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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問鼎[娛樂圈]》第106章
紅綢飄蕩,暗香彌漫。

 嚴淵睜開眼睛的刹那,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房間內。

 名貴的紅木家具錯落有致,妝台上的飾品盒中滿載寶石金器,只是大片大片的紅色依舊是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清楚地記得,在不久前,他和洛十方在查探異象的過程中陷入到地面坍塌的無底深淵中,下落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然後失重感消失,眼睛一閉一睜,他就跑到了這麽個陌生的地方。

 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休閑外套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纁紅色對襟長衫。

 結合他周圍的景象,不出所料,這應該是一件喜袍。

 不過和現今的大紅色龍鳳褂不同,這套衣服的顏色就很能說明問題,根據嚴淵所學的歷史,纁紅喜袍應該是距今千年前那個朝代的男性才會在婚禮上穿的。

 更糟糕的是,洛十方不見了。

 嚴淵的神情無比凝重,他在自己的身上一陣摸索,發現洛十方系在他手腕上的紅繩還在。

 除此之外,類似於打火機的迷你驅鬼裝置被擺放在妝台上。

 至於其他諸如守護符咒一類的東西,卻是不翼而飛了。

 嚴淵快步行至妝台,將自己的東西攥在手心裡,只可惜這身衣服上下也沒個口袋。

 至於妝台上的金銀珠寶,他是看都沒看一眼。

 緊接著,他便擰眉深思,雙目幽黑如墨,謹慎琢磨當前未知的處境。

 雖然在洛十方的指導下,他比原先更加精通格鬥術,但他到底只是一個沒有踏入修煉行列的普通人,目前只有紅線和迷你驅鬼裝置傍身,倘若真的遇到妖魔鬼怪,無疑會陷入被動。

 並且,在符咒乃至護身玉佩統統消失的情況下,對方還給他保留了迷你驅鬼裝置和紅線,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迷你驅鬼裝置是純粹的科技產物,如果不將其打開就不會暴露自己的手段,算是一張底牌;眼下對方或許是拿紅線沒辦法,此物畢竟是洛十方最強大的法器,不說他自己無法像洛十方那樣操縱絲線攻擊,但佩戴著護身應該不成問題。

 如果那未知存在想要殺了他,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所以,比起隨意走動招惹危險,不如等救援趕到再另行辦法。

 這麽想了一會兒後,覺得自己想通後,嚴淵靜靜地立於房間內,也沒有坐下,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中招。

 在不知道時間的情況下,他默默地開始數數。

 直到數到第三百秒,也就是五分鍾的時候,門外才無聲地走來一道纖秀的身影。

 若非有影子投映在紙質的窗戶上,誰能發現她?就這衝這神出鬼沒的架勢,這位估計就是傳說中沒有感情的鯊手了。

 “吱呀”一聲,房門從外面被打開,手執小燈籠、一身嫩黃長裙的嬌俏女子巧笑嫣兮。

 “少爺……啊不,是老爺,今兒個是您的大喜之日,您即將就要與甄家姑娘成親了,老爺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欣慰。”

 “……”嚴淵的眉頭緊蹙。

 對方在詛咒他爸?

 下一秒,那女子的笑容從清甜轉向苦澀。

 “少爺,容鶯兒最後一次這麽喚您,想來今日也是您和鶯兒的最後一面了,您既然去了甄家,那鶯兒只能同您道別。趁著現在時間尚早,不若少爺最後再寵幸鶯兒一次,也全了先前的山盟海誓。”

 眼看這個自稱是鶯兒的女子自說自話地就要寬衣解帶,嚴淵面色一變,厲聲道:

 “自重,不需要,你走吧。”

 “自重?”鶯兒目露怔愣,徑自低喃兩句,“還未與那甄家小姐成親呢,少爺便如此,想來日後溫香軟玉、家財萬貫,鶯兒必定是要被忘了的。”

 嚴淵直覺不妥,戒備地盯著對方,打算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將其踹飛出去。

 沒錯,就是絲毫不會憐香惜玉的那種。

 他的余光打量著木門,打算尋到一個合適的路線逃出去。

 這裡的窗戶在內部有加橫木,是出不去的,他要走就只能走正門……麻煩。

 偏偏這鶯兒在門口堵著他,他出不去。

 嚴淵的手隨時準備打開迷你驅鬼裝置。

 眼下這鶯兒十有八九是什麽妖魔鬼怪,而附近不知道還有多少非人類存在,他貿然打開迷你驅鬼裝置,就等同於暴露自己還有余力抗爭,是非常危險的。

 他只能在眼前的危險和未知的危險中權衡。

 鶯兒垂眸半晌,語氣中已經聽不出絲毫感情波動:“少爺,奴婢觀您一直握著那小匣子,此物應當便是您和那甄家小姐的定情信物罷?”

 嚴淵沒有應聲。

 “砰咚。”

 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

 他感覺自己手臂一涼,霎時便有許多溫熱的液柱從斷口噴出。

 ——是血。

 嚴淵瞳孔一縮,劇痛後知後覺地湧現,他回眸一看,就發現自己握著迷你驅鬼裝置的手臂整個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紅色的綢緞如同一雙大手般剜出了他的心臟。

 再看那鶯兒,在抬起了頭後,嚴淵才看到她明亮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兩個漆黑的窟窿,血淚自眼眶而出,向兩頰落下,地面上很快就匯聚成一汪血窪。

 果然不是人!

 “少爺真是薄情寡義,狼心狗肺。既然少爺當初對奴婢說了那麽多掏心掏肺的話,那奴婢這就將少爺的心拎出來,看看是黑是紅。”

 緊接著,嚴淵脖子一涼,視線飛出,以一個特殊的角度看著自己的身軀被紅綢捏成粉碎。

 骨肉橫飛,現場一片狼藉。

 ……

 “嗬!”

 嚴淵睜開眼,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便捂著心口,止不住乾嘔了兩下。

 沒有哪個正常人在親眼看著自己慘死後能夠保持鎮定的。

 眼下嚴淵的精神還沒崩潰,就已經說明他意志力超乎常人了。

 死亡來得太過突然,但過程又十分漫長。

 現在他身體完整,好似剛才被殺的景象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只是那個夢過於真實,他的身上仍舊殘留著痛楚。

 嚴淵再看一眼周圍,發現自己依然站在那個古色古香的屋子裡。

 就連迷你驅鬼裝置放置在妝台上的位置都和先前一模一樣。

 嚴淵目光黑沉,將迷你驅鬼裝置攥在手心裡,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提腿向外走去。

 結果,剛一開門,他就發現鶯兒已經掛著與面具如出一轍的溫柔似水笑容,俏生生地站在那裡了。

 嚴淵心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

 鶯兒維持著那個詭異的笑,輕吟道:“少爺,啊不……老爺,您是要去哪?該不會是打算避著鶯兒獨自離開吧?”

 這鬼物完全有能力殺了自己,或是用惡夢折磨自己,現在卻在他面前演戲,絕對有什麽顧忌。

 至少也要遵守某種規則。

 嚴淵做了一番考慮後,揮袖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莫要打擾我。”

 鶯兒笑著反問道:“少爺,您還沒有回答奴婢的問題呢。”

 嚴淵恍若未聞地說:“這裡還有多少人?”

 “……”鶯兒見對方不理自己,沉吟片刻,“自打老爺夫人過世後,府上愈發艱難,少爺不會經商,每月的俸祿不過十兩銀子,如今除了鶯兒外,還有兩個護衛,兩個負責灑掃和廚房的婆子,一個管家爺爺。”

 也就是說,這裡不算自己,可能還有六個“人”?

 剛才夢境中過於真實的死亡景象讓嚴淵猜測,如果那招只是對方的障眼法,迷你驅鬼裝置或許能夠使用,但他並不確定會不會引起更大的危機。

 普通人在面對妖魔鬼怪時,往往是無力的。

 即便是嚴淵足夠冷靜理智,同樣非常被動。

 他又問:“我什麽時候與甄家小姐成親?”

 鶯兒乖巧地回答:“興許還有八個時辰吧,少爺就這般迫不及待麽?只是您也知道,這些東西都得提前備好。少爺,您讓奴婢進屋,奴婢好好服侍您。”

 嚴淵垂眸,語氣高傲而冷厲:“我多大了?”

 鶯兒愣了愣,回答了這個與對話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少爺今年二十有七了。”

 “知道了,我一個人在房中靜靜。”

 話音剛落,嚴淵就“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並且上了插銷。

 沒錯,霸總就是這麽冷酷無情。

 不久後,房門便接連發出了敲門聲。

 “咚咚咚。”

 “少爺,您讓鶯兒進去呀!”

 敲門聲逐漸急促。

 “咚咚咚!”

 “少爺,您莫要關著房門,奴婢擔心您!”

 敲門聲很快就變成了撞門聲。

 “嘭嘭嘭!”

 “少爺,聽話。少爺,聽話。”

 “少爺少爺少爺……”

 一聲聲呼喚如同魔音摧魂,讓嚴淵覺得頭疼。

 麻煩。

 這種邏輯混亂的厲鬼,如果自己跟著對方的思維走,或是一昧緘默,下場興許就跟夢裡一樣,死得不能再慘。

 終於,大約五分鍾後,門外的鶯兒終於放棄了撞門,反而用極盡幽怨的唱腔唱道:

 “說來只是故人心易變,郎君情願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卻不曉得奴婢思如流水,莫有窮盡。既然、既然少爺當年許諾奴滄海桑田,那奴便取了少爺的心,看看是黑是紅……”

 聲音由遠及近。

 ——又是這種發展?!

 嚴淵呼出一口氣,夢裡的沉默已經讓自己慘死了一次,如果繼續沉默下去,怕不是會落得跟夢裡一樣的下場。

 他可不認為自己關了房門,對方就進不來了,現在他在什麽地方都是個未知數,又哪裡來的安全?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說:“你想怎麽樣?”

 “少爺,您可總算是回奴婢了。”鶯兒的聲音如影隨形,幾乎是在耳畔響起,那陰冷的聲調叫嚴淵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格外不適。

 不過他恍若未聞,只是走到門口,靜立不語。

 嚴淵當然知道鶯兒已經沒站在門外,興許是趴在他的身後了,不過他恍若未覺,依舊用對待“人”的方法對付鶯兒。

 洛十方曾經說過,如果鬼物想要營造幻覺誘騙人,但理性更加混沌。因此就算是發現有異,也最好不要當著鬼物的面戳穿,而是迂回地找到一個能夠解釋得清的說法離開。

 後續找到幫手再打上門去滅了……哦不,是給予對方超度。

 鶯兒的聲音帶上一絲魅惑:“奴婢要的是一個答覆,少爺童子之身,必定會被小覷,不若交給奴婢,全了奴婢一個念想,也省得……”

 這一回,嚴淵沒等對方說完,便暴喝一聲:

 “大膽!”

 估計是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暴起,鶯兒的聲音也頓住了。

 “刁奴,膽敢以下犯上!”

 嚴淵目若寒星,聲音中仿佛帶上冰碴子:“你在人府中,為奴為婢,卻心生妄念,此罪當誅!本人心善,念你過往情分,未曾發落,卻不想反而壯大你狗膽!你越俎代庖,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犯,我便將你逐出府去!”

 其實他本人不太確定這麽說能不能成,但是從先前隻言片語的對話來看,自己拿到的人設應該不是個玩弄人心的風流浪子。

 他隱約記得那時候的古代少爺都有通房丫鬟的,自己的人設既然和現實同歲,卻還是個童子,就說明“自己”應該是個保守的人。

 至少是個貞操觀念很重的人。

 那就不可能輕易許下什麽山盟海誓。

 畢竟現實中他還希望朱峻能夠一直為他工作呢,曾經也在對方圓滿完成工作的時候說過“可以的話一直做到退休”這樣的話,難道就算是“約定”了?

 分明就是資本家的大棒加糖果。

 良久的沉默後。

 “瞧少爺這話說的……”鶯兒的語氣染上一絲掙扎,“明明是少爺先……”

 嗯,這個反應,看來劇本的確和嚴淵猜測得差不多。

 所以現實中,他這個嚴氏總裁,無數人眼中真實豪門出身的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這麽多年來也沒有與其他男性女性交往過。

 ——太麻煩了,是工作不香嗎?

 “那是你會錯意了。”嚴淵語氣平靜,“你日常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我誇你幾句,希望你能留下來用心工作,沒有別的意思。你仔細想想,我是在什麽時候誇你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鶯兒的表情逐漸扭曲:“少爺,您莫不是想要毀約?”

 “既然沒有約定,又哪裡有所謂的‘毀約’之說?工作是一碼事,感情是另一碼事,不要自作多情自我感動。我現在罰你立刻將整個宅子都從頭到腳打掃一遍,不能有一絲一毫灰塵,舊的家具全部重新打蠟,地面要洗淨到舌頭都能舔的地步,直到我滿意為止。”

 嚴淵冷酷無比,像極了封建社會的奴隸主。

 末了,他還說:“這是懲罰,沒有工錢。並且未來一百年的工錢你都沒了,因為你剛才以下犯上,違背了家規。嗯……然後你剛才撞主子房門的行為,破壞了房屋的結構,而大呼小叫會讓我家宅顏面受損,所以你不僅未來一百年的工錢都沒了,你還欠了我銀子。”

 鶯兒幽幽地開口:“……少爺,何來家規?”

 嚴淵好整以暇地說:“本少爺剛才制定的,就是家規。”

 他心想,自己這次好的不學,反而將封建社會的糟粕學了個七七八八,實在是罪過。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鶯兒呵呵一笑,興許也是無法容忍嚴淵的霸道專橫:

 “少爺,您的心腸可真毒辣!您不放我走也就罷了,既然對奴婢無情,為何又不放奴婢離開?”

 嚴淵面無表情:“你還知道自己只是個奴婢?奴婢是家奴,家奴便是主家的財產,是物件,你就跟那花瓶差不多,不過是一只會打掃煮飯洗衣服的花瓶,我們主家額外給你點賞錢讓你去自己拾掇自己,你就飄飄然想要翻身作主?好大狗膽。”

 他在心中打著算盤,快速組織語言:“你剛才怒罵我這個做少爺的心腸毒辣,是一種詛咒,剛才的處罰還得往上加。”

 “我現在宣布,你不僅活著的一百年要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維護宅子上下的每一塊磚瓦,死後的一百年也得繼續這麽做,並且沒有工錢,我也不會給你燒紙錢,你欠我的銀子,就算是為我工作幾輩子都還不清,說起來,你的工作其實漏洞百出。”

 “你得受罰!”

 嚴淵:罪過。

 不過不是他的錯。

 都是封建社會的不對。

 他的話無形之中帶著強大的力量,讓鶯兒哭天搶地,大喊“少爺不敢了”。

 就在嚴淵以為自己已經暫時安全時,那鶯兒話鋒一轉,絕望地喊道:

 “少爺雖是高高在上,可奴婢到底愛慕已久,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如奴婢就將那流水斷絕,在黃泉地底繼續陪伴少爺!”

 “轟隆!”

 一陣旋風自門外衝霄而上,原本堅固到連鶯兒衝撞都沒有損壞的大門竟是脆弱無比,一下就變作了碎屑。

 周遭的景象混亂不堪。

 嚴淵甚至被衝擊得難以維持站姿,只能蹲下身進行抵抗。

 就在那紅綢化作巨手,再度向他心臟抓去的時候,只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嬌叱。

 “孽障!爾膽敢對公子無禮!”

 一柄精致飛劍破風而來,如同秋水點露,八方旋風霎時停歇。

 “呀!”

 嚴淵抬眼一看,就發現那鶯兒已經被斬於劍下,霎時化作紅粉骷髏。

 再看救下他的女子,眉黛青山,雙瞳剪水,華貴的成婚禮服都無法掩蓋她的颯爽英姿,種種矛盾的氣質化作朦朧迷霧,籠罩在她的身前,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真的能夠稱上一句“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比這鶯兒更加貌美。

 絕對算是嚴淵見過的容貌身材最出挑的女子。

 如果嚴淵是普通直男,此刻必定會神魂顛倒。

 但他的心思並不在感情或是對方容貌上,此刻雙目中飛快地劃過一抹審視之色,想到不久前洛十方才跟他說要找支援過來,那麽眼前這女人是支援嗎?對方行動做派看起來偏古典,似乎……不像是現代人的樣子。

 有可能是陷阱?

 不過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他拱了拱手,道:“多謝這位姑娘。”

 幾乎是在下意識做出這番舉止的刹那間,嚴淵就呼吸一滯。

 他是個現代人,跟人道謝從來是點頭,頂多是握手鞠躬了,為什麽會拱手?

 “哎,公子您果然被這鬼物攝去了心魂,眼下竟是對自己的未婚妻都如此生疏了。”

 絕美女子歎了口氣,繾綣一笑:“好在公子意志堅定,堅持到妾身前來,才沒有讓這鬼物得逞。公子您等等,妾身這就解開鬼物的法術,助您恢復記憶。”

 嚴淵壓根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這女子就自說自話地走到他眼前,單袖一拂,香風飄散。

 現有的記憶立刻就被打散開來,化作光怪陸離的夢境,似忘非忘。

 想要明確記憶,卻又像是阻隔了什麽,無從想起。

 但是新的記憶卻不斷湧來。

 “我是嚴淵,嚴家長子,這刁奴意圖對我不軌,罪大惡極,被我父親打殺,卻不想化作惡鬼,在結婚典禮前夕害了我父親,將我擄走……”

 嚴淵像是夢囈一般地說著,目光漸漸恢復神采:“我是嚴家長子嚴淵,嚴家與如意宮結親,這刁奴對我下手,便是對如意宮不敬,只是將其打殺,不曾讓其魂飛魄散,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只可惜人心不足,我們的仁慈,反倒化作催命符。”

 “你是……如意宮宮主,甄姒,亦是本公子未婚妻。”

 甄姒喜不自禁:“嚴公子總算是想起來了。不錯,我是你未婚妻甄姒,當時你久久不曾前來迎娶,我便料到是你那邊出了問題,便撞上了這樁滅門慘案。那惡鬼隻留了你一人,其他人全都殺了。”

 “我嚴家本就人丁稀薄,竟然只剩下我一人?”嚴淵的目光中流露一絲茫然,“那該如何是好?”

 甄姒笑道:“咱們延誤了吉時,繼續拜堂成親,反倒不美,不若再等上一些時日。下一個良辰吉日也快來了,到時候咱們拜堂成親,天時地利,名正言順,屆時誕下一麒麟兒,豈不美好?”

 她說著,就想要挽住嚴淵的胳膊。

 而嚴淵心中卻是升起一絲煩躁與厭惡,躲開了。

 甄姒有些受傷,絕美的面容上因為這一絲哀愁顯得愈發清麗脫俗。

 “嚴公子這是何意,你我可是未婚夫妻呀。”

 “還沒有拜堂成親就應該恪守禮節。”嚴淵拂袖,“恪守禮節,才是本分。”

 甄姒看著眼前清清冷冷的男子,覺得更中意了。

 不為財物動容,面對美色厲聲拒絕,在生死當前亦有一番從容,真是宛若謫仙般的人兒。

 她福了福身子:“那咱們便分房而居,以禮相待,如今這偌大家宅公子您也不好打理,我便差遣下人過來幫忙打點。”

 嚴淵言簡意賅地回復道:“嗯,麻煩了。”

 看著甄姒退出去的表現,他皺了皺眉,整個人陷入深思之中。

 總覺得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件必須要想起來的事情。

 ……

 另一邊,洛十方也站在了一間古色古香呈婚房打扮的臥房中。

 “少爺,鶯兒可以進來麽?”

 “喀啦啦~”

 洛十方捏了捏拳頭,旋即揚起一抹和善的笑容。

 “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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