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寒月的話音落下,龜滋國的王妃用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輕輕遮住了自己的嘴角,然後嬌笑著道:“柳公子當真是個妙人。”
說完,龜滋王妃滿意地看了柳寒月一眼,她就喜歡這種知情識趣的人,免得她廢工夫。
而楚留香則是瘋狂給對著龜滋王妃微笑的柳寒月使眼色,冷靜點!柳兄弟!你的意中人他就站在不遠處!你意中人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然而柳寒月完全沒有接收到楚留香的信號,他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富婆身後的匣子裡。
玉羅刹是在柳寒月說“女人影響我出劍的速度”時來的,他剛聽見這句話嘴角不由微微勾起,覺得面前的少年和他的兒子一般是個劍癡,心中對柳寒月又多了幾分欣賞,但是少年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完美的神情出現一絲絲龜裂。
“但富婆不會”,玉羅刹心裡念著這句話不由看向了石觀音假扮的龜滋王妃,隨後他眼眸輕垂,石觀音能給的,西方魔教能給百倍千倍。
而玉羅刹身邊的屬下則是心驚膽戰,不知為何主上的心情又變得不好了,手裡拿著的玉石扇子都要被玉羅刹捏壞了。
“柳公子今夜便等著當駙馬吧。”石觀音扮做的龜滋王妃微微一笑道。
她的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名義上她是要將龜滋國的大公主嫁給柳寒月,但是實際上卻是桃代李僵,真正和柳寒月洞房的人是她自己。
比起庸脂俗粉的龜滋國大公主,石觀音相信沒有男人可以不為她傾倒。
“啊?這會不會太快了?”柳寒月將注意力從珍寶上收回了回來看著面前的龜滋王妃問道。
“這怎麽會太快呢?”石觀音輕笑道,“柳公子塊好好準備,今夜便當駙馬爺。”
說完,石觀音便帶著自己的侍女轉身離去,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柳寒月看著石觀音的背影不由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他很單純,隻饞富婆的金錢,從來不饞富婆的身子。而且龜滋王妃給他的感覺怪怪的,還是小心為上。
而一旁的楚留香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柳寒月,你不知道你的意中人剛剛就在旁邊看著你嗎?你居然還答應了龜滋王妃的提親,你難道不想和你的意中人在一起了?
還沒有等楚留香開口問柳寒月,柳寒月便美滋滋地抱著十幾個匣子往帳篷裡走。
一夜暴富,莫過如此。
“柳兄弟。”楚留香見此忍不住追進了帳篷裡。
只見帳篷裡的柳寒月美滋滋地數著這些寶物,看起來十分受用。
楚留香不知為何長輩心態突然發作,他嚴肅又認真地對柳寒月道:“你娶了龜滋國的公主,那麽以後你便不能同你的意中人在一起了。”
“啊?”柳寒月呆住,他哪裡有什麽意中人?
“你若是同你的意中人在一起了,便是對那位公主不公平,是不負責任。”楚留香嚴肅地說道。
另一邊坐著的胡鐵花忍不住開口道:“可拉倒吧老臭蟲,你身邊的紅顏知己源源不斷還教別人要怎麽做人,先看看你自己吧。”
楚留香聞言不由有些尷尬,以他的風流情史對柳寒月來說確實不算一個以身作則的好長輩。
於是楚留香只能道:“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柳兄弟可要想好。”
柳寒月把裝滿珠寶的匣子抱住道:“結啊怎麽不結,能躺著吃軟飯,我為什麽要站著?”
而且,他覺得那位龜滋王妃怪怪的,這婚結不結得成也是個問題。
話音落下,楚留香隻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砸了一悶棍,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柳寒月的三觀不正。
於是楚留香無奈地揉了揉額頭,然後叮囑柳寒月道:“若是你想悔婚,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幫你。”
話音落下,楚留香覺得自己的三觀也好像不太正。
柳寒月聞言站起來無奈地拍了拍楚留香的肩膀,雖然不知道楚留香為什麽這樣做但總之是在關心他,於是柳寒月出口安慰道:“我有預感今晚這婚結不成。”
………………
龜滋國公主和駙馬大婚,整個營地都掛上了紅布,一片喜氣洋洋。
而玉羅刹隻覺得這紅色礙眼得緊,仿佛自己發現了一個珍寶卻被人捷足先登搶了去。
玉羅刹不由看向了那個小家夥的帳篷,也不知道他是有什麽臉皮說出“但富婆不會”那句話的。
“主子……”一直追隨在玉羅刹身邊的老人忍不住開口道,“不如我們直接……”
“不必了。”玉羅刹打斷了老仆的話,然後搖著手裡的玉石扇子道,“我倒要看看他落入了石觀音手中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是。”老仆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夜晚,篝火點亮了這一方綠洲,柳寒月被迫換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出現在眾人面前。
少年精致的面容被紅衣襯得豔麗無雙,細瘦的腰身也被緊緊束起,顯得有幾分纖細。於是在場的人看著面前的少年心思各異,楚留香仿佛感覺到了這一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有時候長得太過好看,也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而柳寒月則是摸了摸自己被迫束起來的腰,束得這麽緊還要不要人吃飯了?
很快,宴席上的眾人開始恭賀柳寒月,一杯杯酒不停地往柳寒月面前送。
柳寒月也像沒事人一般,喝了一杯又一杯,只是他手中的劍一直擺在他的面前。古樸無華的寶劍散發出來的戾氣,讓這群人只能看著這塊美味卻吃不到嘴裡。
而玉羅刹則是端坐在一旁,眼裡露出一絲冷笑,蠢貨,竟將猛虎當做了幼貓。
楚留香實在是看不過眼了,準備起身為柳寒月擋酒。
然而柳寒月卻是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手中的劍猛地向前一揮。
激烈的劍氣將圍在他身邊的眾人紛紛掀翻在地,灌酒灌得最狠的那幾個江湖人士直接被打出了內傷來。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還得去見我的新娘子呢。”柳寒月拎著劍歪歪斜斜地往帳篷走去。
站起身的楚留香又重新坐了回去:“我這是在擔心什麽啊?”
憑柳兄弟的武功,在場的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帳篷裡,身穿喜服的美人嬌滴滴地坐在床邊等候著柳寒月。
新娘生得極美,眉眼精致,身姿婀娜,帶著幾分嬌媚,像是天上的仙子落下凡間。這,便是石觀音的真容。
柳寒月看著面前的美人眨了眨眼道:“我本來以為我可以一直吃軟飯,但是你可以把床底下藏的東西拿出來嗎?”
石觀音聞言不由捂唇嬌笑:“夫君何出此言。”
話音落下,石觀音的眼裡不由露出了幾分狠戾來。
柳寒月一進帳篷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雖然面前的女人做得很隱蔽,但是他可是從小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的,這味道了逃不出他的鼻子。
“床底下的是真公主吧。”柳寒月靠著帳篷裡的屏風說道。
石觀音聞言瞬間變了臉色:“本來想和你來一場露水情緣的,可你卻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隻好帶你回去做我的男寵了。”
“你長得不怎麽漂亮,想得倒挺美的。”
“臉皮這麽厚,有考慮去做遊戲策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