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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之斂財天師[穿書]》第281章
徐騫的話楊曦和茯苓都愣住了,楊曦有個溫然那樣的室友兼兄弟,而且自己還曾經歷過一些靈異事件,哪怕最開始的時候對這些事並沒有多了解,但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也算是老道了,即便沒有什麼天師的能力,但理論知識甚至比小白天師都還要強得多,所以徐騫一說借運,楊曦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而茯苓雖然沒有動過這些旁門左道的心思,但在這個圈子裡也算是見識了很多了,借運這種事也不算多新鮮的事,就是當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還是有種茫然又詫異的感覺。

最先回神的是楊曦,他看了眼滿臉茫然怔楞的茯苓,猜想她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朝著徐騫問道:“你說有人借了茯苓的運?可是我從溫然那兒請了一個平安符,茯苓也一直戴著,並沒有什麼異常。”

楊曦說話的時候,跟著徐騫一起來的那個年輕天師突然開口道:“騫哥,氣息是一樣的,確定沒錯了。”

徐騫朝他點了點頭,這才看向楊曦和茯苓:“借運的方式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跟你們科普了,其中有一種方式是自願藉運,我看茯小姐現在的情況,應該就是自願藉運。”

楊曦看向茯苓,茯苓連忙搖頭:“我沒有借運給任何人,誰會把自己的運氣借出去,這些年我在娛樂圈各種黑料緋聞纏身,好多本來很好的工作都談的差不多了,結果關鍵時候就會傳出一個大新聞,哪怕是無中生有的,也黃了我好多事,我運氣差成這樣,哪裡還會主動借給別人。”

徐騫道:“未必就是你知情的情況下主動借出,我可以告訴你,借你運勢的人應該是你表妹,薛燦,這件事涉及到一些跟案情相關的事情,就不方便多說,我們會來找你,只是想要確定你跟我們正在調查的事件是否相關,現在可以確定,雖然你是被借運,但你本身跟此案無關,我同事等下會暫時封閉你跟你表妹之間的運勢牽引,等案子解決了,你身上的問題自然也就沒了,但運勢畢竟是你主動借出去的,消耗了這麼多年,哪怕斬斷了,估計也回不到你原本應該所在的巔峰,但以後你的運氣應該不會像現在這麼差了。”

跟在徐騫身邊的年輕天師用符火和線香在茯苓身上圍繞了三圈,又將捆綁了紅繩的石頭纏繞在了茯苓的手上,告訴她事情若完結,這紅繩自會斷裂,到時候讓茯苓一定要將石頭拿回純陽觀,放到道觀大門口的大香爐中就行了。

兩人走了之後,楊曦這才朝茯苓詢問關於薛燦的事情,也是徐騫的提醒,茯苓這才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在學校裡總是被排擠,也沒有要好的同學,只有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表妹關係還可以,後來我表妹一家搬家後,我就徹底形單影只了,等到我上高中的時候,表妹開始跟我聯繫的密切了起來,我有了可以說話的人,所以也很高興,我還記得,就在快要高考那一年,我表妹跟我說了些什麼,時間太久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了,但我記得後來我有跟她說過,類似我願意將我的好運分她一半的話,可是我哪來的什麼好運。”

茯苓說到這里頓了頓,似乎將那麼多年前已經有些模糊的東西又想起來了一些:“因為長得好看,那時候我就有兼職一些平面模特在賺錢,但我沒想過往娛樂圈發展,我最開始的目標是想要做一個律師,當時薛燦說,我長得這麼好看,如果進娛樂圈,一定是大紅大紫的命,我沒在意,她說,如果以後我大紅大紫了,一定不要忘了她,我說朋友還有可能淡忘,但親戚怎麼可能,她又說如果真能大紅大紫,那到時候讓我將運氣分她一半,她說她自己也沒什麼野心,只想找個條件好的老公嫁了,我說行,真有那運氣,分你一半就是了。”

楊曦皺眉:“就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怎麼可能將運勢分走,恐怕那時候你表妹就已經在做什麼,故意引著你說這話。”

茯苓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從小就運氣不好,我看上的那所大學,以我正常發揮是一定能考上的,可是高考的時候,明明不是那個時候該來的月經突然的來了,我記得很清楚,高考的時候我忍著肚子疼,身上又冷又昏沉,是硬咬著牙才答完考卷的,考完之後就病了大半個月,結果分數根本不夠我想要上的大學,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不是沒選到喜歡的學校,也沒進入心儀的專業,家裡也不允許我再浪費時間复讀一年,我可能根本就不會進入娛樂圈。”

楊曦:“那你表妹現在怎麼樣了?”

茯苓眼眸一暗:“過得很好,考上了她想要的大學,跟她們班一個她喜歡的男生一起,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從校服到婚紗,表妹夫家庭條件很好,雲上國際酒店就是表妹夫家裡的企業,當時他們雙方見家長的時候,表妹家還擔心對方是豪門,看不上他們普通工人家庭,沒想到表妹夫的家庭很開明,也很喜歡表妹,雙方的婚姻沒有半點波折,現在表妹有一子一女,丈夫愛她,兒女聰明又可愛,家庭和睦,只不過跟我的關係淡了很多,畢竟她嫁進了那樣一個家庭,而我又是這種緋聞黑料滿天飛的情況,如果真的牽扯上什麼關係,對他們來說只是抹黑而已,所以這幾年,幾乎沒有什麼往來了。”

楊曦已經不是一個遇到事情就容易情緒外露的愣頭青了,儘管心裡已經氣急,他家這麼好的茯苓,原本應該有個更順遂的道路,卻因為別人的貪婪,平白遭受了那麼多不該她承受的這些,但面上楊曦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安慰茯苓:“沒事了,以後都會好的。”

隨後楊曦聯繫了溫然,他雖然相信徐騫的能力,但比起徐騫,他還是更信自己的好友,所以還想讓溫然幫他看看。

結果溫然告訴他:“早就看出來了,她是天生的桃花命,但桃花命並不表示這種命數不好,在有些方面,例如娛樂圈這種職場,會將這種命數放到最大,按照她原本的命運軌跡,出道既走在了娛樂圈的巔峰,可惜她的氣運被人分走了一半,沒有足夠的氣勢壓制住她的桃花,原本很好的桃花命就變成了爛桃花,但這些都沒啥,當她的正桃花出現後,會填補她所缺損的,自然就能將所有的爛桃花全都壓制住,剩下的一切,都會重新走向原本嗯...原本她該有的正確軌道。”

楊曦聽懂了溫然的意思,他應該就是茯苓的正桃花了,也就是說,茯苓以後的人生會越來越順利,聽到這話,他提著的心總算是慢慢放下了,但聽到電話裡溫然氣息不穩的聲音,忍不住道:“你在幹嘛?”

溫然似乎有些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跑步呢,掛了。”

楊曦聽到掛掉電話之前,傳來了一聲溫然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吼的自然是他家那個出了名的粘人精了。

彷彿get到什麼的楊曦,略有些尷尬的放下了電話,但心裡對今後的婚姻生活,又多了一層更深的嚮往。

離開了辦公樓的徐騫上了車,很快年輕天師也坐到了副駕駛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道:“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目前已經有七個受害人的命數被掰回了正軌,解決了最根本的問題,即便暫時找不到那個姓焦的傢伙,他恐怕也被反噬的不輕,沒辦法再繼續害人了。”

徐騫嗯了一聲,年輕人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雖然暫時沒辦法再害人,但這傢伙還是得要抓到才行,他懂的這些偏門的東西,放任在外就是隱患。”

徐騫這才道:“我隊裡的人員已經布控下去了,自然不會讓這種充滿了危害的人逃離在外,這段時間麻煩金天師了。”

被喚作金天師的年輕人笑著道:“都說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金天師這麼一叫,我年紀輕輕的都被叫老了,你叫一聲我名字聽聽看。”

徐騫看了他一眼,並未吭聲。

金思源嘆了口氣:“還以為共事這麼久,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了,看來是我想多了,想要當徐隊的朋友好難呀。”

徐騫並未接茬,這段時間被這位金天師的言語撩過無數次了,一開始對於這位願意來幫忙隊里處理一些複雜問題的天師,徐騫是充滿了感謝的,他們身為特殊部門,但裡面的關係複雜的很,並不是人人都有那個先天條件可以修煉的,而這種特殊部門,需要通過非常嚴格的政治考察,還需要很強的服從性,紀律性,自控性,以及對國家對社會的責任性,所以才有了國家培養的專業人才,以及國家花錢培養的天師雙重合作組成的這個部門。

但性格相當沉穩的,能夠冷靜自控的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還能把自己放在社會的基石上而不會高人一等的存在,少之又少,所以當初徐騫被開了天眼後,上面認真的觀察審核了一段時間,才將他調到了這個部門,熬了幾年,就提升為隊長,因為像他這種正統系統裡出身的特殊人才,可遇不可求,那麼遇到一些簡單的靈異事件,他們能自己通過一些符籙來解決,複雜點的,恐怕就需要跟天師合作。

而這個合作的對像也不是誰都可以,而是國家花錢培養出來的天師,但這些天師多半都是直接從一些道觀佛寺裡面挑選,國家出錢,讓他們拜師門學習,所以整個特殊部門可以看做兩個陣營。當遇到事件,那就需要各自小隊去申請天師合作,一般情況上面都會調度一個兩個天師來臨時合作,當然有些小隊因為待遇好,所以有經常合作的天師,那就不需要申請調度。

可惜徐騫這個半路進入特殊部門的,儘管並不會出現一些排斥打壓的情況,但別的隊伍都有自家人的勢力或者財力扶持資助一下,徐騫家世平平,本身就不是這種圈子的,哪有那麼多背後力量給他幫助,所以他們小隊的待遇就比較一般,這個待遇當然不是指工資這些,工資大家都拿一樣的,但別的小隊慣常合作的天師,多少就能從他們隊伍裡有背後條件的勢力那邊得到一些額外的東西,例如一些特殊的材料,或者一些符籙。

這人都有趨利性,天師也是人,能去得利更多的隊伍,又乾嘛要做些費力回報少的事情,所以每次徐騫這邊需要天師協助,他只能申請,因為每次合作完的天師,都直接瀟灑的走人,半點不留戀。唯獨這個金思源是個意外,第一次被分配過來之後,每次徐騫申請後下來的人都變成了金思源。

起初他們合作的還不錯,金思源雖然年輕,但也是有些本事的,做事也不是那種應付差事,別人是能不出手就在一旁袖手旁觀,等到不得已才會出手,而金思源十分的積極。

一開始徐騫還以為金思源修煉的資源條件差,年紀輕估計是剛來的新人,所以比較拼,後來他才知道,金思源也算是玄門家族出身,估計是滿腔正義,一開始還會只在上面的安排調度下過來幫忙,到後來,有事沒事就過來主動詢問是否要幫忙,據說還打算申請常駐他們小隊,成為隊內的駐紮天師,而金思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撩人,隊裡的人幾乎都被撩了個遍,大概覺得每次撩他的時候,他的反應平靜沒達到金思源的預期,於是撩的更帶勁。

慢慢的徐騫也習慣了,每個人都有跟人不同的相處方式,這大概就是金思源跟人的相處方式吧,除了盡量無視,他總不能委屈人家改變自己,畢竟能願意來他們這種沒什麼背景福利的小隊幫忙的天師,目前只有金思源這一個而已。

見徐騫依舊不搭腔,金思源輕嘖了一聲,說起了正事:“其實那個姓焦的也好找,就是差一樣東西。”

徐騫轉頭看他:“什麼東西?”

金思源道:“引靈石,就是一種能讓同源氣場相互吸引的石頭,一般引魂香里面都會添加這種石頭磨成的粉,用來引魂啊,找人啊,甚至卜卦辨別方位之類的,都少不了引靈石,之前找焦泰的時候用的是我最後一點庫存了,結果沒想到被他給跑了,但我抓到了一絲他的氣息,再想找也不算難,就是這引靈石缺貨,我預定了,但等到貨得下個月去了,所以還得再等等。”

同為玄門圈工作,徐騫自然知道引靈石是什麼東西,他也經常會在玄門App上增長見聞,甚至接單,帶著他的隊員賺一些額外的收入,這引靈石算是圈內運用的比較廣泛的東西了,自從陰陽開通後,通過祁家的陰陽事務所能盡快訂到一些在陽間比較難尋的東西,大大解決了圈內資源匱乏的常態,但買的多消耗的也快,所以很多這種日常所需的,經常出於缺貨的狀態。

只不過現在金思源說到這事,徐騫這才意識到一件事:“你一直拿自己的東西貼補辦案?”

部門裡的天師是可以因為任務而申請一些辦案需要的東西,但這個申請得通過隊長來才行,可金思源並沒有在他這裡申請引靈石。

金思源聞言笑了笑:“這麼緊俏的東西要是在隊內申請,等申請到也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又不是多貴的東西,我自己買就行了,反正平時修煉也需要。”

徐騫微微抿唇,之前他沒有在意,可這會兒他才發現,自從第一次金思源通過隊伍申請了一些符籙,但等到下發下來後,卻跟申請的東西數量對不上,一些比較緊俏的攻擊類符籙甚至都沒有,那之後金思源好像就沒怎麼通過隊伍申請一些比較熱門卻又緊缺的東西了。所以原來這人一直都是在自掏腰包的幫他們處理案子麼。

想到這一點,徐騫猶豫了一會兒,等到紅綠燈的時候,才拿起手機發了個微信出去。

收到回信,徐騫這才道打轉方向盤,換了個目的地。

金思源見改變了路線,有些奇怪:“不是回隊裡了嗎?現在要去哪兒?”

徐騫道:“去了就知道了。”

差不多開了半個多小時,徐騫帶著金思源來了一棟商業大樓,上面祁氏集團的logo特別顯眼,金思源滿心疑惑的跟著徐騫往裡走,但進了電梯後,電梯沒有往上,而是直接下到最底層的負三樓。

電梯門一開,鬼氣森森的陰氣撲面而來,金思源下意識準備調動靈力防護,卻被徐騫按住肩膀攔住:“用不著,跟我進去就行了。”

說著帶著金思源繞過兩條長廊,然後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倉庫門口,金思源沒有陰陽眼,如果不貼符只能感覺到流動的陰氣,但看不到鬼,而徐騫能看到尋常人眼中空空蕩盪的倉庫,有不少死狀各異的鬼飄來飄去的工作,當察覺到有活人來之後,幾乎是瞬間變回死前精英的模樣。

徐騫隨手拿過一旁的小籃子,遞給了金思源:“去吧,這裡面應該不止有引靈石,你看看還有什麼能用得上的,儘管拿。”

站在門口的金思源詫異的看著徐騫,他知道徐騫的隊伍挺窮的,比起別的那些玄二三代的,背後沒有額外的力量資助,所以連尋常的物品申請,他們隊伍下發的東西要么缺一點,要么速度慢一點,沒辦法,畢竟沒有可以上下打點的關係。第一次意識到徐騫所在的隊伍情況後,金思源恨不能靠自己養活徐騫他們整個隊伍。結果他認知中沒有背景,完全憑藉自己能力打拼上來的徐騫,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個大招。

看看這滿倉庫的東西,貨源緊缺的引靈石都像是路邊野石一樣堆的滿地,更不用說那些貴重擺在貨物架上的東西了,金思源不可思議的看著徐騫:“你確定?這裡是哪裡?你別告訴我是你家開的?”

徐騫道:“這是祁氏陰陽事務所的倉庫,自然不是我家開的,你去拿吧,我可以用內部折扣買。”

金思源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去拿了啊,要是拿太多,沒錢付賬的話,不會被扣在這裡吧?”

徐騫道:“不會。”嘴裡這麼說著,心裡盤算著真要太多了,跟溫然商量一下分期付款,溫然應該能答應吧。

金思源話雖然那麼說,但肯定不可能真的拿到需要徐騫分期付款,所以只拿了一些比較緊缺,但價格也沒貴到逆天的東西,總的結算下來,扣掉折扣,也就不到十萬,別看十萬不算少了,但對於這種修煉也好,抓鬼也好,必不可少的東西,這十萬的物資還真沒多少。

所以徐騫再三跟金思源確定:“就這些?機會難得,多拿一點沒關係。”怕金思源有負擔,徐騫道:“你既然已經是我隊裡的天師了,以後這些東西肯定是要用在隊伍裡的,所以多拿點沒關係,就當我是前期投資了。”

金思源笑著道:“這些就夠了,走吧,這裡應該有很多陰魂吧,陰氣太重了,再待久一點,我都覺得自己被滯留在陰間了,走走走,快還陽!”

見金思源就只要這些,徐騫自然不再多說,將小籃子往旁邊一遞,小籃子就憑空飄走了。金思源知道這裡陰魂肯定不少,但沒想到竟然有能接觸到實物的,於是有點好奇:“這是拿去結賬了嗎?”

徐騫嗯了一聲,金思源道:“這簡直就像個玄異物品的小超市,那我們以後缺什麼東西還能來嗎?”

徐騫又嗯了一聲,但強調道:“偶爾來一次可以。”有些人他不想過多打擾,可是也不想就此斷掉,所以偶爾但不多的聯繫頻率,就剛剛好。

等兩人坐著電梯上了樓,一出電梯,徐騫就愣住了,因為溫然拿著剛才那個小籃子站在電梯口,看到他們便露出一個笑:“喏,你們的東西。”

徐騫伸手接過,然後給金思源介紹道:“這是我朋友,也是天師,溫然,這是我隊裡的天師,金思源。”

溫然,金思源自然是認識,算是傳說中的那類人吧,但他沒想到,徐騫竟然跟溫然是朋友,有溫然這麼一尊大神罩著,徐騫怎麼就在特殊部門混的這麼慘呢。

溫然看了眼金思源,手裡憑空出現了一個木盒:“送給你,當見面禮吧。”

金思源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大神要給見面禮,這也太突然了,他接了會不好意思,不接更不好意思,於是下意識看向徐騫。

徐騫將視線從溫然笑瞇瞇的臉上收回,朝著金思源道:“收下吧,溫然給禮物,從來不興收回的。”

金思源哦了一聲,連忙道謝著接過。徐騫猶豫著,既然遇到了,那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到不遠處一道略有些深沉的聲音喊了聲然然,溫然回頭,朝著那人笑了笑,轉頭朝徐騫道:“你發微信我的時候我正好在這邊,所以想等等你來打聲招呼,行啦,招呼也打過了,新朋友也認識了,下次有空一起吃飯啊。”

徐騫應了聲好,溫然朝著金思源揮了揮手,轉身腳步歡快的朝著祁雲敬所在的方向走去,祁雲敬一手攬過溫然,朝著徐騫示意的點了點頭,便跟溫然一起離開了。

徐騫收回目光,看了眼抱著盒子正在看他的金思源:“走吧。”

金思源笑嘻嘻的跟在徐騫的身後,只是抱著盒子的手,微微用力了兩分。

有了引靈石,在逃人員焦泰很快就被發現了踪影,這整件事說起來也不算多複雜。剝奪氣運是要遭到反噬的,但如果是別人親自同意借出,那自然就不一樣了,而焦泰自身氣運極差,與身俱來就患有五弊三缺,想要改變自身的命數,那就只能從別人的氣運上著手。他很聰明的佈局多年,尋找到未來會有大氣運的人,然後從他們身邊人下手,教他們如何借取運勢來為己所用,而只要那些被他改了原本命運的人虔心的去信仰供奉他,那他就能以那些人為媒介,謀奪自己真正想要的。

這些年焦泰便是通過這種辦法來改變了自身的五弊三缺,原本注定他該缺財又獨身,命中註定無子,通過謀取大氣運之人的氣運,焦泰這些年過的非常的順遂,不缺錢,結了婚,還生了個兒子,大大的改變了他原本該有的命運。

事情壞就壞在,那個注定不會有的孩子,是個早夭的命,焦泰知道自己能有孩子已經是逆天改命的結果,再想要第二個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只能拼命再去改變他自己孩子的命,貪的多了,自然就鬧出了人命。

死的那人是個大慈善家,資助了很多科研事業,還有很多貧困兒童,其中有一個孩子被慈善家資助了二十年,學業有成畢業之後,更是拼命奮鬥,只為了報恩回饋這位給了自己一個新生的恩人,結果他剛努力走到了慈善家助理的位子,還不到一年,慈善家就意外身亡了。

那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甚至一直認定那場意外有內幕,他不放棄的調查結果引來殺身之禍,他雖然什麼證據都沒查到,但這也證實了他的懷疑是真的,後面大概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數了,那人沒有被人害死,反倒是逃了,結果撞到了一個天師,被看出陰氣纏身,有亡命之相,這一深入的調查,就查到了借運。

原來那慈善家原本是大氣運之人,借他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太太,但因為夫妻本為一體,所以即便藉走了運勢,慈善家自身所顯露出來的衰敗並不明顯。直到慈善家的太太變了心,跟慈善家的一個堂弟出了軌,於是運勢轉移。

堂弟也算是獲利人,事業上越來越順利,自然更加不滿自己心愛的女人要叫別人老公,運勢轉移後,慈善家的事業也開始走了下坡,於是女人堂弟想要,公司他堂弟也想要,而焦泰則想要那個慈善家所有的氣運來改變自己兒子命中的劫數,於是這才造成了慈善家的死亡,也敗露了這些年他借運的手段。

只不過抓捕焦泰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意外,金思源險些被反抗的焦泰傷到,是徐騫徒手抓住了刀子,但好在結果是好的,焦泰被抓,徐騫雖然受了點傷,但傷的並不重,頂多一個月左手不能見水不能用力而已。

而金思源以徐騫為他受傷的名義,不顧徐騫的反對,拎著包住進了徐騫家。

“我這是報恩照顧你,你別多想啊,千萬別多想,我這人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來啊,張嘴吃蘋果啦,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喲~”

徐騫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用右手接過了蘋果:“我腳沒傷,右手也正常,實在是不需要你來照顧。”

金思源笑瞇瞇道:“不,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

徐騫滿頭黑線。

借運的根本焦泰被解決了,那依靠他來達成的借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於是被茯苓戴在手腕上的石頭,一天早上起床後,就斷在了床上。那一瞬間,茯苓突然有種腳踏實地的輕鬆感,就好像有什麼一直在從她身上抽離的東西,重新回來了一樣,那一瞬間,她甚至莫名的忍不住哭了出來。

從那以後,茯苓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產生了變化,以前眼眸中的冷淡甚至漠然,漸漸有了溫度,而她跟楊曦一起參加的戀愛真人秀,越到後面越是圈粉無數,但真正讓茯苓開始洗刷過去黑料的開始,是當初打了她一巴掌的老闆因為偷稅入獄,在網上公開黑她的富商太太,因為爛了嘴,四處求醫的照片被人發到了網上,印證了當初溫然說的那句,說謊的人,會爛嘴巴。

更甚至富商太太跑到祁氏集團去跪求溫然的照片也被發上了網,似乎打算依靠輿論綁架溫然,畢竟她嘴巴爛,正是應驗了當初溫然微博上那句詛咒。

同時也將當初的事情還原公開,她會那樣去污衊茯苓,只是因為丈夫的變心,還有茯苓那讓女人見了就充滿了危機感的容貌,那時候的茯苓還只是個十八線,要是越混越出名,以後丈夫說不定能跟她離婚令娶,就這麼一個自己臆想的可能,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被人黑了十年之久。

道德綁架自然是綁架不到溫然頭上的,有人艾特了溫然,並且發了富商太太在祁氏門口跪求的照片後,溫然也更新了微博:口腔癌,有病治病,不要迷信,跪到死也治不了你的病。

身為大師,卻讓人不要迷信,不少粉絲在他微博下笑而不語,但這也證明了,這位被溫然認可的嫂子,的確是被人刻意抹黑的。

網上的黑料隨著時間在逐漸清洗,而生活中,茯苓的表妹突然有天晚上,發了瘋一樣拿著刀想要殺了茯苓,好在當時楊曦在場,這些年拍戲也學了一些功夫,對付一個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女人還是沒問題的。

後來茯苓才知道,一直婚姻美滿的薛燦,有一天開始大把的掉頭髮,向來保養很好的皮膚,也開始快速的生長起了皺紋,她的脾氣越來越差,動不動就莫名的發火,讓本來很粘她的兩個孩子都不敢再靠近她。他的丈夫以為她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想要找醫生看看,卻被薛燦又抓又撓,說她丈夫變了心,想要以她有病為藉口跟她離婚。

本來很平靜又安寧的生活,因為薛燦的性情大變也徹底破裂,她丈夫很不想膚淺的承認,自己對這個又瘋又老的女人竟然沒有半點溫情了,好歹夫妻這麼多年,愛情不在了親情也該有,可是看著面前的薛燦,他甚至想不起當年跟她結婚時的半點心動。

生活變得一團糟的薛燦很清楚問題的根源在哪裡,但她不知道那些氣運被奪走,只是看到茯苓在網上收穫了粉絲和愛情,覺得一定是她過的越來越好,自己才會越來越差,覺得茯苓奪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於是瘋魔之下就想來殺人。

最後薛燦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有些東西寧可最初不曾擁有過,等擁有過了再失去,除了陷入瘋狂的屏蔽,誰又能清醒的接受現實。

當一樁樁一件件曾經被各種營銷號虛假抹黑的事情重新翻出洗白後,不少人開始心疼茯苓,有樣貌,有演技,性格堅毅,性情又善良,但凡她承受力差一點,都能被黑到抑鬱自殺,可她堅持下來了,時間證明了她的過往,甚至還收穫了一份能在漫天黑雨中陪她一同風雨的愛情。不少人表示,這兩人要是不結婚那收不了場啊。

就在眾多粉絲嗷嗷叫著為他們將民政局搬來的時候,楊曦和茯苓在同一天發了手拿結婚證的合照,楊曦更是直接表示,知道自家媳婦好的人越來越多了,得趁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趕緊抱回家不能讓人搶了。

這一對簡直可以稱之為神仙愛情最後紅本本結局,讓不少人大喊,他們又相信愛情了!

楊曦和茯苓的婚禮舉辦的很盛大,領了證之後就開始籌辦婚禮,整整籌辦了大半年,選在國外的一所古堡,身為好友的溫然自然也來觀禮,當然也少不瞭如影隨形的祁雲敬。同時受邀的還有徐騫,當初楊曦跟徐騫就是在溫然婚禮上認識的,這一晃也差不多十多年過去了,而茯苓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的確多虧了徐騫,所以於情於理,都該邀請徐騫來見證他們的幸福。

溫然老遠就看到徐騫了,可惜還沒等他多看兩眼,就被祁雲敬摀住了眼睛。

溫然將祁雲敬的手拿下,還送上了一枚白眼:“我看你是管的越來越多了,是不是連我以後視線的走向都要經過你的許可?”

祁雲敬手臂勾著溫然的脖子,手捏著溫然的下顎,迫使他轉頭朝向自己,然後微微低頭,在那雙柔軟的雙唇上親了一口:“看我不夠嗎,還要往哪裡看?”

溫然看著他嘆了口氣:“看久了好像有點膩了。”

祁雲敬雙眼一瞇,帶著壓迫的氣息瞬間傾瀉下來:“你敢!”

溫然挑眉:“那真看膩了怎麼辦?”

祁雲敬:“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所以怎麼可能膩。”

溫然送了他更大的一個白眼,論不要了,祁雲敬絕對能拿第一。

雖然溫然不往那邊看了,但看到溫然的徐騫卻主動走過來打招呼。在外人的面前,祁雲敬還算是正常的,基本社交沒毛病。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古堡響起了音樂,於是往會場裡面走,見溫然又朝著徐騫那邊看了一眼,祁雲敬握著他的手緊了兩分:“你在看什麼? ”

溫然小聲在祁雲敬耳邊道:“去年我看他們隱隱有點紅鸞星動的樣子,現在這還不到一年,他們就紅線緊牽了,我想明年我們又要參加一場婚禮了。”

聽到這話,祁雲敬滿意道:“到時候給他們包一個豐厚的大紅包。”

溫然看他,他的大紅包那一定是真的大:“這麼大方?”

祁雲敬一臉理所當然:“我對你朋友,從來都很大方。”

溫然都懶得數落他那小氣吧啦的勁兒了。

楊曦的婚禮很盛大,因為身為娛樂圈的人,請來的藝人就不算少,那些藝人個個帶著才藝,隨便哪個上去開個嗓場子就鬧騰起來了,但熱鬧歸熱鬧,該有的儀式自然也是有。

當他們穿著潔白的禮服在上面宣誓的時候,金思源突然轉頭在徐騫的臉上親了一口。

徐騫被他親的一懵,看了眼旁邊的人注意力都在上面的新人身上,這才鬆了口氣,於是抬手捏著他的脖子強迫他扭過頭去看別人宣誓。

金思源笑瞇瞇靠在他肩膀上道:“我剛剛就想這麼乾了。”

徐騫提醒他:“這是別人的婚禮,還請你矜持點。”

金思源繼續笑:“最想的時候是你跟溫大師打招呼的時候。”

徐騫整個人幾乎本能的僵了一瞬,微微側頭看向正靠在他肩膀上的金思源。

金思源自然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但也不在意,繼續笑道:“挺好的,你們兩一個我命定,一個我本命,通過命定認識了本命,不虧,嘻嘻。”

徐騫被他這種說法逗笑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果你不高興,以後我會注意。”

金思源抬頭看他:“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有的人啊,的確會讓人不高興,恨不能讓自己的另一半跟那些過去徹底斷交,但有的人不會,因為我知道,有種人的存在就像是燈塔,會讓人本能的被牽引被照明,但沒關係,燈塔永遠是燈塔,不會變成可以靠岸的港灣,更何況,我也喜歡這座燈塔。”

徐騫咂摸了兩下,突然有點不是滋味,甚至狐疑的看著他:“你該不會藉著我這艘船,實際上是在追逐燈塔吧?”

金思源挑眉一笑:“你猜。”

徐騫聞言也跟著笑,聽著上面宣誓的兩人說著我願意,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突然也有種靠了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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