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雨水季剛至,空氣中夾雜著幾分泥土的清香。偶爾有幾滴雨珠化為絲線順著屋簷流淌,滴答滴答,淅瀝雨絲終匯集在屋簷下的破缸之中。
水面漣漪未至,蕩開一層層波紋,逐漸擴大,又慢慢消失不見。
因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異常潮濕。包黑黑的耳邊時不時傳來雨水滴落的聲音,他緩緩睜開眼睛,摸著疼痛欲裂的腦袋,慢慢坐起身。
不成想進入視線的是兩張大臉,包黑黑看到二人嚇了一跳,加上二人穿著古怪,包黑黑以為自己被綁架了。他正想大呼救命之時,只聽那二人湊近說道:“包大人您醒了,太好了!”
包大人?什麽包大人?
包黑黑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情況,看著二人面容和善不像壞人,包黑黑試探著問道:“你們是誰?”
“包大人,你連我都不認識嗎?”楊聰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我必須得認識你們嗎?”包黑黑皺著眉頭反問道。隨後又肯定的搖搖頭“不認識。”
“他呢?”楊聰又指了指塗豆,塗豆呲著牙正對著包黑黑笑。
包黑黑照樣搖搖頭,另外福伯、羅博、白材……他都一概不知。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
包大人失憶了!
楊聰塗豆二人方才露出的笑容瞬間冷卻下去,下一秒就聽到二人跑出房門的聲音,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不好了,包大人醒了。”
待二人走後,房間內靜的出奇,環繞在耳旁的依舊是雨水滴落的聲音。包黑黑依舊一臉懵逼,他將視線在房間內掃視一遍。
包黑黑所在的房間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陰冷昏暗先不說,條件這也太簡陋了。
房中僅有一張破舊不堪的床,和同樣破破爛爛的幾案以及地上放著一堆不知有何用的書籍。頭頂不斷有光照入,包黑黑抬頭一看全是小漏洞,難怪會有雨水滴落。牆壁都是裂縫,還會漏風。
等再下場大雨,還不得成為水簾洞,到時候請隻猴,養條狗,像是花果山有木有?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包黑黑欲哭無淚,他想起身下床,卻發現腦袋昏昏沉沉根本起不來。
正當包黑黑一籌莫展時,門外傳來零碎的腳步聲,透光窗子還能看到幾人的身影。
眼下什麽狀況還不能確定,加上包黑黑腦袋疼的無法思考。他所幸躺下身子繼續裝睡,以便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快快!快看看少爺什麽情況!”福伯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的催促楊聰塗豆二人打開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幾人踏門檻而進。
“少爺,你感覺如何?”福伯衝到包黑黑的床前,握著他的手一臉焦急的問道。
待福伯看到包黑黑依舊閉著眼睛時,詫異的朝楊聰二人看去。“不是說少爺醒了嗎?為何還在昏迷?”
“這……”塗豆走上前也略顯疑惑,他不解的摸著後腦杓。“方才大人他的確是醒了,還失憶了不認識我們。這會兒……我也不清楚。”
楊聰立刻肯定道:“大人他方才的確醒了。”
說醒不醒的都不重要,眼下是有什麽辦法能讓包黑黑再次醒來。福伯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他的那本醫書,繼續翻閱尋找辦法。
“我……我來試試。”楊聰提了提腰胯上的大刀,擼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
包黑黑眼睛眯著一條縫,只看到有人向自己走來。他不禁有些害怕,看這人的架勢來者不善。
難道他們要偷襲?
“包大人――”
楊聰趴在包黑黑的耳邊,將聲音提升至八十分貝,包黑黑的耳朵差點被震聾。
但最終他忍了下來,介於此楊聰使勁搖晃包黑黑的床,咯吱咯吱聲不斷響起……
“你這是做什麽?”福伯和塗豆上前想要拉開楊聰“少爺他還有傷在身,你這般對他……”
話還沒說完,只聽轟通一聲,接著又是一陣痛苦的喊叫聲。
第一聲是床塌了!
第二聲是包黑黑從床上摔了下來,險些摔到屁股開花。
……
楊聰與福伯等人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又壓壞了一張床,平陽縣衙負債二十兩。
“……我說你們鬧夠了沒有?”包黑黑有些生氣,他屁股疼,腦袋也疼,都不知先顧哪邊好。“我就想睡個覺,你們可倒好,還把床整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幹了什麽事呢!”
“我的少爺啊!你可算醒了。”福伯上前查看包黑黑的傷勢,楊聰塗豆將其拽起,隨後來到桌前坐下。
在各種旁敲側擊以及各種問詢後,包黑黑終於弄清楚他目前的情況。
不出他所料,這是穿越了……
穿越到平陽縣令身上,平陽縣令包黑黑與他同名同姓,甚至模樣都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這場穿越不是偶然是必然。
“包大人――”隨後又有兩個人前來,一人名為羅博,一人名為白材。
這就是平陽縣衙所有的人,一個縣令,一個管家,四個捕快。要是嫌少,門口還有黃大黃二……
“你們……是從菜市場來的?”
包黑黑聽到幾人的名字,楊聰塗豆、羅博白材,這不是菜市場這是啥?
塗豆上前一步,頗為正經的答道:“不是,我們是打娘胎裡來的。”
……這回答的確是沒毛病啊!
“少爺,你昏迷三日都未進食,我這就去為你準備些吃的。”
還是福伯最為貼心,包黑黑摸著有些餓扁的肚子,向福伯道謝“麻煩福伯了。”
包黑黑又與剩下的四名捕快交談一些事情,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只能以失憶為由試圖蒙混過去。盡管這個方法很沒有新意,卻也百試百靈。
包大人出身在一個朝廷官吏家庭,其父曾任職正二品右侍郎。包大人自小耳濡目染,聰明過人,他奮發圖強,刻苦讀書,年僅二十便一舉高中進士,後被派到平陽縣做起平陽縣令。
聽聞他年少有為,愛民如子。哪裡有需要,哪裡就有包大人,更將自己的福祿全都一文不剩的贈與貧窮之人。
到頭來縣衙破敗成這番模樣,都無錢修整。
聽聞這些,包黑黑沒有一點要讚揚之意,反而覺得這位包大人可笑至極,愚蠢之至。
哪個正常人會這麽好心,毫無保留的做起大善人。全平陽縣的人都有錢,只有縣太爺最窮。
包黑黑再次抬頭看了眼漏雨的房頂,以及一窮二白的房間。縣衙破成這樣,就像誰不知道你是大清官似的。
這才哪到哪,令包黑黑沒想到的還在後面。
初入平陽縣衙,門前的匾額高掛在門上。雖經風雨洗禮有些斑駁但“平陽縣衙”四個大字仍清晰可見。
門前趴著兩隻大黃狗,聽聞是包大人為縮減俸祿特意找來的好幫手。兩隻大黃狗看到有人走近,想要吃力的撐起身子,卻無奈連抬起前爪都費力。一看就是忘記投喂狗糧,被餓的頭暈腦脹。
再入府中更是一片荒涼,空落落的院子僅能看到雜亂堆放的石頭。未至秋天,卻是寸草不生,毫無生機可言。別說假山溪泉,魚池牡丹,僅能在牆角處找到幾從枯黃的雜草。若是黃沙漫天飛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到戈壁峽地。
平陽縣衙大倒是很大,可一樣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除了荒涼就是破敗,不僅漏雨還會漏風。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包黑黑長歎一口氣,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畢竟天大地大,他不可能一直在窮縣衙死守著。心裡有金山,何必苦寒天,該走咱就走,不留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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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包黑沙雕男,搖身一變平陽縣。
縣令是個窮光蛋,一沒米來二沒面。
當個小官可真難,提心吊膽還沒錢。
皇子遊龍戲人間,翩翩風流桃花眼。
一看他就不簡單,必為采花賊是然。
想要活命也不難,跟著本官去賺錢。
本官不讓你白乾,你二我八多劃算。
一朝高升賊有面,榮光加身倍耀眼。
原來你真不簡單,騙得本官好可憐。
這事咱倆沒得完,回家去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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