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距離巷口不遠處停下。
林默下車的時候, 還發現陳宇暘在車上的一些位置,別了不一樣的小彩花,看上去挺喜慶的模樣。
他心中生出了些預感, 總覺得陳宇暘一會兒要帶自己看的事情是挺重要的。
陳宇暘牽著林默的手, 一起向前走。
小巷子十分安靜, 都沒什麽小朋友在門外大鬧嬉戲, 像是在安靜的時光中只有他們二人。
陳宇暘道:“我曾一直覺得, 沒有能在學校和你坦白心意, 沒能和你早些在一起,是一個很可惜的事情。”
林默愣了愣,他不知陳宇暘怎麽又提起了這件事來。
“所以這次,我想要順帶著, 彌補一下這種遺憾。”陳宇暘帶著他從狹小的巷子中走過,也走過了過去那次光顧的店鋪, 一直到寬闊的場地。
林默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 瞳孔驀然睜大。
面前過去的校園舊址, 已經不複荒蕪, 殘垣與碎石也被運走, 地面矗立著幾間屋子。
他不知這邊為什麽會在短短的時間內, 改變這麽大。
林默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而後他就看到, 陳宇暘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換上了李秘書拿來的中學校服。
這兩套校服也不知李秘書是用什麽方法收來的, 看上去依舊有些老舊,但被洗得潔白乾淨。
陳宇暘將另一套校服遞給林默:“默默,要和我一起回到過去的時光嗎?”
雖然不能穿越,也不能時光回溯,可陳宇暘用他的方式, 為林默打造出了一個儲存回憶的小天地。
林默將衣服接過,神色也是呆呆的,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陳宇暘已經將身上的校服穿好,雖然他已經比過去成熟很多,像是將校服撐起來了一般,但依舊是添了許多青澀大男孩的味道。
看著他模樣,林默“噗”地笑出聲來。
陳宇暘還在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見林默這般反應,摸了摸鼻子:“很好笑嗎?”
林默憋著笑,他道:“沒有,就是覺得我的宇暘太帥了。”
陳宇暘笑起來的時候,的確很像從前,加上這身衣服,幾乎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見林默遲遲沒有動作,陳宇暘親自帶著他,為他穿上校服。
校褲就是在原本的褲子外面套了下,本來就寬大,看起來也不明顯。
有這份衣物的加成,二人看起來都多了少年感。
陳宇暘一伸手,林默就下意識地牽住了對方,他感受到陳宇暘捏了捏自己。
“默默,我們去看看?”
這處已經沒了過去的荒廢景象,越是走近,能看得越清楚。
整個房子的外形,是仿製得過去幾個教室,上面還掛了不同的標牌,很是還原。
林默在一間小房間前停下,看著上面熟悉的標牌,那是他們過去一起待過的班級。
他忍不住將上面的字給讀了出來,神色懷念。
從窗戶外面朝內看去,林默能望見教室內的景象,整齊的桌椅,黑板、投影儀,一應俱全。
就連擺放的小細節都有被注意到。
陳宇暘帶著林默推門走進其中:“我們的位置就在那裡。”
林默點了點頭,他一時心中充滿了許多正在翻滾著的情緒,一張張桌子撫摸過去。
到了原本他們成為同桌的那兩張桌子的時候,林默停下了腳步。
他像是過去做了許多次的那樣,坐到了位子上。
陳宇暘唇角帶笑,坐到了他的身旁。
光陰似箭,一轉眼,他們就已經分開了這麽久,又重新聚集到了這裡。
林默腦中的場景變幻,仿佛還能記起過去的樣子,走廊中有同學在追逐打鬧,教室裡有伏首認真看書的學生。
在他側頭環視了一圈,發現後面還有黑板報。
這副黑板報算是有點來頭,最開始在班內的那個,字是由林默執筆寫的。
因為他的字很好看,又清秀又有風骨。
雖然林默並不是班內文娛委員,但時常會被拉著來寫板報,他也不怎麽會拒絕。
陳宇暘很喜歡看林默寫字的樣子,他也知道林默在家中閑暇的時候便會練字,他手腕與手指用力的樣子,也很瀟灑。
陳宇暘對普通的板報都沒有什麽興趣,但如果這次的字是由林默寫的,他能夠盯著看很久。
一邊看還一邊讚歎:“默默,你這一手字可真不錯。”
林默每次都只是笑了下,而後點撥一句:“你也要注意練字。”
陳宇暘的字不醜,只是明顯大大咧咧的,看上去沒有好好寫,時常還因為省時間而有很多連筆。
不過,那還是他少年時。
現在的陳總也已經是能寫得一手好字的人了。
林默看了一會兒板報,笑道:“這還原得真像。”
也不知陳宇暘是從哪裡請來的人,就連自己的字跡都模仿得不錯。
陳宇暘臉上浮現出一些得意來,他這些東西都是,花了大價錢請專人做的,自然是不會差。
在教室裡逛了一會兒後,陳宇暘和林默起身,進入了下一個房間。
林默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他眉眼彎彎:“這是我的琴房。”
由於有著專業特長,在校內校外獲得了許多優異獎項,學校專門開了一個小琴房給林默。
林默也有了自己的空間,他時常會在裡面彈琴。
正好學校還和相關非遺傳承人聯動,開展“非遺進校園”的活動,會有類似的興趣小組。
傳承人的琴也時常會存放在這個琴房中。
這個陳宇暘為林默打造的琴房,整個還是很還原,上面還擺了琴。
林默坐上前,發現這些都是新琴,品質看起來還不錯,價格應當不便宜。
其中還有兩個正好是自己喜歡的琴式。
陳宇暘抓起他的手,親了親林默的指尖:“這些琴,都是我送給你的。”
陳宇暘繼續道:“很久之前,我在琴房裡就想對你做件事。”
林默還不知自己在琴房彈琴的時候,對方還懷有這種小心思。
他問:“什麽?”
下一刻,陳宇暘已經輕輕捏住了下巴,貼上他的唇。
原來陳宇暘所指,是輕薄自己這件事?
少年時的陳宇暘思想就已經不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