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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沉淪》第71章 小情侶的秘密
《錦時》一直到年底才持續殺青,期間先後更換取景地,後期飛往意大利威尼斯取景,一直到十一月才陸續殺青,即便是偶遇突發狀況,依舊在蘇聞的原定計劃之內完成拍攝。

 有余劇內時間橫跨十年之久,到拍攝後期岑弈先前減掉的十五斤逐漸長回,尤其是最後登頂國際電影節那場戲,人物氣質對比開機前期發生質的飛躍,無論是從外在還是內在都與曾經那個少年人物產生巨大蛻變。

 岑弈現在屬於上升期,轉型事業顯然非常起色,不少人都執著於對他防爆,幾乎是才剛剛殺青完畢,他便又恢復了往日工作連軸轉的狀態,最誇張的一次是一周飛了五個省市參加活動,基本上屁股就落在飛機座椅上沒下來過,是真正的空中飛人。

 沒過幾日蘇聞的《翠玉間》開播,頭一日各大話題一路被炸上熱搜頭條,這畢竟是蘇聞這幾年來參與地第一部 電視劇,即便是個配角反派,熱度和話題度可想而知。

 雖然開播僅兩集,可劇情緊湊,演員演技在線,是近幾年為數不多的古裝劇大製作,微博熱搜不斷,光是包括蘇聞的頭條就是十幾個。

 實際上前兩集蘇聞戲份不多,只不過露了一個側臉,前後不過五分鍾的功夫。

 身段傾長的皇子藏於雕花屏風後,黑紅刺繡的華服即地,黑發盡數攏入頭頂高束的發髻中,黑銀發冠下墜著一顆赤紅的珠子,高挺的金色緞領上露出一截線條優美的頸部。

 昏黃跳動的燭光之下,他微微側頭,目光深沉如墨海,端的是一派星月浩瀚,風雅繾綣。

 一時間#蘇聞古裝造型#,#翠玉間六皇子#等熱搜頭條層出不窮,隨處可見蘇聞的劇照和路透圖。

 第二天就有了“六皇子X?我”諸如此類的各類視頻拉郎剪輯。

 蘇聞在劇裡飾演的六皇子身世淒慘,作為皇帝的棋子步步為營,如履薄冰,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狠狠角色,人設相當之複雜。

 下線的那一晚#六皇子服毒自盡#詞條大爆,滿屏的哭泣悲怮。

 視頻裡蘇聞披發跌坐在冰冷黑暗的獄中,合著單薄髒亂的衣物靠牆坐著,嘴唇逡裂,他抬起一雙空涼荒寂的眼瞳,無神的凝望著狹小暗澀的窗。

 窗外傳來一聲鳥類悠揚的啼鳴,男人的眼神逐漸鮮活起來,眼底閃爍著細細的光芒,好像要穿透這面厚重的黑牆,落向更為遙闊的地方。

 他靜靜看著,驀地提唇一笑:“有酒沒有?”

 一句話化為利刃,直衝衝地扎入觀眾心臟,頓時鼻尖發澀,淚如雨下。

 一個月之後,《黑潮》定檔,如同一匹黑馬一樣衝了出來,殺上了個大電視劇熱播榜的第一,以絕對斷層的優勢徹底霸榜。

 這部被評為“哪怕劇情線夠虐戀愛線狗血也能靠著主演顏值撐下來的”的劇,一堆觀眾動輒帶著衛生紙坐在電視機前哭哭啼啼,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岑弈太他媽帥了。

 之前《暗刑》斬獲獎項無數,魚希讀伽岑弈自從連著多個大型盛典影帝提名後,身價翻倍不是假的,或者說,現在的他,已經憑借著一己之力一隻腳從“頂級流量”這個定位裡踏出,粉絲安利時很驕傲的說:我們哥哥首先是一位演員!

 蘇聞晚上去便利店買東西,都能恰好遇到店員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黑潮》,電視裡岑弈一件深棕色風衣,頭上戴著氈帽,掛著溫柔纏綿的笑意,毫不猶豫地迎接戀人的子彈沒入自己的胸膛。

 鮮血一瞬,男人猶如一隻脫籠欲飛的鳥雀,破開冽冽長風,從數十米高的頂樓徑直落下,半空中整座樓開始接二連三的爆破,他便將這片火光擁抱入懷,投身入火海。

 “下輩子再見,‘鷹威’。”

 蘇聞手裡拿著衛生紙合牙膏燈生活用品,竟然也不自覺地站在收銀台前,在店員的身後一同觀看。

 這是岑弈飾演的角色假死的片段,即便是知道後期還會“復活”,也照樣看的人驚心動魄。

 短短半年,岑弈的演技再度成熟許多,他原本就有天賦,對人物的情緒感知力和表現度都把控度極強,進步的速度簡直令人發指,即便是蘇聞,也很難在他的表演裡找到一絲不妥。

 如今的岑弈,可以將他深深吸引,目光難以從鏡頭裡的那個男人臉上移動分毫。

 店員是岑弈的究極迷妹,一直到播放到了本集的片尾曲,她突然頗為憤怒地砸了一下桌面:“靠,竟然沒有超前點播!”

 蘇聞:“……”

 他竟然目不轉睛地站在這裡看了大半集,要不是今天便利店裡人不多,他可真是要尷尬死。

 店員轉過頭來看到一聲不吭,鬼一樣站在後面的戴著口罩的男人先是嚇了一跳,而後注意到他手上拿的物品,小聲呼出一口氣:“就要這些嗎。”

 蘇聞“嗯”了一聲,從口袋裡摸出錢袋。

 一年到頭他身上總會有幾個零錢,不花掉拿著反而很礙事。

 便利店裡光線很亮,蘇聞微微垂頭,再接連不斷地“滴”“滴”“滴”的掃碼聲音中,他感覺店員的目光遊走於他的臉上。

 “那個,冒昧問一下。”

 他聽見女店員小心翼翼地開口,“請問你是蘇聞嗎?”

 因為過度緊張,她的聲音裡滿是掩不住的顫抖。

 蘇聞一點都沒有被看破的慌亂,語氣十分平靜:“不是。”

 他結完帳,提著塑料袋步伐穩重的經過電動門走了出去。

 店員小姐坐在椅子上,直愣愣地看著那個酷似蘇聞男人遠去的方向。

 剛剛找錢的時候,她明確看到男人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在岑弈前不久的綜藝上,岑弈也帶了一款極為相似的,看起來像是對戒。

 她突然便回想起,之前網上鬧過的,關於岑弈跟蘇聞的種種,臉一下就紅了。

 她喃喃道:“不是吧,來真的啊。”

 這段時間來,岑弈跟蘇聞同處於一個屋簷下的幾率簡直屈指可數。

 蘇聞也不清閑,要他忙的事情還有許多,電影后期和剪接他要全跟過目。

 蘇聞是從岑弈這個階段走過來的,對於這種年輕流量高強度的事業表示理解,即便是如此,再薑濤跟蘇聞表示岑弈平均一天隻睡三個小時並且吃飯時間尤其不規律後蘇聞狠狠地皺了皺眉頭,掏出手機迅速播出了岑弈的電話。

 通常情況下,岑弈再沒有工作和睡眠除外的時間,接蘇聞的電話絕對不會超過三聲忙音。

 幾乎是蘇聞才一撥通,電話那頭就接了起來:“喂?”

 岑弈那邊聲音很雜,聽起來像是再某處攝影棚裡,來往人流不斷。

 蘇聞問:“你做什麽呢?”

 蘇聞是非常好聽並且獨特的聲線,單聽聲音也非常好認。

 岑弈手機聲音開的不小,幾乎蘇聞才一講話,身邊經過的工作人員聽見動靜後便忍不住回眸看他。

 “拍品牌代言呢。”

 他笑了笑,攝影棚氣溫很好,他隨手解開了襯衫領扣,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打趣道,“怎麽啦,想我?”

 蘇聞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下,聲音放的很輕:“嗯,想你了。”

 他們已經有將近一個月不曾見面了,在岑弈看來,他跟蘇聞始終都是熱戀期,每天都想跟對方黏在一起的衝動隻增不減。

 薑濤不愧是Beta界的純直,之前還嘲笑他:只聽說被Alpha標記後的Omega因為生理需求糾纏著Alpha不放的,成天聞著對方的味兒不膩味嗎?

 他隱忍著立刻買票回家的衝動,壓低聲音道:“乖,再過幾天回去陪你。”

 話音才落,就見不遠處攝影助理探出頭來找人,看見岑弈後遠遠喚了他聲,蘇聞便知道他還有事要忙,也不多耽擱,言簡意賅道:“注意休息好好吃飯,身體重要。”

 吆吆。

 岑弈失笑:“不是吧,怎麽老薑連這種狀都跑去找你告?”

 岑弈那邊是真的熱鬧,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總是能很快的跟別人處好關系,因此尤其方便交狗肉朋友。

 蘇聞便聽見那邊一陣息壤,似乎有人貼近了岑弈講話嘻嘻哈哈地笑:“岑哥,你這偷偷摸摸地跟誰打電話呢?”

 聽聲音很熟悉,似乎也是某個流量明星,岑弈電話拿遠了點,聽起來像是捂在掌心裡,也笑道:“之前沒看出來啊,你這麽八卦呢?”

 他二人又極快地說了幾句,岑弈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一邊往攝影棚走去腦子裡卻滿是蘇聞那句壓抑著擔憂的囑咐,揚著眉眼,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而那邊蘇聞掛斷電話,無聲地歎了口氣。

 有時候他總覺得,自己跟岑弈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好像天生便與那種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也許是因為二人性格以及行為處事方面差距太大,導致蘇聞曾經再被岑弈表白後一度陷入了懷疑:自己這麽無聊的人,岑弈究竟看上他什麽了?

 蘇聞翻看了一下冰箱,食物已經吃的差不多,有那麽一瞬間,他難得想去溜一趟熱鬧的菜市場,通常情況下下他買菜走過最遠的距離就是小區樓下的超市,雖然價格較貴,但人少路程短,大大降低了被認出的風險。

 但大概是之前《錦時》的拍攝期間天天跟岑弈抬頭不見低頭見,也被片場的那種“熱鬧”的氛圍感化了,往常一個人呆著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現在他卻也無端萌生了幾絲對於“熱鬧”的向往之意。

 雖然僅僅只有一點。

 他隨便從衣櫃裡扒拉了幾下,找了一件牛仔褲,白色長袖搭黑外套,踩著布鞋往鏡子前一站,是非常低調的一套穿著,配合著棒球帽跟黑口罩,看起來像是一個初入社會的男大學生。

 蘇聞去了鄰近的菜市場,現在洛市溫度降下來了,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哪怕是長袖加外套也無法隔絕冷意,但此刻他混在人流裡走動,難得感覺溫度很高。

 他挑好了菜,順便圍觀了幾個大媽對著吵群架。

 興許是他站在人群裡氣質過於矚目,不少人朝他遞來視線,蘇聞才不急不慌地打道回府。

 岑弈馬上結束了這個季度的工作,有余之前通告繁忙,所以這一次空檔期會比較長,家裡菜剩的不多,蘇聞要提前做好準備。

 回家後他簡單的煮了一個粥,早早上床睡覺。

 蘇聞的生物鍾混亂,他服用下兩顆安眠藥,頭枕在寬闊的雙人床上,頂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愣。

 哪怕是岑弈歸家的時日不多,但是他的信息素味道卻十分霸道,經久不散地往蘇聞鼻腔裡鑽。

 蘇聞迷迷糊糊地想著,好像自己即將迎來發情期。

 他闔眼,翻了個身,埋頭進旁邊的枕頭裡蹭了蹭,上面帶著岑弈的氣息。

 蘇聞一到發情期前後就格外嗜覺,第二日他醒醒睡睡,到了下午才驅車回了一趟工作室,那邊張陽雪幾個活動他還要過目。

 推門一陣香氣四溢的四川辣料味撲鼻,緊跟著他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工作室兩張長桌拚在一起,一口巨大的鴛鴦鍋正在桌子正中央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桌子上擺滿了火鍋食材,對面薑濤端了一盤鴨血,馮婉舉著手機拍照一邊指揮著陸小騰地方,陸小看到蘇聞後縮著脖子跟他打了個招呼。

 蘇聞最討厭的就是私人場所有味兒,之前陸小在工作室吃個辣條都能被他趕出去,如今看到這個場面頓時頭都大了。

 馮婉擺拍完畢,滿意的劃著手機相冊,有些詫異地看向蘇聞:“今天怎麽來的那麽早啊聞聞?”

 她對於蘇聞的發情期和羸弱期一清二楚,正常情況這個時候蘇聞應該在家睡覺。

 “……你們搞什麽啊?”

 蘇聞未說完的話瞬間被咽了回去,他看見張陽雪從廚房裡走出來,盤子裡擱著幾個圓滾滾的麵團,跟蘇聞對上眼後嚇了一跳,差點兒把盤子給摔了。

 好像所有人都對蘇聞的突然造訪表示出驚疑的態度。

 岑弈熟悉的嗓音傳來:“小張,你這面發的行不行,跟死疙瘩似的。”

 岑弈擼高了袖子,頭髮上還打著發蠟,酷炫有型,應該是剛剛參加完某個活動就打飛的飛了回來。

 “你怎麽來了?”這一切都太突然了,蘇聞險些咬到舌頭,“你不是明天的飛機嗎?”

 “今天元旦啊傻瓜。”

 岑弈走近他,笑著把手指上的麵粉往蘇聞鼻尖兒上一抹,“怎麽,只允許你偷摸改機票,不允許我效仿嗎?”

 蘇聞被糊了一鼻子麵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抽了一張紙巾將鼻子擦淨。

 怪不得陸小跟馮婉今天一整天都偷偷摸摸的,消息也沒發幾條,岑弈更是瞞著他偷偷飛回來,原來驚喜都在這兒等著呢。

 蘇聞抬眼望著岑弈,能看到對方眼下的淤青,他壓抑著心疼,淡淡道:“最近不忙了?”

 “基本上沒啥事兒了。”

 岑弈摟著蘇聞的肩膀將他往屋裡帶,以與疲憊的外表完全不同的神清氣爽的語氣道,“原本是想給你一個小驚喜,不過既然你這麽早過來了,一起包個餃子?張陽雪那家夥手藝太差,包的歪歪扭扭的,醜死了。”

 張陽雪不敢光明正大地反駁岑弈,只是舉著盤子給蘇聞看,自我感覺相當良好:“你別聽他瞎說師父,你看,我覺得還行啊!”

 蘇聞掃了一眼,看見他已經包起的幾個成品,“是有點醜。”

 張陽雪:“……”

 岑弈大笑。

 可能是跟岑弈學壞了,蘇聞忍俊不禁,竟然也多了點逗弄小輩的快意。

 如果放在以前,蘇聞大概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跟一群人圍在桌子上教人包餃子。

 薑濤擀皮,陸小跟張陽雪都屬於那種包的湊湊合合,馮婉在房間裡處理電話,看岑少爺包餃子的動作能把人給急死,蘇聞看出來岑弈強打著精神陪他,用胳膊推了岑弈一把:“三個人足夠了,你去旁邊歇著吧。”

 岑弈精神疲憊,聞言也沒強留,俯身在蘇聞臉側親了一口,嘻嘻笑道:“行,辛苦老婆。”

 大明星往沙發上一趟,望向電視機,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這段時間岑弈的生活狀態通過薑濤蘇聞大概也有所了解,說不心疼不可能,他沒忍住壓低聲音同薑濤講話:“岑弈工作一定要這樣高強度嗎?”

 薑濤的表情看起來也很無奈:“我也沒辦法,現在是上升期啊聞哥,而且岑弈也挺拚的。”

 他不免有些感慨,當初夢琴讓他帶岑弈的時候,薑濤是一百個不願意。

 岑弈絕對不是他接觸到的第一個富二代,之前他還帶過一個頂流限定男團,裡面不少都是家裡有錢跑來玩的,薑濤心力憔悴,原本以為岑弈也不會是個省油的燈,事實證明岑少爺做的許多事情依舊令他頭疼,但從本質上而言岑弈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相當認真。

 他是真的想在娛樂圈拚出自己的一方天地的。

 蘇聞捏了兩盤餃子,數量看著差不多了,洗乾淨手,踱步到岑弈身邊去看他。

 岑弈躺在沙發上睡的昏天黑地,下巴上長出了細小的胡須,應該是造型師沒刮乾淨,看上去十分性感不羈。

 蘇聞伸手想去碰觸,半道上被岑弈截住了手,岑弈掀開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把蘇聞往自己懷裡勾,想去親吻他的嘴唇。

 屋子裡還有那麽多雙眼睛看著,蘇聞臉皮薄,一下就閃開了。

 岑弈睡懵了神,第一反應還是在自家地大床上,見蘇聞躲閃下意識就往他的方向側壓,結果不出意外地從沙發上滾落,胯骨著地。

 “臥槽——”一句優美的中國話。

 蘇聞笑著把呲牙咧嘴的岑弈從地上扶起來:“馬上開飯了,晚上回家再睡。”

 火鍋重新煮沸了,整個工作室裡都是濃鬱的飄香。

 岑弈揉著摔疼的腰,見蘇聞彎著眉眼的樣子,心裡像是著了一捧火,尤其是蘇聞那句“晚上回家再睡”不知道戳到了他哪根筋,把正欲離開的蘇聞拽回來,摁在懷裡居高臨下地看他,低聲道:“剛剛欠我的,晚上補回來。”

 算起來他二人確實很久不見了,蘇聞被他的動作癢到不行,無意一個側頭,就看見陸小張陽雪兩個人挨在餐桌前一動不動,紛紛長著嘴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的位置,只有薑濤已經習以為常,萬分自然地把一盤水餃下進鍋裡。

 蘇聞:“……”

 他們見偷看被抓包,紛紛扭過頭,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咳,陸小姐姐,你吃哪個鍋,清湯?”

 蘇聞耳根紅的能滴血,很有讓人親一親的欲望,他一把捂住岑弈湊過來的嘴:“別鬧了,先吃飯。”

 馮婉剛好從房間裡推門出來,看到他兩個人貼在一起,怒道:“大庭廣眾下耍流氓,岑弈你還要不要臉!?”

 岑弈當然是很不要臉,他拉開蘇聞的手,當著馮婉的面在蘇聞臉上飛快啄了一下。

 蘇聞從岑弈懷裡掙脫出來迅速離開,留岑弈一個人懶洋洋地插著口袋,像隻得逞的大灰狼一樣舔著唇略帶挑釁地看了一眼馮婉的位置。

 馮婉翻了個白眼,嘴巴裡念念有詞地在蘇聞身邊入座了。

 張陽雪看得一個勁兒犯迷糊,平心而論,雖然岑弈這個人是不要臉了一點,隨時隨地都能秀起恩愛,但是人是真的很不錯,也不知道為什麽馮婉始終對他有很強的敵意,他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湊到馮婉身邊,小聲問:“馮婉姐,你為什麽這麽不喜歡岑哥啊?”

 馮婉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與之吐槽的夥伴,瞬間眼睛都亮了,也貼著張陽雪的耳朵小聲說了些什麽。

 張陽雪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始終是懵懵懂懂的表情。

 倒是岑弈注意到他二人剛剛的咬耳朵,走過來攬著張陽雪的肩膀,問:“剛剛馮婉跟你講什麽了?”

 張陽雪雖然沒怎聽明白,也知道悄悄話尤其不能在當事人面前講,因此表情為難極了,擺明了一副不想言說的模樣。

 可岑弈一眯眼睛他又忍不住害怕,感覺對方周身氣場頓時成百上千往上翻,莫名產生了自己下一秒就會小命不保的錯覺。

 最終在岑弈的壓迫下,張陽雪委委屈屈的把剛剛馮婉講的話跟岑弈小聲重複了一遍,他話音未落,岑弈面色就變了:“她放屁,你聽她胡扯什麽呢?再說你一個小屁孩她跟你說這些幹什麽?”

 他這一聲怒吼,蘇聞馮婉和薑濤齊刷刷轉頭,張陽雪不敢對視馮婉的眼眸,瞬間移開了視線,倒是蘇聞疑惑極了:"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岑弈渾身都像是燃起來了,又附身跟蘇聞講了些什麽,他語速語速極快,帶著點誇張的怨惱。

 蘇聞卻是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到耳根愈來愈紅,似乎想告誡岑弈不要再說了,可到最後岑弈忍不住揚起聲:“蘇聞,你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們,狠狠打他們的臉!”

 蘇聞忍無可忍地拍開岑弈的手,臉皮竟然紅的要滴血,他瞪了岑弈一眼,卻是衝著馮婉說:“沒有的事情,亂講什麽!”

 不明所以的薑濤跟陸小大眼瞪小眼:“???”

 你們到底再說些什麽!?

 薑濤無奈地聳了聳肩:“可能這就是小情侶的秘密。”

 薑濤到最後都不知道他們交談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只是隱約能從四個人完全不同的態度上覺察到些許端倪。

 水餃熱騰騰地下了火鍋,電視正在播放元旦晚會,岑弈跟蘇聞都被應邀出席錄製,錄製現場時常會閃現過他們的身影。

 幾個人圍在長桌前吃了一會兒,熱氣滾滾自鍋裡冒出,也不知道馮婉從哪裡拿出來幾瓶酒,啤的紅的白的,她通通往桌面上一擺,緊跟著大手一揮:“愣著幹嘛,喝點?”

 在另外幾個人聊的火熱的氛圍裡,岑弈笑了笑:“我少喝點,明天上午飛南城,喝大了起不了床。”

 他們原本年底通告就多,倒是蘇聞近期沒什麽進組的意願,想暫時遠離公眾視野,稍微休息一段時間。

 岑弈這次回來是專程跟劇組請了假,按照正常流程岑弈距離殺青至少還有一個月。

 張陽雪看著面前的玻璃杯直皺眉頭,側目看向蘇聞:“老,老板,我就算了吧?”

 蘇聞正想替他講話,岑弈便先一步摁住了他的手,轉頭看向馮婉:“人家還是個孩子呢,喝什麽酒,喝水就行!”

 張陽雪充滿感激地看向了岑弈。

 岑弈又指揮他:“去,那盒餐巾紙過來。”

 張陽雪屁顛屁顛地去了,蘇聞便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還“教育”著馮婉的岑公子不慌不忙地往張陽雪的白開水裡摻雜了小半杯白酒,無事發生一般放在了張陽雪坐著的位置。

 蘇聞見岑弈的神情便知道他肚子裡藏著壞水,故意整蠱要看張陽雪笑話,心裡直呼缺德,卻又一邊默認下岑弈的舉動,準備同他一起享受這缺德快樂。

 張雪陽對這些毫不知情,跟著一桌人紛紛舉杯,緊跟著他便被這辛辣的酒味刺激到無法言語,皺成了一副苦瓜臉。

 隨後拔地而起,張牙舞爪地向著衛生間跑了過去。

 岑弈錘桌狂笑,蘇聞沒能忍住,也噗嗤笑了出來。

 薑濤看著這倆人直搖頭,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年多來蘇聞是肉眼可見的跟著岑弈變壞了,他們之間的氛圍裡帶了一絲甜蜜的幼稚。

 張陽雪被白酒傷到了,再回來打死不喝,對岑弈的示好更是再不相信。

 室內溫度過高,蘇聞飯後一個人站在二樓陽台上醒酒,只聽得窗外一聲沉沉的悶響,原來是不遠處有人放起了煙花,色彩斑斕地盛開在天幕中十分漂亮。

 蘇聞看著看著,便回憶起上一個跨年,岑弈寒冬臘月裡帶著他外出放煙花的場景,那些畫面一幕幕呈現在他腦海裡,仿佛就是昨日之事。

 他參加過無數聚會,無數酒局,卻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打心底的熱鬧過了。

 岑弈的出現就像是一把火一樣,融化了他周身的雪地,漸漸的一切又變得生機盎然起來。

 其實那夜岑弈宿醉後說了很多話,蘇聞被吻後驚慌失措地將人推翻在地,岑弈重重跌落下沙發,這醉鬼昏睡之前還兀自嘟囔了一句話。

 他說,蘇聞,以後每個節日我都不想放你一個人過,我心疼。

 岑弈不知道的是,這簡短的一句話,在蘇聞心裡,抵過千言萬語,勝過任何浪漫告白。

 他大概比自己認為的要更愛岑弈。

 蘇聞望著遠處的煙火發愣,肩上驟然一沉,是件寬大的外套,上面還沾染著屬於岑弈的煙草香味。

 岑弈從室內晃蕩出來,嘴巴裡咬著一根香煙,與蘇聞並肩站著,握住蘇聞略帶涼意的手揣進自己口袋裡:“這麽冷的天,擱外頭站著發呆呢?”

 蘇聞抬起下巴點了點遠處的方向:“看人家放花呢。

 你要抽煙離我遠點,去那邊抽去。”

 岑弈戒煙成功有大半年,他現在就是抽著玩一玩,估計是下頭見薑濤抽煙,特意上來吸兩口解解饞。

 岑弈這人有時候多少有點子欠欠兒的逆反心理,他壞心眼兒地向著蘇聞的方向吐了一口煙霧:“哎喲,我們蘇導可受不了二手煙哦。”

 蘇聞猝不及防被嗆的咳嗽了一下,抬眼就見岑弈正打算滅煙,便抓住對方的手腕,就著岑弈的手吸了一口,緊跟著攬過岑弈的脖頸,乾脆利落地問了上去。

 冷空氣中灰白色的煙霧和溫熱的吐息蔓延在二人相觸的地方。

 蘇聞與岑弈交換了一個濕潤的煙吻,然後松開手,對上男人不可思議的注視,道:“還行,蘇導沒那麽矯情。”

 蘇聞用鞋底踩滅地上燃燒的煙頭,就像是沒看到岑弈攥緊的五指和微紅的耳根,嘴角攜著若有若無笑意,故作無事地轉身揚長而去了。

 作者有話說:

 團團圓圓,這一章有點爆字數,下一章要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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