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圍著蘭蒂斯莊園轉了一圈,發現側門和後門也都被鎖了。他吐血三升,給小白打電話:“我進不去了,門都鎖了。小白,我怎麽把櫻桃給你?”
小白也很鬱悶,說道:“不是吧?為什麽要把我鎖起來?”
陸成儼無奈道:“不是把你鎖起來,是把我鎖外面。要不你來圍牆這邊,我從柵欄裡給你送過去。”
看來老衛為了防老陸,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無奈的從秋千架上起身,衝著電話說道:“好,你等等,大概十幾分鍾吧!我現在就過去。”
陸成儼掛斷了電話,從車裡把買好的車厘子禮盒拿了出來,在後門旁的柵欄邊等著。秋後的蚊子雖然蹦噠不了幾天了,卻也是最毒咬人最厲害的時候。站了十幾分鍾,陸成儼就被咬了十幾個包。
他強忍著撓了撓,小白終於過來了。
他遠遠的看著小白,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小白穿著寬松的大T恤,布料很松軟的休閑褲。腳上踩著一雙板鞋,少年感十足,那張臉看上去的確有點像……未成年。
陸成儼想捂臉,自己的確太畜生了,怎麽可以對他下手。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愛他,感覺小白仿佛在他的身上施展了什麽魔法,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給他自己的所有。但他心裡又明白不是,他是心甘情願的愛上了小白,願意為他沉淪。
小白可能是跑得有點累,氣息微喘,他來到陸成儼的面前,問道:“等著急了嗎?咦?哈哈哈哈!”小白看到陸成儼的時候發現他的臉頰上被蚊子親切的吻了一大口,一隻紅通通的包正張揚的望著他。他上前給陸成儼撓了撓,說道:“蚊子這麽厲害的嗎?我都親不上,它都給你親紅了。”
陸成儼握住小白伸過來的手,兩人就這麽隔著柵欄望著,陸成儼的眼睛裡露出幾分難過,說道:“小白,我想抱抱你。”
小白貼近柵欄,說道:“抱吧!”
兩人隔著柵欄擁抱,然而少了愛人身上的溫度,多了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肯定怎麽都不會覺得舒服。
陸成儼透過柵欄親了親小白的額頭,卻看到一隻蚊子正在吸小白的血。他伸手啪的一聲給他打掉,一攤鮮紅的血漬在小白的胳膊上綻開。陸成儼皺眉給他抹掉,說道:“小白,你還是先回去吧!這邊蚊子太多了。”說著陸成儼又給他趕走一隻蚊子,它們可能是餓久了,一隻隻虎視眈眈的看著兩個活體自助餐。
許驍白不想走,說道:“我想再看看你,我想你了。”
陸成儼何償不想他?平常他倆隨時都能見面,一時半會兒看不到還會想。隨著兩人的接觸越來越親密,舉動也越來越頻繁,對彼此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
小白抬頭看著陸成儼,踮起腳尖,和他隔著柵欄接吻。
任憑蚊子叮了他們十幾個包,也不為所動。看來愛情的力量果然很魔性,平常小白這麽嬌氣的一個人,因為想和陸成儼多呆一會兒連這麽毒的蚊子都不怕了。
可是陸成儼卻舍不得他再被蚊子咬了,連忙把水果禮盒交給他,說道:“你先回去,我晚上的時候過來找你。”
小白問道:“晚上蚊子不是更多?”
陸成儼想了想,說道:“我去你房間找你。”
小白一臉的驚訝,問道:“這……你怎麽找?能進得去嗎?我爸肯定都囑咐門衛大叔了,肯定不會放你進來的。”
陸成儼說道:“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找你的。”
小白想了想,說道:“那好吧!”
陸成儼又說道:“我把對面買下來了,只有一牆之隔。我們想見面並不難,小白信我。”
小白抱著水果禮盒,朝陸成儼指的方向看了看。發現對面的莊園也很漂亮,是純歐式的。有白色的風車和鍾樓,還有玫瑰花窗,以及仿哥特式的建築。
小白問道:“白色城堡?”
陸成儼點頭,說道:“我再幫你改造一下,一定讓你喜歡。”
小白說道:“你送的我都喜歡。”這會兒他被咬的地方開始癢,小白撓撓撓撓,
陸成儼又捧著他的臉頰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說道:“快去吧!蚊子真的太多了。”
小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眼睛有些紅紅的。他本來以為不就是分開一段時間嗎?這有什麽?現在才覺得有點煎熬,這種煎熬讓他有點難受,還有點小小的樂在其中。
都說好事多磨,如果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反而會讓人覺得不夠珍貴。
小白抱著車厘子回了房間,他的房間又大又明亮,在主樓二樓的最西側。這會兒夕陽西下,余暉全都映進他的窗戶裡,映著那擺滿窗台的玩偶,就像童話故事裡小王子的宮殿一樣夢幻。
小白沒有王子病,卻沒想到竟還有個王子命。
他隨手拿了一個果盤,把車厘子從禮盒裡拿出來,一個個放進了盤子裡。陸成儼買的車厘子又大又紅,紅到發紫。他把整整一盒都裝進了果盤裡,然後捧著透明的果盤打算去廚房洗一下。
廚房在一樓,小白一下樓,立即有一個中年大叔迎了上來,十分恭敬的說道:“少爺,我來。”
小白:???
他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管他叫少爺。這種感覺好羞恥,還覺得有點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大叔卻十分和藹的上前接過小白手裡的果盤,說道:“這種小事,以後小少爺就交給我們吧!”說著大叔把果盤交給了一個阿姨,輕聲吩咐道:“幫少爺洗好送上去。”
阿姨點了點頭,拿著果盤去了廚房。
小白隻好清了清嗓子,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管家大叔又說道:“少爺有什麽事就吩咐,您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我是衛總親自挑選的,畢業於E國皇家管家學院,規則我都懂,您安心在這邊養胎就可以了。”
小白:……
這濃濃的瑪麗蘇即視感是怎麽回事?他覺得老衛同志有點兒過分了,為什麽還給他弄了個管家?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拿錯了劇本兒,仿佛穿進了瑪麗蘇小說裡。
很快,阿姨就把洗好的車厘子給他送了上來,一起送上來的還有幾片切好的檸檬。剛好,小白胃裡不太舒服,就想吃點酸的東西。
他捏了片檸檬含了一口,瞬間提神醒腦。然後一邊吃車厘子一邊給楚微發信息:“微微,現在我們門當戶對了,你爸媽同意我們的親事了嗎?”
楚微半天沒給他回復,小白沒什麽正經事,就是想扯個淡,也就沒往心裡去。
傍晚的時候許俊麟回來了,今天公司的那些高層又把他氣個半死。他不知道衛澤安以前是怎麽管理公司的,現在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一意孤行的暴君,一天懟了十幾個人,所有人見了他都像個哀怨的小媳婦。
不懟也沒辦法,否則工作根本沒辦法實行。
許俊麟回來的時候上樓看了看小白,發現他竟睡著了,便給衛澤安打了個電話。
衛澤安去給小白取玩偶,回來後又去胡潤石那裡一趟。他回來把胡潤石給嚇出了個好歹,畢竟他們的收網計劃還未過半,他這個時候回來非常危險。萬一暴露了,衛家那邊的局也就白布了。
胡潤石坐進車裡,一臉鬱憤道:“你瘋了吧?這個時候回來幹什麽?”
衛澤安說道:“是你你不回來?”
胡潤石一想,確實,這兩天他吃瓜吃得有點撐。衛家一片愁雲慘淡,齊淑敏已經接近癲狂狀態。面對著銀行的催債,她竟打起了高利貸的主意。胡潤石覺得,衛氏距離破產不遠了。
衛澤安問道:“工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胡潤石答道:“工人還在罷工,出不了貨,資金就沒辦法周轉。齊女士還是不懂公關,其實只要一句話就能解決面前的問題。”她只要放下身段,和工人們說清楚了,只有出了貨,拿到甲方貨款,就可以給他們發工資了。工人又不是傻,誰和工資過不去呢?
不過如果齊淑敏能這麽乾,她也就不是齊淑敏了。不過就算成功走了這批貨,接下來接二連三的事情,也會讓齊淑敏應接不暇。
兩人又交換了一些文件,衛澤安說道:“你密切關注著,有事去源水區的蘭蒂斯莊園找我,我這幾天也就不出門了。”他這兩天想多陪陪小白,順便替他想想未來的事。
至於陸成儼,他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反正他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和胡潤石聊完以後衛澤安便開車回了蘭蒂斯莊園,許俊麟已經做完了晚餐。本來傭人想做,見許俊麟堅持,便由著他了。
他是想給小白熬一點補氣血的粥,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哪怕這熊孩子幹了件讓他吐血的事兒,該擔心他的身體也是擔心他的身體。
小白被扯起來喝了碗粥,還是一直犯困。許俊麟有些不忍心,說道:“那你去睡吧!也別一直睡,早晨早起去散一下步,不然生的時候會很痛苦。”
小白點了點頭,抬頭看見衛澤安回來了。
衛澤安一臉的喜色,把他拿回來的許萌萌交給了許驍白,見他困到眼皮都撕不開了,便說道:“不行就去睡吧!給他留點吃的,半夜餓了吃一點。”
許俊麟看著衛澤安這沒原則的樣子不由悲從中來,他覺得小白有了衛澤安這個爹,恐怕會被寵成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幸虧他現在成年了,否則還真不好弄。
小白回了房間,倒頭一覺睡到了十點多。要不是因為尿急,他可能還會繼續睡。
他起身上廁所,卻忽然聽到窗簾後面有聲音:啪,啪啪。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