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另外兩個正常的。”
童宣沮喪地“哦”了一聲,然後調整情緒笑道:“我馬上就發,還有,生日快樂。”杜燁聞言,笑:“謝謝。”
掛了電話,杜燁沒有再回房間。
他把手機收起來,就進了電梯,電梯一路往負一樓駛去。
出了門,他在地下停車場尋找著什麽,突然前面傳來喇叭聲,車燈還閃了閃。
杜燁過去,看見了一輛藍色的超跑停在車位上,盛耀戴著墨鏡和帽子從駕駛位對他揮手。
車門像是翅膀一樣緩緩張開,杜燁面無表情地躺進了副駕。
盛耀關了門,點燃引擎,轟鳴的聲音響起,笑道:“坐進千萬超跑,還挺淡定。”
杜燁淡定地說:“車只是個代步工具,對我而言,它就是個臭皮囊。”
盛耀被逗笑:“你是和臭皮囊杠上了是吧?”
杜燁看他一眼,視線往下一滑。
盛耀不笑了,一腳油門踩下去,跑車“轟”的一聲,囂張地駛出了地下車庫。
光線乍亮。
太陽像是火星一樣,跳進了眼睛裡,將眼球灼燒出薄薄一層淚水。
杜燁抬手,懶洋洋地說:“慢點兒喂。”
盛耀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杜燁轉眸看他。
盛耀笑過了,學著那視頻裡的聲調懶洋洋地:“當我看見這輛超跑的時候,我就知道,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他為了討好我,租了這輛車,我靜靜地躺在副駕上思考人生。為什麽約會就要開跑車?為什麽談戀愛就要討好付出?或許,他只是太愛我了。”
杜燁氣得伸手去掐盛耀腰上的肉。
盛耀哈哈大笑,連連躲開:“開車呢!開車呢!安全第一!安全!”
杜燁悻悻地收了手,罵了一句:“幼稚鬼。”
盛耀也不反駁,只是調整好身體後,放慢了一點車速,說:“其實這個視頻的風格是非常好的,尤其適合一些素人炒紅自己。我看過一遍,就留下印象,還能玩出這樣的梗,邵妃和童宣這兩個女孩很厲害。”
杜燁沒說話。
誇上了天不還是不能發,有什麽好聊的。
盛耀見他表情,便軟下語氣說道:“乖了,反正我們靠作品也能大火,小視頻只是做個渠道而已。
對了,我名下有幾個潮牌店,回頭請你代言,流量那邊少賺點也無所謂,我保證代言費給夠。
別鬱悶了,為你好呢。”
杜燁說:“沒鬱悶。還有你那個潮牌店,我暫時不想代言。”
杜燁另外有打算。
等他組了團,到時候可以整個團隊與盛耀的品牌合作。而且他如果現在就和盛耀合作,恐怕阿偉那邊能看出一點什麽。
對這個一手打造出盛耀的經紀人,不得不防。
盛耀想了想說:“你是擔心我們之間經濟不平等嗎?我倒是覺得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現在人氣正高,接個代言也正常,我正好也可以借機宣傳一下我那幾個小店,你的代言費又是左手轉右手,給多少都不心疼。”
杜燁斜睨盛耀:“你想的還真多,我想的沒那麽複雜,就問你,怎麽對阿偉解釋?”
盛耀頓時沒聲音了。
阿偉盯著盛耀談戀愛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從簽約那天就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談戀愛。
盛耀對女性沒興趣,阿偉自然抓不住把柄,但盛耀看男性的欣賞角度不同,以阿偉的觀察力多少會察覺一點問題。
更何況盛耀也沒想過自己會栽的那麽快,所以對杜燁一直態度曖昧,連帶著阿偉對杜燁也多有關注。
這時候要是再簽下杜燁代言,恐怕在阿偉眼裡,他們的關系就坐實了。
盛耀想了想,說:“我也不是說一定要當偶像,只是當年出道定的路線就是這個。這兩年我也在努力接好的劇本,前段時間不還拿了個什麽視帝。呵,被網友噴慘了。花瓶偶像的觀念恐怕短時間內轉不過來。”
杜燁轉頭,傾聽。
盛耀說:“恐怕還得要幾年吧,我的形象才能夠漸漸改變,到時候靠作品說話,就沒有那麽多風言風語。就像我之前說的,搞點投資,挑揀自己喜歡的劇本一年拍個一本,這樣誰也管不到咱們,我就有時間帶你到處去玩。”
杜燁把身子側過來。
超跑的底盤低,車身扁,人坐在裡面像是半躺著。
所以他轉身看過去的時候,就像在躺在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盛耀看他一眼。
開了兩秒車,然後又看他一眼。
最後伸出手,抓住了杜燁的手。
手心裡的手不小了,而且也不是那麽的軟嫩細滑。最近杜燁一直在練breaking,手掌磨出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靠近手腕的手掌還受過傷,如今雖然好了,但摸著有些凹凸不平。
但盛耀愛死了這隻手。
他歪頭,在那手指上親了一下說:“你等我幾年,我會努力賺錢。”
杜燁屈指,在盛耀的手上撓了一下。
盛耀心裡軟軟的,強調:“要相信我。娛樂圈亂,亂不到潔身自好的人身上,我不陪著你,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我喜歡你的,很喜歡,一直喜歡。”
杜燁又撓他。
於是男人盛著笑看他,笑容很輕,眼神很真,眼底深處都是翻湧的情。
杜燁突然臉紅。
害羞,還有點傷心。
這一瞬間他突然就想起了上一世的盛耀,可惜自己太遲鈍了,沒有讀懂自己的心,白白讓這個男人等了那麽久,一直到離開都帶著遺憾。
這一次,幸好沒有再錯過。
跑車一路往海市開去,卻在進入市中心之前,駛上了環城高速,避開擁堵的中心街區,往城市的另外一邊駛去。
車開到一半,海岸線出現在杜燁的眼前,上午溫柔的陽光灑落在海平面上,勾勒出波光粼粼仿佛圖畫般的妙曼景象。
杜燁將車窗按下,海風迎面撲來,有海水腥鹹的味道。
這裡車流量逐漸減少,盛耀提高了車速,像是一道藍色的閃電從公路上疾馳而去。
沿著海岸線不知道又開了多久,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海邊的度假賓館。
老板財大氣粗,在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下了大片海灘,建成別墅型的度假酒店,以高端奢侈和私密性為賣點,接待來自海市和全國的客人。
盛耀在這裡戴上了墨鏡,車從大門口開進去,在庭院般的馬路上拐了好幾個彎兒,漸漸靠近海邊,卻還沒有到地方。
路邊有美女穿著比基尼說說笑笑地往海邊走,視線落在這輛車上並不以為意,轉眼間就被這輛車拋在身後。
再往深處走,直至已經開上沙灘,杜燁終於看見了他們要入住的房子。
前面有一棟棟獨棟,建在海上的木屋,海水在吊腳樓下湧動,仿佛圓木搭建的木屋有種原始粗獷的美。
杜燁尤其覺得那用棕櫚裹出的屋頂很有韻味,深棕色的棕櫚絲垂落下來,被海風吹拂,輕輕搖曳。
度假酒店的設計宗旨就是不被人打擾的,盡享休閑時光的海濱度假屋,因而這裡雖然海上木屋不少,卻彼此分開,圈出的海域也盡量沒有交錯。
或許隔得遠了可以看見那邊有人,卻很難分辨對方究竟是誰。
當然。
如果客人無聊的用望遠鏡偷窺,那就沒辦法了。
只是被舉報之後,酒店會出面處理。
總體來說,這裡真是個偷情的好地方。
光明正大的誰來這兒啊?
就這高昂的房費,換哪兒不能玩的開心愉快,出國都能夠玩兩天了。
車停在海邊的停車場,服務員已經等在路口。
盛耀和杜燁都戴了帽子和墨鏡,服務員也對他們的長相不感興趣,甚至刻意將視線避開他們的臉,奉上乾淨溫熱的毛巾,然後將他們領上木橋。
木橋建的很結實,但走在上面依舊有種恐懼感。
海水在腳下流淌,木橋兩邊的護欄跟建著玩兒似的,輕輕一邁就可以跳進海裡。
他們在這坐木橋上走過兩棟房子,來到最靠近深處的房前,服務員刷卡將門推開,笑道:“有任何需要可以電話內線前台,我們賓館也開通了網絡服務APP,我隨時等候為您服務。”
杜燁走進去,看見的就是一個很常見的上下兩層樓的度假屋。
樓下是客廳,家具一應俱全,樓上有兩間臥房,但今天晚上大概只能用上一個了。
客廳有一扇一面牆的推拉門,走出去就是一個對著大海,視線一覽無遺的大露台。露台的一側有個滑滑梯,也有梯子,從這裡就可以直接下海。
盛耀進屋後,便拉著杜燁樓上樓下地轉了一圈,然後將他帶到大露台的躺椅上,拉著他一坐下,整個人就靠了過來。
“啊,放松放松。”盛耀說,“這個方向絕對安全,我預約了很久才預約到這個方向的房間。”
杜燁側了下頭,男人像條大狗一樣對著自己的脖子和耳朵哈氣,並不算舒服。
於是他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才說道:“那不是說,這裡的接待量最高,很多人在這裡偷情?”
盛耀臉一黑:“什麽偷情,情侶就不能過來了?就這風景,不適合談戀愛?”
“但凡在賓館約會的行為都不叫談戀愛,叫做耍流氓。”杜燁頓了頓,又說,“說不定我們能在這屋裡找到不少前N任客人遺留下的某些痕跡。”
“你這嘴,煩不煩。”盛耀生氣,一把扣住杜燁的下巴,把他的嘴捏得嘟著,狠狠地親了上去,嘀咕,“好東西都被你說惡心了。”
杜燁哧哧地笑,反手摟住盛耀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太陽已經掛在了屋頂正中,屋簷在海面上投下搖晃不休的影子,有光倒影在天花板上,瀲灩出斑駁的光澤,像是破碎的銀色鏡面。
海平面一陣耀眼,難以直視。
杜燁閉上了眼。
吻在不斷加深,這一次兩個人誰都沒有再去刻意控制。
已經到了這裡,其目的不言而喻。
杜燁說的沒錯,任何在賓館約會的行為都是為了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