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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不死[無限]》第17章 長廊酒店(17)
畫家已經在不住跳動擴散的火舌中走了出來。這個火似乎觸及了所有畫中人的底線, 女人的尖銳叫聲和畫家的怒喊聲交織在一起。

 晏明光瞧了一眼逐漸燃燒起來的畫室,嗓音淡淡的:“你把畫室燒了。”

 高明還處於茫然的狀態中。

 好在晏明光已經完全反應了過來,兩人一道拉著高明, 就朝著更加瘋狂的鬼怪們衝去,朝著一號房的方向跑。

 燕危沉聲道:“我們都錯了,一開始所有的玩家都被誤導了。畫家根本不是這個副本裡最大的危險, 我們地下室裡看到的那具女醫生的骷髏才是!!!”

 從一開始,這個副本的陳設和服務員的畫就給所有玩家帶來了最大的誤導。

 從在酒店大堂被帶到餐廳的那一刻,不管是燕危自己, 還是其他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畫上。因為肖像畫最密集地分布在長廊上, 而畫家的一切故事都和畫有關。

 但他們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整個長廊酒店,長廊和房間內最多的東西,除了肖像畫,還有鏡子!

 酒店在誤導他們, 卻也在提示他們。所有死去的玩家看上去都是死於挖眼,但玩家的死相各不相同, 服務員收拾屍體的選擇也帶來了暗示。

 不同, 代表著……這個副本的鬼怪並不僅僅只有畫家和畫家操控的畫中人,而是有兩撥鬼怪。

 燕危方才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沒有眨眼睛的時候, 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直到看到畫室裡孫石的屍體, 他徹底明白了過來。

 關於畫家生前的一切, 他們查到的都是對的。一個天生就在畫肖像畫上極具天賦的畫家, 靠著他的能力聲名遠揚,開了酒店和畫展。可是有一天,這個畫家的天賦消耗殆盡了, 他再也畫不出靈動的眼睛。一向追求完美主義的畫家再也無法完成完美的畫作,他去了醫院看心理障礙的疾病,並且漸漸和給他看病的女醫生在一起。

 後來,畫家突然發現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挖掉別人的眼睛,他就能畫出那個人的眼睛。

 女醫生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畫家用刀,親手剜下了他愛人的雙眼。

 同地下室那具骷髏分享給他們的記憶一樣,被剜下雙眼之後,畫家拿走了女醫生的眼睛,完成了女醫生的肖像畫。可女醫生卻因為被活活剜眼而死,屍體被酒店的服務員扔進了地下一層的健身房。

 之後的事情卻根本不是女醫生分享給他們的信息!燕危從一開始就很奇怪,為什麽畫家這十年來隻殺了女醫生一個人?為什麽他隻挖了一雙眼睛,就自己也死於剜眼?一個癡迷於畫作的人,會甘心第二個就挖掉自己的眼睛死去嗎?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能解釋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畫家剛挖掉女醫生的眼睛,他自己也被別人剜眼害死了。

 被誰?

 被死後怨氣化鬼、執著地想要找回自己生前雙眼的女醫生!女醫生死了以後,化作了厲鬼,寄生在自己的屍體上。她有著生前的怨氣,也想給自己找到一雙眼睛。畫家的執念讓畫家想要挖眼填畫,女醫生的怨念讓她想要挖掉眼睛來填補自己失去的。所以她挖了畫家的眼睛,死去的畫家也因為執念,甚至在屍體還沒有腐爛的時候就直接化作了厲鬼。

 畫家化作厲鬼藏進了畫裡,醫生還是沒能找到她生前被挖出的眼睛。她不斷地尋找著眼睛,所以在昨晚挖了兩個玩家的眼睛。只可惜這些眼睛都不是她的,畫家將她的雙眼藏的很好,她還是一直沒找到自己的雙眼。

 長裙女人和中年男人是被畫家殺的,可是十三層那兩個玩家卻是被女醫生殺的!而今天,他們在地下一層得到的信息,也是女醫生騙他們的。

 “所以這個骷髏才是最大的危險!她是第一個受害者,卻也是第二個凶手。昨天畫家和我說,‘明天你也是要死的’,還有服務員喃喃自語的‘他會把你們都殺了’,其實都不是他對我們動手,服務員說的是‘她’不是‘他’——醫生會把我們都殺了。”燕危躲過朝他肩膀刺來的尖利指甲,微喘著氣說完了一切推論,“她不會放過我們,說的化解酒店危險的方法根本就是假的。”

 高明聽得一愣一愣的,身上也多了好幾處被鬼怪拉扯出來的傷口。燕危說完的時候,高明正躲閃不及,大腿被牆壁掛著的肖像畫上伸出來的血手活生生挖出了一個血洞。

 他“嘶”了一聲:“我的天,你是怎麽想到這一點的?而且我們燒畫室是幹什麽啊,我腦子不夠用了。”

 燕危:“長廊鬼怪太多了,進房間我們再說!”

 從燒畫室到跑向一號房,一分鍾都不到,電光石火的功夫,眼看畫家就要追上他們,三人終於到了一號房的門口。晏明光先是轉身輕巧地踏入房內,清理了房內為數不多的幾個鬼怪,三人立刻閃身進入一號房內,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在他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長廊驟然發生了異動——

 長廊兩側,沒有被血水覆蓋、本來十分正常的落地鏡驟然震動了好多下。幾人剛跑到一號房門口的功夫,一面鏡子上,居然緩緩走出了一具骷髏!

 骷髏的眼眶骨頭處,邊緣十分不齊整,顯然生前被利器損傷過。

 ——這正是燕危等人在地下一層看到的那具女醫生的骷髏!

 可這一回,這具骷髏居然從鏡子裡走了出來,自己行動著,發出了怒氣十足的怒吼:“你們竟然燒了畫室!!那裡有我的眼睛,你們燒了我的眼睛!!你們該死!!!!!”

 骷髏剛出來,長廊上,那些畫中走出來的鬼怪全都仿佛遇到了什麽讓他們害怕的東西一樣,牆上的血手都瑟縮回去了。本來撞擊抓撓著一號房門的無眼女人們也紛紛退散開來。

 骷髏和追出來的畫家碰了個正著。

 方才喊著要殺了燕危等人的女醫生和畫家居然直接在長廊上打了起來。

 高明使勁按著門,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轉頭回去看了一眼燕危,問道:“怎麽回事?這兩個boss自己打起來了?”

 燕危累得不輕。

 房內的鬼怪被晏明光清理了乾淨,方才那一番打鬥,晏明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燕危卻喘氣聲越來越重。他倚靠著牆邊,深呼吸了幾下,才說:“他們互相挖了對方的眼睛,當然有天大的仇。我剛才的猜測如果沒有錯的話,畫家平時都靠這些肖像畫遊走,而女醫生則靠鏡子移動,他們誰都遇不著誰,今天都為了殺我們碰著了,當然打上了。”

 他們說話間,聽完燕危方才簡短解釋的晏明光已經開始動手,用床單等東西迅速地蓋住或者裹住房間裡能找到的所有鏡子。

 這個房間裡的畫中人已經被清理了,女醫生能自由移動的媒介鏡子也被暫時覆蓋,他們也算能獲得暫時的喘息。

 “外面,我感覺……”燕危凝神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

 晏明光接口道:“骷髏更強。”

 燕危下了結論:“那也就是說,贏的會是骷髏。如果她把畫家收拾完了,第一件事肯定是砸門而入收拾我們。”

 此時,隔壁畫室的火似乎愈演愈烈,燒焦味都在頂層散播開來。隔著一層厚厚的牆壁,三人也逐漸聞到了火焰的氣息和無數紙屑燒成灰燼的氣味。

 “啊這些畫中人的手抓人也太厲害了,痛死我了。我們要是沒辦法通關,是不是還要被骷髏活生生剜眼而死?我的老天……燕危,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一號房的門被重重地撞擊著。

 畫家和骷髏正互相牽扯著,畫家手下的畫中人仍然不依不饒地想要進來。好在這些普通的鬼怪沒有太多的智力,沒了畫做媒介,她們沒辦法瞬間移動進來,只是笨拙地在門外衝擊著。

 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搖搖欲墜。晏明光直接將沙發堵在了門口,讓這道門堅持的更久一些。

 但他們能破局的時間還是不多了。

 “長話短說,”燕危靠著牆,語氣頗為急促道,“高明,你還記得我剛才問你,你的室友是什麽時候死的嗎?”

 “記得,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

 撞門的聲音一下一下響起,一隻指甲尖利的手還直接戳破了木門,沾滿了鮮血的手臂在戳破的洞上掙動著,仿佛想要抓破什麽東西。

 燕危在這樣千鈞一發的時刻,居然輕笑了一聲。

 他被劃破的側臉微微流著血,臉頰也狼狽地沾上了些許汙穢。可那雙淡茶色的眼睛在笑意的浸染下依舊亮如星辰,仿佛天塌下來,都無法給這雙好看的眼睛綴上慌亂。

 他說:“昨天晚上十一點,畫家要殺的人是我。我睡覺之後,被畫家——可能是通過畫吧——轉移到了畫室,當時發生了什麽就不細說了。我躲過了死亡觸發活著離開了,但我當時記得很清楚,時間也是在十一點。當時,晏明光也遇到了服務員。畫家當時在我的面前,服務員在晏明光的面前,那你的室友是被誰殺的?”

 “畫家移動的媒介是肖像畫,這一點我們第二天就知道了。而女醫生移動的媒介,我推測是鏡子,因為健身房也貼滿了鏡子,那些黑色的血水也根本不敢流過鏡子。而且她需要哄騙我們去畫室幫她拿眼睛,說明畫室她去不了——畫室沒有鏡子。昨天晚上,十三層死亡的那兩個玩家,屍體的附近都有什麽?”

 晏明光低聲接道:“鏡子。”

 “對,鏡子!”燕危扯了扯嘴角,“第一天晚上,我和晏明光也遇到了死亡觸發。當時我就很奇怪,為什麽房間裡沒有畫,也沒有開門的動靜,那個鬼東西居然能進來並且留下到處都是的血手印。現在想,當時進我們房間的根本就是女醫生。”

 所以血手印特別纖細。

 女醫生的骷髏當時直接通過衛生間的鏡子出入他們的房間。而放在他們床邊的布娃娃,其實是服務員放在他們房間吸引骷髏的——這是第一個晚上的死亡觸發條件。

 他們把娃娃扔出去了,骷髏挖了娃娃的眼睛,他們躲過一劫。而隔壁的長裙女人則是觸發了畫家的死亡條件,剜眼而死。

 當時的時間順序是長裙女人先死,屍體被服務員扔到了地下一層,和骷髏待在了一起,長裙女人屍體流出來的血也就沾到了骷髏的身上。到了後半夜,骷髏來了他們房間。因為當時骷髏沾滿了長裙女人在地下一層流的血,所以他們的房間充滿了血手印。

 第二天晚上,賭樓機制開啟,難度拔高,鬼怪限制降低。骷髏沒了床頭擺娃娃的限制,只需要通過鏡子,就可以殺人。高明他們房間,衛生間有一面鏡子,所以高明的室友在洗手的時候,面對著鏡子,被骷髏從鏡子裡伸出雙手瞬間剜眼而死。而孫石他們房間,死亡的那個玩家身旁有一個化妝桌,化妝桌上也有鏡子。

 這兩個玩家死亡的地方沒有血手印,只有孫石室友的身旁有零星一點,因為這一回是骷髏先出手,畫家再殺人,服務員再收拾屍體,所以骷髏的手沒有沾染上鮮血。只有殺了高明的室友之後,骷髏的手上沾染了鮮血,再去殺孫石的室友,導致孫石室友死亡的地方有一些血手印。

 所以十三層的那兩個玩家屍體沒有被服務員扔到地下一層,被挖眼睛的傷口也和畫家的傷口十分一致,都是被堅硬的東西直接刺穿——那是骷髏的手。

 可骷髏挖了那麽多雙眼睛,仍然沒有找到她的眼睛。畫家又一直藏在畫中,醫生找不到畫家,也找不到她的眼睛。

 於是她把目標放到了還活著並且看上去有點用的“客人”——也就是他們這些玩家——的身上。

 她哄騙剩下的玩家,讓玩家去把畫家引出畫室,並且在畫室內搜查所有畫作,希望玩家能找出她的眼睛。

 孫石當初在畫展找到的線索……應該就和這個有關。孫石以為找到的是破局關鍵,其實不過是骷髏故意給他看的虛假信息。最終,孫石實力不行,雖然被骷髏欺騙了,但他連引出畫家的能力都沒有,直接死在了畫室裡。

 骷髏又來欺騙他們。給他們編造了一個看上去十分完整的邏輯鏈,想讓他們把女醫生的眼睛帶出畫室。

 女醫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他們找到眼睛之後可以活下來。他們就算帶出了眼睛,女醫生和畫家也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在他們進入副本的那一刻,所有的玩家在這兩個鬼怪的面前,就只是找眼睛和提供眼睛的工具。

 一號房緊閉著的房門上,已經被好些個畫中女人的手戳出了破洞,一條又一條掛著黑血的手臂用力地向前伸著。

 整個酒店的地板都時不時地晃動一下。三人都能聽得出來,那是女醫生直接將畫家撞到牆上搞出來的動靜。

 “……但是我覺得有一點,她沒騙我們——她的眼睛,應該是這一次的破局關鍵。找到眼睛,這個酒店的一切怨氣都會消散。但既然,我們幫她找到眼睛都是死——這一點孫石的死亡幫我們試錯了,那我們找到眼睛能怎麽辦?”燕危眸光一凝,“所以我覺得,我們要做的不是幫女醫生找到眼睛,而是……”

 “毀了眼睛。”

 燕危挑眉,英雄所見略同地看了一眼說這話的晏明光。

 高明捂著傷口,恍然大悟道:“這就是你燒畫室的原因!我們不用冒險進去找眼睛,直接把整個畫室毀了就行……”

 燕危點頭:“對。而且畫家和女醫生肯定水火不容,我們要在他們手下活命,那就要把畫家和醫生同時引出來,讓他們狗咬狗,給我們爭取徹底燒掉畫室的破局時間。”

 高明此刻渾身上下都掛了彩,手臂和雙腿好幾個被血手抓出來的血洞。這是他經歷的第四個副本了,可這麽凶險的低層副本還是第一次。他忍著痛,目光停駐在燕危的臉上,腦海中是完全壓不下的驚訝。

 青年風衣破損了好些地方,手臂一處也被血手的指甲戳破,淌出的鮮血染紅了那一處的衣料。他戴著的圍巾都染上了一些血色,臉頰被劃出了一條淺淺的傷口,面容疲憊卻神采奕奕——那是因為那雙明亮的眼睛。

 縱然在這樣的境地下,房門每一次的嘎吱聲都揪起高明的心臟,可燕危卻能保持冷靜。

 從他們走出電梯到達畫室,到燕危突然燒了畫室他們三人躲到一號房避難,時間也不過才過了幾分鍾。可燕危居然能在看見孫石屍體的片刻功夫便理清了副本的誤導,找出真正的思維方向,並且還瞬間想出了燒畫室這個一舉兩得的方法。

 高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底層玩家,得益於進樓前的職業便利,勉強存活了幾個副本。他沒接觸過什麽大人物或者樓內世界的天才,卻也在樓內世界生活的時候,聽過不少厲害的人的傳說,甚至圍觀過幾次備受關注的新興玩家的賭樓直播。

 神秘莫測的林縝、擁有深不可測武力的蔣修……

 燕危絕對不比這些人差。

 更何況,還有這位沉默寡言、摸不著底、但如今一看就看得出來初始身體指數必然逆天的晏明光。

 高明感歎:“雖然我現在很緊張,但我覺得我真的好幸運。如果沒遇上你們,這個副本……我肯定是出不去了。”

 “你也是看到一棟黑色的、高聳入天的樓,自己走進來的嗎?”

 “哪能啊,原來你是主動走進來的?不愧是你,”高明推了推他那已經有些破損的古板黑框眼鏡,自嘲一聲,“我差點以為我出幻覺了,想去醫院。結果有一天,這個樓居然直接出現在我跟前,我一個沒留神就踏進來了。我可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裡,我隻想徹底離開……等你們到了樓內世界,你們可以使用積分兌換一切東西,但你們也會發現,很多人攢夠積分之前都隻想著擺脫一直進入副本的生活,可是積分和層數夠了……他們就變了想法。”

 燕危看了一眼晏明光。

 男人那副銀框眼鏡早就在打鬥的時候收了起來,那張深邃卻寡淡的面容毫無遮攔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除了頭髮有些散亂,這人此刻儀表仍然沒有什麽變化,似乎剛才的打鬥都沒有在晏明光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聽到燕危提起進樓,這人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他那掛在脖子上的燕子項鏈,無言。

 這人一提起過去和來處,就比平時還要沉默三分。燕危知道晏明光必然不想說,但此刻活命的壓力下,他居然反而想皮一下。

 他挑眉:“你怎麽老看你那個項鏈?難道是什麽初戀情人送的?誒晏明光,我是不是應該幫你做個什麽失戀心理谘詢——”

 晏明光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應該閉嘴。”

 燕危:“……好歹是隊友,客氣點客氣點。”

 此刻,燒焦味越來越重,一號房內的氣溫也逐漸上升了起來,三人都被熱得滿額頭都是汗。一號房的房門也被完全撞爛了,可畫中人少了很多,只剩下零零星星要衝進來,都在進來的那一刻被晏明光解決了。

 顯然,畫家快輸了。

 燕危起身,緩緩走到了已經被撞爛了的門邊往外看去。火舌已經從畫室那一側開始蔓延出來,火勢越來越大,一號房眼看也要被燒到。

 畫家仍然和醫生纏鬥在一起。但是現在,畫家的四肢居然只剩下一隻手和一條腿,已經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地倒在了地下。到了這一刻,畫家沙啞的聲音仍然低低地響起:“我不會把你的雙眼還給你的……他們是我的!他們屬於我完美的畫作——!!”

 骷髏彎下身,伸出那一雙骨手,活生生將畫家撕碎了!!!

 畫家四分五裂的那一刻,所有的肖像畫都畫作碎片,僅剩的一些畫中女人也瞬間消失。骷髏在火舌前方緩緩隻起身,脖子扭動,坑坑窪窪而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對著燕危。

 “現在輪到你們了……你們燒了畫室!燒了我的眼睛!!我也要挖空你們的眼睛,放空你們的血!!!”

 燕危猛地退回房間。

 他回頭,同晏明光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在同一時刻開口道:“不對!”

 方才的推論,找到眼睛,並且和骷髏所說的反其道而行之,毀掉眼睛,這個副本的階梯就會出現。可是此刻,從燃燒程度來看,畫室早就燒得不能再燒了,該有什麽也都毀了……為什麽這個副本還沒有結束?

 片刻的功夫,骷髏已經靠近了。

 在她即將伸手抓向燕危的那一刻,晏明光大步跨上前,猛地將燕危往身後一拽,抬手舉著短刃刺向骷髏。

 骷髏那本來不應該有表情的臉仿佛獰笑了一下。

 下一刻,她居然用力抓住了晏明光的雙手,另一隻骨手朝著晏明光的雙眼襲去。晏明光反應及時,抬腳就踹,卻在即將踹到骷髏的那一刻,直接被骷髏甩了出去!

 盡管晏明光迅速抓緊短刃站了起來,燕危仍然面露驚詫,高明甚至瞬間露出了慌亂。

 就連晏明光都不是對手,這個骷髏……根本不是憑借暴力能夠通關的boss!骷髏的實力,恐怕是完全超越低層副本的實力水平,光憑借蠻力不可能成功。

 隔壁燒著畫室傳來淡黑色的嗆人濃煙,逐漸上升的溫度炙熱得讓人頭腦發昏。

 和骷髏交鋒再度失利的晏明光吐了一口方才碰撞間從喉間流出的鮮血,像是感受到什麽一般,晏明光迅速往兜裡一掏,拿出了那張畫家的自畫像。

 下一刻,自畫像在他的手中消散,化作了一把漂浮在晏明光面前的深灰色長鞭!

 高明一喜,趕忙大喊:“抓住它!這是副本內爆道具了,比普通的冷兵器加成大!”

 話音未落,晏明光已經抓住了長鞭手柄,用力一揮,再度同骷髏較量上。

 可這個道具雖然帶來了助力,但是在骷髏和三人的實力鴻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女醫生顯然也發現了三人中高明實力最弱,骨手抓住鞭子,反作用力再度將晏明光拉遠,瞬間來到了高明的面前!

 燕危猛地拽住高明躲閃。

 他踉蹌了一下,盡量和晏明光配合著,拉著高明不住地躲閃著。

 不過片刻的功夫,三人已經被消耗了不少,眼看就撐不過幾分鍾了!

 燕危又一個躲閃間,深呼吸了幾下。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智在腦海中告訴運轉著。

 畫室已經燒了,火苗眼看都要蔓延到他們眼前了,但副本沒有結束,階梯也沒有出現。一定是有哪裡是他們忽略了並且沒有做到的。

 哪裡錯了?毀掉眼睛的思路嗎?不,不會。醫生之前是在哄騙他們,也從來沒想過讓他們活,醫生說的破局方法必然是假的,孫石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找到眼睛並且毀了眼睛,讓這個酒店裡的一切怨氣因為眼睛的消失而消亡。

 毀掉眼睛沒問題,那現在是怎麽回事?眼睛沒有被燒掉嗎?

 醫生能夠在鏡子裡遊走,除了畫室那個唯一一個沒有鏡子的地方,醫生在酒店隨處可去,必然早就已經翻找遍了所有地方。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眼睛,所以醫生很篤定眼睛在她唯一一個去不了的地方——畫室裡。

 但是畫室燒了,醫生的眼睛沒有被毀。

 思緒在燕危的腦海中翻來覆去地閃過,倏地——

 燕危雙眸一亮。

 他明白了!

 醫生的眼睛不在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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