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轉身離去竟然是沒有半點留念, 但是柳寒月卻從西門吹雪的身上看出了逃的感覺。
面對宮九,有那麽讓西門吹雪驚慌失措嗎?柳寒月看著西門吹雪的背影發出大大的疑惑。
“好,那麽北上監軍的事情就交給九哥你了。”小皇帝拉著宮九的笑著道。
“嗯。”宮九勉強應道。
說完, 宮九便披著他的那身白色狐裘帶著牛肉湯坐上了來接他的馬車,然後往汴京中的太平王府而去。
小皇帝見此歎了一口氣, 他看向了還留在原地的柳寒月道:“北上期間就請柳大俠好好保護太平王了。”
“自然。”柳寒月嚴肅點頭。
小皇帝出手大方, 給錢利落,而且這件事還能讓他青史留名,這麽美的事情上哪裡找去。
小皇帝看了看無情和玉羅刹道:“還請二位離開片刻, 我有一些事情要和柳大俠說。”
無情聞言點了點頭推著輪椅出了房門,而玉羅刹則是對柳寒月道:“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玉羅刹帶上了房門, 整個房間裡便只剩下了小皇帝和柳寒月。
“想必你也知道九哥和太平王的關系不好了吧。”小皇帝看著柳寒月略帶幾分憂愁地說道。
柳寒月點了點頭, 之前宮九揚言要殺了太平王, 他就猜到這對父子的關系並不融洽, 而且從宮九的自虐行為來看,他的童年創傷多少也跟這位太平王有關。
“所以,我想請你緩解九哥和太平王的關系。”說著, 小皇帝便用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柳寒月。
“啊這……”柳寒月被小皇帝看得頭皮發麻,他不過是一個npc,哪裡懂得人類的感情。
“九哥是未來的國之棟梁, 太平王叔是現在的國之棟梁, 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朕都會心痛死的。”小皇帝捂住心口一幅快要哭泣的模樣。
“我盡力。”柳寒月看著面前的小皇帝道。
“太好了!”小皇帝一下子歡呼了起來。
“那我就跟你講講九哥和太平王叔為什麽會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小皇帝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水後道。
其實不用小皇帝講,柳寒月也能大概猜到幾分,那個和沙曼長得很像的太平王妃是其中的關鍵。
“十幾年前,鎮守邊關的太平王撞破了太平王妃給敵人傳遞消息, 太平王妃自覺對不起太平王叔,所以拔劍自刎。”說著,小皇帝歎了一口氣,這件事他也是從當初太平王給先皇的一封密信得知。
“此後九哥便性情大變,陰沉沉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後來不久,九哥便突然失蹤,太平王叔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差點一蹶不振,最後是一名神秘人送信告訴王叔九哥還活著,太平王叔這才重新振作起來。”
“九哥離開的這些年裡,太平王叔每年都讓神秘人給九哥帶東西,衣食住行處處考慮。”
“只不過九哥對王叔的態度很不好,似乎對當年的事並不知情。”
小皇帝說著垂下了眼眸,手裡緊緊握著桌子上的茶杯,片刻後才道:“我想,九哥大概是以為太平王殺了王妃。或許,他還看見了太平王妃死的那一幕。”
不然,沒有辦法解釋宮九就像瘋了一般堅定地認為是太平王殺了他的母親,也沒有辦法解釋宮九每次發瘋都要一邊自虐一邊對王妃說對不起。
“原來如此。”柳寒月似乎明白了宮九會發瘋的原因。
小皇帝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柳寒月道:“真相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你們為什麽不告訴他?”柳寒月迷惑地問道。
“九哥不會相信的。”小皇帝肯定地道。
“唯有親眼目睹,九哥所一直認定的事實才會被推翻。”說著,小皇帝看向了窗外,“這次北上之行,便是解開他們父子心結的時機。”
“就拜托你了,柳大俠。”小皇帝回身總手拍了拍柳寒月的肩膀道。
說完,小皇帝便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門外玉羅刹看著正在發呆的柳寒月道:“愣著做什麽,應該吃午飯了。”
只見柳寒月抬眸看向玉羅刹道:“我在想我應不應該讓他加錢?”
“嗯?”玉羅刹看向柳寒月,這個小東西掉進錢眼裡了嗎?
“不如跟我回大漠,西方魔教的寶庫永遠為你打開。”玉羅刹笑著對柳寒月道。
西方魔教再西域傳承了幾百年,掌控著西域諸國,時代累積下來的財富,可以讓柳寒月揮金如土,每天可勁造作也要造作十輩子才造作得完。
“不了不了。”柳寒月擺手,他還要成為天下第一劍客,當什麽西方魔教的護法。
“真的不想嗎?”玉羅刹繼續問道。
“不不不,我還要當天下第一刺客。”柳寒月瘋狂搖頭。
玉羅刹歎息了一下後道:“那就算了吧。”
說完,玉羅刹便領著柳寒月下了樓,將柳寒月帶回汴京合芳齋的小院。
第二天一大早,關於沙曼意圖刺殺太平王世子一案便有了判決,雖然沒有定為死罪,但是卻要被流放三千裡到瓊州去。
一個被廢了武功的弱女子,流放三千裡,還是瓊州,估計一半路還沒有走完,她就死在了路上。
不過沙曼的下場並沒有人為她感慨,隻覺得她罪有應得,牛肉湯得知這個結果後簡直高興得說不出來話。
“果然,比起乾脆利落地死去,還是受盡折磨地死去更適合沙曼。”坐在宮九身邊的牛肉湯高興地道。
“就這麽討厭她?”宮九將東西整理好後看向牛肉湯道。
“自然!”牛肉湯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更討厭沙曼的人了。
宮九垂眸笑了笑道:“不早了,跟我去合芳齋見一個人。”
“誒?”牛肉湯不明所以,這不是要北上監軍去了嗎?怎麽還要去見一個人。
合芳齋中,桂花樹下,柳寒月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而玉羅刹則是頗有閑情逸致地將桂花收集起來做成桂花酒。
就在柳寒月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玉羅刹將他輕輕提醒道:“有人來了。”
柳寒月睜開睡眼,只看見身穿狐裘的白衣貴公子撐著油紙傘翩然走了進來,像是畫中人走進了現實。
宮九勾著嘴角看著柳寒月和玉羅刹道:“請問西門莊主在嗎?”
只見柳寒月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看天道:“今天又沒下雨又沒出太陽,你打傘做什麽?”
宮九愣住,笑容漸漸地僵硬在了臉上,他覺得他的貴公子風度快要在柳寒月面前裝不下去了。
玉羅刹忍住用手中的折扇遮住了嘴角的笑容,別當他看不出來宮九是來找吹雪做什麽的,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西門他現在應該回家了吧。”柳寒月回答道。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比試早已經結束,按照行程他早就應該回萬梅山莊了,只是因為陸小鳳的緣故才拖到現在才動身。
“回家?”宮九說完不由輕輕垂下了頭,“原本想著讓西門莊主再幫我看看心疾,可哪裡知道這麽不湊巧。”
站在宮九身邊的牛肉湯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低氣壓,讓她不得不遠離了宮九幾分。
玉羅刹聞言輕笑,他看著宮九道:“你就這般想見吹雪?”
宮九抬頭對上的是玉羅刹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他輕笑道:“西門莊主的確很好。”
“我是吹雪的長輩,我勸你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玉羅刹輕聲道。
玉羅刹作為西門吹雪的父親,他希望沒有人去妨礙西門吹雪的劍道。
“是嗎?”宮九輕笑,像是不把玉羅刹的警告放在眼裡。
就在宮九和玉羅刹劍拔弩張的時候,柳寒月突然道:“你們在說什麽?”
玉羅刹看著完全處於狀況外的柳寒月有些不知道怎麽解釋,難道要和柳寒月說宮九喜歡上了西門吹雪嗎?
而宮九則是一幅勢在必得的模樣,軟磨硬泡他都可以,西門吹雪打他,他更高興。
“柳公子,我喜歡西門莊主。”只見宮九坦蕩地說道。
“哈?”柳寒月呆住。
什麽時候的事情?宮九和西門之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不知道?
“吹雪注定會娶妻生子,你就別妄想了。”玉羅刹收回了折扇冷冰冰地看著宮九。
“可萬梅山莊的莊主夫人我當定了!”宮九對著玉羅刹回了一個微笑。
玉羅刹氣急,若不是柳寒月在場他真想把宮九殺了。
“哈?”柳寒月呆住。
“你們在爭什麽?劍客的老婆不是劍嗎?”柳寒月抱著自己的劍大聲道。
就在這個時候,合芳齋後院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小鳳和陸小鳳身後的孫秀青身上。
“那什麽,你們繼續!”陸小鳳猛地把門關上。
片刻後,陸小鳳帶著孫秀青走了進來,只見孫秀青看著柳寒月道:“敢問劍魔前輩,西門莊主可在?我是前來道歉的。”
“你是……”柳寒月看了孫秀青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道,“你是那個給西門告白的姑娘!”
坐在一旁的玉羅刹道:“有考慮過做西門夫人嗎?”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宮九眼裡殺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