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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第93章 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損他淡淡春山
皇城百裡外的驛站,幾人平安相聚,彼此心中都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隻覺得大難過後,總算能松口氣。

 生怕南燕國會突然後悔,派兵來追,蕭予安匆忙洗淨臉頰雙手,換回男裝,準備坐上馬車離開此地。

 薛嚴的態度讓蕭予安幾次起疑,但是逃命慌忙,哪裡顧得上細想。

 匆匆準備過後,馬車疾行在路上,蕭予安撩起簾幕,看著被越拋越遠的北國皇城,一時間竟覺得歲月在喉, 歎惜沒能敬這江山一杯,願千秋。

 蕭予安慢慢放下幕簾,似要割舍一切曾經,忽然遠處傳來急急的馬蹄聲,蕭予安還沒再次撩簾看去,駕馭馬 車的楊柳安突然掀簾走進,面色鐵青:“是晏河清。”

 由於人數多,他們分了三輛馬車,另外兩輛馬車也察覺到後面追趕的人,放緩速度,想讓蕭予安所在的馬車 先走。

 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是,晏河清明明可以疾馳截下他們,但是他卻沒有,晏河清收緊韁繩,跟著馬車身後,像 是怕驚擾到什麽般,不攔也不回。

 這麽維持一段路程,蕭予安不可思議地問:“他只有一個人?”

 楊柳安回答:“是的。”

 蕭予安無言沉默,忽而抬頭:“柳安,停下車。”

 “皇上?? ”楊柳安大驚。

 “別怕,我就是有幾句話想同他說,而他就一人,這裡距離皇城也遠,若真起衝突,也是抓不住我的。”蕭予 安說。

 楊柳安想想有理,將馬車停下。

 蕭予安深呼吸一口氣,躍下馬車,不遠處,晏河清見到馬車停下,也拉住駿馬,在原地踏步徘徊,見到蕭予 安從馬車上走下,晏河清眼眸微縮,而後翻身下馬,牽住韁繩,沒有上前。

 倆人隔著一段塵土飛揚的黃泥路對視相望,蕭予安歎口氣,一步步走過去。

 蕭予安有話對晏河清說,這些話藏在他心裡很久,前前後後幾經更改,早已變了另一種意思,但終歸他還是 想讓晏河清知道。

 方才整理了紛亂的思緒,蕭予安漸漸明白,也許晏河清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恨自己,不然如何會讓自己這 般順利的逃走?

 但是無論晏河清恨不恨自己,他都得走了,這裡日後就是南燕國,是晏河清的天下,他待在這處,就是廢 帝,只能在這名為宮殿的囚籠裡毫無意義地度過余生。

 太慘了,就算晏河清念及曾經舊情,不會傷害他,但是那仍然不是蕭予安想要的日子。

 所以他要走。

 既然要走,那就好好告個別吧,不喜不悲,無恨無悔。

 蕭予安在距晏河清兩步的地方停下,晏河清看著他,像做錯了什麽事情般,小心翼翼又惶惶不安,牽腸掛肚 又怕被他嫌棄,放下全部身段又不被所知。

 蕭予安突然對晏河清揚起一個溫潤的笑意,晏河清驀然睜大眼,雙眸一瞬不瞬貪戀地緊緊盯著蕭予安,恨不 得將這一幕刻進腦海,刻在心裡,刻入骨髓,讓歲月不能摧,讓年月不能毀,讓自已此生此世都再也忘不掉。

 蕭予安帶著笑抱拳作揖,他說:“人生苦短,恨意綿長,如今天地為杯,言語當酒,一杯願你戎馬征戰歸來, 對影成雙無懼夜涼。再一杯願你此生所遇皆是良人,殊途同歸白首執手。最後一杯願你喜樂安康,一世無憂。過 去曾經的愁與苦,過去曾經的事與物,放下、放開、放過。終有一天登頂九霄,換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海晏, 河清。”

 晏河清認真聽完,卻許久沒有言語,北國正是冬末,冷風呼嘯掀起他的衣袂,刮進他眼底,又似刀刃割進他 心底,他攥著韁繩,良久終於微微張口,一出聲,嗓音竟又澀又啞:“蕭予安,你可知,你讓我放下、放開、放過 的,是什麽?”

 蕭予安怔愣。

 難道不是對北國的仇恨?和在北國曾經的屈辱的過去?

 蕭予安一時間沒有回答,就見晏河清向前邁了半步,蕭予安與晏河清對視,隻覺得晏河清的眼眸當真好看的 很,明明逼近的一瞬略帶壓迫,可自己卻怎麽也移不開目光。

 晏河清的眸光涼涼,好似清光月輝,眸底卻又似壓抑著三千愁緒,那全是蕭予安看不明白的命理,晏河清 說:“你若是一心一意堅決要走,甚至寧願以命相拚,那好,我不攔你,但是......”晏河清緩了緩,他閉上眼,聲

 音像是翻越了千山萬水、艱難險阻,最後向天地昭告,“但是,我偏不放下,偏不放開,偏不放過。”

 最後那句話,晏河清幾乎在咬牙切齒地在說,蕭予安被他的模樣和語氣逼得後退半步,大惑不解地問:“既然 你不願放,為什麽讓我走?”

 晏河清慢慢睜眼,眸光晦暗。

 因為他不想蕭予安困苦,不想再也看不到他的展顏笑容,他不想蕭予安恨他,厭他,惡他。他熬得過國破家 亡,熬得過凌虐屈辱,熬得過征戰艱辛。他熬得過這麽多難事,卻偏偏熬不過蕭予安一個憎惡的眼神。

 瞧這世間情事,可歎可笑,可悲可催。

 蕭予安終是忍不住問:“你到底為什麽追來......”

 晏河清斂眸,壓壓心緒,邊從懷中摸出一支白玉簪子。

 正是那支晏河清母親的遺物,原著裡極重要的定情之物,晏河清曾經為作報答將它贈予蕭予安,最後又被蕭 予安留在宮中。

 晏河清輕聲:“你忘帶東西了,我給你送來。”

 蕭予安驚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就,就因為這事?

 晏河清將白玉簪遞給蕭予安,他掌心向上,白玉簪孤零零地躺著,像極了那日在繁華街市,晏河清拿到玉笛 後,將玉簪贈給蕭予安的模樣。

 蕭予安幾番猶豫,還是伸出了手,晏河清耐心地等待著,蕭予安的手每靠近他一分,晏河清的眼眸就亮上一 點,可就在蕭予安指尖即將碰上白玉簪的時候,蕭予安驀然一頓,然後收回了手。

 晏河清眼眸深處有什麽在支離破碎,分崩離析,他聽見蕭予安說:“這個,你還是自己收著吧,你會找到更適合它的有緣人的。”

 晏河清極緩地收掌,他聲音聽起來毫無情緒,反倒更像是在克制壓抑什麽,他說:“你當真不要?”

 蕭予安答:“我......還是......還是不收了,你把它贈予別人吧。”

 “好。”晏河清抬眸。

 以為晏河清總算聽進自己的話,蕭予安點點頭,剛要離別,忽而就見晏河清舉起手,然後將白玉簪子狠狠地 砸向地面!

 白玉簪子應聲斷裂,混著沙土滾向路邊,淒慘的模樣印進蕭予安因不可思議而瞪大的眸中。

 蕭予安還未從這突然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就見晏河清翻身上馬,轉身向皇城疾馳而去。

 一路塵土飛揚,不知掩了誰發紅的眼角,歎一句不敢再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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