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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舞讓我上》第91章 “BOTY” (1)
鄧曉丹一陣窒息, 最後對著杜燁豎起大拇指,無話可說。

 能說什麽?

 杜燁就是那四十米的大刀,正饑渴難耐呢。

 不過這樣一來, 倒是挺提勁兒的。

 昨天比完賽, 今天大家本來狀態都還不錯,如今被杜燁這麽一刺激, 一個個的甚至生出一種,爺爺也敢和天比高的豪情壯志。

 比賽什麽的。

 來就是了!

 等著鄧曉丹一來,與其他選手交流的活兒就被這開朗健談的小子包攬,天上地下的胡侃。

 盛耀發了微博沒事, 也沒去管粉絲會說什麽, 收了手機就來到杜燁身邊。

 盯著杜燁微微泛紅的臉看了好幾秒, 一抬手,幫杜燁抹去了他額頭滑下的汗珠。

 眼神專注的甚至透著一點饑渴。

 然後盛耀一彎腰,在杜燁耳邊低語:“真想把你綁著去結婚。”

 杜燁揚眉, 定定地看著盛耀。

 盛耀不是狂野的人,說完這句話自己先有點不好意思了, 又輕聲補充了一句:“就是……覺得你怎麽都好。”

 盛耀貼著杜燁的耳邊說話, 溫熱的氣吹在杜燁的耳廓上,杜燁撓了撓耳朵,竟然嫌棄地看了盛耀一眼, 說:“光說不做,都是廢話。”

 盛耀:“……”

 怎麽的, 這是嫌棄我沒把你綁走唄?

 怎麽有這樣的人。

 一點兒也不含蓄,野心和衝動也毫不掩飾,活的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的,簡直就像是皇冠上的鑽石。

 兩人眼神纏了一會, 不約而同的選擇去安靜的角落坐下。

 這裡到底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旁邊不遠就有人,連牽個小手都做不到。

 這麽乾坐了一會兒,杜燁拿出手機,登陸了微博。

 最新的微博留言火爆是必然的,就連盛耀的那群老婆粉都爬牆過來誇誇誇。

 杜燁想找些有意思的留言回了,就聽見盛耀突然說道:“這次比賽結束,我們下一步是參加boty了吧?”

 杜燁本來嘴角含著淺笑,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撥著手機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盛耀沒有發現杜燁的異狀,繼續說道:“我剛剛了解了一下boty,該說算是舞團的世界錦標賽了吧?好像挺難的,到現在都沒有華國選手進入決賽啊……”

 杜燁的眼眸微微的斂目,沉默不語。

 若是低頭去看,就會看見他眼球搖晃,表情有些崩潰。

 ……

 boty的全名叫做battle of the year。

 是德國在1990年創辦的一年一度,全球性質的街舞團隊賽。

 也是唯一一個,隻做團隊齊舞的全球比賽。

 在齊舞界算是與“wod”的含金量差不多的國際比賽了。

 在奧運會沒有出來之前,是世界最高水平、最具有權威性和影響力的國際街舞大賽。

 “boty”在過去很多年,每年都會在全球超過50個國家進行分區資格賽,各國的選手通過國內區域賽角逐出表現最佳的隊伍,然後代表國家到德國布倫瑞克的大眾汽車大廳裡繼續角逐出年度的總冠軍。

 這是街舞界的一個大賽。

 國內很多街舞工作室都會在每年的中旬開始,為這個比賽做出準備,並且派出團隊參加分區資格賽。

 包括國家隊。

 而且亞洲這邊比較特殊。

 比起其他國家,直接在國內選出冠軍,代表國家參賽,亞洲這邊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出現過單獨某個國家的代表團。

 換句話說,整個亞洲都是一個分賽區。

 在亞洲,r國、思密達國,薩瓦迪卡國,以及ty省,華國港口,包括華國等等亞洲國家,將會產生三個名額。

 值得一提的是。

 r國和思密達國的街舞比華國發展的早,且發展的好,所以在過去很多年,華國的選手連趕赴德國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前三名都會被這兩個國家的舞團獲得,並且也確實在總決賽上獲得過很多的獎牌。

 華國街舞國家隊成立的太晚,政府資源也這是這兩年才開始傾斜,所以在起步晚的基礎上,根本從來沒有拿到“資格”的機會。

 能夠想象。

 華國這麽大的一個國家,竟然拿不到一個亞洲出線的門票嗎?

 但這就是事實。

 只不過因為街舞宣傳的太少,國內又一直沒有出色的運動員,媒體不宣傳,所以外面的老百姓不知道,華國的街舞在世界上的排名有多低。

 但街舞圈裡的人很清楚。

 是真的低啊。

 在《街舞,哇酷》裡面的那些所謂的世界冠軍,參加的不過一些b級比賽罷了,真正能夠在a級賽場拿到獎牌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更不要說“boty”這樣的賽場了。

 這也是為什麽會在今年年底,也就是接下來即將舉辦的“boty”資格賽裡,分區的比賽會備受矚目,甚至引起了全國人民的驚歎和歡呼原因。

 歷史上。

 第一個雜牌舞團,最高年齡27歲,最小年齡18歲,來自各行各業的一個仿佛臨時拚湊而成的舞團,竟然超過了國家隊那組備受期待的選手,獲得了“boty”裁判的青睞!

 打破歷史的以亞洲區第一名的成績,獲得了那張珍貴的門票!

 沒錯。

 就是藍卿辛苦拉扯起來的團隊,改變命運的那次比賽。

 盛耀當職業選手本來話題就很爆,哪怕他糊了,一群人追著罵他,但依舊為他獲得了可觀的話題量。

 連帶著團隊裡的杜燁等人,也被罵的狗血淋頭,簡直是人人喊打。

 但就在這種極致的壓力下,他們卻在思密達國的分賽區賽場上,一鳴驚人。

 不但獲得了裁判的認可,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乾掉思密達國和r國兩組世界排名前列的舞團,以第一名的成績拿下了“入場券”。

 輿論在那一刻瘋狂的轉向。

 將所有曾經侮辱他們,輕視他們的人,狠狠地抽了一個巴掌。

 全國在短暫的消聲之後,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加油聲。

 如果說,這次的“大獎賽”會被人拿著他們是主辦方的理由開黑,那麽“boty”可就萬萬沒有理由了。

 這種專業的世界級比賽,又因為德國人以嚴謹出名的人設,瞬間讓所有人意識到了他們這個舞團的實力有多強。

 杜燁到現在還記得那段時間的興奮和瘋狂。

 就連巫一俊都不再抓著錢不放,讓他們瘋狂慶祝。

 盛耀無法壓抑的情感得到爆發,再次攔下他表白,問他該怎麽才能得到他的心,就像天上的星星,難道真的摘不下來嗎?

 杜燁說:“我現在隻想打好比賽,這種事以後就別再提了。”

 於是盛耀就在“摘星星”的途中,隕落了。

 杜燁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徹底崩塌,重重落在地上,碎個七零八落,世界黑暗了很久很久。

 要不是那個時候他還不懂什麽叫做喜歡,甚至偏執地認為自己一心一意只要愛著跳舞就夠了,或許他可能無法再站起來。

 在這種偏失的自我認知裡,杜燁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breaking的訓練裡,當他的breaking變得足夠強大的時候,才從藍卿的嘴裡知道了自己的感情。

 有那麽一斷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都失憶了。

 每天除了本能的睡覺和吃飯,就只有訓練。

 訓練。

 不停訓練。

 一天天的,不間斷的在那破了塊玻璃的舞蹈室裡,一次次地摔倒,一次次地爬起來。

 直至初秋的某一天,寒風從那破爛的窗戶鑽進來,張牙舞爪地卷著他的手,想要將他推倒的時候。

 他摔倒在地上,很久都沒有爬起來。

 然後就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

 像個孩子。

 幾乎昏厥過去。

 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吧。

 他的時間才再次跳動起來。

 但無論日後杜燁的成就如何的高,關於這件事卻始終是他心裡的一道傷。

 甚至連帶著他對“boty”的感覺也是相當的差,極為厭惡這個比賽。

 所以當思緒從過去回來,看見盛耀期待地看著他,重複:“是boty嗎?”

 杜燁睜大了眼睛看他,嘴巴一點點地張開,醞釀了很久,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他害怕。

 害怕歷史會重演。

 盛耀終於看出了杜燁的不對,擔憂問他:“怎麽了嗎?”

 杜燁搖頭,不知道怎麽說。

 他是非常不想參加“boty”的,太危險了,對盛耀而言,這種具有裡程碑、標志性的一個階段,太危險了。

 但是理智上又覺得,盛耀的命運已經發生變化,或者這一次並不會出事。

 而且“boty”比賽是每個齊舞團隊都向往的賽場,在他無法說出自己重生歸來這件事的同時,根本沒辦法說服團隊裡的其他人不去參加比賽。

 太多太複雜的情緒在心裡翻湧。

 擁堵在杜燁的喉嚨眼兒裡。

 噎的他無話可說。

 再想想,再想想。

 杜燁這麽告訴自己。

 眼下的比賽還沒有結束呢,就想那麽遠,不過是庸人自擾。

 等比完賽,再說吧。

 ……

 齊舞比賽在半決賽的後半段。

 通過海選的現場反應可以看出來,來到現場的觀眾最期待的就是齊舞的比賽。

 換句話說,也就是“fivelong”舞團登場的時候。

 所以大賽調整時間,將齊舞放在後面。

 相比起海選而言,個人賽在進入半決賽後其實已經比較精彩了。

 但來到現場的觀眾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屬於街舞門外漢,就是為了看明星,趕潮流而來的有錢有閑的路人。

 你不能期待這些路人會從個人賽選手那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看出來那一點細微上的差距而激動鼓掌。

 與其等他們看過齊舞,心滿意足,紛紛離場。

 不如將齊舞安排在後面,留下他們。

 難以想象,一個觀眾席坐的滿滿的比賽現場,突然離開一半人的場面。

 對選手的打擊可是很大的。

 更何況這場比賽還賣出了播放權。

 為了讓觀眾生出興致,承辦方,也就是鼎世娛樂的策劃團隊,不僅僅在比賽的先後順序上做了調整,還穿插了很多嘉賓的表演。

 半決賽就有好幾個曾經紅極一時,如今人氣暴跌,屬於沒有優秀資源,但觀眾看見卻又能認出來的藝人登場跳舞唱歌。

 不外乎就是為了提高這個比賽的觀賞性。

 要不是這是個街舞節目,說不定他們連小品和相聲演員都可以安排上台。

 博君一笑,就賺您點兒打賞。

 娛樂圈有娛樂圈的定位,觀眾就是爺,就是天,就是他們的飯主子。

 討好“飯主子”的辦法多少是有用的。

 觀眾雖然對單人項目不是那麽喜歡,但也沒到離開的程度。

 就那麽一直坐了兩個多小時。

 最後一個比賽項目的鎖舞,眼見這前十二強就要確定了。

 這也代表個人項目到了尾聲。

 有觀眾打了個哈欠,想著比賽結束去上個廁所。

 然後就想到這個比賽中場會有明星出來表演,雖然不期待是一二線的大明星,萬一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明星呢?

 乾脆這個時候離開去上廁所吧。

 大概很多人的想法和這個觀眾一樣。

 陸陸續續的,全場有一百多號人在動。

 大賽的組織人員看見了觀眾席上的異動,都有點緊張。

 他們負責這個項目,最擔心的就是觀眾會覺得無聊,提前離席。

 齊舞不是沒出來嗎?

 怎麽現在就一下子離開那麽多人?

 難道離開的都是個人賽的粉絲?

 好不容易,鎖舞最後一組“掰頭”的選手結束了比賽,觀眾席上動起來的人更多了。

 三三兩兩的人離開,觀眾席上瞬間空了三分之一,看的人觸目驚心。

 大賽方的組織人員急忙自審,是哪裡沒有作對,沒能抓住觀眾們的爽點。

 就連即將上場的表演嘉賓,一名目前來說還沒算涼透,偶爾能夠在影視劇作品裡演個“溫柔苦情”男二號的某藝人臉色變化。

 嘴巴泛起苦味。

 自己如今的人氣已經這麽低了嗎?

 但與此同時,擁擠在洗手間門口,或者是長廊上聊天,或者抽煙的觀眾卻興奮的不得了。

 “坐蠟兩小時,終於要來了。”

 “策劃真心狗,竟然調整節目順序。”

 “就為了看廢物聾一個舞,乾坐兩小時,我容易嗎我?”

 成功從洗手間殺出來,甩著手上水的小姐姐說:“快走!快走!等會兒來不及了。”

 “中場休息還有十分鍾,來得及。”

 “我還想看嘉賓表演呢。”

 “我也想看,不過我沒上廁所,你等等我。”

 也有兩個男士從洗手間出來,悠哉地說:“等會兒再進去,我坐的骨頭都硬了,活動一下。”

 “行。對了,你覺得廢物聾半決賽的舞會更好嗎?”

 “肯定更好啊,越好的節目肯定出現的越晚。”

 “啊啊啊,等不及了,我還是先回了。”

 洗手間的擁堵,以及一部分人並不急著回到賽場的原因,導致看台上的觀眾越來越少,變得有點像癩皮狗的毛,東一塊西一塊缺了不少。

 大賽組織方的人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觀眾們正是因為過分期待,宛若朝聖一般的心情,所以才會在比賽前做出整理狀態,集體離席的情況。

 所以這位靠著自己咖位還不錯,特別申請調派到齊舞之前的半糊藝人就有點難受了。

 心不在焉地上台,在那稀稀拉拉的掌聲裡沒什麽精神地唱歌,甚至還有心思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也像盛耀一樣找條新的出路,繼續掛在影視圈裡,怕是死路一條。

 舞台的燈光遮住了觀眾席的動向,所以這位也沒有發現,在他的歌唱到一半的時候,人又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就像進場的時候。

 一群群,川流不息的往裡面來。

 又因為舞台上有人在表演,下意識地放輕音量,默默回到座位。

 當第二首歌,也就是最後一首歌完成,這位藝人寂寥地謝幕。

 “啪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

 聲音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余。

 這位藝人愣了一下,直到離開舞台才發現,看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又坐滿了。

 而且比起之前沉悶到極點的氣氛,此刻觀眾們變得像是才進場時一樣,有人鼓掌,還有人揮舞手上的熒光棒。

 糟糕!

 他想,自己又錯過了一次展現自己的機會。

 早知道剛剛就認真對待了。

 總是錯過機會,總是缺少判斷,難怪總是沒辦法更紅。

 不過現在回到舞台上已經不可能了。

 主持人阿郎已經站在舞台中間,用那始終保持飽滿狀態的聲音,亢奮地說道:“謝謝劉竹,謝謝精彩表演。接下來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環節。

 齊——舞——”

 頓時,比剛剛鼓掌還要熱情了無數倍的掌聲響起,熒光棒搖晃的更加的厲害。

 “劉竹”抬頭去看,就看見很多的觀眾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整理她們帶來的應援物品,有騷氣的紅粉色,有明亮的金色,還有一些銀白色的光。

 從他的角度看,就像是子夜的星河,無比廣闊的天空,星光璀璨。

 劉竹羨慕的離開,前往後台。

 在半路上看見了正趕過來的盛耀等人。

 其實心裡是很酸的。

 但又遠遠沒到嫉妒的程度。

 大概是自己外形不如盛耀出色,運氣不如盛耀好,如今就連機會都不會把握。

 就自己這種吃屎都吃不到熱乎的判斷力,還有什麽好嫉妒。

 所以看見盛耀他們迎面走來,劉竹早早的就伸出手來,在和盛耀握住的同時,輕輕拍拍他,說:“加油。”

 盛耀寒暄:“哥的新歌很好聽。”

 劉竹點頭,笑容淺淡,覺得盛耀只是例行的商業互誇。

 盛耀卻說:“第二首歌很好聽,可以改編成舞曲吧?是哥原創的嗎?等我下來,我們談一談怎麽合作。”

 劉竹愣了一下,繼而眼睛一亮,激動點頭:“可,可以。”

 握著的手松開,盛耀加快速度,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杜燁跟在盛耀後面,看了劉竹一眼。

 第二首歌確實不錯,上輩子他還跳過這首歌,只不過一直沒有和原作者接觸過,原來是盛耀同一個公司的同事。

 記得這位以後還會有幾首膾炙人口的歌,也都適合改編成街舞舞曲,能夠提前合作自然更好。

 五人的團隊,很快來到了舞台的下方。

 有眼尖的觀眾發現了他們的到來,一邊大喊著“杜燁”“盛耀”“fivelong”,一邊搖晃著手裡的應援牌。

 這麽一看。

 這次過來的粉絲更多了。

 全場大概有三分之二的觀眾,都是他和盛耀的粉絲。

 網上還有一些街舞的老粉絲在抱怨,門票太難買了,只不過晚了一個小時去看,就全部賣完了。

 還有人則說,別說晚一個小時了,我不過就晚了十分鍾,所有的乙丙席都賣空,就剩下一張票三千的甲席。

 “雙倍求票!”

 買不到。

 黃牛這次反應慢了半拍,大概沒想過一個街舞比賽的門票都那麽好賣,錯過了一次難得商機。

 杜燁他們一出現,頓時有種比賽現場變成了演唱會的感覺。

 到處燈光飄蕩,還有巨大的應援牌上寫著“fivelong,加油!”“弟弟喜歡你!”“盛耀我愛你!”

 主持人阿郎感覺到現場的騷動,不用看就知道誰來了。

 在海選,杜燁他們抽到了3號簽。

 所以在1號簽選手被淘汰的情況下,他們將會在半決賽的第二位上場。

 此刻正在舞台上準備的,是2號簽選手。

 通過他們的衣服穿著,可以確定他們的風格沒有變。

 依舊是嘻哈和爵士為主的urban。

 十個人,有男有女的混搭團隊,穿著鮮亮色彩的短袖體恤,配上統一的深色小腿運動褲和白色的運動鞋。

 這種裝扮突出的就是一個青春潮流。

 果然開始跳舞後,他們的新作品更突出了嘻哈的部分,弱化了爵士的存在,多以蹦跳為主,腰胯較少扭動。

 節奏較上一個作品快了一點,跨度也更加的大,編舞的人不錯,跳好了應該沒問題。

 但不知道是排練不夠,還是到了半決賽太緊張,整齊度方面有點可惜,後排的表現普遍不佳。

 杜燁盯著看了一會兒,就將目光收了回來。

 身邊的隊友還在熱身。

 藍卿在扭動脖子,活動手指。

 鄧曉丹將手合抱高高抬起,左右擰腰。

 巫一俊半蹲在地上拉開雙腿。

 盛耀雙手叉腰,擰動腳腕,看似望著舞台全神貫注,但眼神散亂,注意力顯然在自己腳上。

 被杜燁看的久了。

 盛耀突然轉頭看過來,一副抓到你了的竊喜。

 杜燁眨了眨眼睛,正要將目光移開,一隻手卻輕輕落在額頭,為他溫柔地拭去汗水。同時盛耀問道:“熱?”

 杜燁點頭。

 盛耀歎氣:“這衣服做的不好,確實很熱。”

 如果仔細看,就能夠發現,所有人額頭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汗水,稍微胖一點的鄧曉丹汗水尤其的多。

 杜燁扯了扯拉到最高處的衣領,說:“這衣服就這樣,挺好的了。”

 盛耀笑了一下,乾脆雙手去抹杜燁額頭上細汗,說:“這樣上台,燈光一打,滿臉油光,會降低印象分的,拉低舞台分值的服裝,肯定都不好。”

 杜燁去看盛耀,就看見他額頭上的汗水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偶像的特殊技,盛耀就算冒汗,汗水也會順著鬢角蜿蜒至脖頸上,不會折損他的容貌半分。

 “誒誒,你們兩個是不是太膩歪了一點。”鄧曉丹拉筋的手一頓,斜眼看過來。

 盛耀收了手看他。

 搭檔練舞一個月,鄧曉丹心裡已經沒那麽敬畏盛耀,吐槽道:“好像就你們熱似的,我都快熱死了,誰給我擦汗啊。”

 藍卿自然知道那兩個膩歪什麽,便打圓場地說:“我給你擦,我擦。”

 鄧曉丹避開伸來的手,說:“藍隊,我是需要人擦嗎?我是受不了那兩個gay裡gay氣的。”

 藍卿:“……”救不了你了。

 杜燁從盛耀身側探出頭來,看向鄧曉丹:“要不盛耀幫你擦擦?”

 盛耀勾著嘴角笑,裝模作樣的伸手。

 鄧曉丹捂著腦袋先退了,“別別別,我不要。”

 杜燁見他這樣也就不再說話。

 藍卿有點兒意外,今天杜燁今天脾氣不錯,這就沒了。

 轉眼,舞台上的節目結束,舞台地面的橙光像是激光一樣擴大到最外圈,繼而消失不見。

 燈光逐漸恢復正常。

 第一場齊舞就讓觀眾感覺到了不一樣。

 舞台更炫酷了。

 1v1鬥舞的比賽環節是舞台大亮,照的人纖毫畢現,頭上的大屏幕也是將整個舞台照下來,沒有任何的舞台特效。

 但齊舞就加上了舞台效果,更有一種看表演的感覺。

 這並不是對齊舞的優待。

 事實上國外大部分的舞台,齊舞方面也是有舞台效果的,這一點沒錯。

 個人賽的鬥舞場面不夠人氣湊。

 正常來說應該是參賽選手圍坐一圈,近距離觀戰叫好。

 氣氛也是足足的。

 這算是大賽組織方的疏忽吧。

 亦或者說,大賽組織方是將這次比賽的重點放在齊舞上。

 鼎世第一次辦這樣的比賽,有點小疏漏也很正常。

 第一組選手跳完,大喘著站在舞台上,等待分數。

 杜燁等人不再說話,也抬頭看向大屏幕。

 body:3.7分

 mind:3.4分

 soul:3.7分

 這個節目沒有海選的節目好。

 總分只有10.8分。

 杜燁看分還是很準的。

 他覺得以後自己真的可以去考個裁判證,或者當個評論員。

 分數出來,舞台上的選手很失望,笑容淡淡的,對著裁判方向鞠了個躬,然後離開了舞台。

 鄧曉丹深吸一口氣,說:“那麽多人喜歡我們,更要加油,加油!”

 說完將沾了汗水的手和另外一隻手貼合在一起,暈開。

 當先一步,邁上了舞台。

 杜燁跟在後面走了上去。

 霎時間,被燈光籠罩。

 繼而就是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尖叫聲。

 眯著眼往看台上看去,能夠清楚看見揮動的應援棒和應援牌,整個觀眾席就像是已經蘇醒的巨獸,充滿了力量。

 也給他們傳遞了能量。

 等了兩個小時的粉絲們,終於“苦盡甘來”,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登場。

 哇哇哇!

 這衣服好帥啊!

 藍黑色相間的一套衣服,有點皮質的感覺,有些地方被燈光照著會反光。

 從衣服上的花紋可以清楚看出來,這是一套賽車手的服裝,領口一直拉到脖頸中位,肩膀部分略微撐出,因而收束而下的腰線就清楚襯托出了寬肩窄臀的身材。

 男人們修長的雙腿被同樣顏色花紋的褲子裹著,在腳腕處收口,配上一雙價格不菲的白色高幫運動鞋。

 整個人都英武不凡,身材頎長,還有一種酷炫的風格。

 資本才有資格做這個水準的“服化道”。

 即便杜燁他們第二組就出場了,但就這套衣服的價值,哪怕全場比完,也沒有比他們更加用心,且更加昂貴。

 這是從鼎世公司讚助,早在兩周前就已經在趕製的一套特殊舞台服。

 布料價格不菲,需要在保持硬質的同時,還要有一定的延伸性。同時還要足夠的貼身,才能夠襯出賽車手那份豐神俊朗的氣質。

 舞台,人家是專業的。

 雖然穿上後熱是熱了點。

 但杜燁必須承認,這套衣服非常好看,至少舞台效果絕對是拉滿了。

 果不其然,才一來到燈光下,粉絲們就發出迷妹的尖叫。

 “這一套衣服好帥啊!”

 “身材都棒棒的!”

 “最喜歡賽車手了,簡直狂野,這個作品必須滿分。”

 還有明眼人說道:“大手筆啊!這套衣服如果不是定製的,就沒有彈性,如果是定製的,造假肯定不低。沒少花錢。”

 身邊的人點頭:“關鍵是帥,太帥了!”

 就連裁判也看的眼前一亮,第一眼的印象分就高了不少。

 一直都說。

 街舞是一種舞蹈藝術,而藝術本身帶著很多的主觀性。

 裁判在藝術方面的給分,肯定有一部分是從選手們的舞台服裝上著手。

 就說這套衣服,最起碼就要多給0.5的系數分。

 更何況杜燁他們並不只是靠顏值獲勝。

 他們五人整齊地站在舞台上,就有裁判點頭,甚至有個別裁判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有攝像機對準其中一個裁判,就會發現他的表情卻和身邊人正好相反,眉心還微微蹙了一下。

 是一名來自米國的裁判,名叫尼克基德。

 他同時也是“boty”比賽的常駐裁判。

 他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看起來並不像圖片和電視裡的那麽清澈,反而有種被濃霧環繞後的陰沉。

 尼克面無表情地看著舞台上的五個人,最後視線落在了主舞,杜燁的身上。

 眼底露出一絲不喜的冷光。

 如果杜燁仔細查過上一場裁判的打分,就能夠發現,這名叫住尼克的裁判,包攬了所有的最低分,都被無效化了。

 他打出的分很有水準,並不會讓人覺得他的分很低,就連其他裁判都無法發現,他在刻意壓分。

 最多……就是打分嚴格了一點吧。

 尼克幾乎是壓著最低下限在打分。

 尼克是不喜歡這個金主所在的團隊嗎?

 不。

 他並不是討厭團隊,他只是不喜歡這個主舞而已。

 觀眾席傳出的掌聲久久不息,等待的時間已經超出了比賽的正常時間,華國果然是一個街舞基礎太過薄弱的國家,這點規矩都沒有嗎?

 尼克將身體往後靠,眼眸微微垂下,遮住三分之一的藍灰色眼球,這讓他的面容越發陰鷙。

 尼克對身邊的裁判說道:“為什麽還不開始?”

 身邊是一名來自思密達國的裁判,微笑著說:“明星團隊。你應該看看昨天的新聞。我的同伴昨天……”

 尼克可沒有聽他八卦的耐心,說:“不,我的意思是他們讓我們等待的時間太長了。這已經超出了規定時間。”

 思密達的裁判愣了一下。

 還有這個標準嗎?

 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聽過上台準備時間的標準,因為所有的選手在上台後都會最快速度站位,調節呼吸,然後就開始比賽。

 不過這樣說來,時間確實有點長了。

 dj那邊是在等什麽?等著掌聲消失嗎?這可是比賽現場,不是舞台表演。

 好感這個東西很難說清楚。

 思密達的裁判並沒有覺得杜燁所在的團隊有哪裡不好了。

 但被同事這麽抱怨一句,難以細化的好感值肯定會有所降低,這樣會明顯影響到後續的打分。

 可能只是0.1分。

 但在賽場上,0.1分也是致命的。

 尼克看出來思密達裁判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

 他抿著嘴角也不再說話。

 並不是刻意去影響其他裁判對選手的感官,只是他對這個現象有些不耐煩而已。

 作為一名職業裁判,他有自己的判罰標準,這種將賽場視為自己舞台的行為在他看來非常張狂。

 運動員。

 一名出色的運動員,可以原諒他的高傲。

 但過分的高傲就是張狂,是囂張,這是對運動員身份的褻瀆。

 尤其是出色的運動員,當他們踏上世界賽場的時候,代表的就是國家,承擔更多責任的同時,也更需要恪守信仰和榮耀,做出符合身份的行為。

 也是因此,喬爾高爾頓發給他的消息,直到現在都被他擱置在信息欄裡,隻當沒有看見。

 在不喜歡杜燁之前,他更不喜歡喬爾高爾頓那個家夥。

 也只有喬爾高爾頓認為他們是朋友。

 朋友?

 除非在必要的公眾場合,他們可是從來沒有交談過。

 畢竟,他真的很不喜歡喬爾高爾頓。

 這個人就像一個“人形病毒”,走到哪裡,都要把他的張狂傳播到哪裡,肆無忌憚地挑釁對手,為米國論,缺乏教養和禮貌。

 雖然所有人都認為喬爾是個個性的家夥,他在米國的年輕人裡有很多的粉絲。

 可尼克從來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過界了。

 被邀請擔任嘉賓,擔負著傳播街舞文化,促進街舞發展,甚至促進兩國關系的重任。

 那隻蠢豬卻無中生有,讓兩國選手間發生了矛盾。

 竟然在舞台上親口說出“華國人只會翻跟頭”這種話,這是一個有腦子的人會做的事情嗎?

 蠢貨!

 尼克是真的非常不喜歡喬爾。

 但他同樣也不喜歡杜燁。

 面對尼克的挑釁,杜燁可以反擊。

 比如錄個視頻發到推特,直接點名挑戰,這在他看來是完全可以的。

 但杜燁選擇的是,直接在大庭廣眾下羞辱喬爾。

 甚至還用了“致敬”這個詞。

 不亞於是在喬爾撕裂的裂痕上又狠狠地劃了一刀,讓華國的街舞舞者敵視喬爾,甚至敵視米國。

 太張狂了。

 簡直就是第二個喬爾。

 尼克是真的不喜歡太張狂的人。

 在他看來,張狂等於缺乏自製力,等於缺少教養。

 學跳舞,先做人,如果人都做不好,誰願意去看你跳舞。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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