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晴本質就是個非常自私的人,並且對她來說,這個世界就是場體驗古代生活的遊戲而已,自然不會在乎朱家這些NPC般的角色人物感受。
她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怎麽可能浪費去提朱老四這個拖後腿的打點?而用她的寶貝福運,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朱芷晴不願意救人,朱家人也只能乾著急,因為家裡的銀子都給女兒管著。
朱家夫妻氣極想拿孝道壓製,卻誰成想朱芷晴不吃這套,更加討厭這種倚老賣老的行為。
於是火大的直接將倆夫妻關了起來,還跑到外面去宣傳了一遍倆夫妻為了渣男兒子壓榨閨女的惡名,學著邱祁當初那樣賣慘,想要獲得村民戰隊,徹底掌握朱家主權。
不過這種話村民可不信,鄉下人雖沒文化,但心裡大多數還是明鏡,朱家可是出了名的“重女輕男”,一家子把閨女看得跟什麽稀罕似的,十幾年了,怎麽可能做出壓榨欺負閨女的事情?朱六丫肯定撒謊!
但是心裡明白,面上大家沒說出來,全都是默不作聲的旁觀態度,並不打算插手朱家的事情。
這朱家暫且不說發財之後的所作所為,就多年來“有事村裡人,無事關起門”的態度,就讓大家看清楚了人品,再加上收購事件朱家說斷大家生路就斷,對於朱家,村民是徹底寒了心。
所以朱家的事情眾人是真心半點都不想管,隨便折騰都當看戲。
鍾富樹更是巴不得朱家鬧起來,到時候就能找個不壞村子名聲的理由將人趕出村子,他當初發善心將朱家留下真是傻逼不解釋!
村民心中想法朱芷晴沒有讀心術不知道,見村民沒有多說,隻當大家信了她的話,演完戲就滿意的回家繼續考慮籌集銀子的事情,旱災和王爺男主就要來了,她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這番折騰,朱老四是徹底沒有救了,最佳的打點關系時間錯過,縣令爺見朱家沒來人管,於是自然收下薛掌櫃的好處,給朱老四上了一套衙門的刑法大全,將人弄得丟了半條命,才丟進牢房判了個十幾年。
當然,朱家作為罪犯家屬也沒逃過連帶責任,最後還是被縣令坑了一兩百的賠償款。
雖然這賠償款薛掌櫃沒拿到,可心裡的怨氣也消了不少,多少出了口惡氣。
只是薛成瑞的腿雖然救了回來,但也要養上幾年才能好,並且恢復了也再達不到正常人的靈活,只能說下半輩子不用在床上度過,終究還是會留下後遺症。
薛掌櫃憂愁的歎了口氣,最後收拾包袱帶著妻兒也跑到了東百莊來定居養傷,因為裴罡霖一眾兄弟都在這邊,相互間有照顧。
不過雖然藥材邱祁幫忙找到了,但最終薛掌櫃還是把旱情的消息告訴了鎮上幾個員外。
這樣做一來利用這消息搭個人情,說不準什麽時候能用到,廣交人脈總是沒錯的;二來能賺一筆銀子,他們夫妻老了,能多給兒子留下家業總是好的,畢竟兒子成了殘疾,沒有銀子下半輩子怎麽過?
雖然邱祁已經悄悄把酒樓下面埋的黃金弄了出來,給薛掌櫃分了一部分,但銀子誰都不嫌多不是。
至於幾個員外得到消息肯定會囤糧賺銀子這點,薛掌櫃也只能歎口氣,這是沒辦法制止的事情。
雖然日後百姓可能會買高價糧食,但如果沒有這幾個員外老爺合力囤糧,一旦將來旱情真的嚴重,光指望朝廷救助,那就只能等死。
而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大家旱情的消息呢?那只能說,如果想死就去瞎嚷嚷!東洲旱情到底對豐銅鎮這邊有多大的影響誰也不知道,煽動民心造謠,這是古往今來朝廷最忌諱的事情。
所以告訴幾個員外老爺消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防范未然,以及利用。
邱祁對此很讚同,做人可以好心,但不能聖母,薛掌櫃是個思慮周全的明白人。
這系統世界的設置還是非常完善,每個角色的性格並非單一好壞和聰明愚蠢,思想性格多變。除了對系統的霸道行為不喜歡,對於開發這個世界遊戲的技術人,他還是非常佩服的,每個數據人物的模擬真的達到了非常高的真實度。
不過鎮上員外得到旱情消息這個事情,對邱祁來說也有點影響。
面對災荒,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要收集糧食,而打著發國難財的幾個員外商賈自然更是積極,為確保豐銅鎮范圍內的百姓到時候都到自己糧店購買米糧,自然要趁機將村民現在手上的糧食全部買光。
於是在幾個員外的抬高中,今年的糧食收購價出奇的高,這就導致之前答應賣糧給邱祁的村民有些後悔。
品行厚道的後悔歸後悔,做不出反悔承諾的行為,頂多在家抱怨哀歎幾句;但品行不好滑頭的就不幹了,村裡可不止鍾家一個極品,於是就跑來毀約了。
特別是那些外村的姻親,當初見邱祁收購的糧價不錯,便靠著姻親關系跑過來沾光,現在有了更好的出路,自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反正不在一個村子不怕矛盾。
鍾富樹氣得不行,他當初就是怕這種情況才事先就跟大家定了契約,但沒想到還是不能避免。
鎮上幾個員外的收購價太高了,村民就算賠了違約金也還是有得賺。
“他們要退就退,反正把違約金賠給我就是了,只要他們以後腸子別悔得太青就好……”
面對這個突發事件,邱祁態度很淡定,也很隨意。
要毀約的村民大部分都是外村的,東百莊只有那麽七八家極品,多數本村的村民都還是老實本分,簽了契約即便心裡後悔也隻自己認栽倒霉。
這很好,他收購糧食本就是幫助村民囤筆救命糧,以免旱情時期自家過得太好被嫉妒圍攻,又不是真善心,毀約的人不識趣,日後悲劇就自己受吧,他可沒閑心去浪費力氣勸說。
“可是……”真氣不過啊!
鍾富樹心裡還生氣得很,真是哪裡都少不了這種老鼠屎。
“叔伯,您放心,要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後悔的,到時候看好戲。”
邱祁笑笑不在乎,“叔伯有精力煩這些,還不如趕緊去監工水庫修建,趁入冬之前修好,明年咱們村子就能養魚賺錢,到時候東百莊就是十裡八鄉的這個。”
他比了個大拇指。
見狀,鍾富樹臉色好點,“對對對,修水庫才是大事。這幾家東西,以後再想辦法收拾他們。”他可是裡正,給人穿小鞋的機會多得是,哼!
“對了叔伯,咱們宗族祠堂現在一共存有多少銀子了?”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集體生活一般都會有“公費”的存在,東百莊自然也不例外,村裡的額外公共收入都在宗族祠堂管著,這些銀子通常不是年代給村民分紅,就是用來修繕祠堂、舉辦祭祀慶典、救助村裡貧困人家等等事情。
祠堂的銀子在村民這裡不是秘密,卻又是秘密,因為那銀子除了裡正和族老知道具體數目,村民們都不知曉。
本來鍾富樹也肯定是不會告訴邱祁這種秘密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邱祁潛移默化的引導,鍾富樹對他展現出來的決斷和能力產生了一種本能的臣服心態。
所以猶豫了下鍾富樹就說了實話,張開手掌,“五百兩。”
口氣還有點得意,這個數目在有錢人眼中不算什麽,但在鄉下絕對是筆巨款,祠堂竟然存了五百兩,這些摳摳搜搜的老家夥夠厲害!
邱祁有點吃驚。
鍾富樹嘚瑟解釋,“本來按照咱們村的情況是存不了下這麽多了,不過你叔伯我可不是吃素的,朱家在鎮上的麻辣燙攤子、皮蛋的買賣老板,大半可都是我給牽的關系線,不要點回扣我腦子壞掉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周家捐了二十兩,這些日子周獵戶帶著村民進山打獵奉獻給祠堂的,還有你那個未來相公,裴三爺一群兄弟在咱們村落戶時捐的,零零總總加起來就這麽多了。”
主要大頭在裴罡霖那些落戶兄弟們捐的這裡,通常情況下外來戶安居,為了融入村子,都會捐一筆打點的銀子。裴罡霖那兄弟穿著打扮普通,但個個腰包都鼓著呢。
邱祁很高興滿意,“那叔伯,我再給你添三百兩,咱們村修個冰窖怎麽樣?”
“修冰窖?”
“對,祠堂的銀子放著也不會下崽,不如利用起來做點買賣。咱們現在修個冰窖,冬天存些冰,然後等到夏季再賣出去,完全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鎮上員外老爺們自己有冰窖不需要,但整個鎮上的中產階級人員數目不少,夏季賣冰完全不缺市場。
當然,賺錢是其次,邱祁真正的目地還是為了他自己一張嘴,為了他能夠在旱情的時候正大光明吃上冰爽的刨冰,必須拉著村裡修座冰窖!
“這筆帳算起來很簡單,叔伯你跟族老們商量商量,雞生蛋蛋孵雞才是富起來的根本。我給村裡添三百兩,到時候冰窖賺的錢我不要,我隻佔三分一的冰窖使用空間就可以了。”
想到夏天抱著一盆刨冰胡吃海喝的畫面,邱祁就忍不住舔舔嘴,口水嘶溜。
其實他還有個目地沒說,修冰窖也是為了給朱芷晴將來添堵,作為惡毒反派,他必須得盡職盡責挖坑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