劉斯年被罵也興, 不過笑容收斂，拉著小朋友下海教沖浪。

八月多的海島，氣溫熱烈的像是要烤熟人, 海水麵是溫熱的，下麵有些涼快, 路陽抱著沖浪板往海裡紮，感受著水下的涼意。劉斯年看著小朋友暢意的神色，便說：「太曬, 傍晚來學。」

「萬一學不會, 浪費時間。」路陽說句, 瞥向劉斯年，「你要是嫌曬, 有教練教。」

「不嫌曬，說教的, 不許反悔啊小朋友。」劉斯年立刻下水, 手手教路陽將沖浪板先放上海麵, 教怎麼上去保持平衡的辦法。

「扶著你, 別怕。」

路哥嗤聲, 「會怕？開什麼玩笑。」

「是，開玩笑, 小路朋友膽子大著呢。」

「劉斯年你是不是有毛病, 一直小朋友小朋友誰小。」路哥不興。

劉斯年：「是誰說是老男人叔叔的？這不是配合你嘛……」

這一下午，明明曬的要死，教學沖浪過程中, 劉斯年這位免費教練被嫌棄，可最終，小路還是學會, 站在沖浪板上，很瀟灑的姿態，看上去很唬人的帥。所以心情很不錯，太陽快落下，躺在沖浪板上。

「之前的誤會一筆勾銷。」路陽看著泡在海裡的教練說。

劉斯年失笑，「要是沒學會，是不是心裡還要記著？小朋友怪記仇的。」

「你話多。」路陽劃拉著水，學完收工，「晚上烤肉要不要一起？」

劉斯年：「啊，讓你嘗嘗手藝。」

夏季的海島，誤會解除後，劉斯年和路陽的關係，有些緩和，但也說不上是朋友關係。年齡差距，差八歲，活、工作、學習各方麵都沒有交叉點，即便是加社交軟件，但是很少聊。

沒什麼話題。

談不上是朋友，可也不是陌人，甚至還有些小特殊。對於劉斯年來說是這樣的。如果最初是因為路陽和弟弟長得相似，順手幫忙，發出善意，說開後，路陽不喜歡被當小朋友，被當別人的替身——劉斯年也沒這打算。

明明不聊，列表躺著，可每次路陽出新的造型、照片，劉斯年都會關注，明信片會買，路陽出的活動也會關注一下。

同事都覺得奇怪，欲言又止表情復雜看他。

「小孩子一，不是愛情。」劉斯年說。

同事表情也沒收斂，而是說：「老板，你以前可不會跟解釋你的私活狀態的。」她隻是同事，無關緊要的人，老板未跟她說過人感情活——澄清也是一種表現。

「這位小朋友，你說很多次沒那種關係，可你真的很關心這位小朋友。」

劉斯年頓下，「是嗎？」

話題就變成別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分寸。女同事看老板談正事，隻是心裡在想，這位小朋友可真不簡單，沒準以後就是『另一位老板』。

但又想到老板這些年不為誰停留下來的身影，也不說。

名城醫科大是著名的和尚大學，學校位置要偏一些，加上男多，課程重，如果大一沒有脫單，那麼可能畢業都是單身狗。

同學這麼調侃。

「不過路哥不怕，咱路哥這張臉，想談戀愛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路哥，你什麼時候當小鹿，想……」

宿舍同學起哄，「小子膽子肥，竟然敢當麵說牛哇。」

「路哥也要。」

路陽對這些調笑早都不當回事——說的人太多，也知道大家隻是玩笑，反應大反倒會被一直笑。大一新不讓搬出去住，學校規定必須住校，住一學期，大家關係都不錯。

「那你就想想，別讓看見。」路陽說。

大家又笑起來。

暑假時候，路陽和工作室去外拍攝，主要是齊澄在瑞士，順便一起拍。這次去幾家，說是拍攝，但節奏緩慢，對路陽來說就和旅遊一樣。

巴黎的街頭，有一處許願噴泉，珠珠太興奮，「這裡真的浪漫，可惜和你幾過來，唉。」

「珠姐想談戀愛？」老客笑。

大家合作這幾年，男女感情是絕對沒有，但兄弟情是絕對有的。老客嘴上叫珠姐，彼此都是拿大兄弟處。珠珠半點含糊也沒，翻白眼說：「廢話，這麼浪漫的地兒，真是浪費。」

「不行，有男朋友一定要再過來一次。」

珠珠掏出硬幣，迷迷叨叨的許願，「請求老賜給一大帥哥男朋友，有沒有錢不重要，最重要是帥、愛，最年齡小一點，喜歡年輕的小狼狗，對，還是稍微有點錢……」

「你以為你挑菜呢，神都嫌你囉嗦，再說你說的中文，外的神也聽不懂，白瞎你硬幣。」老客嘴欠開始嗶嗶。

珠珠氣得想踹人，罵句要你管，不過這次許願用英文。

磕磕絆絆的英文，一大堆條件，最後隻變成一靈魂伴侶。

「路哥，你也來一，這兒還剩一硬幣，不給老客，讓他白瞎。」珠珠說。

老客急，「你怎麼還搞孤立，也要也要。」

「給他吧，不用。」路陽不信這些許願，將珠珠遞過來的硬幣給老客。再說他現在也沒什麼想要的——以前渴望經濟自由富裕，現在達到。有朋友、夥伴，學習上也很有條不紊，未來的路能看到，是充滿希望的。

至於愛情？

原身家庭的記憶，讓路陽對愛情沒什麼渴望。

「來都來，扔一玩玩唄，這兒還有。」珠珠又口袋掏出一硬幣塞路陽。

老客：？？？「不是說最後一嗎？」

「要你管，再嗶嗶你手上的也給。」

老客：……

「路哥，來都來，湊熱鬧吧。」老客嘴上這麼說，但自己扔硬幣的時候，特意避開幾人，還挺虔誠的雙手合十，閉著眼。

珠珠偷偷聽句，小聲說：「在說英語許願呢。」

哈哈哈。

路陽笑，便不在掃興，隨手硬幣一拋，心裡中文說希望能順利安家。

名城房價不便宜，尤其是地段的。路陽攢些錢，想著暑假看看房，自己安家，乾脆就願望用在這裡。

結果房子還沒買到，過沒幾，在羅馬碰到劉斯年。

珠珠先是心裡哇，「劉先看著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帥啊，才許的願望，小奶狗不會就出現吧？」

「醒醒，劉先比你大。」老客說。

珠珠當然知道不可能，劉先這樣的成功人士，她自認沒本事降住，就是調侃開開玩笑。

「你順路？巧合？」路陽問。

劉斯年想下，還是直說：「打著出來公事的借口，找你玩的。看你路透，知道在這兒，過來玩幾。」

「不是玩，在工作。」路陽將性質擺出來。他是恰飯賺錢認真工作的。

劉斯年笑笑：「，小路同學很認真，是扌莫魚過來玩。」

路陽抬著眼皮掃眼劉斯年，這人真是有毛病，每次跟他說話都黏糊糊的像是哄小孩，搞得他很小無理取鬧一樣。

「隨便你。」

跑著玩幾城市，劉斯年比幾人做的攻略還要會玩，知道哪裡景色，知道哪裡飯菜地道又合口，會說英語，還會法語，西班牙語也會一點。

珠珠完全被折服，簡直是崇拜。

「……太牛。」

路陽嘴上沒有說話，臉上表情雖然內斂，但也差不多——覺得劉斯年這人雖然有大病，但是能力還是可以的。

「你心裡誇？」劉斯年笑問。

路陽：「……你又知道。」

這人真的是讓人想抬槓。

「你這幾拍照，對你的贊可來都沒有掩飾過，十分熱烈的誇你的。」劉斯年說道。

路陽想起劉斯年過去幾有大病的誇贊，就血液有往腦袋上湧的跡象。

穿lo裙女裝。

「小路同學這神態超級，像是畫裡出來的戰鬥勇士。」

路陽當時想，這人沒說他腿長月要細巴拉巴拉，還可以。

穿當地的服飾。

「小路小朋友這一身真的可以，轉圈給你拍吧？」

「……小朋友月要細，該吃飯。」

「……當地人都在看你，小朋友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像是明珠。」

——簡直是有大病的肉麻。

路陽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腳趾摳地，在那麼多人麵前誇他，還要用當地語言在講一遍，大家都看他。路陽沒忍住上去捶劉斯年。

劉斯年被錘的差點吐血，不過笑的開心，說：「逗你玩的，沒有這樣說，他問你是模特嗎？說是你的經紀人，你在家很火，很多人喜歡你……」

珠珠後來說，劉先的笑也是分人，一和路陽在一起說話聊，哪怕是路陽翻白眼動手，劉先也笑的很開心，跟對著他那種營業式如沐春風的笑不同。

對此，路陽表示：「可能劉斯年欠揍吧。」

卻不知道，最初的戒備厭惡到列表躺著無關痛癢，到現在動不動上手、翻白眼，不開心的開心的情緒表露無疑，這也是一種親近。

不會對別人的態度，隻對你。

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