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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導演[娛樂圈]》第107章 107內憂外患
擁抱了好幾分鍾, 兩人從彼此身上汲取到足夠的能量,這才稍微松開了對方,但依然不肯放手。

 秦硯望向謝北楊的眼中, 那種心疼依舊化不開,宛若實質一般。

 反倒是謝北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安慰秦硯:

 “這裡的生活哪有那麽苦,人不都需要工作嗎。而且我覺得農活還挺有趣的,如果沒有這段時間的體驗,我恐怕連白菜到底怎麽長出來都不清楚吧。”

 “當然可能站在我的角度來說,偶爾接觸一兩天農活的確挺有趣。但如果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的確有些反胃。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麽他會對上學、對出人頭地那麽執著。”

 這段時間謝北楊除了體能訓練、學校當地語言外, 謝北楊滿山丘的跑, 學習割草喂豬、劈柴挑水, 甚至連怎麽在鄉村泥土地裡快速行走, 他都得學習。

 而且春天馬上就要到了, 現在就得松土施肥, 保證土地在耕種的時候達到最好的狀態。

 十天的學習,給謝北楊帶來了外表上的改變,同時他也快速適應著農村的生活, 現在把謝北楊丟到農村, 起碼能夠勉強活下來了。

 這些計劃二人早在平城的時候就制定好。謝北楊的經紀人之前覺得這些訓練完全沒有必要,這都2008年了, 哪裡還有這麽落後的生活方式。

 可是來到這座南方的小城,謝北楊和經紀人看到當地人的生活方式後, 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麽的膚淺。

 並不是為了還原十幾年前的生活, 才讓謝北楊去學習這些技能,而是在南方農村地區,這樣落後、封閉的農村, 依舊廣泛存在著。

 別說謝北楊,哪怕是對謝北楊護犢子一樣的經紀人,在看到現狀後都選擇了沉默。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

 所以謝北楊在體驗生活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如果不能夠體會到當年主人翁的情緒,他怎麽能夠還原出主角的痛苦與掙扎。

 不過面對秦硯的關心,謝北楊還是滿帶笑意說著,這些事情有多麽的有趣。

 怎麽可能真的有趣,或許城市人第一次接觸這些農活的時候會感覺到很新鮮。

 什麽“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把酒話桑麻”,什麽人生感悟都出來了。

 但是如果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都要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活,這樣的生活有多少人能夠堅持呢?

 如果農村生活,真的那麽幸福,那就不會有如此多的農民想要逃離農村,哪怕在大城市裡顛沛流離,也不願意返回故土。

 農村生活是真的苦。

 只有謝北楊自己知道,每天躺在床上,渾身都快散架的感覺有多麽的痛苦。

 謝北楊知道秦硯這段時間有多麽的忙,而自己的這些辛苦並不是簡單的幾句抱怨就能逃避,更何況謝北楊也不想逃避。

 “其實這樣的生活還挺好的,有一種自食其力的感覺。感覺自己真正踩在土地之上,不會有那種輕飄飄的感覺。”

 謝北楊一本正經給秦硯講著自己這段時間的感悟,他都快成哲學大師了。

 一本正經的樣子,讓秦硯呼吸越發的困難,因為秦硯同樣太了解謝北楊,他知道謝北楊肯定是在避重就輕。

 他直接也把謝北楊攔入自己的懷裡,不由分說把謝北楊的手抓到眼前,任憑謝北楊怎麽掙扎都無濟於事。

 秦硯剛才就發現謝北楊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把手背在後面。謝北楊肯定在隱藏著什麽。

 果不其然,謝北楊原本修長如玉的手指上,布滿了許多小傷口。

 謝北楊的手一直特別好看,指骨修長、皮膚細膩,只有握筆和翻書的兩個位置有一層薄繭。

 秦硯第一次看到謝北楊的時候,就注意到他的手型,當時就幻想如果電影之中給謝北楊的雙手一個特寫鏡頭,肯定會讓無數的影迷瘋狂尖叫。

 事實上,秦硯也的確這麽做了。

 在《地球要塞》中,秦硯給了謝北楊多個持槍的鏡頭,雙手用力握住槍托,能夠看見青澀的血管、分明的指骨,脆弱與力量感並存,仿佛那一槍直接開在心上。

 從事後的反應來看觀眾也的確很喜歡這些鏡頭。

 別說謝北楊的粉絲們喜歡用這些截圖來做電腦桌面,甚至連很多路人也會使用。

 然而這樣一雙被男男女女羨慕的手,此刻看上去卻有些猙獰,上面布滿了細小的血痂、傷口、水泡……

 謝北楊沒做過多少體力活,他的手部皮膚也格外的脆弱。

 做農活的時候,經常容易被細微的木刺或者是其他一些鋒利的東西滑坡,做農活的鐵器、木質籠具上的倒刺、挑水的扁擔,一切都能在謝北楊的手上留下印記。

 而這還是所能夠看見的雙手,腳底、肩膀呢?

 “不要擔心,等這些水泡消退、形成老繭,就不會再受傷了。”

 謝北楊安慰著秦硯說道,偷偷摸摸想抽回自己的雙手,可是手腕被秦硯握住,無法掙扎。

 還好謝北楊沒有傻乎乎的強行工作,不然這些水泡磨破的話,只會更加難以處理。

 謝北楊問過有經驗的人,只需要反覆形成幾次水泡,然後自然會留下老繭。雖然比不上真正從小在農村生活的主人翁,但起碼可以貼近角色一兩分。

 為什麽要提前體驗生活,改變體型?

 這些細節是無論閱讀多少次劇本、無論觀看多少次同類電影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改變。

 而這些改變,在銀幕之上卻會被無限的放大,一個特寫就生活千言萬語。

 看著謝北楊雙手上的傷口,秦硯除了心痛之外,更多的情緒是驕傲。

 他以前接觸過太多的演員,哪怕一點點的小小的痛苦,他們就會呼天喊地的說,自己有多麽的辛苦

 表演,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工作,如果你不喜歡大可以放棄。

 秦硯並不反對偶像,也不反對流量電影。強行和市場作對,那是最愚蠢的選擇。

 只不過秦硯的電影,從一開始就不想糊弄觀眾。哪怕是自己的男朋友,要拍自己的電影,也必須要達到他的標準。

 更何況,這部電影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賺錢。

 演員演戲,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以謝北楊現在的努力程度,還會有人說他是“戲子”嗎?

 秦硯小心地握著謝北楊的手,仿佛捧著全天下最珍貴的寶物,生怕一個不小心落在地上。

 然後秦硯低下頭,在這些傷口上,留下一個個溫柔至極的吻,如同三月春風,亂擾人心。

 每一個細小的小傷口,都是謝北楊身上最讓秦硯著迷的特質。

 明明出生在一個衣食無憂的家庭,卻能夠始終保持著不驕不躁的態度,以及敏感而鮮活的同理心。

 這樣的謝北楊怎能夠讓人不喜歡呢?

 有的時候,秦硯和謝北楊在家中四下無人的時候,也會有親吻的行為,那是情迷意亂。

 但此時,秦硯的吻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情//欲,只是虔誠與深情。

 一直吻到手腕,秦硯才抬起頭對謝北楊說道:

 “怎麽樣?還疼嗎?”

 謝北楊面紅耳赤,他低聲說道:“不疼了。”

 當然對於這兩個工作狂魔來說,這樣的溫馨永遠是暫時的。

 根本沒有持續幾分鍾,謝北楊便主動詢問自己接下來要繼續調整的方向。

 首先就是外貌問題。雖然謝北楊現在的體格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還是有很多特征,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問題。

 比如長時間勞動帶來的生活帶來的體型變化,《生於淤泥》對於主人翁有這樣的描述:

 “小劉的後背有一些駝,因為這樣才是背背簍最省力的姿勢。”

 這些都是謝北楊暫時沒有辦法體現出來的細節,他還是習慣了昂首挺胸的體態。

 而且謝北楊已經達到了他自然減脂的極限了,並沒有“皮膚僅僅貼著骨頭”、“他的脊椎關節、肋骨一眼就能數清”。

 如果要再繼續強行瘦身,很有可能會對謝北楊身體造成損傷。

 對這件事,秦硯和謝北楊終於有了不同的看法。

 謝北楊想盡可能還原主人翁的體態,現在的他還不足以讓觀眾一眼就心疼。

 但是秦硯卻不同意,他認為再這樣下去會對謝北楊的身體造成明顯的影響。

 謝北楊結果一句話,直接把秦硯給死死堵住,他說:

 “芊芊,之前無論是在拍《守門人》還是在拍《求死》的時候,都為了角色而。有了明顯的身體改變,為什麽我就不能。”

 秦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其實並不反感角色演員為角色作出一定程度的犧牲,只要清楚自己到底在什麽交換著什麽。

 謝北楊明顯很理智,他知道繼續減重會給自己帶來一定的身體損傷。

 如果換任何一個演員的話,秦硯都不會阻攔對方的決定。只不過因為對方是謝北楊,秦硯關心則亂罷了。

 看著謝北楊絲毫不退讓的,秦硯只能說道:

 “那我們稍微改變一下吧。”

 秦硯能做只有讓謝北楊最痛苦、最憔悴的畫面放在後半程拍攝。這樣就可以把謝北楊減重的周期盡可能延長。

 秦硯和謝北楊大概獨處了兩個小時,便收拾好情緒便走出了房門,去找奚芊芊討論劇情了。

 奚芊芊角色的難度並不在謝北楊之下,而且想要體驗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秦硯必須要奚芊芊在體驗生活的時候足夠安全。

 秦硯把所有工作的安排妥當後,立刻匆忙的趕回平城。

 畢竟還有太多的工作在帶著他,等下一次他再和謝北楊見面,恐怕就是《生於淤泥》正式開拍了。

 《地球要塞》項目組已經是第三次組建,這倒不用秦硯擔心,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就行。

 他現在要負責的主要就是要先把《新新時代》和《后羿》兩部電影的框架給搭構起來。

 《新新時代》這個劇本還好說,主要就是演員選擇的問題。

 絕大部分的電影起碼要提前幾個月和演員確定電影檔期,在秦硯的陪同之下,兩部新片的導演都陸續舉行了試鏡會。

 秦硯對於兩部電影的選角沒有過多發表意見,畢竟他也不想當個太上皇,搞什麽垂簾聽政。

 他參與這兩部電影的試鏡會,主要是為了給三個年輕導演壓場子。

 不要以為公司員工們,真的把這些年輕演員看作是秦硯的接班人、嫡系,就會聽從他們的安排。

 不少人都想方設法從這三個導演手中獲得更多的權利,給誰試鏡邀請函、角色戲份、試鏡順序等等。

 畢竟有了權力,才有灰色收入。

 而且這三名導演第一次拍電影,很多影視公司主動找他們攀關系,他們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無論是哪個演員還是從業者,都比他們在這個行當有名。

 他們完全不敢拒絕,誰知道自己的拒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幾個菜鳥,在這些行業規則面前,無所適從。雖然秦硯也給他們說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拍電影。

 但他們依舊束手束腳,秦硯只能站了出來。

 秦硯在表明自己要參加這兩部電影角色試鏡的時候,不少人都主動對秦硯說道:

 “秦導,您實在太忙了,這些小事就不用來了。”

 “秦導放心吧,這些事兒我們照看著就行了,不用麻煩您。”

 說這些話的人什麽都,就是沒有兩部電影的導演。

 他們雖然擔心秦硯的工作有點超過負荷,但是他們都用“楚楚可憐”的眼光看著秦硯,可以想象他們對於這些事情有多麽的無助和需要幫助。

 這中間到底,誰扮演著什麽角色?誰心中有著什麽想法,秦硯心中都清楚。

 秦硯出現在試鏡會現場,他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周圍那些管理層、選角導演一句話都不敢說。

 至於那些演員、經紀人也完全不敢上前攀關系。

 三個導演總算是能夠根據自己想法,選擇演員。

 當然秦硯偶爾還是會給一些意見,畢竟他在看演員方面,絕對要比幾個新人演員要更加老辣。

 不用想都知道,試鏡結束後,公司內部會有多少人稱呼秦硯為暴君。

 第二天外界就有各種媒體在傳聞秦硯,實際上就是一個極其獨/裁的掌控者。

 “《新新時代》、《后羿》選角風波?”

 “製片人任人唯親、剛愎自用”

 秦硯看到這些報道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反駁,什麽叫做他強行乾預?

 要知道在大多數電影中,製片人的權利甚至還要比導演要高出許多。

 尤其是選擇演員的時候,用誰不用誰,換誰不換誰了,都是製片人一句話的事情。

 現在自己只要是出現在試鏡現場,就變成了自己好像在□□濫用權力一樣,這完全是在歪曲事實。

 秦硯並沒有多少憤怒的感覺,他只是覺得某些人的手段缺乏新意罷了,永遠都是先抹黑對手,再趁機出手。

 其實對於公司中的分歧,秦硯早就有所預料。

 當初成立華硯,招聘了那麽多員工,很多人已經慢慢爬到了管理層,他們也逐漸知道影視圈裡,權力能夠帶來多少東西。

 以前華硯還很弱小,公司項目基本都是秦硯的電影,大家還能齊心協力。

 華硯在國內已經是首屈一指的影業公司,華硯公司高層在外面,橫著走都沒問題。

 現在公司同時開三個項目,外面的恭維、拉關系,自己心裡的貪欲,全部湧了出來,他們自然希望能借機撈點油水。

 愚蠢而短視的行為。

 秦硯知道自己應該整頓一下公司,他的確沒有任何的時間。

 他只能夠拜托丁暢盯著公司內部,他不想希望這一年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拍電影的時候,自己大本營失火。

 等演員基本確定後,秦硯依然片刻不得閑。

 兩部電影相比,更讓秦硯感覺到頭痛的肯定還是《后羿》。

 要塞特效,這兩年的發展速度的確很驚人,但老實說要塞的積累還是太少了。

 《后羿》的特效到底要交給誰做,秦硯並沒有多大的猶豫,他還是瞄準了幾個國際特效公司。

 只不過秦硯很快就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失誤,他錯誤了判斷了形勢。

 他原本以為通過兩部《地球要塞》的合作,他和光魔公司已經建立起了比較穩定的合作關系。

 在秦硯的計劃中,最優先的方案還是把《后羿》交給光魔公司負責,然後再讓要塞特效跟在後面學一些東西。

 可當秦硯和光魔公司取得聯系後,光魔公司這一次卻拒絕了要秦硯的合作喲愛情。

 “不好意思,親愛的秦導,我們最近的工作量已經超負荷,短時間內恐怕都沒有辦法接拍新的電影特效。”

 其實一開始,秦硯也沒有多想,他以為只是《地球要塞》的成功,讓光魔想要趁機漲價而已,他便說道:

 “我的《地球要塞3》不是往計劃往後推了嗎?應該還有時間吧。”

 結果這個時候光魔公司反過來說指責秦硯隨意調整電影拍攝的時間,就是因為《地球要塞3》的計劃改動,讓他們公司的工作安排出現了極大的紕漏。

 聽到這兒的時候,秦硯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的確他稍微更改了《地球要塞3》的製作周期,但是本來就是在簽訂合時就確定的“可調整周期”。

 為了保證整體電影特效的質量水平在線,美術風格大體相同,前作素材在新片之中依然得到使用,除非有任何特別大的矛盾,系列電影是不會改變特效製作公司。

 當初秦硯和光魔公司所簽訂的合同就是系列合同。

 早就確定了《地球要塞3》的大概製作時間和費用,光魔按理說早就預留出了工期。

 而且秦硯自認為《地球要塞3》的製作費絕對不低。

 光魔公司不應該有這麽大的意見,除非對方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

 秦硯沒有讓自己心中的疑惑展現出來,他耐著性子說道:

 “就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了嗎?”

 對方負責人的聲音中明顯帶著興奮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秦導選擇讓我們注資的話,那就屬於我們自己的作品,當然會優先考慮。”

 秦硯心裡一咯噔,他已經知道光魔公司的想法了。他們想讓《后羿》成為燈塔國公司投資拍攝的電影。

 而且這明顯只是一個開端,秦硯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他當時還是不露聲色說:

 “你們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後,秦硯便把電話掛了,根本沒有給光魔公司負責人再談條件的機會。

 然後接下來秦硯,以自己的身份去詢問了幾個燈塔國的特效公司。

 在表明來意之後,對方立刻表示自己公司,最近這兩年的工作量比較飽和,暫時沒有心思去擴展新的業務。

 而且他們的美術風格不是特別的適合和華國電影,反正就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推脫了秦硯的合作要求。

 一旦秦硯露出渴求的語氣,他們則會立刻提出明確的要求,比如注資、秦硯在美國注冊電影等等。

 這些要求完全不符合市場規律,真的有公司會覺得自己的工作量太大了嗎?

 絕大部分的公司現有人力不足以完成工作,他們想的絕對不是推脫,而是盡快的擴招人數、擴大產能。

 秦硯這個時候心中已經有一些猜測了,但是作為一個局外人,他又不可能直接拿著去質問這些公司。

 於是他想方設法隱匿自己的身份,以其他的影視公司的名義去詢問這些特效公司是否可以接受新的工作。

 得到的結果完全不同,無論哪家公司都表明,如果有特效業務,可以詳細商談。

 當然這些公司口頭上也會說,這段時間工作量有比較飽和,需要再交流。

 如果只有一家公司,有這樣的反差,秦硯還可以理解。

 畢竟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上來咬兩口。

 但所有特效公司都是一樣的態度,秦硯心中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燈塔國公司已經開始在抵製他,或者希望他能夠俯首稱臣。

 其中原因秦硯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他的《地球要塞》給好萊塢帶來了壓力。

 秦硯對於好萊塢電影產業而言,始終是一個外來者。

 無論他給這些好萊塢電影貢獻了多少的票房,他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一個不肯向好萊塢表達忠心的導演。

 再加上這些年秦硯的一些行為,或多或少已經引起了好萊塢影業的關注。

 比如他之前讓“要塞”公司跟著光魔公司進行學習;邀請全球各地的編劇去華國講課;把電影道具、服裝的初級製造產業鏈轉移到華國……

 這些都讓他們切身的感覺到了秦硯想要發展自己國家電影產業的決心。

 如果是其他人這麽做,他們倒不會有任何的緊張。

 這些年想要挑戰好萊塢霸主地位的公司、導演,又不是沒有,只不過他們已經成了八大影業面前的白骨階梯,講述著霸主的地位不允許任何挑戰。

 沒有任何一個人曾經讓他們產生的危機感,秦硯是唯一一個特例。

 秦硯可不是口頭說說,是真的有詳細的計劃,還能一步步的實現,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他們已經錯過了最開始能夠扼殺秦硯的機會,讓秦硯現在全球各地已經有了不俗的聲望。

 《地球要塞2》在太陽國、沙俄國、中東地區的票房勝利,完美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現在準備做的事就是從電影特效向秦硯施壓,要麽把秦硯壓死,要麽讓秦硯歸屬於他們。

 好萊塢十分自信,他們特效技術,絕對是全球領先的。未來二十年,絕大部分的商業電影都離不開特效。

 再加上秦硯這些年所展現出來對於商業電影的依賴,讓他們心中有了底氣。

 秦硯其實早就預料到有這樣一天。

 在任何一個市場,想要顛覆市場格局。統治者肯定不會同意,會用盡一切手段打壓挑戰者。

 而且秦硯也知道超越是一件難如上青天的事情,他所求的只是完整的電影產業鏈。

 可僅僅是這樣的想法,好萊塢的寡頭們也不會同意。

 像獅門影業,這種燈塔國本土公司,在壯大過程中也一度受到八大影業的打壓,更不要說秦硯的外來者。

 一時之間,秦硯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因為這一天比他預想之中早太多了。

 秦硯很快就聯系上了戴爾曼,秦硯和戴爾曼的私人關系一直比較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秦硯跌落,那戴爾曼也會失勢。

 在一段不痛不癢的虛與委蛇後,戴爾曼還是偷偷的賣了一個消息給秦硯。

 大概的意思就是秦硯如果想要繼續通過好萊塢拍攝電影、上映電影,最好還是在燈塔國成立公司,加入他們好萊塢影業的聯盟。

 這樣好萊塢公司就會認為秦硯是向他們投降,歸化於他們。

 秦硯不僅可以拍攝任何電影,好萊塢的影業巨頭們也會繼續支持秦硯的發展。

 畢竟像秦硯這樣拍一部賺一部的導演真的不多見。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們也不願意放棄秦硯這棵搖錢樹。

 戴爾曼給秦硯一個意見,說道:

 “你可以在燈塔國成立一個獨立工作室,然後和我們選擇合作,這可能是最穩妥的做法了。”

 其實戴爾曼說這個意見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過秦硯會同意。

 在他印象中,秦硯很明顯就是一個決絕的理想主義者,秦硯和《地球要塞》的小說作者貝塞爾一樣,如果這個市場對於他不公平的話,他肯定會和整個市場反抗到底。

 秦硯在聽了戴爾曼的意見之後,他竟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讓我考慮一下吧。”

 秦硯這個回答真的很讓戴爾曼意外,畢竟他原本以為秦硯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戴爾曼還想說什麽,但是秦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再和對方交涉,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一個人看著偌大的辦公室,暖氣似乎也抵不過三月的倒春寒,秦硯感覺到無比的疲憊。

 自己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嗎?

 他之前在和燈塔國公司合作的時候,其實一直在刻意地淡化自己的國家屬性,也沒有聯合整體的華人演員入侵整個燈塔國市場。

 像《地球要塞》他的確可以給華國演員更多的機會,但除了謝北楊和陳令峰外,其他演員秦硯選的都是燈塔國人。

 因為這件事,秦硯還幾度被輿論攻擊,說他忘本、香蕉人、掛羊頭賣狗肉。

 一方面秦硯知道想要在海外市場站穩腳跟,必須救得用好萊塢演員,另外一方面也是秦硯也知道國內電影產業鏈還真得不行。

 如果一開始在進入海外市場,他自己展現出極強的抱團屬性,整個海外市場也會反過來孤立他。

 所以秦硯只能在二者之間選擇一個平衡點。

 但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如此謹慎,好萊塢還是堤防他。

 現在只是坐地要價、要求注資,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那一天,但這意味著這一天不遠了。

 秦硯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需要感覺到榮幸,恐怕這也是好萊塢電影產業形成以來,第一次聯合起來針對一個單獨的導演吧。

 所以秦硯並沒有因為針對而沮喪,只不過他計劃之中最重要的一環都還沒有來得及搭建。

 他原本計劃等《后羿》上映之後,再獨立製作特效電影。但是現在看來,很多計劃恐怕都得提前了。

 秦硯想了又想,又把要塞特效的負責人找來交流。

 要塞公司的負責人也很務實,他知道秦硯對於電影的要求有多高,他沒有說任何場面話,直接承認:

 “拍不出來。差得太遠了。”

 如果強行讓要塞單獨負責《后羿》的特效工作,最後的成片肯定就是一團垃圾。當然是和全球最頂點的特效電影進行比較。

 這世界上從來不是單憑一腔熱情和理想就能夠完成的偉業。

 在得知這個結論後,秦硯不得已又開始聯系好萊塢的特效公司。

 特效公司們漫天要價、獅子大開口,而秦硯則咬著底線,一點一點的磨。

 這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與各個公司的周旋讓秦硯心力憔悴,他無比的希望這個時候謝北楊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好不容易忙完今天的工作,秦硯感覺自己的胃已經發出明顯的抗議,謝北楊不在身邊,沒有任何人會監督秦硯的一日三餐。

 就在秦硯實在扛不住設身體和精神雙重抗議,準備去吃完飯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那一串熟悉的號碼,以及自己備注的兩個字“北楊”,秦硯深深的長吸了一口氣,下一瞬間他就把自己所有的焦慮全部隱藏,然後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

 “怎麽了,今天這麽早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嗎?”

 對面的謝北楊聲音有一點的沙啞,沒辦法實在是太疲憊了,他說道:

 “對,我有一點想你了,不過還好,我們不是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開拍了嗎?到時候就能見面。“

 秦硯心裡咯噔了一聲,對啊,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呢,自己必須要把所有的工作全部處理完。

 與此同時,謝北楊他們的生活體驗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有任何的差池。

 明明電話兩邊的兩個人都很疲憊,但他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秦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在忙碌著《后羿》特效的工作。

 始終沒有辦法找到一家讓秦硯心滿意足的特效公司,最後秦硯不得不讓渡出了30%的投資額度,與“維塔數碼”簽了合同。

 維塔數碼雖然和好萊塢關系密切,但好歹總公司在新西蘭,讓二者之間的聯系沒那麽密切。

 不過維塔數碼以技術保密為由,拒絕了“要塞”特效的共同製作。

 這對於秦硯的計劃,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要完成特效技術的突破,只能靠自己。

 於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華硯集團向要塞公司注資了1億美元。

 這已經一個極其誇張的投資,要塞特效一方面開始瘋狂的招兵買馬,另外一方面也開始購買設備。

 只不過,金錢依舊沒有辦法買到關鍵性的記住,讓“要塞”自己摸索,誰也不知道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成技術方面的突破。

 如果在《后羿》上映後,要塞特效還是沒有辦法達到秦硯的要求,這對於秦硯之後所有的計劃都是一個災難性的打擊。

 秦硯罕見把要塞公司的所有人都叫到一起開會,其實秦硯很少去敢於“要塞”公司具體的內部運行。

 一個公司想要發展,就必須要足夠堅韌,只不過這一次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他們前期準備了那麽多工作,《后羿》的概念圖,他們不知道畫了多少,他們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瑰麗的神話世界。

 結果其他公司一句話就堵死了他們的機會,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說不怨恨肯定是假的,但更多的還是沮喪,突然又看不見前方的出路。

 包括特效要塞的負責人,在會議現場表情都是十分的沮喪,和當年自信滿滿說要製作華國特效電影的神采飛揚截然不同。

 其實秦硯內心之中也不是100%的確信,未來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得清楚。

 但在這個時候,秦硯必須得承擔起自己作為一個領路者的作用,必須要把所有的壓力都抗在自己減半上。

 如果連他都退縮了,連他都懷疑自己了,要塞特效談何自信?

 秦硯看著要塞特效幾十號人,緩慢而有力地說道:

 “我們被排擠,是因為他們怕我們。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放棄。”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相信我,一定會帶著大家拍一部讓世界都震撼的特效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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