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會長的聲音之後， 就算平日裡總是表現得非常冷靜， 就像是泰山崩於頂都不喜形於色的江淮沙， 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江淮沙忍不住打量著面前看上去模樣非常普通平凡的老人。

　——復北大學的……校長？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忍不住要掏出手機將這一名老人的身份照片全部都查一下的沖動。

　——雖然在剛剛聽老人說話的時候， 他就覺得這個人的氣度和普通人無法比擬， 但是也沒有想到……竟然……就是這片地上的老大啊。

　老人，也就是付長生， 輕輕的撇了撇嘴角， 用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溫聲說道， “怎麼？江淮沙， 這一次我出的卷子……你也覺得太過簡單了？”

　“難道對復北大學的師資力量也產生了質疑的情緒？”

　“校長您這話說的， 我剛剛只是用了一種比較誇張的說法。”

　江淮沙想了想，還是給老人保留了些許面子。

　總不能真的很裝逼的說……

　的確是， 太簡單了吧。

　“我覺得……嗯，最後一道數論的分析題，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江淮沙勉強說道。

　付長生聽後挑了挑眉。

　他哼笑一聲，“有點難度？有點難度， 整張卷子你還只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做完了……哼哼，怕是要給我老人保留一點面子吧。”

　“我可不需要你們這些小輩的好意。”

　江淮沙︰“…………”

　省組委會會長乾咳了一聲。

　——校長大人……還是給這孩子一個面子吧。

　他在心頭默默的說道。

　老人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哼了一聲，“還有你， 別在這裡礙事了， 趕緊從辦公室裡離開。”

　省組委會會長聽後連忙點頭， “是，是，校長大人您繼續和江淮沙同學聊啊。”

　說著就捧著杯子這樣離開。

　全然不顧這間辦公室，明明是復北大學開設給他們這些集訓老師使用的，付長生就這樣坐了下來。

　江淮沙看到這一幕也有些詫異。

　按照道理來講的話，就算省組委會會長的等級比全國組委會的低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對付長生如此客氣吧……

　除非——

　“他是我兒子。”

　那坐在書桌前不緊不慢地捧著茶杯的付長生，淡淡說道。

　“這小子，這次明明不用掏心掏力的跟著隊伍去美國領隊，但是破天荒的卻突然跟我說了一下……想要擔起這個責任。”

　付長生將目光放在江淮沙的身上不斷的打量著。

　“我一直都在想著……我家那個兒子，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對這一次去美國參加全球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隊伍有那麼的信心，這有一點吃力不討好的事，何必摻合呢？”

　“——後來看到了你……我才終於明白了。”

　老人把杯子放在了桌上，那炯炯有神的雙目之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痕跡。

　“——你就是他的那個例外。”

　江淮沙︰“…………”

　聽完這句話後，江淮沙渾身猛的一顫。

　——可惡……明明應該是語氣非常正常的話語，為什麼他聽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

　“並不僅僅是因為我……”

　江淮沙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可能是……他重新想起了很久以前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時候那一份不甘。”

　“這一次，會長也許也是想要讓華國隊，拿到那個獎杯，僅僅而已。”

　復北大學的校長付長生搖了搖頭，“我看未必，這一屆的學生的質量不錯，雖然過了第1輪選拔賽的人的確比上一次的好了很多，但是，能夠讓我驚艷的苗子，我也只看到了你。”

　“所以……”

　付長生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語氣微微上揚，就像是刻意的引誘著江淮沙詢問一般。

　——所以……？

　感覺到老人似乎藏了一個大招，江淮沙也神色變得嚴肅了些許，凝視著對方。

　“——所以，你打算和哪一所大學簽約？！來我們復北吧！上清真的不行！”

　江淮沙︰“…………”

　——混蛋，那麼嚴肅的時刻，i mo競賽得金牌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呢，竟然已經想著和上清大學互相競爭生源了嗎！

　“您何必那麼誇張……上清大學招生辦的人都還沒有來和我聯系呢。”江淮沙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

　“不誇張怎麼行！”

　老人的雙目都忍不住豎了起來，“你要知道……數學系咱們復北大學，單就排名上來看的話的確和上大學相比有那麼一點差距，當然實際上我還是認為咱們復北大學的實力更強的。”

　“但上一屆的競賽招來的好苗子，有一部分的人都簽約到了上清大學，所佔的比例比簽約咱們復北大學的人都多……你覺得，這一點我能忍？”

　江淮沙沉默許久。

　他在心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沒有必要如此激烈的撕逼。

　——論含金量的話……其實，復北的數學系和上清是差不多，可能還要遜色一點。

　但他也知道，這件事的確怪不了付長生。

　每一個名校的校長，都很在意自主招生簽約之事。

　上清和復北大學，在國內在各個層次裡面都經常被人提出來，相互比較。

　而這兩所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常常會說出各種各樣的段子，從一年的新生招生開始，就針鋒相對。

　看著老人隱約帶著些許急切目光的眼神，過了許久之後，江淮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不急，這件事，我覺得您可以找我的監護人來商量。”

　付長生聽到這句話後，倒是松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見不重要？沒事兒……那我看看你爸是誰，我會好好跟他溝通溝通。”

　顯然，聽到這句話後，付長生的面上已經帶了幾分自信的情緒。

　他對自己的口才還是有著非常濃烈的自信的。

　江淮沙繼續淡然的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不是我的父親，和我也沒有任何血緣上和法律上的關系。”

　“我的監護人名字叫做——甦晏。”

　“甦晏？行，我知道了。”復北校長付長生點了點頭。

　一開始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念叨著念叨著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這個名字……莫名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甦晏？哪個晏？”付長生問道。

　“宴會的宴。”江淮沙回答道。

　一瞬間，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他的心頭升騰而起。

　“請問……江淮沙同學，你的這一名監護人是做什麼的？”

　江淮沙不緊不慢的拿起了桌前的茶杯，也輕輕地抿了一口。

　“他啊……好像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科學院的院士而已。”

　聽完了江淮沙的話語之後，付長生沒有忍住……一口涼茶就這樣直接噴了出來！

　只見這一名無論在何時何刻都表現的非常從容的老人，忍不住用手猛的一拍桌子。

　“小小的院士……？開什麼玩笑？”

　“甦晏？世界十大物理粒子結構開拓人之一？！”

　“也就是說，傳說中的甦院士竟然是您的父親？”

　江淮沙合理的提醒了一句︰“不是父親，最多是半個監護人。”

　付長生︰“…………這有什麼大的區別嗎！”

　江淮沙臉上的面色還是顯得頗為的平靜而又淡然。

　少年微微一笑，在這間辦公室中，這過於明媚的面容將其映照的蓬蓽生輝。

　“所以，想要讓我簽約復北大學的數學系的話……只要請您勸服他就行了。”

　“其他的我可不管。”

　付長生︰“…………”

　老人感覺到……此時此刻，他的心頭就仿佛是狠狠的中了一箭般！

　——————

　第2天講課的內容仍然是關於數論的。

　這一次的老師，也是復北大學數學系中非常有名的教授，雖然他平時並不是專攻競賽方面的，但是，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在場的天之驕子們，在關於數論上的思維方面有著進一步的擴展。

　非常巧的是，站在講台前的老師，這一次著重講的內容，也是關於質數的。

　“質數……？黎曼猜想？”

　下意識的，江淮沙喃喃自語的說道。

　昨天顧君儒和系統0401在他的腦海之中吧嗒吧嗒的說了那麼多關於黎曼猜想的東西，他自然在此時此刻，聯想到了這一點。

　“質數其實是一個非常美妙的數字，大家都知道，除了一和該數字自身外，無法被其他自然數整除的數就是質數，而在質數的分布規律這一點的話……我也有一些個人的猜想……”

　這一名教授不緊不慢的在黑板上畫了一個數軸，並且點上了幾個看似有規律的小點。

　江淮沙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楮。

　他聽得更為認真了些許。

　講著講著，這一名老師自然而然的講到了黎曼猜想裡面的關鍵性的公式——黎曼公式。

　現在所有的數學研究家，的確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的。

　在黎曼函數之中，每一個s值所對應的極限都是不相同的，並且需要艱深而又復雜的證明過程。

　而黎曼猜想中，說的通俗一點，那就是要證明所有非平凡零點，也就是當這個函數等於0的情況下，都落在1/2的臨界線之上。

　江淮沙微微的眯起了眼楮。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張立體的樹狀圖。

　就像是電腦機器模擬一般，無數個小點就這樣在這張圖上展現出來。

　他忍不住的在草稿紙上開始塗塗抹抹。

　江淮沙嘗試性的根據這一名教授在課堂上面引導的頭，將這個猜想不斷的往下證明了起來。

　然而，寫著寫著，江淮沙那極為俊挺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等一等……這個證明的思路……似乎……

　“很遺憾，我的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在黑板前面站著的復北大學的教授忍不住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就這樣抬起了右手……一口氣將黑板上隨意寫的幾個步驟，全部都擦去！

　“也許大家在剛剛的過程之中，聽得都有些雲裡霧裡吧……但是，我想要告訴大家，這個證明過程花了我兩天兩夜的時間，在多次的嘗試之下證明都是失敗的。”

　“——這是一個錯誤的思路。”

　眾位學神︰其實……在您把您列出來的有限的證明過程，講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我們就有一些聽不懂了。

　坐在江淮沙後邊的顧君儒，從剛剛的思緒回過神來之後，看了一眼少年。

　顯然，他也發現了這個證明過程是錯誤的。

　顧君儒微微嘆息了一聲，心頭原本忍不住怦怦跳動的心臟，重新恢復了平靜的情緒。

　——也是……這折磨他許久的黎曼猜想，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輕而易舉的被人證明出來呢？

　——真是白高興一場了！

　今天集訓營的任務結束之後，顧君儒忍不住跑到了江淮沙的身邊。

　他伸手拍了拍江淮沙的肩膀，看了一眼江淮沙寫的滿滿一草稿紙上的數字，雙眸之中忍不住閃過了一絲訝異的神色。

　“江淮沙同學……你果然是個天才！”

　“剛剛老師上課的時候只是隨意的點了那麼幾句，你已經把證明過程……證明到他失敗的那一步了？”

　江淮沙回頭看了一眼顧君儒，臉上的神情頗為的淡然。

　“沒有什麼天才不天才的說法的，我只是聽到了，順手寫下來而已。”

　周圍各個省市的學生們聽到了這句話後，忍不住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

　——臥槽……順手寫下？你怎麼就那麼順手呢？！

　——就這麼順手寫下了剛剛大佬論證了兩天兩夜的論證過程？！

　“江淮沙……實在是太過優秀了，優秀到了刻意裝逼的程度！”

　“哼，真的不可以打一頓嗎！”

　“還是算了吧……看到這一張如此優秀的臉如果受傷的話，你難道不會心疼嗎？”

　“我……好吧……我認命，的確，如果這張臉受傷的話，我會很心疼很心疼的。”

　…………

　江淮沙︰“…………”

　一行人就這麼打打鬧鬧的，度過了集訓的第3日。

　在回宿舍的路上，江淮沙仍然忍不住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勾勒著那一張圖。

　也許是之前使用過任務復刻卡和意識場地模擬卡，他總覺得自己在腦海中勾勒出3d建模的能力，越發強大了一點。

　——等等……

　莫名的，在某一個步驟之前，江淮沙忍不住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突然靈光一現，發現了一個新的思路！

　他發現黎曼函數中取的數值越來越大……在某個區域上所接近的點，似乎發生了偏差和問題。

　也就是說，之前的那個證明的過程的大方向是正確的……只是在其中一步上發生了偏差！

　一步錯步步錯……進而導致了後面的崩盤！

　江淮沙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的思路似乎是對的。

　——有意思……說不定……

　——說不定真的可以在全球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開始之前，將黎曼猜想論證出來！

　一想到這一種可能，江淮沙渾身一震。

　腦海之中，系統的聲音竟然在此刻猛然響起。

　【叮——檢測——檢測】

　【成功在十年之內證明世界七大數學難題——黎曼猜想——任務進度︰5%——】

　江淮沙︰！果然！

　——自己剛剛所想的那個過程思路……的確是正確的！

　而就在他快步走要回到宿舍的時候，一雙手猛的將他攔住！

　“請問……這一位是否是江淮沙同學！”

　帶著奇怪口音的語氣就這樣從一名翻譯女子的口中響起。

　江淮沙微微眯起眼楮，打量著面前戴著墨鏡的男子，和長得頗為漂亮的翻譯人員。

　不過那一名翻譯人員的鼻子……看上去有些奇怪，過於尖銳，像是某種硬器砸出來的一般。

　——簡而言之就是整容臉！

　江淮沙渾身一震。

　——這兩個人……莫非是寒國人？

　復北大學在平日裡的時候是開放的，只要有一定的身份證明的話，都可以進入校園之中。

　——如果是寒國人的話，為什麼要來找自己？

　江淮沙的心中產生了一股不好的猜想。

　他莫名的……想到了之前那個被他惡狠狠的羞辱，奪回國寶熊貓獎杯的寒國教練，以及笑起來的時候彎起了雙眸，說下一次再來中國，一定要和自己深交的隊長樸志恆！

　思緒就這樣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江淮沙的反應卻極為的迅速，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真的不是嗎？”

　在看清了江淮沙的面容之後，寒國球探渾身猛的一震，忍不住微眯起眼楮，仔細的打量著少年的臉龐。

　雖然寒國的審美偏向於小家碧玉的清純潤澤，然而，江淮沙的長相，俊美的線條鋒利，那眼角處的一顆煽。情而又艷麗的小痣，恰好的又綜合了這一層俊美……顯現出了幾分動人的柔和感！

　“也許……不是吧。”

　“只是復北大學的藝術生而已。”

　寒國球探默默的點了點頭，收回了按住將肩膀的手，拖著視線放在江淮沙身上無法收回的翻譯小姐，繼續往前走去。

　江淮沙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幸好我長得太過好看……否則的話，真的被這寒國的球探纏上了，才讓我覺得窒息。”

　江淮沙淡淡的說道。

　說著，他才走回了自己的寢室之中。

　然而，當他打開了門後，才發現宿舍的氣氛無比的古怪沉默。

　就連以往，每當他開門的時候都會像隻小兔子一般撲過來的齊明朗，此時此刻都眼神古怪的坐在了書桌前。

　江淮沙︰？

　——發生什麼事情了？

　就在他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卻看到自己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男人。

　一個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白人男子。

　身上的氣勢倒是有些不凡。

　江淮沙微眯起眼楮，不管對方來這裡是什麼目的，先下手為強，下意識的伸手指了指小兔子齊明朗。

　“如果你是要找江淮沙同學的話，那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就是。”

　江淮沙面不改色的撒謊說道。

　齊明朗︰！！！

　——等等江哥……這是在幹什麼啊！

　這一名白人男子笑了一聲，將臉上的帽子和墨鏡摘了下來，“江淮沙同學，你的照片老板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給我看過了，所以，要認人的話，這一點你還是沒有必要糊弄我的。”

　江淮沙︰“…………嘖。”

　少年冷笑了一聲，坐在了男人的對面。

　而他們的對話，一下子讓宿舍中的其他人嚇了一跳。

　——老板？！

　——一聽起來這個人來頭就不小了……真不知道江哥為什麼會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大塊頭袁浩和小豆苗趙立新對看了一眼，連忙站起身，拉著自家老大想要從這個是非之地中離開。

　齊明朗緊緊的咬了咬唇。

　他的腦補能力比那兩個人更好。

　在他的心中已經勾勒出了這麼一幅畫面……

　一定是，一定是什麼夜總會的酒吧經理，看中了他們江哥那無與倫比的外貌，想要將他簽下！成為夜場小王子！

　——絕對……絕對不能忍受！

　——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江哥的純潔應該由我來捍衛！

　【叮——檢測——檢測——】

　【相關領域︰學識——】

　【檢測到優秀打臉人物︰齊明朗——屬性︰濱海二中小霸王兼兩面學迷弟——成長潛力︰100%——目前屬性程度︰50%——】

　【優秀打臉人物‧齊明朗‧心聲︰該死的資本家……怎麼能夠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破壞自己的姻緣？！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眼高於頂的自己，能夠看中一個無論在學識上 還是在外貌上，都比我優秀的人……可惡，竟然要把這樣的江哥拉入泥潭，我絕對不允許！】

　江淮沙︰“…………”

　——齊明朗，你的腦補能力似乎實在是太強了……

　——這是病，得治，真的。

　齊明朗連忙來到了江淮沙的面前，挺直的腰板，掀唇一笑，重新露出了濱海二中小霸王的臉面。

　“我告訴你，別想著和江淮沙同學簽什麼亂七八糟的合約！你對江淮沙同學的企圖，我看得一清二楚！總而言之……全國數學組委會絕對不會放人的，不會放任你們這些下三流的存在，將這麼一個數學天才，拖入泥沼之中！”

　銀河俱樂部的球探約翰遜︰？

　——下三流的存在……？

　雖然約翰遜的漢語學得很好，但是下三流這個詞並不是常用詞，他不太明白，卻也能夠大概知道這不是誇獎的詞。

　約翰遜的面色一沉，“開什麼玩笑？我們是正正經經的球探……只是對江淮沙同學的球技，帶有著極度的認可，所以才特意來找江淮沙同學簽約的事情！”

　齊明朗︰“…………球隊簽約？”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是的，我是來自於銀河俱樂部的球探。”約翰遜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了名片，給齊明朗和那兩個看熱鬧的少年看了看。

　“臥槽臥槽……？銀河俱樂部，真的是我認知中的那個銀河俱樂部？”

　趙立新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說道。

　他也算是半個足球愛好者了，雖然喜歡的是英超的球隊，但是對常常能夠在歐冠中稱雄的銀河俱樂部，還是頗為了解的。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世界王牌足球俱樂部啊！

　——竟然會找人簽約……找到了——的頭上？

　“不僅如此，江淮沙同學還在我們面前提出了，想要得到天材特赦球員選拔名額的事情。”

　約翰遜也露出了一口白燦燦的白牙，繼續出聲說道。

　大塊頭袁浩︰“…………”

　小豆苗趙立新︰“…………”

　齊明朗︰“…………”

　趙立新立即當機立斷，掐了一下袁浩，當即將自己的腦袋就這樣提走。

　“你們聊！我們不參與了！不參與了！”

　——可惡……越深入這個話題的話，明顯是越打擊人嘛！

　剎那之間，整個空蕩蕩的寢室之中，只剩下了江淮沙和球探約翰遜。

　江淮沙面色冷淡的理了理書桌，“所以，我今天是否能夠得到我想聽到的結果？”

　球探約翰遜挑了挑眉，臉上劃過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江淮沙同學……我也的確是帶來了誠意，將天才特球員選拔的簽約書都已經帶來了。”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黑色雙肩包。

　“不過，華國有一句話說得好，眼見為實。”

　“雖然在視頻之中我的確是看到了你驚人的球技，但是我還是想在現實生活中，看到一次，再做定奪。”

　“——如何？”

　江淮沙聽後微微眯起了眼楮。

　“可以，去哪裡？”

　約翰遜轉頭，從宿舍裡面的這個位置看了一眼外頭復北大學那鬱鬱蔥蔥的運動草坪。

　雖然，比不上標準的足球場地，但也足夠。

　“就在這兒吧。”

　銀河俱樂部的球探約翰遜，笑著對江淮沙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