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三名受害者很可能已經遇害, 如果她們的皮真的是被參入了李慧潔物品當中的那些的話, 之前隻憑一縷怨氣溫然沒能將人給招過來, 現在有了對方的詳細資料,可以推算出生辰八字,有名有姓還有貼身物品, 說不定招魂的成功率更大。
既然答應了幫忙, 溫然自然不會推脫,讓徐騫將他辦公室的簾子給拉下來後,溫然從第一個失蹤的人開始招起。
溫然隨手拿了徐騫桌上做記錄的紙, 剪了四個紙娃娃, 寫上了四人推算出來的八字和姓名,又將幾人用過的東西壓在紙下面,這才點燃招魂香。
第一個紙娃娃是最先有反應的,但它的反應不是將魂魄召回來了,而是直接碎了。
溫然心中一凜, 沉聲道:“第一個受害人很可能就是昨晚的那個女鬼, 因為她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紙娃娃才會裂開。”
徐騫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 沒有任何人去動那張剪成娃娃的紙,只是那香燒出來的煙在紙娃娃上繞了一圈之後, 紙娃娃就從中間裂開了,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撕了一樣。
雖然早有預料, 那些失蹤的女性很大的可能性已經遇害, 但確定結果的時候, 還是令人心情沉重。
就在這時,第二個娃娃也有了反應,那張紙片人一樣的娃娃原本是平放在桌面,現在突然立起來了,整個紙身像是被什麽力量拉扯一樣,正在顫動著。
徐騫看的心都提起來了,雖然不知道現在這情況代表著什麽意思,但還是安安靜靜在一旁看著,半點都不敢打擾。
兩邊似乎有些爭執不下的樣子,只見溫然面色一冷,用指甲在中指上輕輕一劃,瞬間便劃出一道血口子。看的徐騫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指甲,還在指腹上比劃了一下,這樣劃一下根本劃不開啊,那是指甲又不是刀片,果然是不科學的力量啊。
而這邊見了血之後,那邊的力量明顯就弱了下去,溫然手上掐著奇怪的姿勢,嘴裡低聲的念著什麽,哪怕徐騫距離他很近,也根本聽不清。
就在這時,徐騫感覺室內溫度好像瞬間冷了下來,而溫然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之後,四面封閉的辦公室內,突然刮起一陣陰冷冷的旋風,桌面上的不少東西都被呼啦啦的吹到了地上。
辦公室外面的人頓時相視一眼,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他們隊長該不會在裡面跟人打起來了吧,真打起來的話,他們要不要進去勸架啊,這是個送命題,得好好想想才行。
當連門窗都好像受不住這股陰風的壓力開始震顫的時候,溫然猛地一個拉拽,一團血紅色陰影直接被他從虛空中給抓了出來,溫然一手一直比著手決的姿勢沒變,另外一隻手直接掏出一張符,一下子甩到那個血團身上,原本還在掙扎的血團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一間像是地下室搭建的房間中,一個頭髮都油的打綹的男人見自己擺放在架子上的一個瓷瓶嘣地一聲爆破了,頓時面目陰狠了一瞬。他一把從床上抓出一面小旗子,口中念著咒,手裡的旗子狠狠搖動著,這是人面旗,也是對剝了皮的陰魂最約束的東西,他就不信,那被搶去的鬼魂還召喚不回來了!
警察局內,本來被符籙鎮壓住的血團再次掙扎起來,像是受到什麽強製召喚一樣,哪怕拚著被符籙所傷,也要抵抗掙脫。
溫然卻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憑剛剛的過招,他也差不多摸清了對方的一些本事,估計是個半路出家的,根本沒多少本身的力量,但他可能手裡有什麽不同尋常之物,要不然恐怕也壓製不住這些鬼。
溫然再次伸手虛空一抓,不過這次抓的方向是角落裡那一團血紅,一絲血氣被他抓到了手裡之後,溫然往其中一個紙娃娃上一扔,緊接著又丟出一張符來,微微一抖,那張符便無火自燃起來,溫然將沾染了一絲血紅的紙娃娃丟在了正在燃燒的符紙上。但奇異的是,明明是紙剪的娃娃,竟然沒有被燒破。
緊接著溫然繼續念咒,一邊掐著手決繼續抓魂。
而房間中的那名男子本來招魂招的好好的,突然一股強烈的灼熱仿佛憑空將他籠罩住了一樣,讓他連人面旗都拿不住了,滿身體痛苦的在房間裡打起滾來。
他所在的地方本身就是一個地下室,一個小小的單間,連個窗戶都沒有,衛生間和廚房只能到一樓的公共區域使用,地下室是沒有的,這樣的一間房,在Y市這樣生活水平不低的一線城市也要好幾百,多數都是那種身上沒錢工資也不多的外來打工者居住。現在是白天,下面的人差不多都出去打工了,所以下面幾乎沒有什麽人,當男人痛苦不堪實在是忍無可忍喊叫出聲時,整個地下室根本沒有人聽見。
當架子上另一個瓷瓶也砰地一聲爆開時,已經在承受烈火焚身痛苦的男人更是睚眥欲裂,滿目猙獰,是誰,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
警局中的溫然找回來了兩個魂之後便停了下來,這次消耗太大,不止是普通招魂,而是直接從人家正在煉化的魂魄中搶魂,要如果不是時間太短,這些新魂還沒有真正的煉化完成,而對方的實力太差,估計未必能搶的過來。
緩了口氣,溫然磕了幾顆藥,稍稍調息了一番之後,轉頭看向角落裡的兩團血紅。一旁的徐騫也在看著,見溫然睜開了眼,這才開口:“你怎麽樣?還好嗎?”
溫然擺擺手:“沒事,休息個兩天就好了,這兩個應該是金蘭蘭和郭帆了,第一個受害人陳思已經魂飛魄散了,另外昨天失蹤的那個可能還沒死,動作快一點或許還能在死之前找到。”
一聽到這話,徐騫頓時坐不住了,但他看溫然有些蒼白的臉色也知道剛才消耗恐怕不小,可多耽誤一分鍾可能就要多造成一條人命,這讓他想催卻不忍心催出口。
不用徐騫催促,溫然直接道:“我召喚昨天晚上遇害的那個的時候,只看到像是山林的地方,附近很安靜,但很髒,很臭,像是一個山洞一樣,有水,可是水是汙水,有很多垃圾,昨天晚上才出事,那肯定是走不遠,應該是在市內,你們可以排查一下有這幾個特點的地方,至於凶手,他現在可能有些自顧不暇,但等他恢復過來,那就難說了。”
“另外這兩個魂魄現在不太好動,失去了魂智,又可能遭受了折磨滿身怨念,必須要做一場驅散養一養魂才能問她們一些問題,現在肯定是什麽問不出來的。”
徐騫一點都不敢耽誤,隻朝溫然叮囑了一聲:“那你先在我辦公室好好休息,我召集大家去開個會。”
溫然點點頭,往沙發上一躺,隔空鬥法太特麽累了。
徐騫將幾個受害人的資料拿在手裡,直接召集組員開會,有溫然說的這幾個特點的地方,找還是比較好找的,在山洞裡,有汙水有垃圾,那很有可能是一些河道的排汙口,這些排汙口都是有登記的,而且本市也不算是工業化城市,所以這種排汙口並不多。差不多以從事發地往外擴散的方式,徐騫讓組員兩人一單位,一個個排汙口的去排查。
溫然打坐醒來後,整個辦公室都沒人了,看了眼還被封在地上的兩團陰魂,溫然直接從帶來的包裡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桃木片,指尖輕輕一劃,便將兩團陰魂給收了進去,然後給徐騫發了個消息,就先回學校了。
還沒進寢室,他就聽到吭哧吭哧的聲音,推門一看,夏宇和楊曦同時停下扭頭看來,還滿嘴的桃子汁,夏宇還一邊朝溫然招手:“快來快來,這桃子味道可好了。”
溫然笑了笑:“我帶來的我當然知道,你們吃吧,給老元留點兒。”說完就翻找衣服先去洗了個澡。
他們寢室四個人,以前是原主和楊曦的經濟條件相比較而言有些一般,但原主會裝,加上原主的師父哪怕說了不管他,只要原主沒錢了回去,他師父還是會給,所以對於這些外物上,原主不說打腫臉充胖子吧,但的確是手腳大方。楊曦就算生活費可能少一點,但也不是隻吃不出的人,而且還盡量從別的地方填補,他們幾個男生都還好,沒有那種愛佔便宜的,所以住在一起之後,相處都不錯,這種寢室裡有吃的,基本都是共享。
溫然覺得這樣挺好,他不喜歡斤斤計較,而且他還挺喜歡這樣的大學生活模式,可惜原主當初是打著以後進入演藝圈拓展人脈的目的才表現的大方,多多少少對他們幾個有點奇貨可居的意思。不過好在曾經的原主掩飾的不錯,還沒有露出什麽劣根性,否則他都不知道要怎麽扭轉形象了。
溫然洗完澡,直接從他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香爐,又翻找出一把香來,然後將木牌掛在香煙能熏到的地方,這才一根根點燃。
夏宇是最好奇的,見溫然的動作就已經瞄過來了:“這是幹嘛?你是不是又去淘到了什麽寶貝?這木牌是幹嘛的?”
溫然頭也不回道:“裝鬼的,現在裡面有兩隻,可惜損耗太大了,所以要用香來養一養才能召喚出來問話。”
溫然說完,轉頭朝他們幾個看去,可夏宇和楊曦直接團抱的躲在了大門旁邊,以防有什麽不對可以立刻奪門而逃。
夏宇更是舌頭都要捋不清了:“你你你你怎麽帶這玩意回來了啊?”遠觀還可以,這直接帶回寢室可還行!
這溫然要是個騙子或者半桶水也就罷了,他說有鬼他們還未必信,但溫然的能耐他們是見過的,那就是太有能耐了,所以他說抓了兩隻鬼,那就絕對是真的!
溫然鄙視的朝他們看了一眼:“都需要用香養一養才能招出來問話的鬼你們也怕?而且這鬼可不普通。”
兩人再次一驚,還異口同聲道:“還不普通?”不普通是多不普通?多少年的厲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覺得寢室的溫度都好像變的涼了一些!
溫然道:“這兩個,可能就是李慧潔用的人面皮的受害者,放心好了,她們被放在裡面根本出不來的,這桃木要是碎了,她們甚至也魂飛魄散了,比你們還脆弱,怕什麽,咦...你們還抱在一起,好娘啊。”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幾乎是瞬間放開了對方。兩人靠著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兩人再次嚇的原地驚叫飛起,看的剛進來的元慈軒一臉莫名其妙。
還是老元膽子最大,在溫然解釋了木牌的來歷,便湊近觀察了一下,可惜他什麽都沒看出:“也就是說,這件事現在警察在處理,等這裡面的兩隻鬼養好了之後,說不定就能問出凶手?”
溫然點頭,然後看向他們三人,眼露狡黠:“你們要不要練練膽子?我給你們開個天眼,到時候旁觀一下,以後你們也是見過鬼的男人了。”
元慈軒倒是有些意動,夏宇和楊曦連連搖頭。可惜最後,他們還是逃不過滿心的好奇和真香定律。
兩個鬼當中,最先恢復神智的是郭帆,她也是失蹤事件的第三個遇害者,可能被煉化的時間太短,所以她本身的神智還算清醒,經過溫然的詢問,郭帆給出了一個讓眾人怎麽都沒想到的答案。
背後的凶手跟她們之間並不是什麽深仇大怨,會被這樣殘暴對待的背後真相,竟然僅僅只是點了外賣給了差評。
這結果,讓原本的對這兩個鬼死後模樣怕的不行的寢室三子,也不知道是該可憐,還是該繼續抱團害怕。
在差不多天快擦黑的時候,徐騫那邊傳來消息,昨天晚上失蹤的女孩找到了,那女孩被綁在一個廢棄的排水溝裡,人是清醒的,只是手腳連嘴巴都封的死死的,等警察找到裡面去的時候,那女孩已經被嚇得神智不清了,直到送到醫院,整個人都還緩不過來。
徐騫接到溫然電話的時候,也是一下子被背後的真相給懵住了:“外賣差評?”徐騫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猛然想起一道模糊的身影。
溫然嗯了一聲:“兩個女鬼目前神智還算清醒,只是因為死前曾經被折磨過,提起凶手會有些因害怕導致的思緒混亂,但據她們說,凶手有報社傾向,殺死她們的時候,有些神經質的念叨為什麽要給差評,坐辦公室當白領就瞧不起人之類的話,但凶手具體的身份信息她們不知道,想來凶手殺她們的時候也不可能自報家門。”
徐騫道:“知道這個信息已經算不錯了,接下來我們會往這個方面排查,好在現在是大網絡時代,凡事都有記錄,倒是不難查,要是事情有什麽新進展,我再通知你。”
溫然提醒道:“你們抓人的時候將符帶上,雖然他已經被我打殘了,但保不齊還有什麽其他的保命手段,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
溫然掛了電話,然後見夏宇等人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忍不住道:“怎麽了?”
夏宇摸了摸下巴:“感覺你對這位警官還有這件事,格外熱情一樣。”之前請溫然處理事情的時候,可沒有這麽熱情,總不至於這次事情給的錢特別多?
溫然聞言一笑:“沒辦法啊,天生喜歡警察。”
這話溫然可沒騙他們,他雖然對小時候的事情沒有什麽太多的記憶,但就是有一種朦朧中的本能,當初他父母遭遇意外,家中也負了債,親戚們將他視作燙手山芋一樣踢來踢去,他乾爹將他接回去之前,據說他是被一個警察帶回家的,還住了將近一個多月,他乾爹還說,要不是他來接了,那個警察都開始打聽收養小孩的手續了。那段時間的記憶他雖然現在已經不記得了,可是可能因為隱約有些印象,很多小孩子會怕警察的時候,他對警察倒是格外的喜歡。
更何況,無論是因為他錯手打散的陰魂,還是那幾名無辜的受害者,既然被他遇到了,那就早點解決總歸沒有壞處。
與溫然隔空鬥法的人雖然被溫然傷了,但他知道他做的事情也算是敗露了,所以等自身情況好一點之後,便離開了地下室,這也讓徐騫他們找過來的時候撲了個空。
可惜這人實在是小看了這些刑偵力量,之前是因為幾個被害人沒有一點共同點,作案的方式又是鬼神的力量,他們實在是推測不出凶手,這才一時沒辦法抓到他,現在差不多可以鎖定真凶了,自然不可能再被他所逃了。
哪怕那人一直有意避開攝像頭,但在他離開出租屋後的幾個小時之內,依舊被抓到了。
抓到他的時候,還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面小旗子,那旗子的質感非常特殊,光是碰一下,就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細膩,其他警員不太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只是見凶徒被抓之前還死命的揮動旗子,在他們搶奪的時候,更是不要命的撲過來爭搶,所以格外留意了一下。
徐騫倒是因為溫然知道一些,雖然不太確定,但這旗子,很可能就是溫然說的,用人皮做的。
凶徒揮動旗子後,見這些警察竟然沒有被迷惑,這才真正的知道怕了,可惜現在怕也已經晚了,他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的被拿下了。
徐騫讓人將從凶徒手裡搶過來的小旗子裝好,帶回去化驗,又將凶徒從頭到腳的搜刮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特殊遺漏的,這才帶回警局。
這一切要說順利,其實也不順利,已經有三個人遇害了,這起事件可以算是重大案件了,但要說不順利,卻又比徐騫想象中順利,他還以為這人會有什麽特殊能力,少不得要一番惡鬥呢,出來抓人之前,他連同他的組員,就差全副武裝到牙齒了,不過都沒派上什麽用場,凶徒連掙扎反抗都如同弱雞一樣被他們輕松拿下了,只不過他們回到警局之後發現,身上帶的那個護身符上的朱砂好像被水浸過一樣,有些化了。
接下來的審問自有警方的一套,很快他們就問出了第一現場,然後找到了已經被埋起來的屍體,三具屍體,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連曾經經歷過碎屍案的法醫都有些不忍心的看第二眼,更不用說,受害人的家屬看到自己女兒是何等刺激。
殺人凶手是抓到了,但疑點卻還是不少,第一個是那個人面旗,凶手說那旗子是他在出租房裡找到的,除了這面旗,還有一本類似手劄的東西,上面很仔細的教了禦鬼的方法。
第二個疑點是,他剝下的皮子,都被人買走了,可凶手並不知道買走皮子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麽發現他的,就是突然出現,好像親眼看到過他做的事情,一開口就是讓他無法拒絕的價格,還說以後他要是還有什麽新鮮貨,自己會來找他的。
至於將那三個陰魂裝在瓷罐中煉化,也是那個神秘的男人教的,說這樣就不用害怕死者的亡魂報復他了,甚至還讓他可以按照手劄上的方式將亡魂煉化,今後定然會為他所用。
現在最大的疑團就是,那個買走皮子的人是誰,會不會是跟將人面旗以及手劄放在出租屋裡的,是同一個人。
可惜線索到這裡就斷了,他們根本沒有線索和方向繼續往下查。
徐騫還特意來到溫然的學校,將一袋子還算豐厚的獎勵,以及一張榮譽證書拿給他:“這件事真的幸虧當初找到你來幫我,否則想要抓到這個凶手,恐怕還會再填進去幾條人命,乾我們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這種報社傾向的犯案,仇殺情殺好歹有一個查找的方向,誰能想到,就因為一個外賣的差評,就惹來殺身之禍。”
溫然道:“那關於這件事背後的疑點,你們還要繼續查嗎?”
徐騫道:“肯定要,關於你同學那邊,我們也將她送來的一些東西都拿去化驗過了,可惜都不是,但我們會繼續跟進的,畢竟目前,好像只有她這邊一條線還能繼續往下查下去。”
溫然拿起奶茶與他碰杯:“那祝你早日找到凶手,盡快破案。”
徐騫聞言一笑:“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跟溫大師合作?”
溫然道:“我收費可不便宜。”
徐騫玩笑道:“那我可要努力賺錢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時候,馬路對面一輛停了一會兒的黑商緩緩駛動起來,車內看向對面奶茶店的祁雲敬也收回目光,對於剛剛所看到的,他並沒有什麽太大感覺,以前他不太喜歡溫然這類人,對他而言,溫然與他只有協議關系。但後來發現溫然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人,相處下來還有幾分討喜。
對溫然,他自然也不再完全是無關的協議關系,這裡面大概還有一種爺爺故友後人的親近吧,現在對方已經是孤家寡人,年紀本身也不大,他自然是能多看顧一些就看顧一些,如果對方交的是一些亂七八糟動機不純的朋友,他肯定要管一管,但徐騫這樣的,那就沒必要管了,只要不是會帶壞人的,他也不會多事的插手人家的交友圈。
後來的祁雲敬,很想回到這一天,然後敲醒此刻自己的腦袋,有些朋友,可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難對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