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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攻二由我守護!》第44章
甩完耳光霍淵好像還覺不夠,原地站著又訓了霍穆好幾句,蘇桉離得太遠,街頭又太喧囂,所以他一句沒聽見,只看著霍淵黑沉著一張臉嘴巴開開合合,訓完話也沒再管兒子,轉頭上車就走了,像扔條狗一樣隨便就把霍穆扔在了街上。

 至於霍總攻,整個人僵站在原地,霍家的車都開出半個路口了他都沒動,也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看過小說,蘇桉知道霍家父子倆經常吵架,但他沒想到他們會吵得這麽凶,畢竟《頂級學渣》的主線故事在校園,霍家那點恩怨從來都是一筆帶過。

 望著獨自一人站在街頭的霍總攻,蘇桉往前一步又倒退了一步。

 算了,主角攻的話不需要他擔心的。

 為防萬一被霍穆發現,蘇桉換了個位置、站到了樹後面。

 霍穆依然沒動。

 路邊來往車輛眾多,他像塊石頭似的傻站著又遠沒有石頭結實,所以蘇桉還是趕在一輛忙著搶道插車的出租呼嘯駛過之前出手拽了他一把,把這塊人形石頭拉到了人行道上。

 猛地被人從公路上拉走,霍穆一頓,轉頭時沒來得及褪去眼中的戾色,而看見了蘇桉的臉他又明顯僵住了。

 藏起眼底的攻擊性,霍穆再抬頭時那雙淺茶色的眼睛隻讓人聯想到通透的琥珀寶石,他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聲音沙啞道:“剛才,你都看到了?”

 “呃沒……沒有。”

 霍總攻臉上表情落寞,知道他屬於好強的那類人,怕他沒面子,所以蘇桉體貼地否認了,隻說:“我才來沒多久,只看見霍叔叔的車走了。”

 霍穆愣了下,情緒不明的哼了一聲,目光卻穩穩落在了蘇桉身上:“你果然都看到了。”

 蘇桉不吱聲了,霍穆這話說的……該不會是要殺他滅口吧?

 可實際上霍穆沒想做什麽,隻悄悄把垂在腰側的手捏緊成拳,面上卻作不在意淡淡道:“沒什麽不能提的,我家……一直都是這樣。”

 霍淵那一巴掌不輕,霍總攻那張俊臉已經紅腫起來了。蘇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麽,其實剛才有一瞬間他以為霍穆會還手。

 看過小說,後半段霍穆狠起來太可怕,蘇桉難免總先入為主地把他想成書裡那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

 兩人間的空氣就這樣沉默了片刻,後來是霍穆主動開了口,“其實,我挺恨他的。”

 琥珀色眼眸望著遠處,似乎是在追尋剛才丟下他的那輛車離開的方向,“可他畢竟是我爸。”

 “那……要不以後就別跟他吵架了。”

 “是他先開口的,罵我媽。”

 霍穆自嘲哼笑一聲:“她……雖然走了,但是我……”並不怪她。

 記事起父母就感情不合了,所以母親的選擇霍穆很理解。

 可說到這,琥珀色寶石失了光澤,霍穆眼眸微垂,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的目光和神態直讓蘇桉聯想到當初在街邊撿到小白時的畫面。

 盡管這麽形容有些不合適,但霍總攻此刻就是像極了當初無家可歸的小狗崽。

 也似乎平時嘴臭脾氣差、總喜歡冷嘲熱的將人拒於千裡之外只是霍穆為自己搭建的堅硬外殼。

 只有被傷狠了的人才會把自己包裹起來,好像從此拒絕跟別人接觸就不會再受傷,可這樣他也這樣擋住了自己已經承受了的傷口。

 不殺菌不消毒,太倉促地把血肉淋漓的傷口裹起來可是會發炎的。

 蘇桉忍不住歎了口氣。

 霍穆現在只知道母親“拋夫棄子”一個人去了國外發展,卻不知道父母離婚的原因在於霍淵婚內出軌,他的母親也不是不要他,是沒能從霍淵手裡爭回他的撫養權。

 這些事情發生時霍穆年紀還太小,霍淵又一向會做公關,到現在都瞞地穩穩當當。而盡管霍穆被生父和繼母這般對待,他也沒做出多麽過激的舉動,僅有的反抗也只是為了在霍家給自己留一席之地而已。

 日後那個心狠手辣又不擇手段的霍總攻說到底還是被霍家一點點逼出來的。

 沒經歷過霍穆經歷的一切,他不是他,所以蘇桉也不能替他做任何決定,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顯得貧瘠,所以他再沒說話,隻默默站在霍穆身邊,不多時,蘇家的車到了。

 秋末冬初,雖然衣服加厚了,但在室外站久了一樣不抵寒。

 蘇桉不認為霍家還有人來接他,就好心對霍穆發出了邀請:“要捎你一程麽?”

 “不需要。”霍穆雙手插進兜:“用不著你同情我,該走走就是了,想回去的話我自己會打車。”

 冷風裡站了片刻後,霍總攻情緒慢慢穩定了,嘴也又開始臭了,只有微紅的耳尖稍微泄露著他此刻的心情。

 “行吧。”

 見霍穆回過神來又熟練地把自己框進冷外殼裡,蘇桉就隨了他的意,畢竟是有光環的主角攻,霍穆肯定能照顧好自己,所以他轉身安心上了車,可蘇桉沒想到自己才剛關門,車門又被外面那人給拉開了。

 “我……我剛才忽然發現手機落之前的車上了,沒現金,不能自己打車了。”

 蘇桉:……

 那請問你口袋裡屏幕會亮的那個是什麽!

 霍穆口袋裡露出的半截手機屏一秒就戳穿了他的謊言,不清楚這家夥為什麽反悔,但瞧著他臉上紅的扎眼的巴掌印,蘇桉還是往車廂裡挪了兩下,給霍穆留了個位置出來,放他上了車。

 兩人都坐在後排,車門一關,空間變小後他們的距離好像也跟著變近了。

 蘇桉余光見霍穆攥了攥拳,抬眼也見他薄唇微啟,像是有什麽話要跟自己說,就偏著頭多看了他兩眼,本以為霍總攻會像以前那樣對他開啟冷嘲熱諷的模式,卻不想他說的是:“小……蘇桉,謝謝了。”

 時隔多日再喊蘇桉的名字,霍穆的聲音也依然沙啞,他最後說出來的三個字也讓蘇桉一愣。

 ——《頂級學渣》整整二百萬字!二百萬字裡叱吒風雲的霍總攻都沒說過一個“謝”字!

 只是順便送他回個家而已,霍總攻親口道謝可是連跟他同戰線打臉作戰的主角受宋青禾都沒有過的待遇啊!

 常為蘇家跑腿,司機大叔跟霍穆也挺熟,聽到霍穆道謝,他也一臉錯愕,還在後視鏡裡跟蘇桉對了個眼色,後者聳了聳肩表示同樣的震撼,道完謝霍穆好像也不太適應,立刻就轉過臉望向車窗外,再也不看蘇桉一眼,只剩耳根微微發燙。

 車廂內的空氣愈發安靜了。

 蘇桉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慢慢地,他好像也聽到了有誰的肚子餓的咕嚕叫了。

 桉哥又跟後視鏡裡的司機大叔對了對眼色,大叔搖頭否認,兩人的目光就這樣落到了霍穆身上。

 “你……餓了?”

 “沒有。”

 咕嚕

 霍穆:……

 霍總攻還是一如既往地嘴硬啊。

 蘇桉沒忍住笑了笑,接著那人的耳根好像更紅了?

 “要吃爆米花嗎?”手頭只有這一樣能吃的東西,因為林硯買的是最大桶,看電影的時候蘇桉一頓狂塞都沒能吃完,覺得丟了浪費他就一路帶出來了。

 霍穆不像個愛吃甜食的,看著被蘇桉奉到跟前的半桶爆米花,他眼色有些複雜,但還是伸手拿了兩個。

 一場電影看下來爆米花早就冷了,不過依然脆脆甜甜的,奶油香味隻抵心尖兒,跟眼前人的笑容一樣。

 霍穆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了。

 從早上開始他就跟在霍淵身邊,一直沒顧上吃飯,當然,也可以說成是他為了能跟在霍淵身邊才一天都沒來得及吃飯。

 父親組建了新的家庭後,他一直是多余的那個,原本他也習慣了,直到繼母袁茉莉有了孩子,他跟“那一家人”之間的分界線好像更明顯了。

 孩子還沒生,袁茉莉就開始為ta搶佔資源、謀劃未來了,在袁茉莉的爭取和霍淵的默許下,霍穆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了。

 不過他也聽父親的下屬說,霍淵新看上了一塊地皮想下手,最近正在談合同,所以霍穆趁著放假一大早就等在了父親的車裡,為的就是能有機會參與霍淵的生意。

 說來可笑,霍穆這麽做只是想在霍家掙一席立足之地而已。

 那塊地是城中村拆遷的用地,雖然位置優越,但有不少對拆遷款不滿意的釘子戶,因為這些霍淵跑了好幾趟都沒能談下來,今天也一樣,這才把脾氣發向了身邊的兒子,罵了幾句又扯到了他的生母,這才有了剛才他被趕下車又被掌摑的那一幕。

 不過這些蘇桉都沒必要知道。

 嘴裡還殘存著爆米花的甜味,霍穆作不經意問:“你去看電影了?”

 “嗯。”

 “看的什麽?”

 “一個紀錄片,名字我不記得了……”

 蘇桉頓了頓,忽然驚覺自己雖然“看”了一下午電影,但大部分時間都靠在林硯肩膀上裝睡,所以他好像什、麽、都、沒、看、見!

 不過:“院線就這一個紀錄片,口碑不錯,林硯也說挺好看的,爆米花也是他請我吃的。”

 又是林硯。

 霍穆牙關一緊,再也沒動那份爆米花了。

 他本來以為蘇桉是自己一個人去看的電影呢,不過也是,這位少爺從小到大都不是個孤單的人,他喜歡扯個人陪著。

 霍穆眸色沉了沉,他太習慣蘇桉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所以當他挪開視線看向別人後,才久久不能承認這一事實。

 剩下的路霍穆再沒說話了。

 直到到達目的地,下車前霍穆才重新開了口:“就算你不參加籃球聯賽,到時候也會去看的吧。”

 蘇桉愣了下,他確實會去看,但他打算看的只有林硯代表整個三中主持的聯賽開幕。

 可現在被霍穆那雙眼睛看著,也看著他還沒消腫的側臉,蘇桉第一次知道當“劍眉星目”的人充滿苛求時眼睛會變成讓人無法拒絕的狗崽眼?

 尤其霍穆本身瞳色就淺,蘇桉總覺得拒絕他跟再丟掉一隻小狗崽沒什麽區別,就敷衍地點了點頭,“可能……會去看一點的吧。”

 話落,他就見霍總攻眼睛一亮,嘴角也罕見的彎了起來:“那一言為定。”

 被霍穆難得不“陰戾”的美好笑容晃了眼,等蘇桉回過神來那人已經下了車,單手插兜衝他揮別示意,臉上表情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酷哥樣。

 多看了一眼被甩在車窗後的霍總攻,蘇桉沒忍住又歎了口氣:大概是為了後期打臉劇情的爽度,所以《頂級學渣》裡不管主角攻、主角受又或者是攻二,都各有煩惱。

 不過好在劇情最後雙主角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霍穆跟宋青禾都有主角光環罩著,蘇桉並不需要多擔心,他只需要顧全林硯一個就夠了。

 而另一邊,霍穆看著走遠的車尾燈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蘇桉將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林硯身上的事實,但他也相信只要自己不放手,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的會重新贏回蘇桉的目光,就像以前那樣。

 ……

 蘇桉到家後保姆阿姨已經做好了飯,但他沒急著吃,而是繞道去媽媽的化妝間找了一瓶透明的指甲油,在白紙上塗了幾下確認自己能塗的很平整之後才掏出了下午他跟林硯看電影剩下的票根。

 怎麽都是第一次,還是留個影票做紀念比較好!

 知道電影票上的字留不住,過幾天就會褪色,所以蘇桉才拿了白玲的透明指甲油,想把字塗住、密封保存起來,以為只要隔絕了空氣墨跡就不會被氧化了。

 可當他拿起小刷子動作平穩地往電影名字上抹了一筆,神奇的事就發生了:原本要過好幾天才褪色的字在指甲油抹上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蘇桉:……

 怎麽如此!

 或許是……指甲油有腐蝕性?

 蘇桉後悔的拍了拍腦袋,不過還好,林硯的票根也在他手裡,他有兩張電影票!

 桉哥沒有輕易氣餒,立刻推開指甲油換了其他方案,從書桌抽屜裡翻了一卷寬膠帶出來,然後仗著自己豐富的手機貼膜經驗,小心翼翼地給幸存的電影票覆了一層透明的膠帶膜。

 蘇桉手藝很好,膠帶膜貼的相當完美,一個氣泡都沒有!

 他在燈光下反覆欣賞著被自己完美封存的電影票,看夠了才心滿意足的去吃了晚飯,可當他飽飽的回來,做作業前想再欣賞一遍票根的時候,更神奇的事又發生了:被他完美封存的那張電影票也一個字都沒有了!

 蘇桉:……

 這一天,蘇桉失去了兩張電影票,也換來了兩個生活小常識:用指甲油和膠帶封存電影票只會讓上面墨跡消失的更快。

 作者有話要說:蘇桉: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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