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頻道:
——三分鍾內,我要知道玉骨美人所有消息!
——我肯定玉骨美人肯定是我們學院學生。
——是普通系的學生,但是從沒聽說過普通系有這樣的美人啊?
…………
……
附近頻道的信息正以驚人的速度在刷屏。
各路福爾摩斯齊出,各種推理層出不窮,時不時有人說出陰招,想方設法想要找出隱藏於普通系的尤詩。
尤詩輕聲哼了一聲,這群學生將找他的熱情用於學習說不定能夠早十年功成名就。
他盯著附近頻道眾人名偵探附身式的言論,思考半晌,最終決定還是不將照片下架了。
其實早在兩年前,尤詩的第一張照片上傳到歪博時就有人試圖找到他,不過他作為十大世家之一的尤家三爺之子,他的身份保密權限很高。
只要不被抓到,那臉就丟不到他身上。
尤詩伸一個懶腰,將附近頻道關掉,打開了學院頻道。
果不其然,看到的都是關於玉骨美人的事情。
學院頻道與附近頻道的差距是屏幕刷新更快,更多的福爾摩斯踴躍跳出。
看著頻道上一群人頂著馬甲發表如何揪出玉骨美人,尤詩感到頭皮發麻。
這些人太壞了。
就在尤詩打算關掉學院頻道繼續渣遊戲時,有人發言,雲浮越級挑戰五年級首席生。
五年級首席生接受挑戰,一個小時後,兩人將在戰鬥系訓練場公開進行戰鬥。
尤詩愣了下,他身體微僵,動作緩慢地關掉了學院頻道。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感到煩惱。
每次想到雲浮,尤詩就心情複雜,他們之間的糾葛源自於前世。
雲家、尤家早年為合作,給兩個懵懂不知事實的孩子定下了婚約。
經過漫長歲月男性之間的婚姻雖仍舊不被一些群體接受,卻早已得到了法律上的認可。
雖近幾年兩家都沒提起過,但是,尤詩和雲浮確實是婚約者的關系。
尤詩想到了前世。
雲浮表面光風霽月,溫文爾雅,笑起來春暖花開,實際偏執扭曲還控制欲強。
兩人前世四歲時成為婚約者,六歲時第一次見面,雲浮對他說以後他們相伴相生,為命定伴侶。
年幼的尤詩還小,隨隨便便與雲浮許下了相守一生的承諾,兩人自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自確認關系後雲浮不允許尤詩看任何人,不願意他與任何人有親密接觸,更拒絕從他口中聽到其他人的名字。
前世的雲浮很執拗,他對他的佔有欲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
按照當時最流行的話語來說,當時的雲浮為他癡為他狂為他哐哐砸大牆。
前世尤詩看似高冷不好接近,實際他性格溫柔,只要他人願意嘗試很容易就能與他交好,對比之下雲浮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浮表面上看起來溫柔清和,實際內心冰冷,無論其他人如何靠近,他心中豎立的冰冷堅牆永遠將他人阻隔在外,靠近不得,觸碰不得,他的心可以容納的人只有尤詩一人,也只有尤詩一人。
他最喜歡握著尤詩的手,頭埋入他的脖頸間,對他說,我只有你一個人,也隻愛你一個人。
尤詩心有草原,而雲浮只有尤詩一人。
雲浮熾烈的愛讓尤詩感到窒息,這是不平等的愛,也是沉重到令人無法負擔的感情。
尤詩與雲浮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感到壓抑。
尤詩知道,他是喜歡雲浮的,但是雲浮對他的控制欲卻讓他時刻感到疲憊。
尤詩曾多次與雲浮交流,結果均以不歡而散告終,每一次正正經經的交流,聽在雲浮耳中,卻是尤詩在對他說,他可能要出軌,他即將在出軌的道路上狂奔,他準備要和他分手……
尤詩曾無數次認真想過,為什麽雲浮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認為他們需要溝通,明明在其他方面雲浮的理解能力很好,但是在感情這一方面雲浮卻聽不進任何話。
就是因為雲浮偏執的感情,尤詩重生到現在都不敢去見他。
不願見,卻不代表不喜歡。
再過半個月,雲浮就滿十八歲了。
哪怕直到現在尤詩想到雲浮時仍舊感到壓抑,但是已經不能再拖延了,在半個月內他必須和雲浮接觸。
前世,尤詩一直心存疑問。
A國滿十八歲便是法定可結婚年齡。
尤詩生日在9月,雲浮生日在10月,兩人同為藏鋒學院戰鬥系優等班學生。
一般而言學院老師對優等班管教最嚴,除非有正當原因否則絕不許逃課,請假如果沒正當理由肯定拿不到假條。
前世的10月4日,雲浮生日那一天,他握住尤詩的手腕,不顧他的掙扎強硬地帶著他去請假。
請假理由簡單大膽粗暴,要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尤詩永遠不會忘記,當時藏鋒學院教室辦公室裡眾老師目瞪口呆的震撼表情。
更讓尤詩震驚的是,雲浮竟然成功請到了假,並且他們刷新為藏鋒學院建校以來最年輕的在校夫夫。
10月4日,也是一場災難的開始,這一日將永遠銘記於歷史長河中。
兩人一同進入民政局,除了他們外還有一些人辦理結婚登記,多為男女,彼此對視,無形的甜蜜氣氛環繞。
尤詩一直搞不懂,雲浮為什麽會喜歡他?
雲浮內心冰冷似萬年寒冰堅硬牢固,就是這樣的他為什麽會喜歡他?
在排隊時,尤詩忍不住問了出來。
當時,雲浮的回答尤詩一生都無法忘記。
雲浮看向尤詩,理所當然道:“因為你是我的婚約者。”
尤詩大腦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按照尤詩的腦補,他以為雲浮會說因為你長成了我喜歡的模樣,因為你優秀,因為你的性格好……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過,雲浮會說出這種理由。
雲浮:“因為你是我的婚約者,你我將是注定相伴一生的關系。”
尤詩思考,隨即恍然,他懂了。
按照尤詩自認為邏輯滿分的推測,與其說他成功闖入了堅固冰層,不如說因為婚約者的關系,他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於是他成為了雲浮心中最特別的存在。
尤詩想只要他是他的婚約者,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大概很難改變。
忽然,隨著開啟的窗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外界傳入眾人耳中。
直到此時尤詩和雲浮前面還有兩隊情侶在排隊。
室內有些人因為好奇,朝著窗口的方向望去,許多人發出驚呼聲。
尤詩有些好奇,他邁出一步,想要走向窗邊查探外界情況時,雲浮握住了他的手腕。
尤詩目光疑惑地看向雲浮。
雲浮唇角彎起,看似溫柔的笑容與往常無異,“馬上就輪到我們了,先拿到結婚證再說。”
尤詩沉默了下,點了點頭,這只是一件小事,沒有必要因為這麽一件事情與雲浮發生不愉快的爭執。
雲浮目不斜視,始終在關注著前方的進度。
尤詩的心不在這裡,他的手腕被雲浮握住,他的目光看向窗口。
站立於窗邊的人很多,他看不到窗外的情況,卻能根據他們的交流聲大致猜測到外面發生的不祥。
那些最先靠近窗口的人已經將窗戶嚴嚴實實關上了。
辦公樓的門也被人關上,似是要阻擋著什麽東西入侵。
那些靠在窗邊的人說,半空出現了一道黑色裂縫,裂縫中爬出一隻隻帶著翅膀的蟲子,每一隻蟲子有成人拳頭大小,它們成群結隊飛行。
它們攻擊街道上的人類,好在有幾位戰鬥師挺身而出,將普通人保護了起來。
尤詩皺眉,他擔心外面的情況。
此時排在他們前面的情侶還剩下一對,正在辦理著相關手續。
工作人員面色蒼白,她被窗口處的交談所影響,心不在焉,簡簡單單的工作頻繁出錯。
雲浮面上笑容仍舊,目光卻越來越冰冷。
在位於窗口的一位女子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後,尤詩終於忍不住想要走過去查探情況時,雲浮握著他手腕的力道加重。
尤詩感到手腕傳來陣陣疼痛。
雲浮微笑看向尤詩道:“只剩下前面一對人了,再等等。”他的聲音極為溫柔。
窗口處有人忍不住惶恐哭出了聲,她聲音破碎道:“就是剛才,有一個戰士被蟲子吞沒了,真的吞沒了,僅僅瞬間屍骨無存!”
尤詩面色慘白。
工作人員身體顫抖,她大腦嗡嗡作響,已經無心繼續手上的工作。
害怕、恐懼、焦慮的情緒似能傳染,彌漫於辦公樓,辦公樓裡的警衛戰戰兢兢,可是面對這種忽來的災難,他們的實力宛如蜉蝣。
忽然,那些圍繞在窗口的人發出淒厲的尖叫,他們動作迅速後退,有些人因著急摔倒在地,在他的帶動下更多人接連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一瞬間,原本密密麻麻被人群圍繞住的窗口空出一片。
下一刻砰地一聲聲響,三層鋼化玻璃破碎,一群蟲子煽動翅膀震翅聲嗡嗡衝入辦公樓。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窗口處洶湧而入的陌生飛蟲,整個室內只能聽得到蟲子煽動翅膀的聲音。
終於,雲浮將一直放到工作人員身上的催促目光收回,看向從窗口湧入的密密麻麻的飛蟲。
10月4日,才過中秋天氣偏熱,尤其是封閉的辦公樓因聚集的人較多溫度偏高,室內空氣又悶又熱。
那一瞬間一股韓流在室內流轉,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了三十度,室內一片霜冷,有人發現他們呼出的氣息在這冰冷的氣溫下形成淡淡的白霧,隨之又消失。
在冰冷的溫度下,那些從窗外飛入的飛蟲速度陡然下降,顯然它們並不適應這嚴寒的空氣。
密密麻麻的蟲群中,有幾隻蟲子無法承受這冰冷的溫度,翅膀緩慢煽動幾下掉落在地上。
雲浮看向工作人員,聲音溫柔:“小姐,您的效率可以更快一些嗎?我和我的伴侶很著急。”他說著,一隻手朝著飛蟲輕輕一指,空氣中細細密密甚至是用肉眼難以捕捉到的冰針成型,這些冰針同一時間穿透了所有湧入室內的飛蟲的軀體。
頓時,綠色液體撒滿一地,腥臭味彌漫。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黨!
誰讓你們最喜歡婚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