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直接說自己穿書重生的事,蘇桉的話只能到此為止,他不知道霍穆理解了多少,但那人若有所失的表情很讓人心疼。
蘇桉忍不住歎了口氣:“霍穆,既然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那就繼續向前看吧,你以後也不要……”
“不要再喜歡你了,是麽。”
打斷他的話,霍穆目光熾熱如晝,對著他這樣的眼神,蘇桉竟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話來。
——喜歡什麽的,這麽說出來也太直白了吧?
霍穆明明是打臉爽文的主角攻,可意外的……有種純情偶像劇男主的屬性。
不過現在“喜歡”跟“我愛你”一樣,早俗到爛大街了,連純情偶像劇都不這麽演了,可第一次被人當面說出那兩個字,蘇桉大腦仍然一片空白。
他沒說話,相當於默認,可這樣的反應也在霍穆的意料之中。
那人抿唇,忽然湊近到蘇桉跟前,四目相對十分危險:“可你不是說,讓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麽。”
蘇桉本能後退一步,霍穆卻瞬間抓緊了他的手,一字一頓道:“蘇桉,我知道我錯過了太多,但我也有努力在變好,上次來這,你不讓我抽煙,我就全戒了,再也沒碰過。”
“以前我不能選擇,有許多事不得不做,但現在不一樣了,已經沒人能命令我了,就連你也一樣,所以……別讓我不喜歡你。”
說完,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其實霍穆也知道他跟蘇桉很難有結果,但還是忍不住要將那份心意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霍穆握那人的手緊了又緊,蘇桉還以為他還有下一步動作,可過了半晌,那人卻又像觸電般一樣松開了他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似乎……能當著蘇桉的面表達自己的所有心意,霍穆就滿足了。
就這樣,空曠的天台隻留下蘇桉一個,天台最後一把鑰匙慢慢染上了他的體溫,蘇桉望著到天台必經的小鐵門,久久沒回過神來。
雖然無法回應那人的心意,但蘇桉也不得不承認霍穆確實變了很多,他跟書中那個以自我為中心、佛擋殺佛的狠戾角色完全不一樣。
而且他還學會了溫柔:以前那家夥抓他的手從來不注意力道,每次都把他手腕攥的通紅還會疼,可現在他抓著他的手腕那麽久,卻沒再給他的手留下任何顏色。
蘇桉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他隻覺得原身看見了霍穆的變化會開心,卻忽略了那人的那些變化其實都跟他有關。
而等他收拾好心情回到教室,身後霍穆的位置全空了。
下一節是班主任的數學課,老張還特意早到了兩分鍾,就是想公布霍穆要轉學去國外的消息,然後再為他搞個小小的歡送儀式,沒想到那人早就離開了。
張建波眉頭緊皺:他本來還希望霍穆能上台公開講兩句話的。
離開總要留下些什麽,這麽默不作聲的走了,將來回想青春肯定會有遺憾的!而且高中也算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之一了,同窗兩年,相比同學們也有很多祝福或者送別的話想跟他說吧。
可人已經走了,張建波再可惜也來不及了,只能對霍穆的空位置歎了幾聲氣,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人早跟在乎的人做過告別了,對霍穆來說,他沒留下任何遺憾。
……
教室裡數學課開始的時候,另一邊,離開的那人已經單手拎包站到了校門口。
陳紅的資產都在國外,她這兩天開的都是白玲的轎車,可今天來接他的車十分陌生,是輛沒見過的大G,車上還故作神秘的貼了層不透光的黑車膜。除此之外,霍穆還注意到它的掛牌並非遠岱市,明顯不是蘇家的車。
霍穆在車邊稍一駐足,駕駛位專配的司機立刻就下來替他開了後排的車門。
門一開,沒見到陳紅,霍淵只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人的眼睛是比墨更濃稠的黑色,異常熟悉,而注意到他的視線,男人笑了:“你就是霍穆吧。”
霍穆沒答話,那人卻繼續道:“我叫沈延,是你母親的朋友,也是她以前的合作夥伴,今天她跟霍淵還有些事沒處理完,特意托我來接你,然後再跟她會面,不放心的話你可以給陳紅打個電話問問。”
“那倒是不必,我信得過您。”
雖然從沒聽過沈延的名字,但看他那一身高定,還有這麽一輛豪車,霍穆不覺得這人會對他“有所圖謀”,而且學校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監控攝像頭,最沒必要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所以他放心的上了這輛陌生的車。
可似乎……沈延來這一趟的原因不止是來接他那麽簡單。
車門一關,還沒出三中那條街,沈延便作無意向他開口道:“霍穆,你母親對你有很高的期望。我們聊過天,聽她說,你年紀雖小,但目光不淺,還參加過霍淵最近的‘城中村’項目?”
霍穆抿唇,那人卻繼續道:“當日你母親離開的倉促,我雖是外人,但也知道霍家之所以能有今天,你母親當初也有所投入,一走了之雖然清淨,但似乎太虧了些。雖然陳紅現在另有所成,但以前錯過的,現在想要回來也未嘗不可。”
看見了霍穆驟變的臉色,沈延聲音淡淡:“或許,你還沒看見霍家所有的‘真相’,也或許,你想做還沒來得及做的那些事,我可以幫得上忙。”
作者有話要說:霍淵: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