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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孵蛋飛升天界》第65章
《我靠孵蛋飛升天界》第65章
滄沉的情況起初不太妙。

他圓滿隕滅後, 肉身神力全奉養了天地,魂魄雖於異世經歷劫數,但寄托的肉身只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壽數將盡的貓。

這就好比快碎的瓶子裝美酒,酒再香再陳, 也架不住瓶身哢吧一碎, 全灑了。

聞訊趕來的若白見況不妙,便告訴岑羽, 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 把滄沉的魂魄從寄生的這隻貓身上先提出來,放在別的“瓶子”裡養著。

但與此同時, 問題又來了:

這世上能有幾個適合“裝”龍魂的“瓶子”?

滄沉的原身姑且算一,這行將就木的貓姑且算二,三呢?

若白的意思, 先囫圇一下,待魂魄提出來, 想辦法把這“貓瓶子”修修補補,再老瓶裝老酒,把滄沉塞回貓裡。

岑羽原先不解, 滄沉都回來了,為何一個肉身這麽重要, 難道不是只要滄沉還活著, 貓的肉身便可以延綿不絕嗎。

朔悅解釋,說凡人死, 就是肉身的俱滅。

肉身本身是有壽命長短的。

這貓是普通的貓, 肉身已然走到盡頭, 可既然能裝滄沉, 便十分的獨特, 需得想方設法留下。

而留下一個貓的肉身,令它壽數暫時不斷,並不算難事,岑羽不會,好歹還有陰曹殿的殿主,曹陽不行,還有若白兜底。

關鍵還是那個暫時裝滄沉的“新瓶子”。

岑羽一下想到:鳳族那位神女的骨架!

一位遠古神的骨頭承載另一位遠古神的魂魄,這不正是最好的容器嗎。

若白被雷了一下:“呃……”

也行。

一行人立刻趕往鳳族。

換從前,即便是岑羽有為鳳族孵化鳳凰蛋的面子在,這樣的要求,長老們也不會一下便答應。

但滄沉殞身後以自身之力修複了生息河,這偌大的情分面前,只是暫借骨架用來救龍神,豈有不應之理?

於是岑羽抱著沉睡的貓,一行人又急忙忙趕往鳳窟。

玄冰下抬頭一看,謔,綠汪汪一隻鳳骨。

長老們的臉色也被映照得有些綠。

鳳婷咳道:“雖然綠,但好歹一直在長絨毛,不定哪日女神也魂歸鳳窟,在此複生。”

又欣慰的語氣:“屆時女神她老人家也一定會十分感激我龍爹的。”

若白摸摸下巴:“那是你不清楚你們女神祖宗的脾氣。”

鳳凰但凡回來,見自己如今一身青綠,怕是要罵上滄沉半年都不帶歇。

但如今這樣一層骨頭一層青綠的毛,反倒正是個裝龍魂的“好瓶子”。

若白二話不說,抬手起術,將大貓體內的龍魂抽離,送進了鳳骨。

岑羽抬眼看去,但見鳳凰上隱隱透出龍的虛影,那虛影一晃而過,沒入鳳凰骨架。

與此同時,骨架上那層稀疏的絨毛如被細風拂過,緩緩舒張、生長,變得更長更茂密,綠色中隱約泛青。

滄沉……

再接著,便是那隻貓。

但關於如何延續那隻貓的命數,湊在一起的若白、曹陽、狐老,各有各的看法。

若白主張一步到底,直接打散那貓的骨頭,找料子重塑,塑完便是不滅金身,滄沉能用一輩子。

曹陽身為陰曹殿的殿主,覺得萬事萬物都有陰陽規則,為一己私利強行逆天改命,不定哪日有什麽反噬到龍神身上。

狐老則戳著拐杖痛心疾首:“你們難道想讓滄沉永生永世做一隻貓嗎?自然該想方設法令滄沉重塑龍身。”

“他是龍!是龍!”

若白:“你個老頭子是不是老糊塗了?”

滄沉原身早就奉養天地了,如今除了鳳凰骨架,只有這貓能裝他。

還重塑龍身?

說得輕巧,怎麽塑?

從岑羽手裡摸一隻崽子,滅了魂兒,讓滄沉進去?

還是指望岑羽孵一隻只有肉身沒有魂兒的龍崽?

要重塑,好歹要有滄沉原身的一部分,例如鱗毛、鱗甲,尤其是骨頭,再集合這些,想辦法慢慢……

等等!

骨頭?

滄沉不正好有一點骨頭留在這世上嗎?

岑羽的內丹!

不僅如此,岑羽體內還有滄沉早些時候給他的用來護身的鱗甲。

至於鱗毛,不拒山的庫房多的是!

但其中最關鍵的,依舊是龍骨。

這骨頭還十分講究,必須得是龍尾上的。

因為只有龍尾的骨頭,可以重塑生長,進而生出血絡、經脈,皮理、鱗甲。

而巧的是,當初滄沉為岑羽剖骨造丹,取的骨頭,正是尾巴上的。

狐老撫著胡須: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而這一次,動手給岑羽剖內丹的,依舊是若白。

若白:他這是什麽煞命?滄沉剖骨他下的刀,如今剖丹,動手的還是他。

不同的是,剖滄沉的骨頭,旁邊沒人,盡管下狠手。

剖岑羽的內丹,朔悅、蘭葳、狐老、鳳婷、一眾龍崽,全盯著他。

仿佛但凡剖得不好、剖得不妙,下一個被剖的就是他這大老虎的腦袋。

尤其是被剖過丹的蘭葳,表情那叫一個嚴肅。

岑羽反倒心態絕佳,他心道我的貓回來了,我男人也回來了,剖個丹算什麽?

這世上哪能什麽好事都落他頭上,他還不用付出半點代價?

然而事實卻是,“剖”的過程一點也不疼,反而有暖流,一直在他腹部回轉。

那氣息實在太熟悉了,是滄沉。

滄沉怕是早提前想到他或許某日會取出這內丹,又或是當初以為他是岑鍾之子的時候,怕他再經歷剖丹之苦,因此早早施法,令這內丹可以自由進出。

於是這內丹取得極為輕松,岑羽也沒受半點疼痛半絲苦。

旁觀的眾人不禁默歎,龍神這是有多疼惜岑羽。

拿出了內丹的若白也歎:輸了。

情愛方面,他輸得心服口服。

這之後,他們兵分兩路。

若白帶著內丹和貓回不拒山,給貓重塑骨頭,這樣滄沉日後既有了能身處的瓶子,又有了一身的龍骨,屆時便能以一己之力,自行修回龍身。

岑羽去了鳳族,帶著小綠、蒼山的龍崽們。

小花、龍妹、小球也都來了。

鳳窟裡除了鳳凰和鳳凰蛋,忽然還多了一堆龍。

這些龍也不做什麽,就是日日與岑羽一起陪滄沉。

當然了,陪一個“植物人”是很無聊的,龍龍們難得齊聚一堂,索性坐一起嘮嗑。

小球、龍妹聊凡間江湖的趣聞,小花聊鳳族所見所歷,小綠……

它帶著一眾弟妹趴在玄冰橋上睡大覺。

一眼望去,知道的是不同顏色的龍首尾相連地趴在橋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彩了吧唧的一座橋。

小球驚訝:“他還在睡?”

龍妹茫然:“他都不要醒的嗎?”

小花:“哼,這毛毛蟲。”還是老樣子。

岑羽拍拍手:“來,今日教你們乘法口訣。”

三兄妹忽然覺得他們四弟睡得高瞻遠矚。

鳳婷:?

乘法是什麽術法?

偶爾的時候,小綠會醒來,大多是玄冰下異常安靜,亦或大家都不在的時候。

它會像它小時候那樣,繞到岑羽的手腕上,因為每每這個時候,它都能感應到岑羽對滄沉的思念。

岑羽也會抬頭看著頭頂玄冰的之上,將意識投射,穿過玄冰,去到鳳凰骨架上——

滄沉靜靜地沉睡著。

岑羽會用自己的意識觸碰撫慰那龍魂,即便在他的感官裡,他的意識其實什麽也沒有“碰”到。

只是離那些龍息近了許多,很多時候,那種輕柔的“觸感”,更像是碰到了鳳凰骨架上的絨毛。

岑羽心底很靜。

他孤兒院出生,骨子裡有患得患失的毛病,還曾把性命、活下去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上一世大貓老死,他難過得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還因此引發了心底對情感的抵觸,覺得以後與其他任何人任何東西,隨緣便好,不強求,這樣自己離去或者對方離去的時候,便不會再那麽難過了。

說到底,都是悲觀在作祟。

但他如今不會了。

尤其當他知道滄沉就是大貓,大貓就是滄沉,還在臨死前給了他龍魂的時候,他心底一下便破土般滋生出了力量。

那些心力讓他覺得,他再沒什麽可怕的了。

這一日,若白終於帶著重塑骨頭的大貓來了鳳窟。

他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滄沉在鳳骨上醒過嗎?”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若白將貓交給岑羽抱著,也只能說,等滄沉進了貓,哪日醒,他也不能保證。

岑羽神色不移,堅定道:“我可以等。”

龍魂回到了貓的身上。

岑羽帶著貓,回了蒼山。

他像從前在店裡照顧已然老去的大貓那樣,與貓共枕同眠,與貓同進同去,去哪兒都帶著貓,還帶一把小梳子,空了就給貓梳梳毛皮。

朔悅覺得奇了:“我知道你養龍養得好,不知道你竟然還會養貓。”

岑羽:“是貓養我。”

上一世,他小時候,在孤兒院同人打架,打不過都是大貓幫他。

他沒錢,只能吃便宜的飯菜,也是大貓在城市的老街老巷裡亂竄,給他找便宜又實惠的小吃,再領路帶他過去。

連他開店,大貓都是他最初引流的招牌。

又同他一起住小破屋子,一起頻繁搬家,一起風餐露宿。

那時候擼貓館旁邊開了一家擼狗店,店裡的狗竄出來要咬他,都是大貓衝出去將狗嚇退。

他的大貓還會準點叫他起床,準點喊他吃藥,會盤在枕邊一直一直陪著他,會在家門口有人的時候,忽然抬頭,防備地豎起耳朵,扭頭看去。

還給他追過偷錢包的小偷。

哦對了,當時買房子,一條街門對門的兩家售樓部,他貪便宜要去其中一家,大貓跑到街對面,沉著臉,一直衝他叫喚,他才買了每平米貴一千的那個小區。

半年後,房子還在裝修,他買的那套漲了不少,原本他貪便宜想買的那家,直接爛尾了。

岑羽想起其實是他掉馬之後,在仙府後山,某日閑聊的時候和滄沉隨口提過的:他住哪個小區,小區叫什麽,一開始想買對門,對門便宜,結果他家老攻聲嘶力竭地喊,他才買了後來住的小區,漲價了,翻身了。

岑羽想到這些便要笑,所以最後,到底是滄沉聽了他的話,變作大貓幫了上一世的他,還是他被變作大貓的滄沉幫了,來了這一世,告訴了滄沉?

今生前世,兜兜轉轉。

這一日,岑羽照例去洞窟挑龍蛋,他想他去去就回,又得拖個麻袋,就不帶大貓了。

他將貓擺在洞窟的軟塌上,為它盤好舒服的睡姿,離開了。

然而回來的時候,床上什麽也沒有。

岑羽嚇了一跳。

“滄沉!”他喊。

床邊忽然傳出點動靜。

岑羽走過去一看,角落裡一隻不知何時溜過來的藍色奶龍,小家夥隨帶他的綠哥,也跟個毛毛蟲似的扭來扭去。

分毫之距,是一隻想要扒拉它的橘色的貓爪。

滄沉,他終於醒了。



滄沉醒了,大家都很開心,從四面八方各個地方奔向蒼山。

雖然面對的是貓,但心態上依舊拿他當龍神當帝君。

還想著龍就是龍,帝君就是帝君,成了貓,必然也是威武霸氣,龍風不減的。

又想著滄沉好不容易回來,岑羽必然是狂喜加欣慰,以前就跟滄沉黏黏糊糊的,日後保不準又得把貓寵上天。

結果到了一看,岑羽拿一根羽毛熟練地逗著大貓。

大貓也熟稔地伸爪子去夠。

一人一貓玩兒得可開心了,岑羽還順手在大貓的毛屁股上拍了一下。

眾人忽然不太確定:那貓真的是帝君?不是真貓?

若白這個為大貓重塑龍骨的極力挽尊,說:“想必是殞身再歸來,原本的記憶還未全部想起。”

哪裡知道,滄沉是做貓做習慣了,外加一直陪伴岑羽,又剛從現世歸來,便完整地保留了與岑羽一起十多年時的貓生習性。

逗貓棒嘛,不玩不覺得,玩一次就知道,真香。

若白也拿了逗貓棒去逗滄沉,被滄沉蹲坐在那兒,陰惻惻地瞥了一眼。

若白還

拿逗貓棒逗他:“伸爪子啊,你伸爪子啊。”

被朔悅拍了一腦袋,奪走逗貓棒,瞪眼:要死了你!

若白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

與此同時,大家很快發現,滄沉做貓之後,他們開始聽不懂岑羽和他之間的對話了。

岑羽歎息:“唉,我的top1網紅擼貓館,我那三百平的大house。”

岑羽:“我的存款,我的理財,我保險櫃裡的金條!”

岑羽擼著臂彎裡的大貓:“你想電視機嗎?”

滄沉那時候天天要看,還會自己調台。

他甚至還有專用的pad,手機,甚至能自己在家伸爪墊刷微博。

大貓默了。

自然是想的。

他老死前,還有兩個熱搜沒看完。

擼貓館旁邊的冰淇淋店、KFC,他還沒有吃夠。

還有汽車,窗戶一開,小風一兜,吹在身上,比他化作龍身自己飛的時候都舒服。

滄沉輕歎:別了,21世紀。

朔悅、蘭葳、若白湊在一起——

若白:“‘李才(理財)’,是個人?”

半年後,滄沉雖然還是貓身,但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他張口對岑羽的第一句話,也是他在現世做貓時,對岑羽的最後一句話——

“別哭。”

“我一直都在。”

岑羽原本沒想哭,原本正驚喜終於可以人語對話了,聞言一愣,意識到這句話其實是大貓臨終前想對他說的,忽然眼眶一熱。

他把貓抱起來,用力地rua著,邊rua邊道:“嗯,你是要一直陪我的。”

一直下去,永永遠遠。

但有些龍吧,他不做貓了,就又長出了厚如城牆的臉皮。

滄沉以貓身化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但他十分執著自己的龍尾。

這一日,他將自己的身形變大,又將貓尾巴變作了細細長長的帶鱗甲和鱗毛的龍尾,接著伸向了岑羽。

岑羽一頓,和他對視。

片刻後,岑羽不敢相信道:“你腦子裡都是貓片嗎!?”

人龍就罷了,還人貓?

龍身沒了,沒見你多惋惜,不能那什麽,才是真的遺憾吧?

又過了兩年,滄沉依舊是貓的樣子,但神力已經開始漸漸恢復了。

他恢復之後,不但法力更為醇厚勁道,還能以圓滿的龍魂孵化洞窟的龍蛋了。

且比滄沉孵得還要簡單,龍息隨便在洞窟內鋪陳,大大小小的龍蛋裡鑽出一條又一條的龍崽。

掛在洞窟外榕樹上的小綠:……

唉,帶崽(睡覺)之路任重道遠。

岑羽則腦中叮一聲,忽然想起什麽,對滄沉道:“你能變個微波爐嗎?”

滄沉想了想家裡那微波爐的樣子,意念投射向魂力。

好像還真行。

只有鳳族和蛟族馬不停蹄地往蒼山趕——

龍神魂力恢復了一些是吧?

鳳族:帝君!我們神女骨架上的毛,能變個顏色嗎!?

珺濛:龍祖宗!救救我蛟族吧,再綠下去,我東海的水都汪兒汪兒的了!

到得蒼山一看,赤橙黃綠白藍紫。

好多好多好多的龍。

天界。

在獲知魂歸而來的滄沉也能令龍蛋孵化之後,天君終於徹底認清了自己的位置。

賞什麽賞?

人龍族自己的事。

天君:“那就……”

恭賀帝君與帝後吧。

——正文完——

——番外———
(一)

滄沉不在的那些年, 岑羽閑來無事,偶爾為了打發時間,會在不拒山傳播現代社會的美食文化。

——火鍋、炸雞, 漢堡包。

——牛排、冰淇淋、蓋澆飯。

他還用鳳族的玄冰造了一個天然冷藏裝置, 告訴大家, 這叫冰箱。

眾人一臉驚嘆。

待滄沉回來, 還是只只會說話的貓的時候, 不拒山的將領們拿岑羽教他們的那些現代知識出來顯擺。

“老大老大,這叫……”

滄沉︰“漢堡包。”

“老大老大,這是……”

滄沉︰“火鍋。”

“老大老大, 你看這個冷冰冰的箱子是什麼, 它……”

滄沉︰“冰箱。”

將領們︰“……”

無趣。

走走走, 還不如去帶龍崽。

(二)

禾青青魂魄再生,入輪回再世為人後, 早已沒了過去的記憶。

但她的每一生, 無論死後回陰曹殿走奈河橋,還是淌過輪回河的池水、滌淨魂魄再去投生, 她都會看見一個手腳帶著鐐銬的鬼差。

那鬼差有時候在橋上掃地, 有時候劃著船在輪回河上。

她一開始,真的以為那是鬼差,對方轉頭看向她,還沖她笑笑,她便也回敬一個禮貌的微笑。

後來才知道,他不是鬼差,是鬼王, 是被陰曹殿抓回來、至今還在還身上孽債的鬼王。

不知多少次輪回後, 再見他, 她沖他抬手揮了揮,打招呼地問︰“你還在啊?”

鬼王對她點頭,像是在陰曹殿待了太久,不知凡間幾何似的,問她︰“做人時開心嗎?”

她想了想︰“開心啊。”

後來再在奈河橋上遇到他,她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鬼王笑笑︰“岑鐘。”

她啟唇,念著他的名字︰“岑鐘。”

(三)

鳳婷作為他龍爹的干女兒,自然對一直留在鳳族的小花十分關照。

小孩子嘛,姐姐疼,姐姐愛。

然而隨著龍神的殞滅和奉身,小花一夜間從奶娃娃長成了稚嫩的幼童,過了一些年,又從稚嫩的幼童化身爛漫少女,其成長模式完全是跳級級別的,跟一年一歲長大的鳳凰截然不同。

關鍵是,長大後的小花黏人的很,整日跟在她屁股後面姐姐長姐姐短,還撒著嬌,手一伸,說︰“姐姐抱抱嘛。”

抱啥呀,還當自己奶貓呢?

鳳婷秉承她一貫的利落,翅膀一插,飛了。

然而這一日,鳳婷飛在枝頭,看到小花跟在另一只母鳳凰身後,伸出手,“姐姐抱抱嘛”。

鳳婷︰“……”

這讓她怎麼說?

不愧是鳳族養大的龍?

(四)

原主被賜名蘭葳後,飛升天上天,謀了一個掌日月星辰的簡單差事。

他是背靠岑羽這棵大樹好乘涼,不但差事閑,還能自由飛進飛出天上天。

天上天的那些同僚們都很羨慕他,偶爾想要下界的什麼東西,都托蘭葳幫忙帶一下,外加蘭葳本就是活潑灑脫的性子,沒多久,便同天上天的同仁們混熟了。

除了江霧輕。

因為蘭葳壓根不怎麼搭理他。

只每回替岑羽傳個話,讓他別忘了欠的債,早些還錢。

江霧輕糾結,問蘭葳︰“在不拒山時,我起先以為他是你,因覺得對不住你,才寫下了那張張欠條。如今你飛升了,你是你,他是他,我欠的債,就算要還也該還你,那位龍神身邊的上仙……”跟他也沒什麼關系吧?

蘭葳掀掀眼皮,反問︰“還我什麼?我認識你嗎?”

江霧輕︰“……師弟,別這樣。”

蘭葳端出岑羽的語氣︰“還錢!”

你管你欠了誰的?

就一個字︰還。

(五)

朔悅與若白,兜兜轉轉,至今還在上演一個跑一個追。

這一日,若白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的指點,竟意外的不再追了。

不但不追,人都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朔悅回來,磨磨蹭蹭了幾日,開始多方打探,問若白在哪兒。

岑羽一語道破︰“你本來就不想理他,他不追著你跑了,豈不是剛好?”

朔悅沉默回視岑羽。

岑羽故作驚訝︰“呀,你不會其實是想理他的吧?”

朔悅︰“……”

他才反應過來,這特麼是套路他呢!

(六)

滄沉以貓身化龍,第一次化出完整龍身的時候,岑羽便覺得不對勁。

尾腹鱗甲下怎麼凸出來兩塊?

那玩意兒以前不是縮在鱗甲下面,根本看不出來的嗎?

滄沉理所當然道︰“我心知你喜歡,這次特意化形在外面。日後你擼龍尾的時候,想摸哪里就摸哪里。”

岑羽︰!!!

呸,大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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