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裴罡霖差點被驚得往後倒到地上去,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光天化日求吻,這真是一個正經家小哥兒乾的事兒麽?
而事實證明,這世上還真沒有邱祁乾不出的事,對曾經活了今天沒明天的人來說,世俗常理根本不在乎,在他們的認知中,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兒。
現在邱祁想確認一個答案,他需要吻面前這個男人。
他帶著盼望又熱切的眼神,“我想和你接吻,可以嗎?你親了我,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
裴罡霖:他覺得他實在有些不能理解少年的腦回路。
怎麽可以有人把親吻這種如此曖昧的事情說得這麽光明磊落不紅臉?怎麽可以有人投懷送抱得如此理所當然?這少年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多麽令人驚悚的事情嗎?
邱祁知道,但他並不在乎,隨性而為是煉獄活下人的最大的特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咯?”
話落,邱祁勾住裴罡霖的脖子,仰頭主動湊上去,晗住男人略薄但形狀剛毅的嘴唇。
他並未與男人如此親近過,但是現代社會的信息足夠他豐富理論知識,渾厚的男人氣味讓人心臟似如擂鼓,一種很難形容的陌生悸動感覺,但邱祁還是堅定的撬開男人齒縫。
溫暖的熱度,有點心跳的觸感,並不讓人討厭。
邱祁青澀又主動。
裴罡霖是整個人都懵了,當感受到唇上的觸感時,他僵硬著身體愣在原地,怎麽也做不出任何動作,心臟如雷擊幾欲停頓,腦子一片空白。
緊接著,他空白的頭腦就變得眩暈失神,隻覺得口中仿佛灌了一罐蜜般甜膩得過分,擾人的柔軟惑人心神。
安靜的房間中,吮吸的聲音讓曖昧的氣氛濃稠到難以呼吸。
裴罡霖被主動誘惑得難以自恃,在短暫的僵硬之後,他就近乎粗魯的扣住邱祁後腦杓,反被動為主動,粗魯又溫柔的啃噬面前的美好,輾轉反側,呼吸濃重……
而就在裴罡霖被誘惑失神的瞬間,邱祁身上便快速閃爍數據代碼跳動的光芒,一串串陌生的數據通過接吻流入到他腦中。
伴隨這些陌生數據的流入,邱祁感覺自己精神越來越凝實,仿佛被補充了能量一般。
果然是這樣……
裴罡霖並不是數據擁有了自主意識,而是對方應該也是如他一般真正的人類靈魂,被系統數據化而困於系統中的,只有如此,對方才會覺醒自我意識。
但是男人應該跟他不一樣,對方應該不是宿主,從裴罡霖給予他的能量來看,對方在系統的世界中應該擁有更高的權限身份,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會變成一個‘普通角色’。
而裴罡霖給予他補充精神的能量,就是權限。一個程序的權限有多麽重要,稍微有點常識人的都明白。
一吻完畢,邱祁心臟有種陌生的砰砰跳。
裴罡霖雙眼也變得幽暗,嗓音沙啞,“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渾厚又沙啞的聲音讓人有種酥麻的感覺,親密的肌膚接觸果然是增進感情的最佳方式,無論是對成年人還是小孩。
邱祁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沒有松開勾住裴罡霖脖子的手,他繼續掛在對方身上,笑容比之前更加燦爛。
“你想知道事情太複雜,一時我解釋了你現在也理解不了。但是按照你現在的認知來說,你可以理解為豐銅鎮這裡受到了詛咒,所以你們無法離開這裡,只能在這方寸之地生活……”
裴罡霖沉默,臉色不太好,任誰知道自己受到了詛咒心情都不會舒坦。
“不過我有辦法幫你擺脫這種限制,但有交換條件。”
“什麽條件。”
“你身上有種特殊能量,叫做權限。我需要它,只要你願意分享給我,我就幫你擺脫控制,獲得自由。而且……”
說到這裡,邱祁忽然眨眨眼,帶著引誘的味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一個小哥兒為什麽擁有怪胎般的巨力嗎?只要你擺脫了限制,你可以和我一樣,隨心所欲的活。”
“……”
裴罡霖沒說話,聽到權限兩字時,他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什麽東西重重撞擊。
然後他腦中仿佛出現個陰冷狠辣的聲音,暴躁的喊著:不能交出去,殺了他!殺了他!擲地有聲強勢的聲音,本能的直覺和抗拒,以及對危險的防備。
就好像之前他產生離開豐銅鎮時念頭一樣,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指引著他。
裴罡霖盯著邱祁,目露殺意。
邱祁瞄了一眼他心臟處跳動的數據光芒,笑容鎮定。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咚咚”敲門聲,“大哥,薛叔家出事兒了!”
聽到這話,裴罡霖身上殺氣頓消,臉色微變,示意邱祁放開他脖子,端正坐好,然後才朝門外道,“進來說話……”
說完,房門就被推開。
一個身穿綢緞、臉色蒼白的中年員外被人扶著進來,看見裴罡霖,中年員外頓時就哭了出來,“裴小子啊,幫薛叔,你一定要幫幫薛叔,成瑞他被人打了,兩條腿全斷了!”
“誰乾的!”
裴罡霖聞言,頓時一掌重重拍到木桌上,怒火中燒。
面前的中年員外是薛記酒樓的掌櫃,也是他非常尊敬的長輩,當初他和兄弟們退役之後無路可去來到豐銅鎮,全靠薛掌櫃收留和幫助才能活下來,之後關系也一直很好。
現在薛掌櫃的兒子被人打斷了雙腿,他怎麽能夠不生氣?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畜生!打斷成瑞雙腿的人是醉紅樓的嫖客,成瑞雖然看見對方長相,但卻不認識,那醉紅樓的姑娘事後也跑了……”
薛掌櫃老淚縱橫的開始講訴自己身上的倒霉事兒。
確實是倒霉!今天本來是他自己去醉紅樓結帳單的,但昨天瞧見自己不務正業的兒子就想鍛煉鍛煉對方,結果沒想到就是這麽一時興起,害得兒子出了事兒。
雖然他兒子是不爭氣,可本質不壞,也從來不做那些欺男霸女的紈絝之事,只是喜歡吃喝玩樂享受而已,偶爾家裡指揮點事兒,也都能做好。
今天薛成瑞就像往常那般去醉紅樓結帳單,與老鴇交涉得也很正常,臨走時碰見了樓裡一個姑娘,男人嘛,禁不住誘惑就跟那姑娘去了房間逍遙。
誰知道那姑娘的另一個老顧客來了,接著就很俗套的兩男爭一女,薛成瑞不敵,被揍了一頓不說,對方還下狠手把他雙腿給廢了。
現在凶手暫時找不到,兒子重傷醫治在即,醫館的大夫說需要不少珍貴藥材,薛掌櫃湊不夠藥材,只能跑來找人脈更廣,能力更大的裴罡霖。
“需要的藥材好些藥材鋪裡都沒有,醫館大夫指點我說,那幾味珍貴的藥材估計只有鎮上員外爺有私藏……”
裴罡霖是鎮上的地頭蛇,平日裡跟鎮上的貴人員外來往多,若要求藥材,薛掌櫃只能找他幫忙了。
“都要些什麽藥材?哪個員外有?”
“五百年以上的人參和靈芝,三百年以上的血鄔,極品的百年東枯草……”
嘶——
幾個藥名報上來,屋裡的人全都忍不住嘶了一口氣,這些藥材光聽名字不算稀罕,都是常見草藥,但稀奇在年份,全部都要幾百年以上的,這就不可小覷了。
暫且不說找不得齊,光銀子就是個大問題。
“叔已經準備把酒樓賣了,加上手裡的存銀,再借點銀子應該能夠。醫館大夫指點我說了,藥材在柳員外手上。”
薛掌櫃老臉發愁。
兒子再不爭氣,那也是家裡的獨子,他唯一的兒子,砸鍋賣鐵他都得救。
裴罡霖聽完面色凝重,薛掌櫃說的柳員外,跟他關系一般,而且對方名聲還不好,出名的奸詐黑心……
薛掌櫃也多少知道他的處境,但是他跟柳員外更沒什麽交集,別人連見都不會見他,就別談買人家的珍藏藥材了,只能讓裴罡霖出面牽線。
想罷,薛掌櫃左右看看,咬牙道,“裴小子,你盡管幫叔把柳員外約出來,叔有法子說服他。”
“什麽法子?”
“旱災!叔前日得到消息說,東洲今年大旱了,情況不容樂觀,如果不出意外,我們這邊也會受到影響。”
薛掌櫃咬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印堂黑氣越發濃重。
角落,邱祁盯著薛掌櫃印堂上的黑氣微驚,再聽到‘柳員外’的名字,趕緊搜索關於劇情記憶。
……
與此同時,東百莊,朱家。
朱芷晴也正拿著一本書觀看,這是她剛剛穿越時,避免自己因為時間久記憶模糊,而整理的原書劇情。
“……我記得周小安好像就是在旱災前做生意時發了一筆橫財,這橫財是哪兒來的呢?薛記酒樓!對就是這個薛記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