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想要找人著實不容易, 要不是溫然刻意留了個線索,這何磊當真是骨灰都涼了未必能找到他。
何磊再次回到了買畫的那家店,一想到那幅畫給他帶來的麻煩, 他恨不得直接砸了這家店,尤其是這次來看到老板也在,更是氣勢洶洶的衝上去:“你就是這裡的老板?”
老板是個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脾氣好像還不錯, 這就差被何磊抓到衣領了,都也沒生氣,冷靜的詢問了前後因果,一副難以理喻的樣子:“畫裡面鬧鬼?很抱歉,這種事恐怕不在我們的售後范圍。”
見到老板你這一副無理取鬧的表情,何磊真的想要打人了, 不過被跟著他一起來的雯雯給拉住了, 將暴躁的男朋友推開, 說明了來意。
老板卻是搖頭:“顧客的**,恐怕我們沒辦法泄露。”
雯雯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那位先生後來真的有在這裡買東西?”
老板不太清楚這件事, 但店員是清楚的, 不過看到這個好像隨時會打人的人, 店員都沒敢靠近。
雯雯道:“這樣, 老板您先跟那個先生打電話問問, 我們現在真的是遇到很嚴重的麻煩了,這畫不管你信不信, 是真的有問題,如果真鬧出人命,我想這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您先幫我們問問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知道這件事,那天買畫的時候,那位先生就說過,這畫不乾淨。”
老板去看店員,店員點頭:“當時這位顧客的確是從另一位顧客手裡搶走這畫的,當時的確說過畫不乾淨的話。”不過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畫都擺在他們店裡個把月了,都沒出過什麽問題啊,店員甚至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一句話,又想找那位顧客的麻煩了。
店長沉吟片刻,見他們的確很焦急,神色不佳的樣子,走到一旁讓店員找出那天另一位顧客的資料,先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
溫然後來又回到那家店另外買了一幅畫,為的就是留下電話,現在打來了電話,於是直接留了個時間和見面的地方。
雯雯拉著何磊早早的就到了,溫然約見的地方是他房子附近的一家茶廳,見到溫然,何磊臉色一直不好看,他驕傲了一輩子,哪裡是那麽容易低頭的人,哪怕遇到鬼了,過了當下的害怕勁兒,那種作死的勁頭自然又上來了。
雯雯推了推男朋友,先朝溫然道:“那天的事情實在是很抱歉...”
雯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然抬手打住了:“道歉的話不用說了,那天見到那幅畫我就看出問題了,本來是想自己買了回去處理掉,但沒想到,這位先生非常喜歡,不聽勸的買走了。”
雯雯道:“這件事都是我們不對,先生,那畫真的不對勁,是我男朋友不懂事,做事衝動了,您看,能不能幫我們處理一下?”
溫然看著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女生在說話,那男的一直扭臉看窗外,眉頭一挑:“可以啊,一千萬。”
何磊頓時扭過頭:“你搶錢啊?一千萬?”
溫然輕笑了一聲:“如果我沒看錯,你把那畫燒掉了吧,本來那小鬼寄身於畫中,我帶走畫就能完的事,現在被你自己弄複雜了,當然,如果按照我一般出手的價格,的確不要這麽多,但架不住,我高興,一千萬,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反悔了可以來找我,談價格就免了,不二價,三天之後,你給我一億我也不管。”
何磊聽到溫然說燒掉畫的時候,頓時一個咯噔,但卻梗著脖子硬是沒低頭。
溫然留下了手機號,起身就走,雯雯還想追上去說些好話,但被何磊一把拉住了:“這人根本就是搶錢!我懷疑他就是跟那家店做局騙我上套呢!”
雯雯忍無可忍的看向何磊:“是人家做局騙你買畫?是你自己上趕著去爭著搶著買來的!何磊,你要是還認不清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愛怎麽著怎麽著,你作死,別拉著我!”
雯雯說完轉身就走,說一句涼薄的話,現在被鬼纏身的又不是她,她這幾天跟著忙前忙後的,帶他去找師傅,給人賠禮道歉,她能做的都做了,但他要繼續作死,她姑奶奶還不奉陪了!
雯雯走了之後,何磊氣急敗壞的恨不能將桌上的茶盞給砸了,但生生忍住了,他就覺得這肯定就是個套,一千萬,他怎麽敢開這個口!
對溫然來說,何磊這種人,就是缺乏社會的教育,一千萬救他一條命,還真是便宜他了。雖然處理這種事,換做一般人最多可能幾萬塊,有錢點的十幾萬也就差不多了,這件事比他前面處理的一些靈異事件要容易的多,一千萬的確是天價了。不過誰讓這人夠討厭呢,嘴不留德,破個大財也是活該。
不過這個何磊目前的財運還可以,真要拿,估計一千萬還是能出得起,但這財運,估計也差不多到頭了,人不積德,財運再好也是會破的。
何磊還就偏不信了,難不成除了那個騙子,就沒人能處理這件事了!
然而事實是,如果他是靈異愛好者,說不定還能出個幾十萬幾百萬的,不少天師都會願意接單,但他不是,平時根本沒關注過這方面,他能在網上臨時找到的,不是瞎胡扯的就是騙人的。
第一天他還能穩得住,但第二天的時候,他在酒店裡,實在是熬不住睡著了,睡得正熟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一陣火熱,他睜眼一看,他放在床邊的護身符莫名其妙的燒起來了,下一秒,他就覺得被子裡有什麽東西在動,就像他很久之前看過的一部日本鬼片,被子慢慢的隆起,一個小男孩從裡面探頭出來。
何磊很想叫,很想推開這個在他身上爬的鬼,可是他完全動不了,他能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裡血液的流速,但他完全的動不了,渾身僵硬的仿佛石化。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小鬼一點一點的靠近他,那冰涼涼的觸感好像凍在他的心口上,直到小鬼爬到他的頸脖間,露出滿口尖利的牙齒,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磊猛地驚叫出聲,發現自己能動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一邊大叫著救命,引得他隔壁左右的住客都跑出來查看情況,很快酒店的服務員也趕了上來。
何磊一把抓著也不知道是住客還是服務員的手,指著房間滿臉驚恐的喊著有鬼有鬼,這有鬼對一家酒店來說是非常影響聲譽的,工作人員連忙將何磊帶下去找醫生,又安撫住其他的房客。
驚魂未定的何磊好不容易慢慢冷靜下來了,他一摸脖子,一手的血,他跟別人說這是鬼咬的,可是根本沒人信,酒店的人甚至都準備將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一直折騰到了天亮,何磊自然無法繼續住在這個酒店了,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他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一大早就離開了,但脖子上還未愈合的傷口提醒著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他差一點被鬼給咬死了。
何磊身邊跟著一個鬼,他自己的房子不敢回,酒店住哪兒都一樣,人來人往的街頭稍稍給了他一點安全感,可那也只是一點,他不可能永遠都在外面浪蕩。
他打電話給雯雯,可雯雯一接電話對他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人家說三天時間你就沒想過這三天意味著什麽嗎?你就強著吧,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過了今天,你拿一個億人家都不鳥你了,你要是再這麽執拗,我們好歹有過一場,你死了我肯定會到場送送你的。”
雯雯說完就掛了電話,她對這個男朋友已經徹底沒辦法了,都快死了,還如此作死,別說一千萬了,換成她,沒個幾千萬,她都不想救這種人。
何磊自己也實在是怕了,之前只是幻聽虛影,除了一幅明明已經被他燒過的畫再次出現在他屋中的恐怖之外,他並沒有真切的感受過這個鬼的存在,但這次,他是真的怕了,昨天就差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一邊打著電話,何磊一邊盤算著手裡的錢,他花錢挺厲害的,沒錢就找父母要,所以基本沒什麽存款,好在因為他房子裝修,前段時間他爸媽才給了他一百萬,還沒用,他那輛車賣個二手的,也能賣個一百萬,他名下還有兩套房子,一個公寓,一個別墅,公寓肯定是不夠,但別墅湊一下,賣不到千萬,七八百萬肯定是可以的,拚拚湊湊的話,倒是能湊到一千萬,如果還差,那就再打電話找爸媽要一點。
至於直接找父母要一千萬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他家生意的經營情況他也清楚,一年純盈利估計也就幾百萬,家裡的流動資金大概也沒多少,大部分的錢都壓在貨上了。
所以何磊可以賣掉手裡的房子,但不能動他爸媽的錢,他雖然任性自大,但還沒蠢到殺雞取卵,只要父母的生意不受影響,以後房子總能賺錢買回來的。
心裡差不多盤算好了,溫然那邊也接通了電話。
這一次,何磊實在是不敢拿喬了,但讓他立刻低聲下氣,他又實在是辦不到,但好歹沒有繼續口無遮攔:“一千萬,你幫我把那個鬼給處理掉。”
溫然聽著他明明虛的要命的聲音,卻還是學不會如何低聲下氣求人,笑了笑,無所謂,這又不是他兒子,他管那麽多幹什麽,有錢賺就行。
約好了時間,溫然來到何磊家的別墅外。
何磊看著溫然的臉色有些扭曲,大概覺得實在是沒臉,但又確實害怕,現在雯雯也不在他身邊幫他轉圜,隻好硬著頭皮上前:“這套房子,還有這輛車,另外這裡還有一百萬的卡,怎麽也夠一千萬了,我沒來得及套現,你要是願意,可以等我套現了再給你,不然我就直接將這些過戶給你。”
溫然看了他一眼:“先進去吧。”
何磊上前指紋解鎖開門,屋內一片漆黑,何磊啪地一下按開了燈,直入眼簾的就是那幅金燦燦的向日葵,原本很溫暖的顏色,現在在何磊眼中,簡直就像是長著獠牙的凶獸,凶殘又可怕。
溫然在屋內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後看向何磊:“它已經見過血了,你被它傷了?”
何磊並沒有跟溫然說酒店裡的事情,但上次溫然就看出他燒過一次畫了,這次看出他見了血,何磊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能處理鬼的,怎麽著也是有點本事的,於是點點頭,拉了拉衣領露出傷口:“昨天晚上我在酒店裡,有一個小鬼,男孩子,突然爬到我的床上,咬了我一口。”
溫然打開自己帶的包,拿出一片巴掌大小的敷料,撕開後遞給何磊。
何磊沒接:“不用了。”說完,又乾巴巴的說了句謝謝。
溫然笑了一聲:“你確定不用?被鬼咬,是帶著陰毒的,現在看不出什麽來,不處理,就會從你的傷口開始腐爛,一點點爛滿全身,這裡面可是好東西,要不是看在收你這麽多錢的份上,我恐怕還得單另賣給你。”
何磊聞言連忙一把抓過溫然遞過來的敷料,緊張的心都在抖,他還以為就一點小傷口,自己愈合就沒事了,沒想到被鬼咬這麽嚴重,心中更是慶幸,他及時的花了錢,不然等他硬氣的等到那個什麽純陽觀排隊,排到他不說有沒有被鬼殺死,恐怕毒都已經毒死了。
“這個怎麽用?貼在傷口上就行了嗎?”
溫然嗯了一聲:“你就這麽拿著貼著,傷口會發癢發熱,直到不癢不熱了就行了。”
處理完何磊的傷口,溫然在那幅畫下面點了一支香,不一會兒,樓上傳來小孩子赤著腳踩在地板上跑步的聲音,這聲音讓何磊一陣毛骨悚然,下意識靠近了溫然幾分。
溫然抬頭往上看去,在二樓的欄杆處,一個隻穿著一條小內褲,渾身死白的小孩蹲在那兒往下看,鬼氣森森的眸子貪婪的盯著一樓的香,不時裂開嘴,伸出舌頭在空氣中舔一口。
溫然道:“你自己下來,還是我動手讓你下來?”
何磊順著溫然抬頭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什麽都沒有:“它...它...”
溫然冷冷道:“閉嘴。”
何磊心下不爽,但也不敢繼續出聲,隻得安耐住脾氣,生怕壞了事。
那小鬼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死前怕是怨氣極重,已經失了活著時的記憶,只有作為鬼的本能,因此格外凶殘,溫然與他說話的時候,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朝著溫然所在的方向轉過來,然後裂開尖利的獠牙,像是凶猛的小獸在朝著獵人示威一般。
溫然眼睛一眯,這小鬼戒備心極重,哪怕十分貪婪這香火,卻也沒有靠近半分,他自製的香火他知道,極為吸引鬼,道行低一點的鬼一旦聞了香,分分鍾喪失神智。但這小鬼看起來並沒有死太久,身上又沒有殺人的煞氣,照說不該還能保持一定神智。
但人與人之間都有天賦的不同,這鬼與鬼之間自然也有,溫然慶幸這小鬼還沒殺過人,否則一旦成了厲鬼卻沒被及時的發現,為禍一方恐怕都算是輕的。
心裡這麽想著,但溫然手上卻半點沒閑著,見小鬼並未被香給吸引過來,就從包裡抽了一條紅繩,兩指掐著紅繩一撚,甩手就朝樓上丟去。
小鬼不知道這紅繩是什麽東西,但天性的直覺告訴他危險,於是轉身就跑。
如果過個幾年,溫然想要抓他恐怕還要對陣一番,但現在,這小鬼到底是新鬼,還不成氣候,就在他跑的時候,紅繩飛速的纏繞上來,將小鬼像是捆粽子一樣的纏繞了起來。
溫然在樓下虛空一扯,小鬼就被扯到了溫然的面前。
失去了自由的小鬼突然發狂,周身的陰氣大漲,屋內無形中起了一陣陰風,將不少重量不夠的家具都吹翻在地,而小鬼咧著牙朝著溫然示威,一直從喉嚨裡發出古怪的嘶吼聲。
溫然面色不變的看著他,突然想起來,買那幅畫時,店員說過這是聾啞學校的義賣品,也就是說,這小鬼生前可能是個聾啞兒童。
看著小鬼不斷的掙扎,越掙扎那紅繩纏繞的越緊,這紅繩是特製的,用不少的極陽之物浸泡過,纏繞在鬼身,對鬼來說極為不舒服,當掙扎的越離開時,上面的極陽之氣就會激發,會不斷的消磨鬼氣,這對鬼來說是傷害非常大的。
為了阻止小鬼這近乎‘自殘’的行為,溫然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小鬼的腦門上,一手將紅繩抽掉,另一手拿著他特製的小木牌將小鬼給收了進去。
鬼一收進去,屋內的陰風瞬間停了,而造就被突然的動靜嚇的雙腿發軟的何磊,恨不得整個人都要貼在溫然的身上了。
溫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幅畫我帶走了,這裡有七根香,你一天燒一根,每天至少要被香薰一個小時去去陰氣,否則鬼纏身導致的陰氣會讓你輕則喪財,重則招災,一千萬,七天內打進我戶頭,晚一天,我想你不會想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的。”
何磊不可置信的看著溫然:“就這樣就解決了?”這隨便燒根香,丟個紅繩,屋裡刮一陣風,就完事了?一千萬啊,丟河裡好歹也能濺起不少水花了吧。
溫然輕笑了一聲:“鬼抓了,當然還有後續的處理,不過這後面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你了,只不過這後續要是處理不到位,被這鬼一不小心給跑了,誰花錢抓的他,他就會加倍的報復回去,你想知道鬼一般是怎麽報復活人的嗎?”
何磊連連搖頭:“不,不了,錢一定會準時到位,你放心,這後續的問題,我就不打擾你處理了。”
溫然帶著小鬼和那幅畫離開之後,何磊總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不止一次的暗惱,他那天究竟是中了什麽邪要去跟人搶畫,這一搶,差點沒了命不說,還憑白多花了一千萬,一千萬啊,他長這麽大,還沒一次性花過這麽多錢!
現在溫然的房子還在裝修,他只能自己住寢室,不過也好在是一個人住,所以帶著小鬼回去毫無壓力。
回到寢室,溫然從櫃子裡拿出一個他專門定製的小壇子,將裝了鬼的木牌丟進去之後,就封緊了壇子口,壇子上雕刻了陣法,這陣法可以蘊養鬼的同時,也能消除鬼身上的怨氣和煞氣,等養幾天,這小鬼說不定就能恢復一些為人時的記憶,到時候再問什麽都會比較方便。
暫時安置了小鬼之後,溫然看了眼那幅畫,然後給徐騫打了個電話。
徐騫剛抓回一個嫌疑犯,交給人在審問,就接到了溫然的電話,看到手機來電顯示就笑了:“我在想你是找我吃火鍋呢,還是有案子了。”
溫然聞言一笑:“你猜?”
徐騫:“我猜啊,火鍋想吃,也有案子。”
溫然:“這麽聰明,那你有空沒啊,我在寢室。”
徐騫看了眼時間:“半小時,有什麽想吃的,我順路買過來。”
溫然:“不用。”
徐騫掛了電話,跟隊員打了個招呼,拿起外套就走了,雖然溫然說不用,但徐騫還是就近去便利店轉了一圈,買了點零食,他發現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吃著零食上著網,尤其是一些什麽爪啊,肉干啊,就連溫然這位小天師都不例外。
等到了溫然的寢室,火鍋都已經煮開了,溫然一見他就笑:“你在我這兒裝了監控吧,時間卡的這麽好。”
徐騫看了眼房間裡另外有點空的三張床:“以後你就一個人住寢室了?學校還會安排別的室友來嗎?”
溫然道:“寢室他們又沒退,偶爾還是會回來上課的,不過也就住這段時間了,等我房子裝修好了,我就出去住。”
徐騫點頭:“出去住也好,到時候跟我發個消息,我來幫你搬東西。”
溫然也不跟他客氣:“好啊。”
徐騫一邊吃著一邊問:“這次有什麽案子?”
溫然朝著地上靠在櫃子擺著的畫看了一眼:“這幅畫,上面是刺繡,你帶回去檢驗一下,我沒那麽多細致的工具,你把刺繡一點點剪開了就知道了,買畫的地址我稍後發給你,受害人應該是個小孩,這小鬼我現在收著了,等能問出什麽來,我再找你。”
徐騫一聽受害人是小孩,頓時面色沉了沉。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將畫給破開,那刺繡繡的十分精細,一不小心就會將畫紙給勾破,所以想要破開所有的刺繡,工程還不小。
徐騫的隊員跟著徐騫折騰了半宿,等所有的繡線都被清理開之後,眾人都愣住了,原本鮮亮奪目的向日葵,原畫紙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