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儼:……
他實在有點無語了,小白這是什麽怪異癖好?
但他的確很吃這套,撩得他有些難以忍受,毫無招架之力,不得已在這小涼亭裡便抱住小白忘情擁吻。
卻就在他將手伸進小白衣擺下的時候,從綠化帶中傳來一陣劇烈的樹枝折斷的聲音。
兩人猛然分開,但見一個穿著一身迷彩裝的高大男人站到了他們的面前。那人氣得渾身哆嗦,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一股子要將陸成儼吃掉的樣子。
由於涼亭被紫藤給覆蓋住了,光線本來就不好。加上這會兒天快黑了,來人又是逆光站著的,小白沒看清是誰。他一臉迷茫的看了一眼陸成儼,問道:“這年頭……解放軍叔叔還抓……不正當男男關系嗎?”
陸成儼:……
在衛澤安進來的一瞬間,陸成儼便認出他來了。他下意識將小白護到身後,卻猛然被對方揍了一拳,打得他臉朝一旁偏了過去。
小白嚇得尖叫一聲,說道:“哎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怎麽隨隨便便打……”待他看清來人是誰後,一臉驚悚道:“啊啊啊啊???衛叔叔??”小白下意識捂住嘴巴,說道:“等等……您回來啦?我爸知道嗎?”
衛澤安哪還顧得上許俊麟知不知道?他本來只是來這邊看看他爺兒倆,看完了就找個地方貓起來。他不能讓衛老太找到他,否則這場好戲就沒法收場了。誰知道一過來就上演了這麽勁爆的一出戲,氣得他差點當場空降心臟病,直接來個原地猝死。
他的肺快氣炸了,陸成儼這個不要碧蓮的,一把年紀了勾1引他的寶貝兒子,在這種地方竟然就……就……就他娘的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今天不把他打成狗頭,我就不姓衛!
呸!不姓衛也罷!
衛澤安一般情況下和陸成儼打架,是打個平手的。他倆可以說輸贏平分,誰都佔不了上風。
可是今天不一樣,陸成儼不能還手。他要是還了手,小白可就真的飛了。但今天這個事兒,他的確不好解釋。畢竟小白剛剛說的那些話太有引導性了,雖然他只是在惡作劇。
像這樣的惡作劇,小白不知道玩兒過多少次了。他本來也沒把這次放到心上,誰知道就被衛澤安給聽到了。
他躲了兩次,可還是被衛澤安給打了兩下,眼看著嘴角就被打出了血。
小白急了,也不顧肚子,直接抱住衛澤安的腰,衝著陸成儼喊道:“陸成儼你快跑啊!你傻呀就讓他打!給我發信息啊!快跑吧你啊啊啊!”
陸成儼隻好對小白說道:“小白你小心……”小心肚子。
一句話沒說完,衛澤安一腳朝陸成儼踹去。結果小白小手就去攔,差點踹到小白的身上。陸成儼趕快護住他,小白卻下意識捂了捂腰,一不小心把腰給扭了。
陸成儼擔心的不行,立即問道:“小白,傷到沒?”
衛澤安也是一臉擔憂的看向小白,見他沒事後便說道:“小白你躲開,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這王八犢子不行!”
小白猛的向他使眼色,讓他快跑,再不跑大腳丫子又踹上了。
陸成儼知道這會兒的衛澤安估計被刺激的神智不太清醒,剛剛認回來的兒子就這麽被拐上了賊船,是自己的話也肯定接受不了。如果是養在身邊還就罷了,分別了十八年剛剛認回來,衛澤安確實受不了這個刺激。
於是他轉身對小白說道:“我們電話聯系……”然後匆匆離開了涼亭。
直到陸成儼跑沒影了,衛澤安的氣還沒消,指著陸成儼消失的方向罵道:“這逼崽子怎麽這麽不要臉呢?當年他就是這麽勾1搭你爸的,現在又跑來勾1搭你!他現在是覺得你爸沒希望了,所以才找上你的嗎?”衛澤安頓了頓,看向小白,說道:“……對啊!你不和你爸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嗎?我真是傻了!怎麽就沒防著他點兒?”
小白滿頭黑線,說道:“不是的衛叔叔,他沒有勾1搭我,是我勾1搭他的。”小白沒辦法,只能說了實話,他總不能看著陸成儼被衛澤安打。
衛澤安這會兒被氣昏了頭了,說道:“不是寶貝兒,你還小,你不懂人心險惡。我就說他每次去我們家,都打扮的人模狗樣,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寶貝兒你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心黑著呢!他……他碰你哪兒了?不行,我非得找他家去給你出氣去不行!”
小白:……
小白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了,衛澤安猛然出現在他面前,導致他的大腦線路短路。
後面的助理提醒道:“衛總,您現在還不能暴露。”
衛澤安看了看涼亭外面,好在他們找的這一處極其偏僻,根本沒有人經過。
不過還是小心為妙,衛澤安拉著小白的胳膊,把他帶進了車裡。進去後他摘了帽子,露出那張成熟穩重且英氣十足的臉。兩父子一時間相對無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白平日裡雖然懟天懟地懟空氣,但卻是個很好相處,事兒也不多的人。他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打破一下這尷尬的氛圍?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您……沒事吧?我看到新聞了,那個船找到了嗎?”
衛澤安有點兒心虛,小白畢竟還是個孩子,商戰圈子裡有多髒,他還不知道。但是如果想把這些事交待清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講明白的。
於是他應聲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好著呢。我就是……回來看看你,我本來是想悄悄看看你們爺兒倆就走的……”誰想到陸成儼在小亭子裡欺負他的寶貝兒子!這可是他的眼珠子命根子,誰敢欺負他試試?
小白滿頭黑線,早知道剛剛就不這麽玩兒了,他就是鬧著玩兒的。
於是小白解釋道:“沒有沒有,真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和他鬧著玩兒的,就是一點小情趣啊!”
“小情趣?”衛澤安看向小白,說道:“小白,你可不能被他給騙了,這個人慣常會講花言巧語。你爸當年就被他給騙的團團轉,蹭吃蹭喝還蹭睡,臉皮厚又恬不知恥,趕都趕不走。”
許驍白:……
這倆結仇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化解開他們之間的冤孽。
兩人又不說話了,氛圍再次陷入了尷尬。
小白清了清嗓子,說道:“要……要不衛叔叔,您……上去坐坐?”
衛澤安擺了擺手,他不能上去,而且他一直對小白那聲衛叔叔耿耿於懷。
他也跟著清了清嗓子,說道:“小白……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我知道你爸爸當年懷了你,哪怕……哪怕我豁出去命不要了,給他磕頭下跪,也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我對不起你們父子倆,讓他一個人帶大你,讓你們吃了這麽多苦……”
小白搖頭道:“沒有沒有,您千萬別這麽說。我們也沒吃什麽苦,我爸的工資其實在普通人裡算高的。哦對,老許同志倒是吃了些苦頭。畢竟他又要照顧我,又要工作,還要考各種證。但整體還好,也沒有覺得太辛苦。”小白按了按自己的腰,覺得有些不舒服,剛剛扭了一下,還挺疼。
衛澤安鼻子泛酸,他想抱抱小白,又不敢。說道:“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們吃苦受累,我會照顧好你們的。小白,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爸爸嗎?”
小白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對另外一個父親這樣的關系,有點認知障礙。原本他以為老許同志才是他爸,他的媽媽早就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可是老許同志忽然又告訴他,自己是他親自生的,而自己還有另外一個父親,就是衛澤安。
小白倒不是接受不了,就是還沒搞明白。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說道:“認的,而且您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哪能說不認就不認?”
衛澤安高興壞了,一時間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雖然他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可他還是止不住的渴望,問道:“那……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爸爸?”
小白想了想,說道:“也叫爸爸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您和老許同志,我就分不清了。這樣吧!要是你們兩個不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分別叫你們爸爸。要是在一起,我就叫您衛爸,您說怎麽樣?”
衛澤安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可以可以,你高興就好。”
小白笑了笑,喊了一聲:“爸爸……”
衛澤安的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剛剛那一肚子氣就這麽隨著這一聲爸爸消失殆盡。
小白的鼻子也有點發酸,不論如何,雙親健全的滋味,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衛澤安把小白的手握在手裡,說道:“你放心,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人能欺負你。誰要是敢,我……”
小白覺得剛把兒子撿回來的衛爸有點兒激動了,他剛要說什麽,就聽到了一陣喇叭聲。小白搖下車窗,朝外張望了片刻,說道:“我爸回來了。”
衛澤安下意識就想躲,疑惑道:“你怎麽知道?你爸給你打電話了?”
小白說道:“不是,我聽到我家汽車喇叭聲了,它的聲音我一聽就能聽出來。”許俊麟還開著原來的舊車,可能還是覺得老夥計開著順手。
小白的話音剛落,許俊麟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小白剛要接電話,卻被衛澤安給攔下了,說道:“……別,小白,先別告訴你爸我回來了。”
小白下意識扶著腰,剛要問為什麽,就覺得一陣難受,惡心暈眩的感覺傳來,他軟軟的暈倒在了衛澤安的懷裡。
這下衛澤安終於慌了,他抱著小白,一臉迷茫的喊道:“小白?小白?你怎麽了?快快,去……我名下的私人醫院,叫傅醫生。”他抱著小白,又不敢去觸碰他。雖然這是他的孩子,可他卻有一種不敢去擁抱的膽怯感。
衛澤安也是嚇傻了,他沒想到第一次和兒子碰面就是這種場景。
匆匆忙忙趕往醫院,從後門抱進了他的私人醫生辦公室裡。因為是衛澤安的私人醫院,所以人不多,當時看病的也沒幾個人,醫護人員很友好的將病人請到了別的區域。
衛澤安把小白抱到床上躺好,他胖鼓鼓的小肚子便一覽無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