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次是件很艱巨的事, 哪怕滿懷雄心壯志,但操作起來卻發現腰軟腿軟,是真的難。
已夜深人靜, 齊湛趴在穆汀旁邊哭唧唧,為自己沒完成的豪言壯語難過。
穆汀倒感覺不錯,確實挺舒服,齊湛在這方面天賦不錯,就可能還是新手, 所以體力分配上有問題,一開始格外凶猛,到後面就逐漸疲倦, 這也是他沒能完成七次的原因之一。
當然,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體力確實不足,需要再好好提升下。
穆汀戳戳他,“需要我安慰你嗎?”
齊湛哼唧兩聲, “不了,先讓我自己難過一會兒吧。”
“我一點都比不了書裡的男主人,”齊湛輕輕捶床。
穆汀也不知怎地格外想笑, 按照小說閱讀量, 像齊湛這種攻是挺少的, 都快成稀有動物了。
穆汀道:“明日我去問問大夫有沒有什麽補腎的藥膳,我到時候做些給你吃, ”體力要提升,腎也可以先補起來,夙願沒能達成,齊湛估計還想衝刺七次。
穆汀揉揉自個兒的腰,其實也很酸, 實話是就算齊湛能七次他怕也跟不上,穆汀思索著,他是不是應該把原身學的功夫起來,體力多練練,順便補腎的藥膳可以一起吃。
察覺到穆汀揉腰的動作,齊湛也不哼唧,側過身伸手給穆汀揉腰。
穆汀對他說,“你穿衣服下床,我要沐浴。”
齊湛聽話地下床穿衣服,然後去叫人送水來。
熱水送來後齊湛就來抱穆汀,穆汀露出懷疑的神色,沒伸手,“有力氣抱嗎,要不我自己走過去?”
齊湛惱了,“汀汀你看不起我!”
穆汀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怕你太累。”
齊湛不說話,低頭一把將穆汀給抱了起來,穩穩當當地朝浴桶走去,將人放下後齊湛才問,“我行嗎?”
穆汀忍著笑點頭,“行,很行,你非常厲害。”
齊湛蹲下澆水在穆汀身上,幫他沐浴,並沒有因為穆汀的話而感到高興。
“我們快成親了,等成完親方先生就會來府上教我功夫,我以後肯定行的。”
“嗯,”穆汀半閉著眼應了聲,有些昏昏欲睡,雖然他就躺著都沒動,但體力消耗也不少,這會兒被溫水一泡,整個人放松下來就開始困了。
見穆汀想睡覺了,齊湛也不再說什麽,細心地替他洗好,擦乾,然後又把人抱回床上放進被窩。
他自己去快速衝洗了下,也鑽進了被窩,手放在穆汀腰上替他揉捏著。
待穆汀睡熟,呼吸平穩時齊湛才去吹了燈,在穆汀臉上親一口,小聲說,“汀汀,我體力比你好點,比你後睡著。”
又說,“你放心,等我功夫學好了,我一定能滿足你的,你等等我啊。”
他抱緊了穆汀,閉上眼睛睡覺,嘴裡還在念,“汀汀,我好喜歡你啊。”
穆汀沒聽到,但睡得很香甜,連夢裡都有齊湛。
……
次日,兩人幾乎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睜眼後兩人看著彼此,穆汀刮刮齊湛鼻子,“傻子,今天不難過了吧。”
齊湛抱著穆汀蹭了蹭,悶悶地說,“本來我都忘了,汀汀你這是在戳我傷疤。”
穆汀問,“那疼嗎?”
齊湛搖頭,“不疼了,一覺醒來發現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往後那麽長,我肯定能說到做到,”他可是即將有師父教功夫的人!
穆汀就知道自己沒想錯,一夜七次在沒達成前會成為齊湛的執念。
“嗯,我等著,不過現在還是先起床,時候不早了。”
齊湛動了動,去摸穆汀的腰,“還難受嗎,要不要再給你揉揉。”
“你昨晚捏了很久,現在已經不難受了,快起來吧。”
“哦,”齊湛下床穿衣服。
等衣服穿好了,後知後覺發現不對,“汀汀你怎麽知道我昨晚給你捏了很久啊,你明明都睡著了。”
穆汀戳戳他湊過來的臉,笑,“你猜?”
齊湛歪頭想了想說,“你裝睡騙我?”
不過剛說完就被他否定了,“不可能,我肯定你一定睡著了,你不可能知道的。”
齊湛猜不到答案,又想知道,就開始衝穆汀撒嬌,讓穆汀告訴他。
穆汀起身,眼中含笑,給他解了惑,“因為我的身體感受到了啊,我腰不難受了,所以我知道你一定給我按了很久。”
“你的用心我都知道。”
日子就是這樣,只要有心,處處都能察覺到對方的愛意。
齊湛替穆汀拿來要穿的衣服,被穆汀這麽一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也沒做什麽,再說是我讓你難受的,我就給你揉揉而已。”
穆汀勾勾手指,讓齊湛低頭,然後湊近他耳邊說,“但你也讓我很舒服。”
齊湛瞬間眼睛一亮,然後鏗鏘有力的開口,“我會繼續努力的,一定讓你更舒服!”
“那我等著,”穆汀也不害羞,反而用期待的語氣鼓勵著齊湛。
然後齊湛就高高興興出門去讓去吃食,絲毫看不出他昨晚還在哭唧唧懊悔自己體力不行,沒能一夜七次。
長公主和魏子櫟的婚約取消,正月十八那日就只有穆汀和齊湛成親,原定計劃會去參加長公主婚宴的人只怕那日都會來齊家,之前隻預備了幾個酒席,現在肯定是不夠了。
吃過早飯後,齊母就讓人來叫穆汀,讓他去定菜單,來的人多,這上桌的菜也要安排得更妥帖才行。
齊湛陪穆汀一塊去,結果兩人才剛到正房,門房就來稟說齊家大房來人了。
齊母當即冷笑一聲,“還以為不打算來了呢,沒想到還是沒忍住。”
這個年二房沒送年禮過去,也沒人去拜年,就當沒大房這門親戚了。
這對齊家來說沒有絲毫影響,但大房就很不好了,大房這個年過得格外緊巴。
看在齊爺爺的面上,往年齊家給大房送的年禮也算豐厚,要麽被拿去送人,要麽留下自己吃喝用,總之不管怎麽用,這對大房來說都是一筆很大的便宜。
這麽多年已經成習慣了。
今年大房也在等二房的年禮,還盤算是送人還是自己用,齊奶奶甚至還抱怨過二房每年年禮送太遲,要是早些送來,讓他們知道是什麽,大房還能剩下更多開銷。
因為不知道二房的年禮具體準備了什麽,所以不管是送人年禮還是自家的吃喝用大房多多少少得花銀子備些,如果提前知道了,就可以少備其中一樣,這銀子可不剩下來了。
大房全然忘記他們在過年前狠狠把二房得罪了一番的事,等著二房年禮上門,結果等啊等,好幾天過去二房竟毫無動靜,齊奶奶可罵了二房好幾天不孝,還想直接上門要年禮,不過被齊定柏攔住了,怕本來有他們的份兒,因為齊奶奶上門一鬧給弄沒了,太不劃算。
大房等著等著,知道了穆汀被下毒的事,齊定柏就更不敢來了,怕二房遷怒他,但心裡和齊奶奶一樣是把穆汀罵了又罵。
齊定柏覺得穆汀就是個掃把星,一個男人搞斷袖本就讓人不恥,進了齊家後更連連給齊家招麻煩,甚至因為他,讓大房和二房鬧了矛盾,他當時就在想魏世子怎麽不狠狠心直接把這掃把星毒死,沒了他,大房二房雨過天晴,又能跟從前一樣了。
可惜沒能如他的願,二房的年禮直到上元節都沒送來,昨天齊定柏就想好了今兒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最主要的是把年禮給帶回去。
他今年買年禮花的銀子比往常多出一半,齊定柏想的是一定要把這損失給補償回來,所以打著質問二房怎麽不去給齊爺爺齊奶奶的借口上門了。
齊母問門房,“來了幾個?都有誰?”
門房道:“隻來了兩人,大老爺夫婦二人一塊來的。”
“那就說沒空,讓他們回去吧。”
只要齊奶奶那個老太婆沒來,不會有人在門口大吵大鬧,齊母壓根不想讓大房的人進門。
門房應聲,然後去回話。
門房走後齊湛冷哼著開口,“竟還有臉上門來要年禮,這臉皮也夠厚的,真讓人長見識了。”
齊母是完全不想搭理,提都不想提大房的人,直接拉過穆汀,讓他寫菜單,齊湛沒事做就自個兒到門口蹲著。
而直接被門房攔著連門都不讓進的齊定柏夫妻二人垮著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齊定柏想強行進門,但被門房攔得死死的,連門檻兒都摸不著。
齊定柏惱羞成怒指著門房就罵了,門房無動於衷,齊定柏又開始罵齊父齊母不孝,不敬兄嫂,要去衙門狀告二房,門房依舊不理人。
齊定柏氣的跳腳但什麽用都沒有,最後是王氏拉住了他,“既然二房如此不孝,那還是請娘來教教二房的晚輩吧。”
他們要臉豁不出去,但齊奶奶不一樣,她既是長輩又夠不要臉,若二房不放進門,估計能直接在門口撒潑打滾,若真鬧成那樣二房臉上可不好看,就不信他們不怕。
齊定柏和王氏走了,走前還跟門房放話讓他們等著,兩個下人,一會兒就來收拾他們。
門房什麽都不說,跟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門口。
齊定柏氣哼哼的走了,沒多久後攜齊奶奶一塊兒前來,已商議好要怎麽訛二房一頓的他們,率先看到了大門口蹲著的五條甩著尾巴目露幽光的五條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