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乾燥的山洞裡,身邊燃著枯葉木枝疊成的火堆,身上的濕衣被扒下放 在火堆周圍烘烤,一件乾淨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晏河清拿起看了一眼,發現是蕭予安的外衣。
他想撐起身子,卻疼得直蹙眉,胸膛和背部一陣陣的抽疼,他本來就有傷,又被那樣狠狠一撞,只能是傷上 加傷。
晏河清緩了一□,環顧四周,目光一下定住。
他身旁,蕭予安身著單薄的中衣坐在火堆邊,他的手肘抵著立起的膝蓋,手掌攥成拳撐住腦袋,打著瞌睡, 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看起來睡得極不安穩。
像是夢到什麽事情,蕭予安的眉跟著蹙起,突然整個人一驚,夢中大喊了一聲:“晏河清!”
蕭予安被自己活活從夢中嚇醒,喊完之後整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臥槽!他剛才用自己本來的音色喊了出來!
蕭予安僵著身子往晏河清方向看去,而後長盱了一口氣。
萬幸晏河清沒醒,這要是被聽見了,蕭予安發誓就算外面在下刀子他也要往洞外跑。
蕭予安忍不住嘟嚷兩聲:“......還好沒被聽見。”
明明看似還在昏睡的晏河清手指微不可聞地動了動。
“怎麽還沒醒......”蕭予安將目光落在晏河清身上,瞧他蓋著的衣裳不知為何滑落了一些,於是伸手將衣裳拉
起,又摸摸他額頭試探體溫。
蕭予安的手掌覆在晏河清的額頭上,等了一會確定晏河清沒有因為淋雨發燒後,剛要收回,突然被晏河清攥 住了手腕。
蕭予安渾身一僵,瞧見晏河清慢慢睜眼,雙眼因為半瞎而顯得迷茫無措。
蕭予安慌慌張張地用沒有被握住的手拎了一顆小紅果吞下腹,等聲音變調後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醒了呀? 感覺怎麽樣,有哪裡疼嗎?......”
疼,哪裡都疼,晏河清覺得自己的背部此刻應該青紫一片,觸目驚心,他撐不起身,只能這麽側臥著:“沒 事,我們在何處?”
蕭予安答:“我之前采藥發現的山洞,地勢高,沒有灌進雨,剛好可以落腳。”
見晏河清點點頭,蕭予安試著將自己的手腕從晏河清的手中抽出,卻一下被攥緊。
“別走。”晏河清啞著嗓子說。
“沒有沒有,沒走。”蕭予安連連道。
晏河清斂眸嗯了一聲,慢慢將蕭予安的手腕拉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好似一把烈火,從晏河清的唇上燒到蕭予安手腕,再燒到他的臉頰,最後在他身上四處亂躥,躥到哪裡點燃 哪裡。
蕭予安驀地抽回手,好半天沒吱聲。
晏河清微不可聞地輕揚了一下嘴角:“害羞了?
誰,誰,誰......他媽的誰害羞了!
啊??你,你,你丫的說誰害羞呢!
他,他,他可是熟背霸道總裁語錄的人!什麽場面沒見過啊!?什麽狗血俗套的句子沒說過啊! 知不知道霸道總裁都是說舒服你就叫出來這種大尺度句子的啊!
不,不,不就是親個手腕嗎?誰,誰,誰害羞了!!
你說誰呢!說誰呢!!
蕭予安悶悶回答:“......沒,沒有。”
晏河清笑意更甚:“你結巴什麽?”
誰,誰,誰結巴了?
行,行,行,我結巴,是我在結巴,可是我就結巴!我就,就,就結巴!!怎的啊!不服你打我啊!來打我
見蕭予安戳著火堆不再說話,晏河清透過火光端詳他的面龐,然後說:“冷。”
“啊?冷嗎? ”蕭予安把火又燒得旺一點,“還冷嗎?”
“冷。”
“不會發燒了吧,可是剛才摸額頭沒覺得燙啊? ”蕭予安奇怪,將身子探過去又要試晏河清的體溫。
晏河清突然伸手攬住蕭予安的腰,把他扯進了懷裡,雙手合抱摟緊:“不冷了。”
蕭予安:“......行,行吧,不,不冷,就,就好。”
自己選的女三劇本,哭著也要演下去。
作者有話說
晏河清:你一害羞就結巴。
蕭予安:沒有吧。
晏河清低頭親人一口 :你一害羞就結巴。
蕭予安:沒,沒,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