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次日，《走進不科學！》節目組的導演李雷及王唯晗等人出於工作原因先行回國，只有理查德因為是自由身的非娛樂圈人士，不參與宣傳工作，借著公費繼續蹭吃蹭喝在島國遊玩。

　偌大一支隊伍頓時只剩下了八個人。

　在酒店下樓的時候，大島繪裡香等人還沒有隨時偽裝的自覺，立刻就被電梯同乘的一對情侶認了出來。

　“呀！你是大島繪裡香！還有筱崎晴人、嚴哲涵！那麽，這一位戴著口罩的先生，應該就是洛十方了吧！好高！好帥！”

　妹子激動得幾乎尖叫，隨後在男朋友的提示下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點失禮。

　她赧然地道歉說：“不好意思，我們還是第一次跟藝人偶遇呐！我們昨晚剛剛去電影院看了《葑門村》，真是精彩極了！可以給我們簽個名嗎？”

　筱崎晴人和大島繪裡香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個晚上，他們僅僅是乘坐酒店電梯，就被人認出來索要簽名了，可他們身上什麽都沒有帶啊。

　眼見著妹子左翻右找，也沒找出一個筆記本，何大磊立刻從隨身攜帶的布包中取出紙筆。

　洛十方在紙上簽名後，又遞給其他幾人簽，還總共簽了兩份，確保這一對情侶都能得到一份。

　雖然是情侶當中的妹子提出請求，但那個男生也一臉渴望，只是動作猶猶豫豫，顯然是不敢提、也不好意思提出這件事。

　所以洛十方這個安排，簡直不能更加熨帖。

　“真的非常感謝你們！”這對情侶淺淺地鞠了一躬，若非是電梯不夠寬敞，只怕他們兩人要彎腰到九十度。

　筱崎晴人有些受寵若驚。

　“不用客氣，謝謝你們支持我們的作品。”

　很快，電梯便到達了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開後，那個一直眼睛發亮卻沒有出聲的男生終於鼓起勇氣說：“洛十方君，我特別崇拜你，希望你能在筱崎導演的下一部作品中繼續出演天師的角色，我們一定會去看的，再見。”

　幾人坐回車上，除了洛十方對此習以為常外，大島繪裡香和筱崎晴人視線都是飄忽的。

　本堂友利笑道：“你們回個神，電影剛上映，你們是最火的時候，會遇到有粉絲索要簽名，是早晚的事情。”

　“啊！洛君暫且不論，說起來友利因為以前就參加過一些綜藝節目的關系，所以對簽名這種事已經習慣了。”筱崎晴人撫掌，“怎麽就唯獨好像我們兩個表現得那麽不成熟一樣。”

　本堂友利果斷回答道：“作為藝人，你們和洛君比，的確是不成熟，目前連個專門的團隊都沒有，這像話嗎？”

　像話嗎？當然不像話。

　看看現在，大島繪裡香作為偶像兼恐怖短片演員卻沒有跟哪家娛樂公司簽約，筱崎晴人更是作為一個獨立小導演創立了一間小型工作室。

　早在電影上映之前，後者就應該正式搭建起一個幕後班底。

　可見後者雖然想火，卻還沒有做好火的準備，甚至對於《葑門村》的爆紅也不抱期望。

　何大磊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至少，一個生活助理，一個經紀人是必需招的。”

　洛十方算是最低調的那一型，所以身邊隻跟了何大磊一個助理，像那些高調的藝人，每次出行可都是讓人注目的大排場。

　眼看筱崎晴人開始認真反思，本堂友利說：

　“招人也得招值得信任的，這點我會幫你們，不用擔心。我先前的語氣之所以那麽嚴肅，是希望你至少能產生這樣的意識，既然你決定要創立工作室，那你就不能隻醉心於電影拍攝，也要學習如何周轉你的工作室。之後我會給你請相關方面的導師，學習加油。”

　筱崎晴人認認真真地道了謝，並表示自己一定會用功讀書。

　他可不會覺得工作室運營方面的學習較為困難，就不識好歹地希望自己的朋友給予更多的幫助。

　人生，朋友不能少，可自己的本事也得站得住腳。

　筱崎晴人又說：“繪裡香，你可以考慮簽約晴人的工作室，只是我不建議你這麽做，工作室初期運營艱難，給不了你好資源。我可以給你介紹一間大型娛樂公司，有本堂家的庇護，你不會受欺負，該到你手頭的資源也不會分給別人。”

　從激動、懵逼中漸漸冷靜下來的大島繪裡香想了很多。

　“呐，這樣的話，從昨天開始，我就再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了，對不對？”

　先前大島繪裡香只是一個算不上正式踏足娛樂圈的末流偶像，而《葑門村》後，她將會迅速崛起，成為實力派新人女演員，直接跨越了“偶像”階級，不必擔憂未來轉型的問題。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無處不在的攝像機和視線。

　不紅，自然就不會擔心紅了以後的問題。

　洛十方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大島繪裡香的期待和惶恐，溫聲說：

　“是這樣沒錯，繪裡香，你還沒有做足準備，你需要一些時間來扭轉自己的心態。”

　“說的也是呢……以後就不能再像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和朋友逛街、吃一些口味較重的食物了呢~”大島繪裡香突然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我們今天可以留在市中心玩嗎？晚上或者明天再回溫泉旅館也來得及。”

　本堂友利：“當然可以，有什麽計劃嗎？”

　大島繪裡香大大方方地說：“晴人君，陪我約會吧？”

　她話音剛落，筱崎晴人的口水嗆住，爆發一陣咳嗽。

　“你說什麽？”

　大島繪裡香淡定地重複了一遍：“約會。”

　筱崎晴人皺了皺眉：“你不會忘記偶像是禁止戀愛的吧，不然會讓粉絲傷心的，而且我們兩個去約會，適合嗎？”

　大島繪裡香狡黠道：“現在已經不是偶像，而是一名女演員了哦。人們對女演員的要求，沒有偶像來得那麽高，並且受眾也不太一樣，所以戀愛禁止條例適當放寬~”

　島國的偶像產業發達，大到ACK這樣的48人大型偶像團體，小到地方偶像和地下偶像甚至最近才流行起來的Utuber，塑造出來的偶像不計其數，這也造就了人們對於真人偶像的要求越來越嚴格。

　說到底，偶像的花期太短了，大多數成熟的偶像都會向著職業歌手、演員、主持人的方向轉型，轉型成功的只有一小部分幸運者。

　大島繪裡香是屬於看得清自己未來的人，原先在她設計的藍圖中，她會和絕大多數人一樣，順利出道、出唱片專輯、開演唱會、拍偶像劇、拍小製作、拍寫真……等到年紀大了，再依照那時候的能力和機遇尋求轉型。

　至於戀愛，那是無法品嘗到的奢侈品。

　對於一名偶像而言，戀情一旦被曝光，她的演藝事業就很可能徹底崩盤。

　可女演員就不一樣了。

　偶像們就連拍吻戲都是一個超級大的禁忌，而對於女演員甚至任何一名演員來說，吻戲都可能只是家常便飯。

　在華夏倒還好些，畢竟流量偶像演戲的事情太多了，可要是真爆出戀情，無論男女，事業必定嚴重受挫。

　由此可見“偶像”和“演員”的職業性質是多麽天差地別。

　筱崎晴人也明白了過來，撓了撓臉：“額……我倒是沒什麽意見，反正我們一個團隊裡有那麽多成員……”

　大島繪裡香用教誨的語氣說：“晴人君，既然是約會，那當然得兩兩分組，對吧？在這裡的人，剛好可以分成四個組哦？總是這麽不解風情的話，除了我以外，就不會有哪個女孩子願意陪在你身邊了吧。”

　筱崎晴人這才答應下來：“那好吧，不過……你和友利才稱得上是郎才女貌般配的一對兒。”

　眾人都驚了。

　拍電影的時候那麽頭頭是道地講述生死戀，這會兒遲鈍得令人發指。

　就連洛十方都險些忍不了了。

　“想知道原因嗎？”大島繪裡香並沒有生氣，轉而用神秘的口吻說，“戀愛是少女的生命，想知道更多，就一起去約會吧，咱們不要打擾到別人哦。”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嚴淵一眼，無聲地傳達出一個意思：加油。

　說罷，大島繪裡香便圍上圍巾，拉著筱崎晴人飛奔而出。

　因為是市中心，距離酒店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購物廣場和美食街，即便是冬天晚上，小巷裡也會非常熱鬧，許多居酒屋是徹夜不關的。

　在他們兩人跑遠後，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理查德覺得很有趣，主動跟本堂友利組成了一對。

　而嚴哲涵和何大磊，一個盯著嚴淵，一個盯著洛十方，都傳達出一個意思。

　——跟的就是你。

　“看來你們兩個似乎有組合約會的意象，既然如此，就只有我和洛十方一起出去了。”嚴淵使用了睜著眼睛說瞎話模式。

　只要他足夠冷酷無情，他就看不到對面拋來的殷切視線。

　嚴哲涵驚了：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對方壓根兒忽略了他的訴求？

　何大磊勉強頂著嚴淵的冷酷視線，逞強地看著洛十方，如果對方沒有明確說明，那麽他作為助理，就算是跟蹤，也得陪著對方！

　片刻後，洛十方咧嘴一笑：“那個，大磊哥，你一天到晚都陪在我身邊，一定非常累了吧，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休息時間。”

　何大磊：“不，其實做你的助理非常輕松。”

　洛十方：“不，大磊哥，你累了。”

　“……”何大磊沉默：男人，就隨你開心吧。

　嚴哲涵同病相憐地拍了拍何大磊的肩膀：“沒辦法，咱倆單身狗就一起唄，某些人的心就是鑽石做的，就算是自家長輩都拒絕得那麽冷酷。”

　對此，嚴淵隻說了三個字。

　“零花錢。”

　嚴哲涵立刻變乖：“哎！某些人的心就是那澄澈無暇閃耀光芒的鑽石啊，大公無私、冰清玉潔、光明正大、殺身成仁！”

　洛十方：額，這些詞貌似不是這麽用的。

　然後，嚴哲涵便將車座一倒，整個人便躺了下來，果斷無視了何大磊略帶幽怨的目光，選擇“為虎作倀”。

　“總是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不過我累了，就和大磊哥呆在車裡吧，你們吃好玩好啊，注意不要被拍到情侶HOTEL的背景，否則下一條熱搜我都可以想到了，#洛十方和嚴氏總裁戀情曝光#、#洛十方和嚴氏總裁島國情侶酒店#……嘿~大侄子，你被打之前，我保準在一旁吃瓜，絕不攔著！”

　嚴淵：……看來還是要扣零花錢才行。

　某些人真的是欺軟怕硬，完全沒有遺傳到嚴家祖父的風骨，得好好教訓一下。

　不過，嚴淵也沒有想到，不久前才說要進行一場沒有電燈泡的約會，這麽快就給他實現了。

　兩人下了車後，從地下停車場步行離去。

　停車場內部十分安靜，甚至還有些陰冷，不過這無法澆滅嚴淵心裡點燃的火焰。

　即便周圍的環境並不帶有任何吸引力，可只要有身邊的人在，那麽平凡無奇的風景也變得格外不同。

　“兩個人一起出門玩，這還是第一次呢。是吧，嚴先生。”

　他們出了停車場時，洛十方突然說道。

　嚴淵側眸，對上對方恍若星辰般的雙眸，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不錯。”

　時間過了這麽久，這一趟出行居然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卸掉了所有的擔子，隻憑著一顆想要出去玩的心而行動。

　他的想法或許沒有洛十方那麽單純。

　卻聽洛十方猶豫了一下，臉色發紅，甕聲甕氣地說：“我也很想要跟嚴先生兩個人一起出來玩，在周圍沒人打擾的環境下。”

　嚴淵心跳漏了一拍，面上竭力保持冷靜：“為什麽這麽說？你應該知道我真正的心情，我希望你不單單是以一個朋友的眼光來看待我，你這樣的話，會讓我誤會……我不希望，這僅僅是我的誤會而已。”

　“我知道，我不討厭，就是想要跟嚴先生一起出來而已……沒什麽理由吧，因為喜歡跟嚴先生相處，所以想要一起出去。”洛十方撓了撓頭。

　嚴淵目光深邃：“這不是告白吧？”

　“嗯……不全是吧？我搞不懂。”洛十方微微側眸，顯得有些糾結。

　在他的認知中，自己喜歡的應該是女孩子，而嚴淵是他最要好能夠托付一生的朋友……要扭轉這種觀念，較為困難。

　就跟絕大多數直男在有女朋友甚至家庭的情況下，仍然會更習慣、更喜歡和兄弟輕松地相處一樣。

　嚴淵相當於洛十方的情感避風港。

　在對方面前，他不必是明星，也不必承擔天師的重擔，就算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不必感到羞愧。

　要問為什麽，只能說這種感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東西。

　但“絕大多數直男”的情況，並不適用於兩人。

　嚴淵並沒有勉強對方，能讓一個愛情遲鈍症末期患者在了解他話語的意思後，仍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這是一種進步。

　“喜歡跟他相處”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喜歡他”，“不全是”等同於“有一部分是”。

　相當於對方已經接受了他的一部分告白。

　挺不錯的進步，不是麽？

　嚴淵輕笑一聲，腦海中浮現出“單純又狡猾”的評語，可誰讓他先喜歡上的呢？

　貌似聽說過一句話，誰先喜歡上誰就輸了。

　因為是他先喜歡上對方的，所以就算他是進攻的將軍，實際上也早已輸得一敗塗地。

　昨日剛下過雪，今天天氣雖然很冷，可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地面上留下一片積水，道路兩旁還有浸滿了汙水後半灰不黑的雪，看上去難免叫人嫌棄。

　今日還是一個工作日，洛十方和嚴淵踏足在狹窄的美食小街中。

　四下無人，他們兩人頎長的身影並肩漫步在這條小街上，天空並不怎麽明朗，景色也不怎麽優美。

　但看著他們貼近的背影，就莫名會讓人感到一陣安心。

　一個休學在家的學生在自家店鋪的樓上無聊地擺弄相機，突然看到了這麽一幕，心中突然產生了靈感，急忙衝下樓，將這一幕拍進了相機裡。

　敏銳的感官促使兩人回眸，就見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年尷尬地咧嘴一笑，揮手道：“抱歉，我剛才拍了你們的背影！如果你們感到冒犯，我現在就刪掉！”

　嚴淵三兩步就走到了對方面前，他的身高在一八五以上，而少年卻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身高的差距讓後者不得不抬頭仰視前者，並且心中惴惴不安，瑟縮了一下肩膀，生怕挨揍。

　嚴淵的手伸了過去，少年立刻閉上眼睛。

　下一刻，他感到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拍。

　“你繼續留著吧。面對苦難，要學會運用自己的智慧反擊。”

　“哎？”少年愣了愣，正要說什麽，嚴淵就已經背著身子走了。

　少年想到自己在學校遭受欺凌的事情，眼眶一紅：連陌生人都看出了他的懦弱……

　但是，想著自己拍下的照片還沒有命名，他就高聲詢問道：“那個……請問你們的關系是？”

　嚴淵搖了搖頭，在看向洛十方時，雙目中的溫柔幾乎要滿溢而出。

　他回答道：“還是好朋友。”

　少年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嚴淵回望身旁之人的驚鴻一瞥，捫心自問：什麽叫做“還是好朋友”？

　那是對方的故事，他不懂。

　就像是看著這張照片的人，也不懂。

　這是留白，是一段美好的遐想。

　照片中的兩人，顯現出一種比朋友更加親密，卻還沒有達到戀人程度的距離。

　“那麽……這張照片就叫做《還是好朋友》好了。”

　誰也沒有料到，這張命名為《還是好朋友》的照片，在日後會獲得國際性的攝影獎項，而少年也在那之前擺脫了自己的陰影。

　那是另一段美好的故事了。

　都市夜生活的繁華已經落幕，上午的時候，絕大多數店面都處於閉門休息狀態。

　洛十方和嚴淵逛到了小巷的深處，發現再往前走，就是一條僻靜的現代化街道了。

　兩人看了眼手機導航，發現再往前走是公務廳，自然也就沒什麽好玩好看的東西。

　洛十方：“那麽，往回走，還是繞出去？”

　“繞。”這不是需要過於深思熟慮的問題。

　一來他們很安全，二來這樣僻靜的獨處空間，十分舒服。

　就仿若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一樣。

　島國的小巷都非常窄，頂多只能容得下一輛車通過，而某些巷子更是窄到只能讓兩個成年男子並肩通過。

　嚴淵倒是並不介意多一點身體接觸，就算他們日常生活中，身體接觸並不算少。

　不過，兩人倒是沒想到，在他們一邊漫步一邊欣賞附近所維持的、上個世紀的巷道風景時，會有一間店的店主主動向他們招手。

　“那邊的兩位情侶先生，要不要來光顧一下咱家的店？咱家這裡的寶貝隻多不少哦~”

　兩人聽對方打招呼時用的是華夏語，而店鋪門口的木板上則寫了“秘儀”兩字。

　這間店是古樸的和氏建築，用的還是那種木頭拉門，不過進屋後，洛十方和嚴淵才發現裡頭的空間比他們想得還要狹窄，且擺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那個招攬他們的店主，竟然是一位年紀看上去不大、身穿正紅色唐裝的妖豔少年。

　是幫忙自家看店的嗎？

　洛十方摸了摸下巴，看著貨架上擺放的一根血紅色的狼牙棒，被命名為“狼滅”，居然還是一件法器，售價是任意等值物；一堆能寄宿著到某種情緒的寶石，售價是任意等值物；還有《倩男幽魂》彩圖限定裝訂版，售價是任意等值物；蘇猛男夫夫聯合手辦，售價是任意等值物……

　全部貨物的標價都是“任意等值物”？

　不過，這間店裡面有靈異之物，就能夠說明它的不一般了。

　嚴淵淡淡說：“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情侶。”

　“這樣嗎？抱歉，不過你們看起來關系很好呢~”少年店主露出奇異的表情。

　緊接著他輕笑一聲：“兩位就將我當成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特典人物好了，畢竟上一個舞台沒能登場，大家都將我忘掉了吧。所以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洛十方指著狼牙棒，很是喜愛：“這根‘狼滅’……”

　“抱歉，那是非賣品哦。”

　那就別擺在貨架上啊。

　洛十方摸著下巴：“這個蘇猛男夫夫聯合手辦……”

　少年：“哦，那玩意兒啊，用玉石及金屬雕刻的玩具罷了，你用丹藥符咒之類的東西就能夠換，要嗎？”

　洛十方：“不了，就是覺得他們看起來很有親和力的樣子。”

　“真的不要嗎？沒準他們是你前世的朋友哦！”

　洛十方和嚴淵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帶貨方式。

　逛了一會兒，洛十方也沒看到除了狼滅之外符合自己心意的東西。

　“看來本店沒能讓兩位客人感到滿意啊，實在是遺憾，不過兩位的確看來沒什麽缺的了。”

　少年擺了擺手，將他們送了出去，笑道：“那麽……結局後的番外再見咯~”

　這人似乎總是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洛十方和嚴淵兩個修煉者，且前者還是三級強者，被趕出去的時候居然毫無反抗之力。

　兩人回頭，就見原先所在的店鋪已經變成了一面平整的牆壁。

　洛十方思量了片刻：“或許是某位特立獨行的隱世強者吧，類似的事情偶爾還是會發生的。”

　嚴淵點了點頭。

　不久後，他們就收到了來自何大磊的短信。

　原來是大島繪裡香和筱崎晴人兩個人出行被記者撞到了，現在躲了起來，需要他們前去營救……這場約會不得不畫上句號了。

　雖然短暫，但也挺開心的。

　而等眾人返回溫泉旅館時，便注意到一向溫柔平靜的老板娘面上掛著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