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將簽字的合同之後，銀河俱樂部的球探約翰遜就心滿意足的離開， 登上了私人飛機， 前往老板的身邊。

　理論上來說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但是，在復北大學足球隊的教練暈厥過去之後，那名男人清醒後看到江淮沙，眼裡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怨念的情緒。

　不過， 江淮沙也就將其過濾了，當做沒有看見。

　回到寢室之後， 江淮沙開始琢磨著那傳說中的黎曼猜想的證明過程。

　在回去的路上，那一瞬間閃爍的智慧的火花……頃刻之間點燃了他對黎曼猜想的熱情！

　雖然江淮沙的功利心並沒有很重， 他並不在意拿到什麼諸如十幾歲證明世界七大難題猜想的天才少年之類的名頭，但是，少年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帶著些許爭強好勝的意味的，能夠證明這樣的定理， 對於他而言，是另外一層方面的肯定。

　在寢室之中， 江淮沙隨意的拿出了七8張草稿紙，看了看現在的時間，開始計算著。

　——不知道花一天一夜……有沒有辦法把這個證明證明完呢？

　別看黎曼猜想的定理看上去非常的簡單——所有的非平凡零點， 都要落在實部re（s）等於1/2這條臨界線上；

　然而， 如果你看著那麼短短的幾行文字， 就幻想著自己隻用兩三個小時就能將其論證出來……那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之前在查閱黎曼猜想的資料的時候， 將就看到過一個這樣的笑話。

　在某乎之上， 一個約莫是高中生一般的學生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如果我在高考數學卷子上證明了黎曼猜想的話，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保送到上清復北？）

　這個問題，看的讓人啼笑皆非。

　非常的幼稚，也非常的自命不凡。

　舉個例子，和黎曼猜想相對應的相似的那幾大猜想中，前人為了證明那一個猜想，耗費了整整數10張草稿紙，花了數不勝數的精力和時間；

　如果一個高中生能夠真的在數學卷上，答完證明過程，做出這樣的創舉的話……那只能說明他寫字的速度，達到了光速的水準！

　江淮沙將台燈打開，也不打算去復北大學的食堂吃晚飯了，倒了一杯水，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開始將自己的精神全方面的投入到了素數的海洋之中。

　（假設存在一個p……）

　潔白的紙面之上，刷刷刷的浮現出了一手極為漂亮的字體，就像是印刷出來的一般。

　“餓死了……我靠，老師後來補充講的幾何方面的內容未免也太復雜了吧，我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搞懂，好累，隻想趕緊去吃晚飯！”

　宿舍的門被猛的打開。

　小豆苗趙立新不斷的嚷嚷著。

　他和袁浩剛剛把齊明朗拉走的時候，想了想還是不能在這個宿舍裡就這樣鹹魚下去的，於是去找老師對於中午講的內容再溝通了一下。

　當然，受到了更大的打擊。

　而看到宿舍裡，那個白人男子已經不在了之後，只剩下江淮沙一人，似乎是沉迷在自己的思路之中，奮筆塗鴉著什麼，一下子便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

　“嘿，江哥！你在寫些什麼呢？有什麼題能夠困擾住咱們江哥？”

　江淮沙沒有回答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他現在已經進入到了一個非常玄妙的氛圍之中。

　雖然，能夠感覺到在外面的環境之中有人呼喚他，但是，他已經全身心的現在的數學之美之中。

　無法調動任何其他的器官了。

　另一邊的大塊頭袁浩也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抹布和清洗劑，順勢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湊過去瞧。

　那張憨厚的臉上也閃過了一些奇怪的神情，“江哥……難得看到江哥會在寢室裡不斷的演練做題啊。”

　而就在小豆苗趙立新和大塊頭袁浩直直的感慨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冷笑聲。

　“……趕緊拖地！打掃衛生！把這裡的地都拖了！那麼不乾淨的樣子……問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幹嘛！江哥在忙就不要來打擾他！”齊明朗冷冷的說道。

　趙立新︰“…………嚶嚶嚶。”

　袁浩︰“…………QAQ”

　當然，現在雖然江淮沙已經把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已經屏蔽了，但是系統仍然能夠讀取到齊明朗的心聲。

　【叮——檢測——檢測——】

　【相關領域︰學識——】

　【檢測到優秀打臉人物︰齊明朗——屬性︰濱海二中小霸王兼兩面學迷弟——成長潛力︰100%——目前屬性程度︰50%——】

　【優秀打臉人物‧齊明朗‧心聲︰隻屬於我和江哥的寢室被一個外國猩猩給玷汙了……可惡！當然需要無數的84消毒液進行消毒！要將外國大猩猩的氣味全部都給清除乾淨！那個外國大猩猩……打著足球的名號，眼裡的光卻閃亮得讓人覺得惡心！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看到自家老大那臉上詭異的神情之後，趙立新和袁浩只能無奈的對視了一眼，聽從老大的吩咐，認命的開始將至不久之前剛剛搭理過的寢室又重新打理了一遍。

　——奇怪……以前在濱海一中的時候……老大可沒有那麼龜毛啊？

　——最多，就是開玩笑潑水什麼的，也不會有那麼誇張的潔癖呀？

　——怎麼到了這裡……就變了一個人呢？

　地上，是吭哧吭哧，在老大祁明朗的鞭笞之下，不斷賣力的拖著的人形拖把們。

　而書桌前，江淮沙奮筆疾書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到最後甚至讓人覺得快出了殘影來！

　不知過了多久。

　地已經拖了十幾遍的樣子，小豆苗趙立新和大塊頭袁浩已經上了床，安然的進入到了睡眠之中……

　而在這間小小的寢室之中，唯二沒有入睡的便是齊明朗了，他那看著江淮沙背影的目光帶著幾分擔憂的意味。

　——也不知道江哥到底在做些什麼……問他也不回答。

　——但是……莫名的，只是看著江淮沙的背影，齊明朗的心裡就有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臉。

　——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了！

　“終於…………”

　時間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窗外已經從夜深人靜的氛圍，慢慢的變成了晨曦微亮的環境。

　在這一剎那，江淮沙的雙目之中布滿了血絲。

　這是第16張草稿紙。

　在他的計算之下，已經是倒數第2步的步驟。

　——似乎……距離證明黎曼猜想這一顆數學王冠，只剩下了最後一步！

　然而，在寫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江淮沙不由得停住了自己的手。

　整個人靜默的就像是一座極為美麗，卻又缺乏生機的雕塑一般。

　江淮沙死死地盯著草稿紙上的文字。

　——不對……不對……

　快要證明到最後一步，江淮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沒有辦法，在草稿紙上再寫一個字了！

　因為，理智告訴他，繼續寫下去的話……最後幾步的證明過程，成為了循環證明！

　也就是說，在最後幾步的邏輯方面，他不能順的推導下去，反而卡在了原地。

　江淮沙痛苦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雙手抱頭。

　難得的，那張極為俊美的臉龐之上，露出了無限糾結的神情。

　讓人看到了都覺得不忍苛責。

　——可惡……明明……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了！

　——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該死的……難道說，我之前抓住的靈光是錯誤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靈光一閃……只是我誤把錯誤的謬想，當成了接近真理的鑰匙……”

　江淮沙喃喃自語的說道，將這16張草稿紙就這樣疊在一起，猛得打算立即撕碎——

　而就在這個時候，系統0401連忙在江淮沙的腦海之中製止住了他。

　熊貓奶團子︰“宿主你冷靜一點！QaQ！”

　江淮沙臉上的神情，看上去的確分外的冷靜，“其實我現在情緒還好……我只是發現，我似乎失敗了。”

　熊貓奶團子︰“…………嚶嚶嚶。”

　“也許我一開始的推理過程就是錯誤的……呵呵……也的確是我不自量力，連全球的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金牌都還沒拿，就想著要證明什麼黎曼猜想，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江淮沙喃喃自語的說道。

　熊貓奶團子︰“…………不是的不是的！宿主千萬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呀qwq”

　系統0401有些糾結的啃咬著自己肉呼呼的小肥手，想著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夠安慰宿主。

　在江淮沙剛剛努力證明的過程之中，系統0401一直都觀察著，陪伴著他，並且也將這證明的過程和更高位面的大佬們所得出的過程進行了對比。

　——的確，在中間的某一個步驟，是存在問題的。

　——所以才會導致宿主到了最後幾步的時候，變成了循環證明。

　——但是……

　——究竟是哪一步錯了，錯在什麼地方，自己還真的不能說。

　——這一切都是為了宿主好。

　——可是看到宿主這樣糾結很難過……吾輩的心也好痛啊，嚶嚶嚶。

　熊貓奶團子哭唧唧的想到。

　江淮沙猛然將手放下，“算了，太麻煩了，還是別撕了。”

　熊貓奶團子猛的點頭。

　江淮沙用著一種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語氣︰“用打火機點燃燒了得了，能夠什麼都不剩下，又不耗費力氣。”

　熊貓奶團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半夜一直看著江淮沙的背影，直到天亮的時候才有些承受不住打了一個盹的齊明朗，仿佛是預感到了什麼，猛的睜開了眼楮，便看到自家男神掏出打火機的瞬間……

　那一瞬間，齊明朗雙眸的瞳孔猛的一縮。

　——等一等……等一等，發生了什麼？！

　——江哥……臥槽，冷靜啊！江哥！

　千鈞一發之際，齊明朗猛的撲了下去，就像是一隻靈敏而又迅捷的小兔子，抱住了江淮沙的小腿。

　江淮沙︰“…………？”

　“江哥！你到底要做些什麼！就算是想不開的話……也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啊！”

　齊明朗咬了咬牙，繼續嚎叫著，在這一瞬間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沖動，打算剖析自己內心的情感，讓江淮沙不要再做什麼傻事。

　“江哥，我還沒有告訴你……我還沒有告訴你……其實當那一天你訓斥我的時候，到你那一天用那縴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我的額頭的時候，我就已經，我就已經……！”

　江淮沙默默的盯著這抱著自己大腿哭嚎的小呆逼，冷靜的點了火，又冷靜的從自己左邊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根煙。

　齊明朗︰？煙？

　江淮沙︰“嗯……精神上有些疲憊，熬夜熬久了，所以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齊明朗沉默了許久。

　默默的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來。

　“所以，江哥，您剛剛不是受了刺激想自殺吧？”

　“不是……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江淮沙淡淡的說道。

　熊貓奶團子︰！！！

　事實上，江淮沙在腦海之中和系統0401溝通的時候，剛剛也只是逗著他玩，故意說出火燒手稿的事情。

　憤怒和氣餒，也只是在發現自己證明失敗的那一瞬間所產生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己辛苦了大半夜所寫下的手稿，江淮沙的確不會因為一時的情緒激動就這樣處理掉它。

　這一份手稿，他自己清楚，大部分的內容應該是正確的，所以，理應要把自己錯誤的那一個點找出來，然後再開始步步的糾正。

　第1次證明失敗，的確算不了什麼。

　多少偉大的數學家，最後精彩的證明結論都是在一次次的失敗之中打磨出來的。

　——這一點，江淮沙還是懂的。

　熊貓奶團子嘴裡還在嘟噥著︰“所以宿主就是在逗吾輩咯，哼唧，吾輩要生氣了。”

　——哼……還真的以為宿主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呢！甚至還考慮著……要不要……要不要把那異世界的完整的證明過程拿出來！

　而此時此刻的江淮沙，是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完美的錯失了那一份現成的黎曼猜想的證明結果，在意識世界之中稍微揉了一下系統0401，哄了哄，將手稿放回之後，才開始準備這新一天的課程。

　來到教室之後，看到江淮沙微微有些泛紅的雙眸，以及那熬了一天夜，看上去更為蒼白帶著幾分孱弱美麗的面容，教授和諸位各省的學神們一下子震驚了一番。

　——等等……為什麼一天沒見，江淮沙同學的面容似乎變得更為好看了點？

　而教授也不愧是教授，見多識廣一點，更快的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江淮沙同學，你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像是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的樣子？”

　江淮沙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教授，搖了搖頭，“之前教授不是在課堂上……講解過素數方面的內容嗎，我一下子有了些靈感，所以嘗試著去證明了黎曼猜想……”

　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周圍所有人的心都被吊了起來。

　——雖然知道……這麼小的年齡的高中生，是不可能證明黎曼猜想的，但是這句話從江淮沙的口中說出的話……讓他們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幻想……

　——也許，也許……這世界七大難題之一的黎明猜想，就這樣被江淮沙攻克了呢？

　——畢竟江淮沙他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啊！

　但是，很遺憾，下一句話將就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江淮沙︰“但是，到最後……我發現我的證明有了一點問題，成為了循環證明。”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的位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我和這一道數學皇冠之間的距離還是有些深的，還需要時間……”

　聽到將昨天熬了一夜，都已經退到了後面幾步，復北大學數學系的教授，目光是震驚的。

　——自己昨天只是做出了那麼簡短的啟發……晚上就已經證明到了這種程度？！

　——我的天哪……這究竟是怎樣可怕的數學天賦！

　而看到江淮沙遺憾的神情，數學教授在此時此刻竟然有著一種詭異的慶幸感。

　——如果真的被解答出來的話……那他真的會有一種幻滅的感覺！

　教授安慰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道，“你還年輕，一個數學家最具天賦和能力的時刻就是在30歲到40歲之間，現在是儲備知識的階段，並不是出成績的階段……不要著急。”

　江淮沙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不打算跟教授說，他要在接下來的集訓課上，好好的研究一下自己所寫的那些推理證明的手稿，看看是哪一步錯了。

　畢竟，集訓課的內容對於他而言，實在是過於的簡單了。

　回到了座位上的時候，顧君儒戳了戳江淮沙的後背，挑了挑眉，縷了縷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臉上充斥著興奮的神情。

　“江淮沙同學……你終於已經嘗試著開始證明黎曼猜想了嗎！是不是，是不是因為……？”

　——我的鼓勵……才讓你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一條注定寂寞而又孤獨的道路？！

　顧君儒在心頭激動的想著。

　然而，在他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江淮沙已經冷酷的反駁了他。

　江淮沙面色冷淡︰“別瞎想，不是因為你，別自作多情。”

　顧君儒︰“…………”

　接下來幾天的功夫，江淮沙也一直都在檢查著紙上的推演，教授在經過他的時候，自然發現江淮沙的心不在焉，似乎還把心神放在黎曼猜想之上，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就算心不在焉……在上午的時候進行了的國家隊第2輪選拔之中，江淮沙和顧君儒又拿到了滿分第1名的成績，他自然也無法責怪什麼。

　——優秀的人，無論怎樣，還是優秀的。

　在第3輪最終國家隊確認名單的選拔開始的前一天，復北大學的校長付長生又找到了江淮沙。

　這一次，他沒有佔用省組委會會長那臨時開闢的辦公室了。

　在亮堂堂的校長辦公室中，江淮沙在陳列桌上，端詳著那無數金燦燦的世界級獎杯，唯獨沒有看到imo獎杯的蹤影。

　“好了，別看了，咱們國家在奧數方面的扶持也就近幾年來發展起來的……之前的成績你也都知道，我相信這一次你能給我拿回來一個。”

　老人挑了挑眉頭說道。

　“拿回來也不是擺在這裡的，雖然這一次的主要輔導老師都是復北大學的，但是，學生以後的去向可是說不準的，如果把獎杯放在這兒的話，上清大學那一邊肯定會感覺到不滿。”

　江淮沙聳了聳肩膀，淡淡的吐槽道。

　付長生︰“…………”

　——你這小鬼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就不能稍微的安慰一下老人家嘛！哼！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事兒了，我最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反應，想要跟你說一下。”

　付長生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看著江淮沙的目光之中，帶著一抹好奇的情緒。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學校體院的院長，突然跑到我跟前來，想要求著和你有近距離溝通的機會……怎麼了，江淮沙同學？你要做什麼蛾子了？”

　江淮沙︰“…………體育學院的院長？”

　少年微微的沉思了一下，確定自從約翰遜離開回德國之後，自己再也沒有踫過足球，便篤定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直接對對方做出什麼影響性的舉動。”

　付長生很快的抓住了重點，皺著眉頭問道，“沒有直接？也就是說，你的確是做了什麼……讓對方看見了？或者是聽見了？所以哭鬧著想要把你給挖過去？”

　江淮沙︰“其實，也就是象征性的射了一個門而已，真沒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一聽到這輕描淡寫的話語，付長生眉頭皺的更深了，臉上狐疑的神情越發的濃鬱。

　他可知道……江淮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頗愛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的確很低調，但是，少年的實力卻不允許他那麼低調中……

　到最後，總是會變成讓人突發心肌梗塞一般的打臉。

　“象征性的射門？什麼意思？你還會踢足球？”付長生問道。

　江淮沙︰“嗯。”

　“只是如果只是普通的水準的話……那個老家夥也不會跑到我跟前哭著求的吧，到底做了什麼？”付長生沉聲問道。

　江淮沙沉思了一下，想了想，在做隱瞞的話也就等於被這個老人無限期的扣留在校長辦公室中，還不如將它解釋清楚。

　“無非就是把我當成了華國足球的救世主了吧……然後，銀河俱樂部的球探想要試一試我，再決定那個天才特色球員選拔名額，要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付長生︰？？？？

　——等等……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覺得我的思緒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因為每個字我都是聽得懂的，每個含義我也明白，但是組合在一起，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人猛的喝了一口涼茶，看上去似乎已經接受了，面色平靜的讓江淮沙離開。

　而在少年轉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付長生才忍不住，將水裡的茶水猛然噴了出來。

　——————

　在前往全球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最後10天倒計時的時候，第三輪選拔，也就是最後一輪選拔，就這樣開始了。

　前兩輪考試已經刪掉了大部分的學生，包括和江淮沙一起來的林柯言和甦依依。

　這一次的考試，的確非常的嚴格和殘酷。

　就像是打了一場曠久的持久戰一般，江淮沙和最後入圍的其他9名同學，開始做最後的篩選和選拔。

　直直的從早上9︰00，考到了晚上9︰00，一張又一張歷年來的模擬卷子下發，第2天繼續循環往復，一直持續到了第5天。

　當然，除了齊明朗以外，將寢室裡的那兩個人實力和運氣都不錯，前面兩次考試，每一次都是壓著線過了選拔。

　從一開始的激動忐忑，到現在的麻木痛苦。

　小豆苗趙立新︰“……我覺得，我似乎已經要死了，大腦不夠用了，每考一次就要死一次，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我了……”

　大塊頭袁浩︰“這一次，我，我應該會被刷下來了吧……我已經不想留在這裡了……”

　齊明朗︰“我會努力和江哥一起去米國的！”

　在一開始的分析無果之後，在這一連串的考試之中，江淮沙倒也把心思慢慢的放下了。

　——也許，自己只是缺一個契機。

　——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強求著做不一定會做好，現在大部分的關於黎曼猜想的證明過程已經得出來了，他現在只是需要一瞬間的智慧的火花就好。

　——只是，沒有人知道它會什麼時候來，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會不會來。

　最後的6人大名單已經定下來了。

　整個上省，只有江淮沙一人，而在這一支年輕的國家隊中，僅次於江淮沙成績最優秀的便是顧君儒，三次選拔下來，除了第1次最後一道大題沒做，其他兩次和江淮沙一樣都是滿分，只是時間比江淮沙用的久了很多。

　飛機起飛，巨大的轟鳴聲猛然響起，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下一次回來，就是拿著imo的金牌回來了。”

　飛機上，江淮沙喃喃自語的說道。

　顧君儒已經戴上了眼罩，微微勾了勾唇，那看上去亂糟糟的頭髮卻也擋不住他自信的神情。

　“這是肯定的事兒，有你在，有我在，這一次的獎杯……就是華國代表隊的囊中之物！”

　江淮沙淡淡一笑，掃了掃顧君儒那凌亂的卷發，出聲道。

　“提醒你一句，頒獎的時候，記得打理一下自己，否則也挺為華國的天才數學少年們丟臉的——”

　顧君儒︰“喂喂！你什麼態度！我靠的又不是臉吃飯……我靠的是腦子！腦子！”

　底下的景物瞬間變得小如螞蟻，正在與人交流的江淮沙並不會看到，在飛機高飛的那一刻，一個穿著大衣的清俊男子，緩緩的收回了視線，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從候機廳走了回去。

　清淡的嗓音，緩緩地飄散在了不知名的塵埃之中……什麼都沒有剩下。

　“到最後臨走前……都沒有想到要跟爸爸說一聲……看樣子，阿淮的確是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啊……”

　“——罷了，爸爸只希望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