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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導演[娛樂圈]》作品相關 (4)
一點都不意外。

 甚至在秦硯僅僅是講了自己劇本大概的主線劇情,完全沒有透露每一個人具體角色戲份的內容以及最後大結局的情況之下,六名表演系的學生全部答應了秦硯的邀請。

 要知道,絕大部分的演員在接戲之前都會先了解劇本的內容,先看一看這個劇本是否值得自己出演,然後再看這個劇本的角色是否有利於自己的提升。

 雖然說平影在校的學生比不上那一些已經有作品正式進入演藝圈的演員。

 但是這一次的比賽每一個人都很重視,當然希望找一個適合自己並且足夠出彩的劇本參演。

 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一個良好的劇本便代表著成功了一半。

 而秦硯表示自己並不會提供全部的劇本,而是在不同階段分發每個人的角色劇本,然後進行表演。

 他們對於整個劇本故事、對於自己的角色定位完全不清楚,但他們依然選擇了接受秦硯的邀請。

 單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秦硯在平城電影學院內名聲如何。

 這也和秦硯之前所獲得的成績有關,畢竟之前的全校劇本比賽,秦硯以相當豪邁的比分差戰勝了對手,並且成功將自己的劇本賣給了影視公司。

 光就這一份戰績,就足以證明秦硯在劇本創作方面的實力。

 更何況秦硯所給他們的劇本題材,他們也很感興趣。

 這六個人並不是後世大家所熟知的任何一個明星,但是這幾個人在學校內的成績都相當不錯。

 平影成績基本上可以和學生的演技掛鉤,在秦硯之前就已經有不少的小組想邀請他們,其中不乏大四甚至研究生的學長。

 但是他們所接到的劇本基本上都和“青春”、“校園”這些主題有關,要麽展現的是友情、要麽展現的是愛情,稍微有深意一點的劇本則是成長的矛盾。

 千篇一律的劇本想要出彩實在太困難了。

 這就是秦硯之前所擔心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演員年齡的限制導致了題材的限制。

 但是秦硯所向他們展現的故事卻截然不同,每個人在讀完大綱後都有一種興奮感。

 劇本的題材在國內都十分罕見,而且還十分適合他們出演!

 表演系的學生對於劇本也有基本的審美能力,他們相信這一定會是一個精彩的故事。

 在自己劇本最主要的六個角色確定之後,秦硯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一部電影的工作人員中最容易被人所記住的一定是演員,其次才是導演和編劇,至於其他的幕後工作人員,基本上不會有人關心。

 但事實上電影的拍攝和製作所需要的工作人員種類實在太多了,比如燈光師、音效師、造型設計師、武術指導等等。

 雖然這只是一部大學生電影節的參賽作品,在拍攝環節內容步驟上有很多的省略和精簡。而且七人小組在學校內已經算是中等規模,但是這絕對不能夠滿足秦硯的目標。

 不要說什麽“看破輸贏”、“放低求勝之心”,對於秦硯而言,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次的比賽上失敗。

 自己重活一輩子,再參加大學生電影節已經算是降維打擊,說實話秦硯都覺得自己是在欺負人。

 如果在最後還贏不了其他的參賽作品,秦硯覺得自己真的可以直接告別電影圈了。

 但是秦硯從來不將自己的勝負之心表現於口頭,他只會在電影拍攝的各個方面進行準備,然後用自己的作品來征服這一次大學生電影節的評委們。

 為此秦硯起碼要搭建起一個自己比較滿意的班底,才能確保自己作品的質量。

 當然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小計劃,那就是從現在開始構建起自己的班底,畢竟還有兩年自己就畢業了,他現在可沒條件聘請那些老資歷的工作人員。

 “喲,秦硯你怎麽來了?”一名男子正在擺弄手中的攝影裝備,抬起頭和秦硯打招呼。

 這是秦硯在學校影展上認識的攝影系學長劉正文,也是學校攝影協會的會長。

 今年劉正文馬上就要畢業了,而且已經簽訂了一家不錯的公司。

 “劉正文學長,我來叫你和我一起合作啊。”

 劉文正臉上帶著幾分不爽:“你想給我打打下手,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收下你。”

 “學長別鬧了,我知道你對電影不感興趣,你更喜歡攝影。”

 “你知道還來找我做什麽。”

 “我需要你幫我把控整個電影的燈光……”

 秦硯和劉正文交流了很久,劉正文總算是同意了秦硯的邀請。

 接下來秦硯又一名學長,音效專業的任越,他將負責整個項目的音樂製作。

 就這樣一個八人人小組正式成立了,不要看這件事情很簡單,秦硯為了確定名單,前前後後已經花了一個周。

 在人員確定後,秦硯又投入了瘋狂的工作模式,他繼續打磨自己的劇本,也開始編排分鏡、道具製作等等。

 同時他還要準備電影立項申請書,整個立項書之中要包括電影的劇本立意、劇本大綱、成員名單、時間安排、資金預算各種內容。

 其實在正規的電影項目中,這些工作都是由製片人或者是副導演完成。

 但是現在秦硯可不奢望有副手能夠幫他解決這些事情,項目組的其他人在這方面又沒有了解,秦硯只能夠親力親為。

 半個月之後,秦硯將上百頁的立項書以及另外幾十頁的劇情大綱,一起上交至項目申請處。

 秦硯絕對自己完成的劇本十分滿意,他相信這絕對是一部滿足全球大學生電影節需求的電影!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存稿寫了18000字,我自己人都傻了。

 010槍斃

 “怎麽樣?今天電影節的審核名單就要出來了吧,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今天的課堂根本沒有人能夠沉下心來聽課,整個課堂亂七八糟。

 開學已經一個月了,大家大概花了三個周的時間進行項目立項籌備,然後又等了一個周,總算是等到今天公布立項結果。

 這一次每個項目組可是實打實預先提供5萬元的拍攝資金,完全不同與以往的事後報帳機制。這筆錢按照規定必須要用在電影拍攝上,但總有人會偷雞摸狗。

 所以學校成立了專門的項目評審組,直接由副教授以上的專家組成,進行統一的立項審批。

 在結果公布之前,別說班長、學生幹部,就是各個專業的班主任,都很難打聽到相關消息,真就沒讓一丁點風聲透露出來。

 秦硯對於自己的項目還挺有信心的,並不認為自己會落選。但每一次拍電影都有新鮮感,每一個鏡頭、每一幕戲他都喜歡,時時刻刻抱有期待。

 所以幾個室友拉著他一起去看結果,他也點頭同意。

 世界電影史的教授看著台下這些無心聽課的學生,也沒有為難大家,他也希望這次的比賽平影能夠取得好成績。下課鈴一響,他大手一揮,特赦所有人。

 平時門可羅雀的行政樓前堆滿了學生。

 哪怕秦硯體格不弱,但是看著這擁擠的場面,心中也滋生了一兩分的恐懼。

 他第一反應,如果以後要在電影之中表達人類在榜單揭曉時候的場景,一定要把此時的熱烈激動、期待緊張的各種情緒都表現出來。

 好吧,秦硯的職業病又犯了。

 不過學校也的確提前有所準備,立項結果同時粘貼了幾份在公告欄上,秦硯他們很快就擠到一份結果名在面前。

 項目名稱:《花開時節》,負責人:1998級羅文昊

 項目名稱:《我和他》,負責人:1997級溫彬

 ……

 秦硯的室友們很快就在榜單上找到了自己的電影項目名字,可是始終沒有看到“秦硯”二字。

 而且一直掃視到最下端都沒有看見秦硯的名字,幾個室友還不死心,立刻又從上到下又檢查了一遍。

 就連一旁的幾個室友表情都有些變化,這一次立項通過率如此高,再加上秦硯實力本身擺在那兒,沒有任何一個人預想過秦硯會無法通過立項。

 看到這樣的結果,秦硯皺了皺眉,到底是自己劇本的問題,還是其他因素?

 他第一時間也在想是不是曹飛鴻在找麻煩。可就算他的父親是副校長,但也總得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把自己的立項書給篩下去。

 整個評審委員會又不是他父親的一言堂,秦硯不相信自己的劇本比其他人差。

 “小八,一定是他們哪裡弄錯了,你不要著急,我們等會兒去找老班問一問這是什麽情況?”

 秦硯指著立項通知上的一行字說道:“不用去找老何了。”

 “如有異議,請向評審委員會反饋。”

 秦硯面色不改直接穿過人群,朝行政樓內走去。他的幾個室友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他們小八的性格,攔肯定攔不住,但是他們也不可能讓小八一個人去面對,不再猶豫立刻跟了上去。

 畢竟“大學生電影節”是一件大事,學校專門成立了一個工作組來負責,秦硯很快就來到了。

 結果他一進門就看到了曹飛鴻的父親曹方,同時辦公室內還坐著另外幾名教授,都是委員會的成員。

 除此之外,秦硯還意外地看見何建華,而且他正在和曹方據理力爭,臉上明顯帶著怒氣。

 就這一瞬間,秦硯就確定這件事情,肯定和曹方有關系。

 “請問這位同學有什麽事情嗎?”

 “秦硯你怎麽來了?”

 辦公室的接待老師和何建華同時看見了秦硯以及他身後的幾名室友立刻開口說道。

 “我看到外面的立項通知上不是說了一句:如有異議,請向評審委員會反饋嗎?我想來問一問,為什麽我沒有通過立項?”秦硯沒有拐彎,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聽到秦硯的話,何建華已經皺了其眉頭,他擔心秦硯年輕氣盛,直接和曹方起了衝突,那就更麻煩了。他立刻開口說道:

 “秦硯,這件事情有一些爭議。我現在還在和曹校長商量,你先回去。等會兒有了結果之後我再給你說。”

 秦硯當然知道何建華肯定是在為自己好,但是他又不願意自己的命運完全被別人所掌握,哪怕何建華於自己亦師亦友

 就在秦硯猶豫的時候,反倒是曹方先開口說道:

 “既然秦硯同學你來了啊!我呢,也知道你的來意,要不我們坐下來聊一聊吧。”

 曹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長輩的慈祥笑容,甚至還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秦硯坐下說話。

 曹方的態度看上去越是溫和就越代表了整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退步,而且他認定自己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結果會有任何的改變,才會有如此的從容。

 看到曹方的反應後,秦硯反倒是來了興趣,他很想知道曹方到底有什麽樣的說辭。

 於是秦硯掙脫了幾名室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大馬金刀地坐在曹方的對面說道:

 “既然曹方校長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那麽還請校長您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的項目會落選。”

 曹方哈哈大小,直接辦公桌上一大摞立項書抽出一本,項目名稱十分顯眼——《真凶》。

 這正是秦硯申報的電影名稱。

 曹方頗為吻合地溫和地說道:“秦硯同學,你的劇本呢,我們評審委員會也都看過了。”

 “劇本的確寫得好!懸念此起彼伏,每個人物的個性,彼此之間的衝突也有理有據,互相之間塑造出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我們這些評委看劇本的時候,都沒舍得休息過。我們相信《真凶》拍出來一定會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光是說秦硯劇本的優點,曹方就洋洋灑灑的說了好幾百字。而且還真提到了秦硯自己都很滿意的幾個劇情轉折點,看得出來曹方的確認真看過《真凶》的立項書,而且自身的編劇水平也不差,否則不可能分析得頭頭是道。

 可誇獎的話越多,就越證明是曹方把《真凶》的立項書篩下來的理由越充分。所以秦硯一句話都沒說,就靜靜看著曹方指點江山。

 “但是……”果不其然,說了一大通好話後,曹方語氣一轉:

 “但是呢,經過我們評審委員會一致的討論結束,因為你這個故事並不適合參加全球大學生電影節。”

 秦硯沉默了兩秒:“為什麽?”

 曹方拿起秦硯的劇本重重拍在桌上,長期以來居於高位的官威,瞬間就被他展現的淋漓盡致,直接刻畫出了秦硯心目中最典型的官員形象。

 無論如何能夠把這樣一個形象給記錄下來,今天和曹方廢話這麽久也不虧了。

 根本不知道,也不關心秦硯內心想法的曹方語氣頗為嚴厲的說道:

 “你還問為什麽,因為你的劇本到底展現的是什麽樣的華國大學生的形象?”

 “戀愛、背叛、分手、猜忌、自殺、墮落、放棄?這就是你所想表達的電影主題嗎?”

 “這一次參加全球大學生電影節,我們所代表的是整個華國的形象。你難道是要告訴世界其他大學,我們華國大學就這種形象嗎!”

 “就算你的劇本再精彩,就算是你能夠拍出一部不錯的電影。但只要你的劇本有損國家形象、有損學校形象,就不可能通過你的立項書。“

 之前說了秦硯劇本那麽多的好話,直到這一刻曹方總算是圖窮匕見,把自己的獠牙展露出來。

 的確如曹方所說,秦硯所寫的劇本名字叫做《真凶》,是有關於一個女大學生自殺之後的事情。

 A其實是一個挺普通的女大學生,並沒有什麽的特點,按時上課、圖書館自習、平時和室友外出逛街,也有喜歡的男生只不過一直沒表白……

 這是最最普通的大學生,長得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丟到人堆裡都無法立刻發現她。唯一

 就這樣一位普通的學生,有一天直接從行政樓的高樓跳了下來,鮮血四流。

 其實一開始,警方已經把A的死亡給定性成為自殺。

 偏偏這A在死之前留下了一封遺書,而這封遺書上就很簡單的一句話:

 “就是你害死了我!”

 在華國,任何大學生的死亡都不是一件小事,再加上A留下的這封離遺書,立刻引發了學校乃至社會各方的關注。

 A的室友B,也是A在學校內最好的朋友,堅信A不會自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秘密,便開始展開了對於A死亡真相的調查……

 為了致敬秦硯很喜歡的導演黑澤明,秦硯大量運用《羅生門》的表現手法。每個主要角色的視角去描述A的生活,把A所不為人知的面目展現出來,讓整個案件撲朔迷離。

 一共六名主演輪番交鋒,這就是《真凶》。

 然而秦硯費盡心血創作的劇本,就這麽直接被槍斃了。

 011據理力爭

 當曹方說出了將《真凶》刷下來的原因後,秦硯就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沒有辦法挽回了。

 劇本審核,這在華國的確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死在審核階段的優秀劇本,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屍山血海。

 其實他之前選擇《真凶》作為參賽劇本的時候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只不過他想著這一次是參加國際性的比賽,可以把尺度放開一點,而且也沒有涉及任何特殊問題,沒有想到學校這邊還是拒絕。

 秦硯還是想再爭取一下,所以說他開口說道:

 “曹校長選擇選擇《真凶》作為參賽劇本,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曹方其實根本不想聽秦硯的解釋,他正準備直接讓秦硯閉嘴,一旁的何建華率先開口說道:

 “秦硯那裡說一說你的想法吧。正好其他幾個評審教授也在,大家一起聽一聽。”

 這是想要鼓動其他的評委來反駁自己的面子,曹方有一些不悅地看了一眼何建華。

 周圍幾個教授聽完之後也點了點頭,說實話他們也的確挺喜歡這個劇本,但考慮到這是代表國家參加比賽,不可以有絲毫的馬虎,才在之前的投票環節選擇了反對或者棄權。

 何建華好不容易為自己爭取來的機會,秦硯自然不會錯過,於是他直接開口,把自己之前所思考的一些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關於國家產業層面的問題,秦硯覺得實在太假大空了,不應該由他一個學生進行討論,於是他直接說到了這次比賽的性質。

 “各位評委,我之前在網上查過關於這一次全球大學生電影節。和以往的電影節比起來有明顯的不同。”

 “這次多出了一個所謂的觀眾評分,而且所佔據的比例甚至和專業評委相同,再加上目前相關的宣傳標語、獎項設置,我相信我們參加這次電影節,更加青睞於商業片。”

 “甚至提到了最後的獲獎影片,可以獲得八大院線上映、發行的合同。”

 “想要獲獎我們就不能隻注重藝術性的表達,應該關注於故事本身的吸引性。”

 “與此同時,這一次所有的主創人員必須是在校大學生進一步將參賽電影的題材、內容、表現手法等方面都限制到比較小的情范圍內。”

 “我覺得只有通過劇本性來吸引評委和觀眾。”

 學院內另外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也開口說道:

 “的確如你所說,這一次的比賽更加偏重於商業片,而這也是我們一向所欠缺的,說實話我覺得秦硯這。這個劇本……”

 這名教授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曹方打斷:

 “我還是那個觀點,我們平城電影學院所派參賽的作品代表著我們整個國家的形象、整個學院的形象,如果真的讓《真凶》,這樣的劇本參賽,別人會怎麽看我們學校?”

 “秦硯,你說你劇本之中原先女主角跳樓的那一幕,你準備在哪兒拍?”

 秦硯原計劃是以自己的實力,學校應該會給自己一些小小的特權。

 到時候可以在學校行政樓拍攝這個場景,而且群演也可以請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參扮。但現在很明顯,這一幕已經被蓋上了“有損學校形象”的章,那就不可能在平影內拍攝。

 秦硯還沒來得及搭話,曹方繼續咄咄逼人地說道:

 “而且你們這些年輕家夥連電影是藝術這個道理都弄不明白,就想學著西方去拍什麽商業片,你們知道什麽是商業片嗎?沒有精神內涵的電影就是垃圾。”

 秦硯實在無法同意曹方的說法,就算上輩子的他也從來不認為商業電影一無是處:

 “電影的確是藝術載體的一種,也是為了表達思想。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電影拍出來一定要有人願意看,才能夠接受你所想表達的思想。”

 “拍一些故弄玄虛頗為高深的電影,沒有任何的觀眾,有什麽意思呢?”

 “而且誰說《真凶》就沒有藝術表達了,我所表達的有關於流言蜚語、猜疑信任、心理健康的問題,這些不都是《真凶》的意義嗎?”

 “反倒是曹校長,你只看到了《真凶》陰暗的題材一面,你才是沒有真正理解到它的內在含義吧。”

 秦硯只是在為自己反駁,誰知道曹方反應更加激烈。

 曹方能夠擔任平影的副校長,他在電影方面還是有一定的造詣,而他的成績就是他引以為豪的幾部文藝片。

 只不過他所要表達的東西太過於曲高和寡,沒有被市場所認可,導致他內心有一點懷才不遇的苦悶。

 本來這一次比賽就讓他有一些火冒三丈,在審核過程中好幾次直接指出這些劇本沒內涵,和其他評委發生了不小的爭執。

 沒有想到居然還被秦硯當場說沒有觀眾的電影就是垃圾,向來頗為自負的曹方覺得秦硯一定就是在影射他,於是怒不可遏。

 他直接把秦硯的立項書扔到地上,啪的一聲,整個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下來,然後他大吼道:

 “秦硯你不要以為說你劇本有趣你就敢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告訴你,你這個本子說過不了就是過不了。”

 “就你的水平放到世界上一抓一大把。你以為你是誰,平影少了你就沒有人能夠得獎了嗎?現在給我帶著你的劇本出去。”

 秦硯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劇本,一直平靜的內心也有了起伏,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把他的努力看作是垃圾。

 雖然他對於《真凶》這個劇本也說不上100%的滿意,還有很多地方可以修改,但這畢竟是他的心血。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教授,其實有幾個教授還是蠻認可秦硯說的話。

 但是平影的天才學生他們看過不少,而曹方才是他們頭頂上的領導,他們不可能為了秦硯得罪曹方。

 於是他們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就像當初投票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的一言不發。

 至於秦硯的室友們則完全被嚇傻了,根本不敢說話,他們什麽時候看到過曹方這麽盛的官威。

 唯獨有何建華,雖然內心也因為曹方的憤怒而有一些恐慌,但是他還是想幫秦硯爭取一個機會。

 “曹校長,那我現在就讓秦硯下去改劇本,請一定要再給秦硯一個機會。以秦硯參水準,他一定能夠在電影節上大放異彩的。”

 曹方卻不依不饒:“不要以為有幾分能耐就敢如此賣弄、恃才放曠。”

 “修改劇本也不用了,現在立項結果已經出來。他的劇本不符合學校的要求就是不符合,學校不可能單獨給一個學生開後門。”

 何建華還想再說什麽,但秦硯已經默默從地上把自己的立項書和劇本撿了起來。

 經過短暫的調整,他已經把自己心中的情緒又壓了下去,他知道憤怒對於解決問題沒有任何的幫助,所以他只是低聲的說了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

 曹方都以為秦硯要主動認輸投降了。他在想如果秦硯真的向他低頭的話,他就再在秦硯面前擺一擺架子,等秦硯哭著求他,再讓秦硯改劇本,讓他知道有的人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但誰知道秦硯說完這句話之後,竟然直接轉身拉著何建華和他的幾個室友朝著門外走去。

 曹方有些不敢自信地叫住秦硯:“你給我站住。”

 秦硯轉過身,一臉平靜說道:“曹校長還有什麽事嗎?”

 看著秦硯的從容,曹心想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也就不要怪我了,都是你秦硯咎由自取。

 這就是某些剛愎自用者的思維,明明是在自己刻意為難對方,到最後卻又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他人身上,把自己給摘得乾乾淨淨。

 但秦硯對這些完全不關心,他就直接拉著何建華他們離開。

 他先是和何建華來到了辦公室,何建華說道:

 “秦硯這一次是你太衝動了,曹方估計只是想為難你一下,但現在你和他撕破臉皮,他話都已經放了出來,不可能輕易收回去的。”

 秦硯帶著微笑,拍了拍何建華的肩膀說道:“老何,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

 何建華半是好氣,半是好笑,明明這一次損失最慘重的是秦硯本人,結果到後來秦硯回過頭來安慰自己,自己這個班主任還不如學生沉得住氣。

 但作為一個剛上任的班主任,何建華敢和曹方叫板,也有他自己的底氣,他對秦硯說道:

 “這件事情你不要擔心,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秦硯以為何建華只是在寬慰他,他也就沒有特別放在心上,他說:“那我就先走了。”

 等秦硯走出辦公室,發現自己寢室的幾個損友都在門口守著。

 秦硯開玩笑說:“你們怎麽還在這兒?準備請我吃飯、安慰我?”

 結果沒有想到平時一向互相拆台的室友一個比一個嚴肅:“小八不好意思,剛才都沒有幫你說幾句話。”

 他們幾個覺得自己實在不夠仗義,在秦硯和曹方撕逼的時候,竟然一聲不響地站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說。

 如果當時他們敢站出來,從學生的角度幫秦硯說幾句話的話,也許結果會不同呢?

 但是秦硯知道,就算王松之他們站出來據理反駁,曹方也不可能松口的。而且他們願意陪著自己站在校長對面,這本身已經很難得了。

 無論在學校還是出了社會,有多少朋友能陪著你對抗上級的批評呢?

 秦硯笑著說道:“無所謂,剛才我也被嚇傻了。”

 一旁的老三說道:“要不下你來我們小組吧,我把我的那個項目給你拍,讓你當負責人,咱們一定要拿一個獎讓曹方那個狗東西看一看咱們的實力。”

 秦硯當然不會做這種摘別人桃子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這幾個室友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對於拍電影這件事情,都有各自的想法,他不可能在別人已經組建好小組,並且已經正式立項的情況下過去橫插一腳。

 所以他擺了擺手:“算了吧,就你們那一些小小的廟宇,可容不下我這一尊大佛。”

 012釜底抽薪

 “秦硯,有人找你。”

 下課鈴剛響起,班上的同學就高喊,把全班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其實喊秦硯名字的時候,這位同學已經盡可能的收斂自己的情緒,但是秦硯還是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一絲含蓄的同情,以及或許對方本人都不願意承認的幸災樂禍。

 原因也很簡單,這兩天秦硯和曹方在辦公室鬧翻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就傳了出來。

 現在大家都知道,1999級導演系被稱之為“大才子”,平時獲獎無數的秦硯,竟然沒有通過概率如此之高的立項審查,無緣於這次的大學生電影節。

 有的人抱以同情,畢竟很多人在審核題材的時候都被刁難過,看到秦硯的遭遇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也有人會抱有一絲幸災樂禍,這也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看到他人出醜,內心或多或少帶著些高興;當然還有一些人則無比的欣喜,恨不得彈冠相慶,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少了一個無法戰勝的競爭對手。

 但是這些人也不想上,就算秦硯不參加比賽,他們就能夠獲獎嗎?

 這兩天各種流言蜚語、各種真情或假意的安慰秦硯也聽了不少,所以面對同學投來的複雜眼神,他內心沒有絲毫的厭惡情緒,反倒是覺得特別的有趣。

 人類的眼神是多麽有趣的存在,一雙眼眸就能夠表現出那麽複雜的情緒,讓人類瞬間讀懂對方的想法。

 在生活中這樣的表情是並不罕見,但如果想要把它給搬到大熒幕上,卻變得十分困難。

 有多少演員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在大熒幕上留下一個足以讓人感同身受、念念不忘的眼神特寫。

 秦硯甚至都在想,如果要是以後自己手下的演員每一個人眼睛的傳神度能夠達到這位同學的水準,他或許可以拍出一部可以斬落三大獎項的默片。

 秦硯把自己胡思亂想的思緒給拉了回來,走到了教室門口,看到來者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秦硯學長,我想跟你說一個事兒。”

 說話的是一名陽光帥氣的男生,此時穿著籃球服,頗具運動少年的氣息。他是秦硯當初親自邀請的組員,大二表演系學生,在《真凶》中的角色是A一直暗戀的對象。

 看著對方臉上的猶豫與愧疚,秦硯其實已經心知肚明,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過失,也怨不得對方。他說道:

 “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的劇本沒有通過立項。你要退出,我完全能夠理解。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們如果不退出,我還不知道找個什麽理由解散小組。”

 對方沒有想到最難說出口的話,竟然被秦硯直接說了出來,他長舒一口氣,自己終於不用做這個惡人了。

 兩天之前,秦硯確定自己的《真凶》可能無法立項後,他便主動找到了自己工作團隊的成員,給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說道:

 “現在項目組還允許有人員的調整,如果你們有其他的去處的話,你們可以趕快考慮一下。當然如果想留在我這兒,我當然歡迎。”

 說實話,秦硯內心之中還真沒有一點怨恨,本來現在就是一個契約社會,大家合作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而且也的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這一次的立項受阻,秦硯不可能遷怒於他人身上,所以說他才會主動幫對方說出這個難以啟齒的話題。

 當然他內心之中還是有些許的不甘,他一直覺得就算再怎麽樣他們應該多思考幾天。

 結果才兩天的時間,這已經是第4位對自己說要退出項目組的成員了。

 看來在別人眼中,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和學校的意志抗衡。

 拋開這些無用的懊惱,秦硯乾淨利落地轉身準備回教室,他還得繼續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就在他右腳已經邁入教室門的時候,對方突然叫做秦硯:

 “那個秦硯學長,我有個事兒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一下。”

 “你說吧。”秦硯沒有讓內心的好奇流露出來,表現得相當沉穩,有一種讓對方服從的氣勢。

 對方臉上的猶豫更加的明顯,其實他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中去。但是他沒有想到秦硯剛才還為他們著想,他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完全不說點什麽、做點什麽,自己良心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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