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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職冥府之後》第40章 這可使不得!
鍾時寧被那一棍打怕了, 怎麽都不肯從小墳堆後頭出來。

 溫白哭笑不得,示意鍾雲先扶起鍾老董事長,自己俯身, 撿起那根拐杖,遞過去的同時,問了一句:“鍾先生, 冒昧問一下, 老董事長這拐杖, 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眾人循聲,視線全集中在這拐杖之上。

 鍾雲思忖了一下, 像他們這樣的修行之人,口中的“特別”,肯定不是簡單的字面意思。

 “特別之處也沒有, 只是我父親身體不太好,這根拐杖是我們從浮屠寺特意求的。”

 “木材倒是一般的木材,就是桃木,不過那桃樹是浮光寺養的, 據說也養了挺多年, 能驅邪避祟。”

 鍾雲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特別之處,說完,緊張了一瞬:“是有什麽問題嗎?”

 溫白:“……”

 桃木……

 桃木本就是傷鬼之器,又是養在浮屠寺這種大寺裡頭,有佛光加持, 怪不得能破空重擊小太爺。

 “去看看時寧。”溫白偏過頭,壓著聲音對周偉說道。

 畢竟是桃木, 百鬼畏之,別墳都還沒遷回去, 先給傷了。

 周偉聽到“桃木”的時候,也忍不住在心底“謔”了一聲。

 知道溫白在擔心什麽,於是借著勘察一下地形的由頭,走到小墳堆後頭,蹲下:“怎麽樣了?”

 鍾時寧抱著膝蓋,眼眶通紅,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他為什麽打我?”

 周偉:“……他沒有打你。”

 “是他的龍頭拐杖打了你。”

 “這兩者有質的區別。”

 鍾時寧:“……”

 “這只是一場意外,他也沒料到你站在旁邊,”周偉給鍾老董事長強勢挽尊,“他們還是很關心你的,尤其是鍾老董事長。”

 鍾時寧皺了皺眉:“鍾老董事長?”

 董事長是什麽?

 周偉:“就是你老侄子。”

 鍾時寧:“哦。”

 “動動腳,看還能不能走。”

 “能。”鍾時寧語氣有些悶。

 鍾家一群人只看到周偉張著嘴,一直在念叨著什麽,越看越奇怪。

 林丘雖看不見鍾時寧,但隱約能感受到那邊的陰氣,見鍾家人疑惑,便編了個理由:“在誦經。”

 鍾家人恍然大悟。

 之前林丘道長已經跟他們說過,這個叫周偉的年輕人,是南城城隍廟信主的孫子,也就是城隍老爺跟前的人,家裡又是做壽材生意的,自是會些小法事,也會誦經。

 等周偉聊完天回來,鍾家人紛紛朝他鞠躬,嘴上還說著什麽“辛苦居士”、“麻煩居士”了。

 周偉:“?”

 溫白:“他們看不見時寧,見你剛剛在說話,還以為你在傳經誦道做法事。”

 周偉:“……”

 “怎麽樣,有事嗎?”

 回答他的卻是陸征:“桃木鎮災驅邪,一隻小鬼,能是災還是邪。”

 陸征語氣很淡。

 但話裡的意思卻明顯。

 鍾時寧雖然活得久,但身上一點道行也無,就是小鬼一個。

 不是災,不是邪,自然也傷不到魂魄,頂多皮肉吃些虧。

 周偉的話也驗證了這點:“就腳踝那邊腫了點,不影響。”

 溫白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越過周偉肩頭,溫白往後看了一眼。

 托這一棍子的福,這小太爺怕是難請了。

 溫白看著墳堆後露出來的腦袋,又看了看鍾老董事長手上的拐杖,也有些不好開口。

 可畢竟鍾家這一趟,就是為了鍾時寧來的,萬事都準備妥當,總不能因著一根拐杖,嚇著家裡的祖宗。

 溫白正整理措辭,鍾老董事長卻先開了口:“先生,是我這個拐杖有問題嗎?”

 溫白頓了下,雖然挺驚訝老董事長的觀察力,但老董事長自己說出口,自然比由他這個後輩說出口妥當一點,於是點頭:“嗯。”

 一旁的林丘覺察出了一點什麽,偏頭問周偉:“這拐杖影響到鍾家小太爺了嗎?”

 “不是影響到了,”周偉皮笑肉不笑,“是直接砸了這位小祖宗的腳。”

 林丘:“……”

 “現在正抱著膝蓋蹲在墳後頭掉眼淚呢。”

 林丘:“……”

 溫白盡量說得委婉:“鍾時寧先生畢竟已經長逝,又要遷墳動土,這桃木拐杖,可能不太合適。”

 站在隊伍最後、年紀最小的鍾昊,率先反應過來:“對啊爺爺,這桃木鬼邪不敢近的…當然我不是說小太爺是邪,就是拿著它,的確不太合適。”

 鍾家千算萬算,甚至今日都著了素衣,帶了黑傘,怕的就是冒犯了祖宗。

 可誰知道,百密一疏。

 “這、這……”鍾老董事長急得直跺腳,“是我犯糊塗了,忘了這回事。”

 說著,就把龍頭拐杖扔給鍾雲:“快拿去扔了,扔得越遠越好。”

 溫白攔下他:“……那倒也不用。”

 這拐杖是子孫從廟裡求來的,雖然剛見面就無差別攻擊地給了小叔叔一棍,但也從側面證明了,這拐杖確實能護身。

 直接扔了,那也太糟蹋。

 “時寧害怕這拐杖,那拿遠點,會不會好點?”溫白看著陸征,提出解決辦法。

 聽著那聲“時寧”,陸征沒什麽好氣地提醒道:“你覺得是這拐杖的問題?”

 溫白:“?”

 不然呢?

 陸征掃了鍾時寧一眼:“是那小鬼自己,往這東西跟前湊的。”

 溫白:“……”

 話是這麽說不假,理也是這個理,但……

 溫白覺得陸征有點奇怪。

 雖然對陸征來說,鍾時寧的確只是個小鬼,可能連小鬼都稱不上,可老板卻好像對這個小鬼,格外“注意”些?

 溫白不解:“你是在跟小鬼較什麽勁嗎?”

 陸征:“…………”

 陸征臉色一黑,警告出聲:“溫白。”

 溫白扭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隻簡單表明了這拐杖不用扔,拿遠點就好的意思後,鍾老董事長就把拐杖塞給了孫子,提前把人趕下了山。

 龍頭拐杖連著小太孫一起消失,鍾時寧這才從墳堆後走了出來。

 “溫先生,除了那個拐杖外,還有哪裡需要改進嗎?”鍾雲道。

 溫白看了看鍾時寧,搖了搖頭。

 “那時辰也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可以開棺了?”鍾雲說道。

 周偉驚了一下:“這麽快?”

 他原本以為怎麽都要耗個幾天,遷墳動土本就是大事,都是算好日子和時辰,這麽匆匆忙忙的,周偉懷疑他們是想先驗驗棺裡頭的身份。

 這事本來無可厚非,畢竟那是鍾家陵園,鍾時寧又是鍾家掛牽了三四代的人,總不能馬虎。

 可這也太急了。

 就算是想要開棺驗身份,也得算好時辰才是。

 溫白也覺得這事匆忙了些:“鍾先生是想核驗一下裡頭的身份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溫白還看了鍾時寧一眼,怕他心裡不舒服。

 鍾時寧:“沒關系。”

 “萬一出錯了,及時更正也好。”

 溫白知道肯定沒弄錯,可他們知曉內情,鍾家不知道,現在聽著鍾時寧稍稍有些悶的聲音,安慰道:“不會錯。”

 鍾時寧倒不是怕別的,他也不是非要什麽三進三出的大宅子。

 他甚至覺得這香山挺好的,他這小墳堆也挺好的。

 他只是在想,萬一自己真不是鍾家的人,那這香山上,可能明天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就跟很多年前一樣。

 他雖然害怕那個龍頭拐杖,但比起沒人跟他說話,被打一棍子,偶爾疼一下好像也沒什麽關系。

 “不是不是,先生您誤會了,”鍾雲立刻道,“其實昨天接到您消息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請人算日子了,今天恰好日子時辰都不錯。”

 “是這樣的,”林丘也跟著解釋道,“今日我師父讓我來,除了給前輩你們搭把手之外,也要為法事誦經。”

 一旁的周偉疑惑更甚。

 原先他以為盡早開棺是為了核驗身份,那現在這意思,是驗都不驗,直接遷走了?

 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鍾雲解釋道:“我們打算先遷進鍾家陵園裡,但還不會直接遷到我小叔叔的陵墓裡頭。”

 “開棺之後,哪怕…哪怕這裡頭真不是我小爺爺,也不能再埋在這香山了,就衝他身上那枚印章,也算是半個鍾家人了,自然不能隨意埋在這種荒山上。”

 “如果真的不是小爺爺,我們會查清他的身份,給他立碑供香。”

 溫白和陸征對視一眼。

 鍾家這是把這墳墓裡的人當成無主孤魂了。

 他們的想法是,如果裡頭是鍾時寧,那皆大歡喜,再擇日遷進主墳。

 如果裡頭不是,那因著這枚印著鍾時寧名字的印章,再加上開了他的棺,也不會讓人繼續葬在這荒山野嶺,無人祭祀掃墓。

 “不愧是世家。”周偉感歎道,想得的確周到。

 這樣一來,哪怕裡頭不是鍾家的祖宗,也不會損了陰德。

 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能做得如此周到,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鍾家提起那枚印章,溫白還有一事不解:“當時您小叔叔被抱走的時候,他身上除了這枚印章,還有別的東西嗎?”

 鍾老董事長搖了搖頭:“沒了。”

 “這枚印章是脆玉?”

 “嗯。”

 “有什麽出處嗎?”這印章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斷面生死氣,通地氣,鍾時寧這麽多年沒被陰司發現,也一定是跟它有關。

 “具體出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這印章是有來頭的,它是一個子母章。”

 子母章,顧名思義,是由兩到三個印章套合起來的大章。

 “我奶奶生小叔叔的時候,已是高齡,家裡怕出事,從懷孕起就找人打了一對子母章,上頭刻了我奶奶和我小叔叔的名字,用的雖是脆玉,但那脆玉卻是開過光的,這章打好後,就放在家族祠堂日日焚香,不曾斷過。”

 “等我小叔叔出世,才系到了他身上。”

 周偉問了一句題外話:“所以鍾時寧的名字,是沒出世前就定好的?”

 “是的,因為不知道懷的是男孩是女孩,就思索了很久,最後起了個比較溫和的名字。”

 “時寧時寧,也是盼著時世安寧,盼他安寧的意思。”

 “沒曾想,時世是安寧了,他自己卻……”鍾老董事長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鍾時寧鼻尖突然一酸。

 這感覺雖然來得毫無征兆,卻很強烈。

 就好像能隔著半個多世紀,感受到祝福和期盼。

 原來他是帶著祝福來到這人間的。

 而不是像巷子裡那些人說的那樣,命硬,克父克母,所以被丟了。

 鍾時寧抽了抽鼻子,上前拍了拍鍾老董事長的肩膀,努力裝作大人的樣子,可動作和聲線卻都很拘謹:“我過得挺好的。”

 畫面其實有些詭異。

 叔叔不像叔叔,侄子不像侄子,卻意外的合適。

 溫白斟酌了一下,還是將鍾時寧的話轉達:“他過的挺好的。”

 鍾家眾人齊齊轉頭看向溫白。

 這個“他”指的是誰,他們自然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更為震驚。

 “這……”鍾雲環視了一圈這地方。

 既然已經說了,也不怕多說幾句,溫白就在鍾時寧的授意下,簡單講了一些事。

 “埋在這香山,也是意外。”溫白最後道。

 鍾家原本還想著總要走個流程,簡單驗一下身份,可現在,聽溫白說的這麽清楚,又講到印章的事,雖然無從知曉溫白是如何得知的,但那都是後話,現在,他們隻想盡早回陵園去,告慰先祖。

 心下更為激動,時辰一到,便命人小心開棺。

 溫白一行人退至一旁。

 “之前印章上面的死氣,跟子母章也有關,是嗎?”溫白小聲開口。

 之前鍾老董事長說起子母章的時候,溫白就注意到陸征眼神動了下。

 當時不好說,現在退到一旁,便開了口。

 “嗯。”陸征應道。

 溫白又把鍾時寧小時候,剛被茶館老板撿到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跟陸征知會了一下:“那個收了錢跑腿的人,說什麽都要把這印章塞回到時寧身上,或許也有這個原因?”

 “脆玉開過光,又在鍾家祠堂焚了八九個月的香,子母章氣息早就相連,”陸征淡聲道,“這種玉器落了名字,又供在鍾家本家祠堂,也算是認了主,輕易落不到他人手裡。”

 溫白總算理清了其中的緣由。

 之前他還在想,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既然拿了玉,就說明他們是起了心思的。

 現在看來,不是他們想還,是不得不還。

 之前可能想貪,但拿了玉之後,怪事連連,那段時間又剛好是鍾時寧丟了沒多久,玉上怨氣最重的時候。

 所以那人急匆匆來,急匆匆走,死都要把這章塞回鍾時寧身上。

 或許他就是那個偷孩子的人,或許也真的如他所說,是收錢跑腿的人。

 但無論是哪個,他應該都很清楚,這玉只能還給鍾時寧。

 還好,這玉最後是回到了鍾時寧身上。

 那頭鍾時寧的墳已經刨開,鍾家人行事周到,用黑傘從頭圍到腳,生怕漏出一絲日光來,擾了鍾時寧的長眠。

 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小太爺就在一旁站著,甚至都擠不進去。

 林丘就站在一旁誦經,剛誦沒兩句,就被周偉小聲打斷:“念的超度經?”

 林丘點了點頭,然後才想起來,這鍾時寧的魂魄,可能還在這,念超度經的確不合適,於是連忙換了個安神的。

 等那邊斂完骨,收了傘,林丘的經也剛好誦完。

 “你念的是安魂經沒錯吧?”周偉皺著眉問。

 林丘立刻點頭。

 周偉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聽完了一章安魂經的鍾時寧,正蹲在墳頭,怔怔看著那空蕩一片的屋子,神情格外惆悵。

 一點都不像是聽完了一曲安魂的樣子。

 周偉安慰他:“很快就有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了。”

 鍾時寧長歎了一口氣。

 等溫白走過來,鍾時寧才起身。

 他定定看著溫白,隨即低下頭,開始扯自己的手指。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偉大驚,這這這…鍾小太爺不會是想把小白也一起帶走吧。

 這可使不得!

 周偉連忙撇過頭去看陸征,陸老板的臉果然黑了。

 溫白倒沒在意,看著鍾時寧:“怎麽了?”

 鍾時寧拳頭一握,打定主意之後,直接湊到溫白耳邊來,很快速地說了一句話。

 話音剛落,陸征就已經大步走過來。

 這小鬼,當他是死的嗎?

 陸征沒說話,隻沉沉看著溫白。

 周偉冒死開了口:“小白,時寧跟你說…什麽了?”

 鍾時寧聽到這句話就已經蹲下裝死了。

 溫白:“……”

 半晌後,溫白才笑了:“說小拇指指骨少了一截。”

 “還埋在裡頭。”

 陸征:“……”

 周偉:“¥#@&*%¥@!”

 這是什麽需要如此緊張的事嗎!讓他都跟著白緊張一趟!

 溫白隻好叫住鍾雲,把這事說了一下。

 鍾雲一驚,忙查看了一番,才發覺當真少了一截,立刻重新返工。

 “就在那草根下面。”鍾時寧站在一旁指揮道。

 溫白做了傳話筒。

 等真的從那草根下頭挖到剩下的一小截指骨,鍾家人包括請來斂骨的專業人士,看向溫白的眼神都變了。

 “溫先生還會測算方位嗎?”

 溫白看了一旁的鍾時寧一眼。

 很想說一句:“不是我會,是你們小太爺自己說的。”

 等斂好那截指骨,一行人往山下走,溫白才記起來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

 他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轉頭看著身旁的陸征。

 剛剛這人突然朝他走過來,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後來趕著在合墳前,把那截指骨挖出來,就忘了問。

 現在得了空,才想起來,於是溫白開了口。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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