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量好尺寸後,被掌櫃的三拜九叩地送了出去,時辰已經不早,又刮風落大雪,街上變得冷冷清清,只剩 幾家還開著門的店鋪,在皚皚白雪上落下暖暖燭光。
兩人慢慢地往宮殿走,蕭予安突然開口說:“晏哥,我覺得我這幾日身體好多了,你看我之前走路踉踉蹌蹌, 這幾日都穩健起來了。”
晏河清身形一頓,嗯了 一聲。
蕭予安眼神飄忽,掩唇輕咳一聲:“不如等喜服做好......我們就......”
後面幾個字猶如蚊音,晏河清沒聽清:“什麽?”
蕭予安停下腳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晏河清:“就......入......入......洞,洞,洞房。”
晏河清說:“你在此處等等我。”然後健步如飛地往布織坊走去,不過一會,又走了回來,對蕭予安說:“掌櫃 說,喜服明天就能做好。”
蕭予安:“......”
明天?原本半個月的期限變成明天?掌櫃拿命做嗎!?能不能不要為難疾苦的路人老百姓?
蕭予安說:“好,那就明天入,入,入,入......”
晏河清替他把話說完:“入洞房。”
蕭予安:“嗯,對,對,對的。”
感謝掌櫃的,犧牲!自我!成全!他人!
兩人回到寢宮後,忽有侍女迎了上來:“皇上,蕭公子,謝公子在寢宮裡等你們。”
蕭予安驚訝:“這麽晚?”
侍女面露無奈:“我們也一直勸謝公子說有事明早可以再說,但是謝公子不願回去,之前皇上囑咐我們事事都 得順著,所以沒人敢讓謝公子走。”
蕭予安想到今天謝淳歸情緒極不穩定,擔心他出什麽事,與晏河清對視一眼後,匆匆往寢宮走出。
晏河清看出蕭予安的眼神不對,幾步跟上。
寢宮內,謝淳歸站在桌邊,一隻快要燃盡的蠟燭滴著蠟油,蠟油凝聚在燭台上,扭曲可怖。
“淳歸。”蕭予安輕輕呼喚。
謝淳歸扭過頭來,雙眼血紅,仿佛大哭了一場,他看著蕭予安,一步步向他走來,每一步都像踏在什麽上 面,腳步微晃。
“你怎麽了? ”蕭予安幾步往前,與謝淳歸只有一步之隔。
晏河清蹙起眉,緊緊地盯著謝淳歸。
“我......”謝淳歸低著頭嗓音沙啞,仿佛在刻意掩飾著什麽,又好像在等待著什麽,晏河清察覺異樣,想要上
前去拉蕭予安,可就在他邁步的一瞬,謝淳歸猛地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然後撲向蕭予安!
蕭予安雙眸驟縮,一步後退,與此同時,晏河清也跟著幾步上前想要護住蕭予安。
然而謝淳歸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蕭予安!他虛晃一招一個轉身,緊緊地握著匕首,就這麽如此突然沒帶半點猶 豫地捅進了上前來拉蕭予安的晏河清腹部,又驀地抜出,然後再次捅進去!
窗外忽然狂風大作,幾乎要將院內那棵脆弱的小樹連根拔起!
鮮血一瞬濺上蕭予安的臉和身子,像能毀他容燒他身的火,把他燙得渾身顫抖,
蕭予安聽見謝淳歸在喊他。
謝淳歸說:“皇上。”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脫口的那一瞬,蕭予安的脖頸上懸起了一把刀,拿著刀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 為北國流盡血和淚屍骨未寒的將士們。
此時此刻親媽的心情:唉呀馬鴨,晏哥終於被捅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