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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妖怪鄰居》第153章
另一邊,許砳砳和原初離開刀劍村之後,根據許砳砳這位臨時導遊的不專業推薦,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不夜城。

 不夜城的四面都被毒荊棘封鎖,唯獨留下城門這一個豁口,這是進出不夜城的獨木舟,此地正被一班地頭蛇妖怪包圓。

 不夜城是大妖怪們一擲千金的銷金庫,城門外則是地頭蛇斂財的聚寶盆。征收過路妖怪們的通行費,是駐守此地的地頭蛇們的主要來源之一。

 但近日來,被不夜城帶動的過路費行業卻不十分景氣,當暮色四合,城門燈火通明,城中喧嘩吵鬧,城門外卻是另一番蕭條衰敗的景象。

 兩個值班的妖怪守在攤位前,倆妖晃在躺椅上曬月亮。

 數日之前,由於老大在爭奪黃金地段的車輪戰中戰敗,他們的攤位便被塞在路段的中間,距離外圍不近,距離城門又太遠,近期本就只能夾著尾巴,盼著其他妖怪團夥的手指縫裡能漏點好處,誰知道趕上經濟下行,行業寒冬,已經多日沒有入帳了。

 頂著一頭殺馬特發冠的山雞精正翹著二郎腿摳爪子,旁邊那青酮蛇發的蛇妖盤著半截蛇尾巴,更是閑得發慌地扣一扣蛇麟的縫兒,先是把鱗片縫裡的汙泥塵土擦乾淨,再為磨損的鱗片塗一層墨綠色的指甲油,接著呵氣吹上半天,把指甲油吹乾,小紅唇撅得性感,塗著黑色指甲油的蘭花指翹得妖嬈,可以說是十分講究了。

 山雞精化成人形後有嚴重的凸嘴困擾,一張嘴抱怨就噴口水:“最近運來不夜城交易的養寵太少了,這都幾天等不來一批貨了啊,日他娘,咱們還得起早貪黑地守著這個破攤位,啊呸。”

 花蛇妖張嘴吐息,一陣妖風亂起,將山雞精嘴裡噴射而來的唾沫星子反向彈了回去。蛇妖的心態顯然佔優,只聽她巧笑著開導山雞精道:“我倒是覺得咱們運氣不錯誒,這一次的團戰,對面兩家蛇鼠一窩才把咱們老大給乾翻了,他們好不容易才搶到一次主動權……喏,現在才是急得跳腳呢。”

 蛇妖媚眼一拋,山雞精瞟了眼最外圍,只見守攤子的老鼠精正抱著樹墩磨牙。

 山雞精哼唧道:“你倒是豁達,連自己都罵。”

 蛇鼠一窩都不是個好東西。

 可他剛覺得幸災樂禍,就眼尖地看到遠處來了一隊人馬。

 遠遠看著,塵土飛揚,空氣振幅及地表顫動表明這隊人馬是一隻大肥羊,還未近前就引起這群饑腸轆轆的妖怪們的窺伺。

 佔據外圍這一有利地勢的老鼠精當下就躥起兩米高,敲鑼打鼓地招呼著,支在攤位前面的「獨鼠一幟」的橫幅迎風招展。

 抵達不夜城的是一支全職的狩獵隊,只是最近上頭風聲稍緊,聽說竟然草擬人族聚集地的保護政策,據悉,這一政策是為禁止過度捕獵而提出的保護手段,目的是增長生態效益。於是,習慣了無法無天的他們也被迫變成了偷獵小隊,乾的還是捕獵“寵物”的老本行。

 車隊抵達,押隊的五個領隊是A級的災煞大妖怪,都是狼妖。這是一支由狼群帶領的野戰隊,隊伍裡還有十個B級的凶災妖怪,十余個C級災禍妖怪。

 這一支隊伍的實力可算出類拔萃,再加上他們闖南走北,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團隊合作更是不容小覷,團隊間對彼此的能力和術法了然於心。正因此,他們才能在行業蕭條的當下,還能捕獲到獵物。

 這支隊伍是固定往返不夜城交易的強隊之一,但是盡管如此,他們抵達不夜城城下,也會主動向守攤的C級災禍老鼠精上繳必行的過路費。

 雖說A級別的災煞大妖怪一發起瘋來,對戰C級凶災妖怪也能以一敵百,但此地可謂魚龍混雜,多股勢力盤根錯節,哪怕是不夜城內那頭S級天災級別的青獅精,也對家門口這片混沌地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又能保證這渾水沒有他出的一份力呢。

 不夜城的過路費規則已經存在近百年,沒有人想以己身去挑戰規則。

 至於通行費的收費分為兩檔,其中一檔消費用等量低價,打點此地每個攤位的攤主;另一檔消費是直接雇傭某一攤位的妖怪,讓其將車隊“護送”到城門下。

 美其名曰“護送”,本質上就像找個本地人帶帶路,而這傭兵費用自然是比過路費高出數倍有余。

 領隊之一的夜月狼深諳其道,按照慣例付給攔路虎“保護費”。他一爪撕開手下用毒藤蔓搭建的囚車,老鼠精湊過來,圓溜溜的黑眼珠精光乍現,窺視著囚車內的情況。

 與夜月狼同行的一頭灰狼精,體型比他的同伴壯上一圈,刀疤臉大花臂,渾身上無不下寫著「我不好惹」四個字,此時正抱臂倚靠在荊棘囚車的旁邊,眯著一雙棕黃色的眼睛,危險地盯著這隻斷了尾巴的老鼠精。

 另外三隻A級災煞大妖怪分布在囚車的前後左右,謹防突遇暴亂。

 老鼠精對如芒在背的眼神警告不以為意,饒有興致地端詳囚車的結構。他的雙手都只有三根手指,分別是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妖怪化形並不受原相限制,老鼠精這副人形原本也該有整齊的十指,然而他的無名指和小拇指都被切除,緊貼手掌的連接處,切得整整齊齊。

 老鼠精用僅存的三根手指摸一摸荊棘壁,拍一拍大車輪,精明的目光掃過囚車裡的一眾貨物,一大七小,男女對半,他們抱團蜷在囚車的角落裡。

 當荊棘囚籠被外力強橫地撕開一個可容兩人通過的缺口時,車上那八個俘虜瑟縮在中間,他們和荊棘編織而成的籠壁保持一臂距離,他們兩眼空洞,淚痕還未乾,表情卻已經變得麻木不仁,被恐嚇和洗腦成功之後,他們不再哭哭啼啼尋死覓活,個個都有了作為貨物的高度自覺。

 途中,貨車擺尾劇烈地顛簸了一下,一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瘦弱的身子被慣性推著撞向車壁,兩指粗的荊棘刺就近在眼前,眼見小女孩就要撞得頭破血流,她的眼神呆滯,空洞洞的雙瞳似是無法分辨眼前迫近的危險性。車上其他人也都睜著懵懂的眼睛目睹小女孩下一秒的遭遇。

 小身軀向前傾倒的時候,在空氣中撞開一陣貼身掠過的風,疾風灌入眼睛裡,眼睛乾澀導致她條件反射地閉上眼。

 忽地,一股外力攀上她的手臂,手掌攥緊手腕的肌膚相貼並不陌生,久違的是抓住她的那一隻手,正用力緊握著她的手腕。

 那既不是危機邊緣顫栗的報團取暖,也不是粗暴對待她的強製拖拽,她滑向荊棘壁的身體被扯了回來,她跌進身後的人牆,而取代她被甩向荊棘牆的虎口中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和小女孩一樣空濛濛的,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拉小女孩一把也只是他的本能動作。

 “砰”的一聲響,少年乾瘦的身軀徑直砸向荊棘牆,他的後背和牆壁上的荊棘撞了個正著,身體隨即跌落在地。

 掛在少年脖子上的平安符從領口滑出來。

 除了這一聲響,和車子顛簸造成一時的混亂之外,一切如常。

 荊棘車照常碾著修繕不利的石板路行進,同車的俘虜們照常當一群鵪鶉,呆若木雞地盯著那伏趴在地上、艱難爬起的少年。

 剛才的撞擊很凶險,但好在少年雖然看起來骨瘦如柴,卻不想皮糙肉厚,他的後背結結實實地挨了那一記,不僅沒被硬刺鑿爛皮肉,甚至都沒有見血。

 這時,車子急停時左右搖晃,另一個和少年年紀相仿的男孩子眼裡也被蒙上一層漠然的釉質,如果他此時恢復神智,他同樣會覺得少年活該,誰叫你要多管閑事。可他卻在失去自我意識的時候,不假思索地拉了少年一把,他看見少年抬頭,那一撞沒讓少年受實質性的傷,反倒是把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撞得清澈又明淨。

 那是一雙色澤如同蜂蜜般的眼睛。

 那也是他的雙眼的顏色。

 男孩恍然如夢地打了一個顫,身子抖如篩糠,他的眼睛也有如撥開雲霧般重見濃鬱的蜂蜜黃。

 男孩如夢初醒般愣愣地抓住同伴的手,也得到同伴更加用力的回握。

 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互相傳遞著力量,是慰藉,也是希望。

 可緊接而來的,卻是荊棘囚籠從外面被斬斷的撕裂聲,等待他們的不是刺眼的光明,而是一群惡魔自黑暗走來,在夜幕之中撕開圍帳的一角,露出一雙雙陰冷的眼睛,居高臨下地晲著他們。

 這下子不僅是兩個少年恢復神智,連他們身旁的六個俘虜也都驟然清醒過來,被迫直面地獄般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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