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他是真的喜歡也真的愛,本來做著不行就讓出去的打算,但現在對方讓利,腦子一熱,話就出來了。當然能抵一些也是行的。
齊澄一聽,跟要毒藥似得,立刻馬上搖頭,跟飯飯的撥浪鼓差不多。
“不要不要,我家暫時不用這麽大的宅子,太大了,每年還要花錢修葺,這種驚喜活,不適合。”
齊澄還是喜歡現在的家,大小正合適,出門有商場超市,旁邊醫院、公園,幹什麽都便利方便,他才不想當地主老爺子。
趙卓哈哈樂了。
“你這孩子,還是小。”趙卓本來腦子熱出口,齊澄拒絕也不提了。這宅子是他爺爺買下來的,算是祖承,在名城他們趙家和旁的家不同,就是這份底蘊,能看出年代的身份,真要賣了,還真是不舍。
於是不提。
商談完,約定過幾天到事務所過手續,齊澄和老公也沒在多留,直接回了。車在前院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上,趙卓親自送出門,看兩人上車這才回去。
車子繞著胡同開,這片都是大宅子,胡同巷子路面也很寬廣,兩邊是複古的路燈,掛著朱紅燈籠,修的很有古典味道。
車上白宗殷打趣:“澄澄本來可以做老爺子的。”
“澄澄才不愛做老爺子。”齊澄哼哼道。說完,趴在老公身上,“我是不是價錢要的低了?我一說,小執舅舅就同意了,不過也沒什麽——老公你不介意嗎?”
白宗殷拍拍少年胳膊,讓坐好,親自系好安全帶,這才說:“是澄澄的東西,澄澄想怎麽處理都可以。”又說:“便宜是便宜了,不過你也說得對,小執舅舅,還有周先生,還了人情,反正這東西也不重要。”
人人搶著的蔣氏股份,對兩夫夫倆說確實不重要,還有幾分不喜歡,巴不得快點出掉。
“啊對了,要是以後蔣氏破——”齊澄說到一半,知道老公懂他意思,“我們把股份賣給他們,他們會不會賠啊?”
“澄澄還要保售後啊。”白宗殷玩笑了句,但也知道少年就是這樣的人,怕對方花了價錢,以後要倒霉,心裡會過意不去。便解釋:“不會。趙卓和周現民只是股東,蔣氏真有什麽不好,輪不到兩人。”
而且單單一年的收益,早已賺了回來。
齊澄一聽不是他坑,就放心了。
兩夫夫說著話,車突然停下來了。李師傅說:“前面車堵死了,先生我下去看看情況。”
李師傅下車。齊澄透過擋風玻璃看清前面情況,巷子路是很寬廣,但是靠邊的臨時車位停著車,還有兩輛小轎車並行,還有救護車,堵在後面。
這怎麽能堵救護車呢。
中年男女在爭吵,都是穿戴體面的人——也是住在這裡非富即貴。從小轎車裡出來個女人,身材高挑,看上去年齡也不小,起碼六十多,比那爭吵的男女要大,衣著也樸素。
不過女人一下來,男女不爭吵了,三人說了幾句。高個子六十多的阿姨臉色情緒不好看,就上車,開車走了。路一下子讓了出來,但救護車也沒走,還在等。
李師傅先回來,要開車離開,但那堵著門口的那家有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出來,上面躺了個頭髮半白的老人,李師傅先把車移到一旁,讓救護車先過。
吵架的男女也跟著上轎車,隨著救護車一同離去。
前前後後也挺快的。
車子路過那家大門,大門沒關,不過有壁影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麽。
齊澄收回目光時,看到掛著的匾額——蔣宅。
“這家也姓蔣,還挺巧的。”
白宗殷:“小執的爺爺家也住在這一片。”
“???”齊澄問號臉,反應過來說:“那、那剛才豈不是小執爺爺?”
白宗殷:“我也不清楚是不是這一家。”不想說蔣家的事情,岔開話題:“還去吃甜點嗎?”
“吃吃吃。”齊澄小雞啄米點腦袋,“我剛沒吃飽。”
兩人又去了西餐廳,新推出了好幾款甜品。齊澄澄全都要,這次沒有幾款踩雷的,都特別好吃,吃完還打包,又要了兩支氣泡酒。
回到家天已經很晚了,七點多。權叔早已用過飯。
齊澄探頭探腦的,“鵝子應該是睡了吧?這個點了。”
白宗殷看少年這心虛的模樣,壓著笑意附和說:“該睡了。”
然後齊澄澄一腳踏進家門,換了拖鞋,就看到鄭阿姨抱著飯飯站在客廳。
齊澄:……
“哇!飯飯還沒睡啊?”
鄭阿姨說:“下午睡醒就找爸爸們,六點多喂了奶迷迷瞪瞪睡了會醒來就哭,找爸爸,剛哄好了,一直鬧著不回房,一抱走就哭,鬧騰,非得站著才行,坐著都不行。”
“辛苦阿姨了。”齊澄先說了句,臉上掛著慈愛爸爸笑容,“啊,飯飯,爸爸的乖鵝子,爸爸可想你了,你想不想爸爸啊?”
飯飯在鄭阿姨懷裡像一隻胖呆呆的企鵝,瞪圓了眼睛,撲騰兩隻胳膊,嘴裡指責啊啊的叫兩聲,又清又脆,權叔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飯飯的輔食,一看兩人回來了,可算松口氣。
“快哄哄,我們飯飯聰明鬧著脾氣呢。”權叔把輔食遞過去。
白宗殷端著。
齊澄接過鄭阿姨懷裡的胖鵝子。
飯飯還在爸爸懷裡當隻企鵝撲騰胳膊,只是這次明顯幅度小了,小嘴一癟,肉臉都是委委屈屈的,大眼睛很快就蓄滿了淚水,晶瑩剔透的,要掉不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