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系擂台挑戰結束，白羽找到伯爵，道：“好第二輪開哪幾遺跡了嗎？”

　“隨便。”伯爵說。

　白羽道：“那投放哪進去？”

　“你說了算。”伯爵頭也不抬。

　“……”白羽就知道是這結果，“那我就隨便開了，的話先我鬼族聯盟出。”

　“行。”伯爵說。

　“我提要求，”白羽知道他不愛搭理，自己往下說，“別對聞骨下手。”

　伯爵終於抬頭看他，笑了：“你怎麽會這麽？”

　“你不會嗎？”白羽懷疑。

　“不會，”伯爵摩挲了下手腕，淡道，“得不到就毀掉的事，一向是你們鬼族比較愛乾。”

　白羽嗤了一聲，沒好氣道：“那你們血族呢？”

　“我們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伯爵笑說。

　白羽怔了下，臉色微變：“你麽意思？你不是說不跟我搶？”

　“我可沒說。”伯爵淡淡道。

　“……”白羽回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馬上道，“聞骨自己選了鬼族聯盟，還喜歡我鬼族公主，協定可說了，一定程度上不違背玩家主觀意願。”

　“主觀意願可以變。”伯爵說。

　白羽：“……他看上血族哪公主了？”

　白羽頓了頓，淡笑道：“我不覺得他會選你血族，你那樣揍他，他巴不得躲著你。”

　伯爵不語，翹起長腿直起，伸手去夠桌上的水。

　袖子在拉伸中往手臂上挪了下，白羽盯著他手腕處露出的創貼，臉色瞬變：“你故意的！”

　這家夥要是自愈力差一，早就死上百次了，這小傷還矯地貼創貼。

　“我是真的渴了。”伯爵淡道。

　“……”白羽咬牙，他到底好教養，很快從容笑道，“今天還得謝謝你，大公無私主動調教給我鬼族長臉。”

　“先禮後兵，”伯爵喝了水，“不然怕你鬼族明天下不來台。”

　“……”白羽每次和他說話都覺得要減壽十年，“我鬼族可不比你血族長得差。”

　“她們有我好看麽？”伯爵說。

　“不是……”白羽愣了下，心裡嘀咕他怎麽忽然臭美，“跟你說正經事呢。”

　“我就是在正經地問。”伯爵說。

　“行了，別不正經了。”

　他沒聽一大男淡定地用“好看”來形容自己的。

　別要敢說伯爵好看，估計舌頭都得沒，不過他也是……反正真的好看就是了，他鬼族暗中喜歡伯爵的男都不少。

　沒辦法，血族就這樣，葷素不忌，男通吃。

　原來這家夥知道自己長得好看。

　白羽徹底決定放棄和他溝通：“明天道具場上見，輸了別忘了答應我的，至少在別對他下手。”

　“反過來，他是我不死血族的，你做到不對他下手嗎？”伯爵看向他。

　白羽愣了下，歎道：“我做不到，我們族裡你知道，誰都有話語權，所以誰都做不了主，你們族至少你父親、你一句話，可以決定絕大部分的事。”

　“諾言價值不均等，那我為麽要答應你？”伯爵懶懶問。

　“……過分了啊！”白羽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自己其實不該為難他，畢竟誰都知道聞骨目前意義非凡，歎道，“算了，各憑本事。”

　“對了，”白羽道，“你在在男道具榜第一，明天應該多半被近戰第一挑走？我看道具榜目前是這麽排的，你要求的還是族裡長老定的？”

　伯爵皺了下眉：“我不知道，他們沒跟我說。”

　白羽歎了氣。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是家族大亂，心不齊，放到伯爵那裡，他們血族相對專製，他還有那樣強權的父親，說得好聽，伯爵是乾兒子，說得難聽，那叫傀儡。

　他的父親勒令伯爵參加這屆，留下後代。

　他其實猜都知道伯爵壓根不願意這麽乾，異族交配進化，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失敗的話，偏弱的一方大概率會死亡，當然成功也是有微末的可的，伯爵就是這樣來的。

　血族會把主意打到伯爵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伯爵和族的後代，那才是天生的王者，出生就擁有血族的強大基因和族的無限潛力。

　可誰願意當生育工具？誰願意後代還為鉗製？

　伯爵絕緣體，除了是年紀小以外，怎麽可沒類似的顧慮？

　……

　下了遊戲，聞無生又給院長打了電話，這回終於打通了，聞無生松了氣。

　那邊院長的聲音溫柔中透著疲憊：“無生，不用說了，遊戲裡發生的事我都知道。”

　聞無生呼吸停了一下：“您知道？”

　院長是他最崇拜的，沒有之一，他幾乎無所不，無所不到不像。

　院長說：“我讓老孫把你騙進去的。”

　“……”他就知道！

　在看到葉澤明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後來給院長打電話打不通，他就更懷疑了。

　葉澤明是院長的親孫子，一般被派去的都是至緊要的任務，像這種捕風捉影的全息靈異遊戲，靈異組就算要派去查，也不可一下子直接派到葉澤明頭上去，葉澤明和院長那麽親，有的都是一手消息。

　這樣說來，葉澤明那麽認真地玩遊戲，那麽執著於第一名就好解釋了，院長一早就知道，告訴了葉澤明。

　老孫是孫晴雪、孫晚秋的爸爸，也是和他一直保持聯系的線。

　難怪之前他給院長打電話打不通，敢是躲著他，他打電話問老孫，那家夥嘴上說得好聽，分明扯謊了。

　他就說那家夥語氣有不對勁。

　“為麽這麽對我？”聞無生又委屈地啃手了。

　“早跟你說裡面有好多鬼怪你肯去嗎？”院長笑說。

　“……那您也不騙我啊，”聞無生悶悶道，“你就不怕我混了死在裡面？”

　“你混了這麽多年，死了嗎？”院長笑說。

　“……”聞無生道，“所以為麽？”

　“好好玩遊戲，對你好的，我這兩天沒空，你過兩天來找我，我盡量給你說清楚。”院長說。

　“哦……知道了。”聞無生有小鬱悶。

　“對了，我看了眼天象。”院長說。

　聞無生道：“是大運不好嗎？”

　“不是，”院長說，“你之前都是一潭死水，但最近紅鸞星動，星星廟旺，亮度很好，我看了下走勢，結果多半是好的，所以如果遇到合適的，抓緊機會，不然有可單一輩子。”

　聞無生：“……掛了。”

　好屁，看的幾把天象，真要是準的，那他不就搞基去了。

　……

　第二天凌晨兩，聞無生收到《鬼怪橫行》發到手機上的消息。

　【今夜是玩家第一次參加領取道具的道具慶典，全服千榜玩家請務必到場。】

　周允揉揉眼睛，歪歪倒倒地扭過來，趴在聞無生的房門上，看著邊看鬼片邊嗑瓜子的聞無生，蔫巴道：“老板，你都不困嗎？”

　他熬夜熬一天還行，連熬三天，都是這時候最容易抑鬱自殺的時候上遊戲，實在是有頂不住。

　“不困啊。”聞無生說。

　周允服了，聞無生白天睡得事不省，晚上出來不乾事，還是越晚越精神的那種，家越困，他越精神抖擻，照理說換正常，長期這種死亡息早就體報廢了，偏偏他體檢比誰都健康。

　“老板，你跟這破遊戲一息你發沒？”周允抱著筆記本電腦認命地走過來。

　這遊戲每天開服的時候，剛好是聞無生每天最精神的時候。

　聞無生：“那不挺好。”

　“你這息不像像鬼。”周允無吐槽。

　自從他認清他老板的真實實力後，他就無形中加深了這懷疑。

　“事實上我也這麽懷疑過。”聞無生笑嘻嘻地說。

　周允：“……”

　二插科打諢著，又登上了遊戲，世界聊天裡比開服第一天還熱鬧。

　【我天，原來千榜有這福利嗎？！早知道我不劃水了嗚嗚嗚】

　【這遊戲好高端，道具獎勵還綁定真npc小精靈，為所欲為麽概念臥槽】

　【這比充氣娃娃還吊啊靠，真絕了，這居然是免費遊戲】

　【養成系統？？我和我的道具培養？】

　【等等——生育力，我靠npc不會還會懷孕吧？？這可比婚姻系統吊多了……】

　【真的嗎？？我不會在做夢吧？？在遊戲都先進到這地步了嗎？？】

　【啊啊啊我可以告別母胎單和老公談戀愛了嗎？】

　【聽說名次越靠前npc越美越帥】

　【哇那聞骨不是豔福不淺？？？】

　【啊啊啊啊我下次一定認真玩】

　【你們高興啥啊，好多新玩家進來啊，聽說新手副本今天對他們開放了，他們應該和我們一批參加第二輪，到時候上千榜就更難了】

　……

　周允瞪大眼睛：“這是真的嗎？”

　聞無生頭疼，這可千萬別是真的，硬塞給他多尷尬，他要道具，不要美。

　周允道：“老板！你終於可以告別單了！”

　聞無生：“……”謝謝，我不，我單我很光榮。

　遊戲提示音：【請千榜的玩家前往鬼校中央場地。】

　聞無生和周允到時，已經有數萬玩家圍在那兒了。

　玩家們看到聞骨，自發地給他讓了條道，他們已經習慣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了，這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真大佬。

　比起長相氣質拔尖的明夜空，醜男抱得美歸的故事顯然更符合diao絲們的期待，無數男玩家們一下子對聞骨有了惺惺相惜之，仿佛在聞骨上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這時候再否定聞骨就等於否定自己，因此聞骨的路緣一下子好了起來，呼聲遠遠高過了第二明夜空。

　聞無生一路走過，不少男玩家上來友好地問候他。

　聞無生一下子受寵若驚。

　原來他在靈校一直緣不好，是因為他長得帥了？

　道具慶典的台子高約一米五，來自四面八方的玩家可以清楚的看清台上的況。

　孫晚秋幾乎就隔著台子站在聞無生對面，他一走進來她就看到了。

　孫晚秋盯著他，眼神複雜。

　她問他為麽來這裡，當年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可是她又好像沒麽立場問，聞無生一向也不是喜歡解釋的。

　原來他即使離開靈異組、靈校、玄學院這麽多年，真做麽，依然不聲不響超越他們所有。

　孫晚秋有悵然。

　“他真的長得好一般。”

　“是啊，不過大佬嘛，又不靠臉吃飯。”

　後有玩家在議聞無生的長相，孫晚秋轉頭，冷冷道：“你才長得一般。”

　那男玩家驚了一下，剛要反駁，見是孫晚秋，才勉強算了，和邊上的朋友小聲嘀咕：“我又沒說錯，那麽凶乾麽。”

　孫晚秋盯著聞無生那張毫無辨識度的臉，暗歎了氣。

　當年多少姑娘栽在他那張臉上。

　可他一都不喜歡。

　他是真的挑，嘴上說著喜歡漂亮姑娘，漂亮姑娘前仆後繼，他對每都好，卻對每都不上心，不給任何念，連曖昧著玩玩兒都不願意。

　孫晚秋實在象不出，聞無生喜歡的會是麽樣子，看到大約是有生之年了。

　他是憑本事單的。

　千榜上的玩家每來一，榜單上就亮起一名字，五分鍾後，千榜的玩家都來齊了。

　主持的依然是鬼族白羽。

　“況必不用我多說，大家已經基本了解了，我就簡單強調一下幾，一，本遊戲男玩家居多，全服千榜上男玩家有744，玩家有256，玩家請到左邊台子男道具排行榜處，男玩家請到右邊台子道具排行榜處。”

　“二，本遊戲的道具綁定贈送的npc基本是按照顏值來排的，也就是說，道具排行榜名次越高的道具，相對來說綁定npc的顏值越高，當然道具的效果也越好。”

　“請注意，顏值是因而異的，我們是有相對的判斷標準，玩家可以按照自己的審美挑選心儀的道具。”

　“當然也不是道具效果越好就越適合自，某道具的效果、形態是固定的，不隨玩家更改，所以比如遠程系的玩家，就沒必要去選冷兵器類近戰玩家的道具。”

　“因為有這兩存在，所以我們實行的是玩家挑道具的規則，”白羽忽然看向台子邊的聞骨，笑道，“譬如全服第一可以挑選道具榜1-744名的任何道具，要你對道具效果和道具綁定的npc滿意。”

　數萬玩家嘩然。

　“臥槽！！！1挑744！！我的天啊！！”

　“我悔啊我靠！！”

　“聞骨仿佛進了鬼間天堂？？？”

　聞無生：“……”

　白羽顯然對玩家的反應很滿意，繼續道：“第二在第一挑選完畢後挑，以此類推。”

　“我草，那1000名不就沒得挑了？萬一剛好是近戰，剩下輔助道具怎辦？”

　“所以到後面就是挑家挑剩下的？”

　“天啊我為麽不上進嗚嗚嗚嗚。”

　“那萬一兩都心儀一道具，那不就是誰名次高是誰的嗎？媽呀，聞骨成了我最羨慕的男……”

　聞無生：“……”為麽他們總cue他。

　白羽淡定道：“我必須要聲名，宣傳時說的‘為所欲為’，前提是綁定npc意，且玩家有足夠的力和npc進行愛的共鳴，我們是合法正經的遊戲，任何玩家的不軌行為，都會受到嚴重懲罰，請玩家不要輕易嘗試，否則後果自負。”

　“懂的！！！”全場玩家配合歡快高呼。

　聞無生暗自歎，玩家可打不過道具綁定的鬼怪，不，說白了還不是綁定的鬼怪說了算，這群早晚變成鬼怪真實的舔狗。

　幸好他看得透。

　白羽道：“綁定npc在遊戲副本內陪聊，沒有實際戰鬥用途，發揮用途的是道具本。”

　“最後一，道具慶典在每次遊戲副本結束後，都會重新舉行一輪。”

　“明白！！！”玩家的過於配合彰顯出他們的迫不及待。

　白羽無奈，加快語速：“你們還有麽疑問嗎？”

　“沒有！！！”

　在一片齊刷刷的“沒有”聲中，聞無生默默舉起了手。

　“……”白羽看向他，“快說。”

　數萬玩家催促。

　聞無生道：“道具榜單是固定的，玩家名次卻基本在每遊戲副本後都會發生變化，所以也就是說，比如名次掉了，玩家就有可選不到原來的道具？”

　全場忽然鴉雀無聲，他們被噱頭衝昏了頭腦，這會兒才意識到規則的險惡。

　白羽笑得耐尋味：“所以你們如果喜歡哪道具的綁定npc，請一定在副本中傾盡全力提高名次，獲得相對高的優先選擇權，不然他們很可在下一輪被別的玩家挑走，成為別的玩家的男朋友或朋友。”

　全場一片鬼哭狼嚎。

　白羽深看聞無生一眼，忍著壞笑，一字一字道：“尤其是競爭激烈的頂級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