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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乖被大佬識破後》第12章 第十二隻
闕安俯視著湖面沉默。

 湖面倒映出岸邊的野花野草、人工橋,以及一張狗臉。

 肥嘟嘟的臉頰旁全是白毛,只有鼻尖和眼圈、頭頂一周是黑色,毛量多而密,兩隻耳朵像小白兔一樣微微抖動。

 闕安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怎麽會這樣?

 前幾個月他體內出現了氣息的湧動,身體周圍飄散出淡紫色的煙霧,這是靈氣複蘇的前兆。

 靈氣出現一般都在幼時,他從小沒檢測到靈氣,沒想到到了成年,居然現出了靈氣,他欣喜若狂,修煉到後期才方覺不對。

 想象中細嫩的人類皮膚沒出現,白色的絨毛卻越來越長,不僅如此,更可怕的是,鋒利的狼牙漸漸磨平,碩長有力的四肢漸漸縮短、一尾精細漂亮的狼尾也長出了軟軟蓬松的毛。

 他變成了一隻二哈。

 等到他反應過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闕安怒氣的朝著山林狂嘯了一聲,想象中攝人心魄的“嗷嗚”聲沒有出現,只有幾聲奶聲奶氣的“汪汪”。

 闕安:……

 不過這樣也好。

 披著一層狗的皮,至少不會被捕殺者追殺。

 想到幾年前血流成河的場景,闕安眼神裡閃過一陣難以察覺的情緒,他垂下眼,抖了抖狗毛,朝著公園外走去。

 這個城市中滿是矗立穿插的高樓,以及冰冷穿梭的車流。

 肚子響起一陣咕咕的叫聲,饑餓感瞬間湧了上來。

 闕安已經六天沒吃過飯了,上次這麽久沒吃東西還是在冬天冬眠的時候,而這次是純粹找不到可以吃的。

 森林不再有動物的棲息之地,大群動物流離失所,而城市又乾淨冷酷得一點食物都找不到。

 周圍有流浪狗在翻垃圾桶,翻出了幾塊面□□,一哄而上瞬間只剩下麵包屑。

 闕安沉穩的走過他們身旁,流浪狗誤以為闕安要過來搶食,一邊啃著面□□一邊衝著闕安狂吠。

 闕安掃了他們一眼,冷冷走過。

 雨越下越大。

 雨點沉重的往下墜,越墜越快,雨滴也越來越大,轉眼不過幾瞬,整個A市被雨澆了個透徹。

 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剩下幾隻流浪貓狗,可憐兮兮蹲在便利店門口舔著自己的毛毛。

 闕安懶懶的抖了抖哈士奇毛,在雨中走出了從容不迫的傲人姿態。

 這點小雨珠在冰雹和洪水面前都不夠看的,在森林裡呆了那麽多年,這點兒場面闕安還是見過的。

 他經過便利店門口時,一隻幼犬時期的二哈朝他搖搖尾巴,朝裡擠了擠騰出個位置來,朝著闕安汪了一聲。

 闕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瞪了小二哈一眼,掉頭走進雨幕裡,留下小狗無辜不解的看向闕安遠去的背影。

 汪汪汪?

 不冷嗎?

 秦鬱之從公司出來已經是十二點了。

 合上文件夾的同時,車也緩緩在一個路口前停下來。

 他揉揉疲憊的眉心,望著路口的紅燈,開口吩咐司機道:“在前面便利店停一下。”

 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雇個阿姨,家裡就一個空房子什麽都沒有,日用品也都缺著,路過便利店,他打算順手買了回去。

 他摸了摸身上,那日在寺廟裡求的符紙安安靜靜帶著溫度躺在內兜。

 雖然這些年大師給的符紙都沒起過什麽用,更別說這張還是複印量產來的,但帶著還是聊勝於無。

 有個寄托總是好的。

 秦鬱之不受控的咳了幾聲,剛打開車門準備邁出腳,司機馬上把傘遞過來,憂心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秦總,您把清單給我,我去買,這外面雨太大了,您別出來了。”

 這幾聲咳嗽引得司機膽戰心驚,生怕一用力病弱的秦總又給咳進醫院了。

 秦鬱之搖搖頭,堅持著把腳邁了出來。

 司機只能舉著個傘,憂心忡忡跟在秦總後面。

 雨下得確實很猛,再加上肆虐的狂風呼啦啦朝著四面八方吹,著實有些頂不住。

 街上早已沒有人,整排街只有便利店和一些小店面還亮著燈光。

 便利店門口的簷下窩著一排流浪貓狗,乖巧的窩在原地避風遮雨,一見到秦鬱之立馬搖搖尾巴,繞著秦鬱之的腿圍了一圈。

 秦鬱之買了些罐頭,打開讓它們分食。

 小貓小狗立馬又改成圍著罐頭轉,夯吃夯吃一看就是餓了好幾天的樣子。

 司機把買好的東西扔進後備箱,跑回來打開傘,對著秦鬱之道:“秦總,買好了,走吧。”

 秦鬱之點點頭,從圍成堆的小貓小狗前起身走開,到了車門前,正打算邁開腳上車的瞬間,突然停下。

 司機跟著他的視線看去——

 在人行道上,一隻哈士奇正趴在路中間。

 雨水順著他的毛往下淌,在他身下形成了不小的水灘,整隻狗成了落湯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乾燥的地方。

 而哈士奇只是躺在瓢潑大雨中,香甜的砸了咂嘴做著夢。

 司機在心中默默嘟嘟囔囔:都說哈士奇傻,頭一次見到傻得連雨都不會躲的。

 秦鬱之眼神愣了愣,猶豫半晌後,最終收回了即將邁上車的腳,大步朝著狗走去。

 正打算上車的司機來不及反應,忙舉著傘跟上秦鬱之腳步:“哎,秦總您去哪兒——?”

 秦鬱之穿過街道,走到二哈面前,在他身前蹲下。

 他皺著眉緩緩伸出手靠近狗的耳朵。

 面前的狗閉著眼,雨水順著狗鼻子滴答滴答淌下來。

 就在秦鬱之的手馬上要觸到闕安毛的時候,闕安緩緩睜開眼,凝視著面前的人。

 司機謔了一聲,心道這狗還挺敏銳。

 秦鬱之也同樣意外的盯著狗狗,手停在半空中,袖子被雨水打濕了半截。

 司機忙把傘往前舉一點,小聲開口:“秦總,你離遠點,這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流浪狗,這眼神,看起來凶得很。”

 秦鬱之搖搖頭:“沒事。”

 他伸出手去撫摸闕安的頭。

 闕安頭微微往右偏了點,手指擦著狗毛劃過,落了空。

 這隻狗的眼神和閃避的動作,都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正當他出神時,突然猝不及防爆發出巨大的咳嗽,整個人不自主往前縮,緊緊皺著眉頭,司機趕緊遞過紙巾:“少爺快上車吧,天太冷了,別再凍感冒了。”

 這時突然傳出一陣極大的咕咕咕聲。

 秦鬱之接過紙巾,準備起身的動作慢了下來,他忍不住笑了笑:“你先去給這狗買點狗糧。”

 司機看了看狗,又看了看秦鬱之,拗不過少爺這個強性子,隻好焦急的跑著去便利店買狗糧。

 秦鬱之把傘往前遞了一些,遮住闕安的毛,一邊伸出手拍了拍闕安的頭:“走,睡到便利店底下去,這兒雨太大了。”

 闕安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抖了抖毛走向便利店。

 被丟在雨幕裡的秦鬱之:……

 他剛才就是自言自語,沒指望這狗能做出什麽反應,結果這狗居然真的站起來了?

 這狗該不會……聽得懂人話?

 他心裡燃起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期待,像是微小的火苗輕微閃爍,火光慢慢蔓延,照亮他心裡那個從未給任何人提起的隱秘的角落。

 秦鬱之大步急速走向便利店,在闕安面前蹲下身,不待闕安反應,捏了捏闕安的狗臉,著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

 闕安狗臉一滯,反應極快的低下頭,夯吃夯吃啃著狗糧,同時心裡面反思。

 完了,都怪他剛才反應太快暴露了。

 被人類發現自己會說話,一不留神就會被那些什麽科學院當成異種關去研究,況且這還是在危機四伏的城市中,要逃脫難如登天。

 不行,得裝傻。

 二哈弓著身子,只顧著一個勁兒把身子往碗裡鑽,看樣子是餓壞了,面對秦鬱之的問話毫無反應。

 司機樂呵呵的揣著手走過來:“這傻狗,呆死了。”

 秦鬱之眼神微黯。

 看來是他想多了。

 “走吧。”

 秦鬱之垂下眼眸,起身離開。

 司機撐開傘,護送著秦鬱之消失在雨幕當中。

 闕安停下刨狗盆的動作,直起身來。

 車輛緩緩開走,濺起積水,逐漸在闕安視線裡縮小為一個小黑點,然後完全消失。

 闕安若有所思的盯著遠方。

 秦氏大廈,會議室。

 黑白的會議桌上整齊擺放著電腦以及文件夾,只有偶爾響起的敲擊鍵盤的劈啪聲,以及筆尖觸及紙張寫字的沙沙聲。

 秦鬱之面色從容坐在主位上,擊打著鍵盤,偶爾冒出幾個簡明扼要的數字,在座的人跟著他的節奏,在鍵盤上敲擊記下他所說的數字,再進行大量紛雜的運算,再報給秦鬱之幾個精細分析好的數據。

 時針啪嗒一聲指向12時,電腦聲也剛好啪嗒一聲合上。

 會議室眾人全都松了口氣,手心裡滿是緊張的冷汗。

 兩個小時的會議長得像是兩年。

 秦鬱之冷淡的抬眼:“大家辛苦,回去休息會,下午繼續。”

 眾人歎出的氣又倒吸了回去。

 秦氏兩年前被秦業的獨生兒子,秦鬱之接管。在秦業還是公司執行董事時,秦鬱之就常在公司實習,公司上下全都對這個相貌出眾、性格溫柔體貼的男人充滿好感,所以當這個消息傳出來後,公司上下全都以為迎來了春天。

 沒想到逃脫了一個男人的魔爪後,落入了這個男人兒子的魔爪。

 事實證明面上越溫柔的男人,下手越狠。

 自打秦鬱之上任以來,公司風氣明顯整頓了不少,霎時從夕陽西下的老年休假作風,變成了朝氣磅礴,打著雞血的高三學子,再沒有摸魚的員工,辦公效率直線提高。

 秦鬱之本人也被稱為工作狂魔,一天24小時裡有25小時都待在辦公室,加班加點是常事,總裁室的燈永遠都是最晚關。

 等到下午散會已經過了飯點了,辦公樓的燈一點點暗下去,秦鬱之處理完最後一疊文件後,辦公樓的燈已經全熄滅了,時間已經臨近晚上九點。

 等到他回秦家時,一大桌子菜已經快涼了。

 秦母接過他的外套,心疼道:“怎麽這麽多工作要處理,有這麽忙嗎?”

 秦鬱之眉心泛著疲憊,接過秦母手中的溫水喝了一口:“閑著沒事。”

 秦母語塞,埋怨道:“人家閑著沒事都休息,你倒好,除了辦公室就是書房。”

 她說到一半欲言又止:“你沒事就出去散散步,正好這段時間我和你爸都閑,你也剛回A市,我們出去逛逛。”

 秦鬱之搖搖頭:“算了,也去不了多遠的地方。”

 秦母心臟抽疼。

 在國外治病的時候,成天成天的輸液、治療、觀察,從那時起,孩子就成天待在醫院,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也就是從那時起,秦鬱之的性子逐漸沉默。

 因為居無定所的緣故,秦鬱之學上得很零散,光是小學就換了三個地方,後來一度休學,休學的日子裡,也請過老師一對一上課,根本沒什麽離開醫院的時間。

 待在醫院的日子裡空泛而無聊,沒別的事可做,秦父秦母給孩子買了玩具、漫畫,找了動漫影視劇電影,最後秦鬱之卻隻選擇了一本複雜難懂的經濟學書籍翻看。

 在書上標注、做筆記、弄懂自己不懂的地方,總比玩無聊的娛樂遊戲,讓自己陷入麻木好得多。

 至少腦子還是鮮活著的。

 久而久之,看過的書堆了一大摞,筆記本和資料逐漸佔據了秦鬱之的生活,就像現在工作佔據了秦鬱之的生活一樣。

 五六歲時的秦鬱之,整個人都充斥著孩子的活力,日複一日枯燥而重複的日子、永遠也出不去的病房,囚禁了這份活力,替換成了沉默和麻木,久而久之,秦鬱之的話也越來越少,曾經吵著鬧著要出去玩的小孩子不見了,轉而替代他的,是接受事實後,安安靜靜待在房間裡的秦鬱之。

 吃完飯,秦鬱之接過一碗熬製了兩個小時的棕褐色中藥,一小碗黑不溜秋的藥,散發出難以名狀的古怪氣味。

 秦鬱之一仰頭乾脆喝下,不帶半分猶豫。

 他從三歲開始喝藥,喝完藥後要吃一顆糖,喝了五六年之後就戒了糖,中藥的苦味早已成了習慣的味道。

 秦母走過拍了拍他的肩:“這周你宋阿姨的女兒從國外回來,我們去吃個飯。”她頓了頓補充,“不許再推脫了。”

 二十五六的年紀,正是談戀愛談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小情侶們都打的熱火朝天,秦鬱之身邊卻連個女孩子都沒出現過。

 雖然知道秦鬱之社交圈窄,性子冷淡,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但秦母還是不免焦慮。

 這個發展下去,找女朋友是一回事,她擔心的是秦鬱之常年和工作為伴,一直一個人,性子會不會逐漸封閉。

 小時候是因為生病,沒有辦法,經過這麽多年的治療,病情好轉了不少,也不用日日夜夜在醫院熬著了,雖然出行和飲食日常還是受著諸種限制,但是至少能正常生活了。

 秦鬱之從眼前的文件中抬起雙眼:“我那天公司有事。”

 秦母瞪他一眼:“我還沒說哪天呢。”

 秦鬱之:“……”

 秦母態度異常堅決:“有事你也得給我推了,宋清那孩子還沒回來的時候就說了想見你,你忘了你們小時候還經常在一個院子裡玩,你出國的這些日子,她還常常念叨你呢。”

 每次秦鬱之都推脫,到後來連借口都敷衍。

 其他不熟悉的人也就罷了,這次兩個人好歹也是一起長大,雙方家長也知根知底,小姑娘人品不錯,性格也好,說什麽也要先見上一面再說。

 秦鬱之揉揉眉心,淡淡開口:“哪天?”

 這算是答應了,秦母笑逐顏開,忙道:“這周六,我把地址發你,你下了班直接從公司過來就行。”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亮起的屏幕上是秦母發過來的地址:

 “帝苑中心大廈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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