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這事,暫且就這樣定下了來,晏河清傳了一封信紿薛嚴,開始著手準備回去,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去醫館詢問張長松,蕭予安的身子能不能長途跋涉,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才放心去準備其他事宜。
聽聞晏河清和蕭予安要走,張長松一家自然是極其不舍的,張白術跑去找蕭予安,問:“你怎麽又要走?而且 竟然是去南燕國,你不是西蜀國的人嗎?之前還去西蜀國探親來著,怎麽又說要回南燕國?”
蕭予安說:“分那麽清楚幹什麽,反正終歸是一家。”
張白術惆悵地說:“上次救了那個小將士之後,你也是這麽說的,話說,我之前在村外見到那個小將士了,就 上次背你回來的那個。”
蕭予安眼前一亮:“鮑因心?”
張白術說:“對對對,就是他,他說當初救下你後,被將軍發現了,一群救你的將士全都被關進了牢獄,後來 南燕國打來,牢門被衝破,他們幾個趁亂逃走,最後在這附近的村莊定居了下來。”
蕭予安笑道:“挺好的。”
張白術說:“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反正你這次是去享福的,不用我擔心什麽刀劍無情,也沒有什麽生生 死死。”
蕭予安眼見張白術道別後要離去,突然說:“張白術,如果你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張仲景吧?”
“嗯?張仲景,不錯啊這名字,好聽!”張白術一砸拳,念叨著名字,興奮地跑回醫館和林參苓說去了。
蕭予安忍不住笑了笑,被人從身後摟住腰雙手環抱住,蕭予安作勢往後靠,舒舒服服地窩人身上。
晏河清說:“七日後便可啟程,張大夫說你的身子還需要調理,我要了藥方子。”
蕭予安說:“不是吧,我這天天活蹦亂跳的,還需要調理啊?我明明是一個氣血方剛的好青年,如今都快成藥 罐子了,晏哥,再吃幾天就不吃了成嗎?”
晏河清說:“張大夫知曉你會這麽回答,他說......嗯......若想無憂地行房事......就......”
蕭予安:“......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晏河清輕勾下嘴角,忽有想起什麽,問:“你知嘵南燕國的皇宮是在......”
“我知道我知道。”蕭予安仰起頭雙手舉起往後,勾住晏河清的脖頸將他壓向自己,“是原來的北國皇宮。” 原著裡,晏河清是因為思念女主,所以設都城在原北國疆土,居於原北國宮殿,而現在,一切都不言而喻。
晏河清被他壓得頭一低,唇舌距離蕭予安不過一寸,兩人的氣息頓時纏綿在一起。
蕭予安笑道:“晏哥你怕我回北國會觸景生情啊?”
晏河清:“嗯。”
蕭予安:“這好辦,如果我難過了,你親我一下,我就不難過了,更不用擔心什麽我會感物傷懷,情淒意 切。”
晏河清望著蕭予安的眼眸,那雙漆黑的瞳仁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也只有他的身影。
蕭予安松了手,放開晏河清的脖子,在他懷裡轉了一圈,同他面對面,笑著說:“晏哥,過幾日就要離開桃源村了,我現在就挺難過的,你說怎麽辦?”
晏河清身子前傾,作勢要吻他。
身旁突然傳來一句蕭哥哥,兩人瞬間分開。
謝淳歸手裡還拿著不是何處得來的小泥人,此時站在那,毫無打斷的尷尬之情,反而認認真真地對蕭予安 說:“蕭哥哥,我能同你說說話嗎?”
“當,當然可以,怎麽了? ”蕭予安聲音還帶著一絲慌亂。
哪知謝淳歸看了晏河清一眼,說:“蕭哥哥,我能單獨和你說嗎?”
蕭予安眼底閃過一絲驚詫,他與晏河清對視一眼,晏河清點點頭,起身離去。
一時間就剩下蕭予安和謝淳歸倆人,蕭予安問道:“淳歸?怎麽了?”
謝淳歸說:“三姨同我講,蕭哥哥你要走了,當真麽?”
蕭予安點點頭,剛想說兩句寬慰的話,謝淳歸又道:“蕭哥哥你可是要北上嗎?能不能帶我一起,我想回去看 看。”
蕭予安直愣愣地看著謝淳歸。
這話分明不像只有孩童心智的謝淳歸說出的話,可他臉上又揚著天真的笑意,讓蕭予安竟不知如何回答:“淳
歸,你……”
脫口而出一個你字,蕭予安卻不知道後面自己該問些什麽。
謝淳歸低下頭,秋日懸清光,少年郎站在那,聲音微微顫抖,他說:“我想回去看看,看看北國的疆土,看看 北國的山河。’’
蕭予安看著謝淳歸,想起原著裡這名年紀尚幼的小將軍,當初也曾叱吒風雲,一夫當關,帶著殘兵敗將抵禦 敵國大軍於疆土之外,終是無力回天,戰敗沙場,白骨亂蓬蒿,也曾早生白發,不看昏君糜亂害百姓,不聞朝廷 蛀蟲噬社稷,隻知一腔熱血誓死護國,不見萬世千秋終不休。
蕭予安伸手揉揉謝淳歸的頭髮,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