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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黑粉總在線》第44章
沈木輕死死盯住屏幕上那漂亮的少年,忽然跳起來,開始急速地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他第一時間嘶吼起來:“吳靜安,為什麽我們剛錄的那首歌,被一個毛孩子首唱了?作詞作曲還都是他?!”

 吳靜安不滿的聲音傳來:“你又酗酒了嗎,說什麽瘋話?”

 “《漩渦之境》,我們正要發表的叫《漩渦》!”沈木輕手在發抖,“去看今晚的《聲色偶像》決賽!那個毛孩子,他從哪裡偷到了陳岩的遺作?”

 吳靜安愕然,電話裡安靜了片刻,似乎急速翻看著什麽,終於,他同樣震驚的聲音傳來:“媽的,這是怎麽回事?你等等,我去你家,我們見面談!”

 ……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決賽場館附近的一家飯店,七八個包廂裡依舊沸反盈天。

 從決賽現場趕過來的選手和節目組人員,全都在。

 節目組的總導演、節目策劃、日常跟拍的攝影師們,還有一大堆工作人員,全都也跟著來了。

 決賽現場需要配合的各單位極多,這麽大的節目,幾乎所有人都是從清晨就到了現場,忙到現在。

 晚上五六點接近開場,哪有人顧得上吃飯,而選手們更是不敢吃得太飽,生怕影響唱跳,全都隻簡單補充了一點巧克力和純果汁。

 耗盡了精力的所有人,到了現在,不僅精神極度亢奮,肚子更是餓得咕咕響。

 後勤部門早就包好了位子,餐廳也專門為他們推遲了打烊,一整排包廂裡,選手們早已經喝得過了頭,有人滿臉通紅,有人又哭又笑。

 到處是敬酒,人人在交換微信號,原本嚴格控酒的節目組,今晚也全都放開了量。

 “小家夥們,今晚過後,節目組就解散啦。”總導演打著酒嗝,平時凶巴巴的臉上一片黯然,“你們、也就不再歸我們管啦。以後……都好好的,明白嗎?”

 幾個男孩子喝多了,正圍著他嗚嗚地哭呢:“不,管我們吧!劉導,你比我爸還像我爸爸,555555555……”

 總策劃丁文清喝得少點,可是也同樣舌頭大了,提溜著薛初白的耳朵:“你啊你啊,哭什麽哭,以後要多長點心,明白?”

 轉過頭,又點了點身邊乖乖的蘇笑:“你也是,別老是打遊戲,記得多練練基本功,最後這一行靠的還是真本事!……”

 畢竟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孩子,絕大多數還沒被娛樂圈的大染缸染上顏色,這些老師們和他們朝夕相處,感情也是真的有了一些。

 薛初白和蘇笑紅著眼眶,連連點頭:“嗯嗯,懂的!”

 另一邊,編曲老師陸天意身邊一左一右坐著成焰和童彤,他絮絮叨叨對童彤道:“你啊,以後別天天懟天懟地的,裝也要裝得謙虛點,明白?”

 滿座的人都在喝酒,只有童彤依舊滴酒不沾,一個人端著果汁,冷冰冰地坐著。

 聽到陸天意的話,他終於欠了欠身,恭敬地回應:“嗯,謝謝老師,我盡量注意。”

 對面的薛初白喝得實在是多,已經沒了章法,瞪著童彤那冰山一樣的小臉,忽然哧哧笑著,湊到亞亦倫耳邊:“童彤不高興啦!哈哈哈哈,一晚上都不笑哎。”

 亞亦倫臉也紅得不行,豎著手指壓在嘴唇上,大聲吼:“噓——不要給他聽見,他、小心眼!”

 兩個醉鬼覺得自己在說悄悄話,其實聲音大得滿屋子都聽得見,那邊清醒的童彤臉立刻黑了,惡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低聲罵:“兩個白癡!”

 陸天意轉過頭,摸了摸身邊成焰的頭:“你呢,我就怕你太不會懟人了,有什麽委屈,忍一忍是對的,可是也別總憋著,讓著。你們公司小,到現在也沒給你什麽資源支持……”

 說著說著,他就歎起氣來:“就怕你的那個破公司目光短淺,急著叫你去吸金。你啊,現在人氣暴漲,我估摸著,緊接著就會忙翻天。”

 他數著手指:“廣告啊,代言啊,還有各種小綜藝網劇啊,肯定像蝗蟲一樣。你又這麽小,什麽都不懂,和公司的合約肯定也苛刻,對吧?……”

 “是啊是啊!”潘羽在一邊湊過來,打滿發膠的金毛腦袋不知道被誰揉得亂成一團,可笑地豎著。

 他托著腮,憂愁地看著成焰,酒意下口無遮攔:“你那個公司整個一傻逼,每次出事,他們能幹啥?還不如那個林惡少呢,他還能幫一點倒忙!”

 薛初白扭過頭,大著舌頭,神秘兮兮地:“我說,小焰你跳槽吧,違約就違約!來我們公司,我經紀人可喜歡你了,看看要出多少錢,挖、挖你過來!”

 成焰歪著頭,看著他,皺著眉使勁地回想:“好像是……幾千萬?”

 “噗——”陸老師剛喝了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當然不可能隨便一點錢就脫身了,你以為人家公司傻啊?!”

 “幾千萬就幾千萬!挖過來!挖!”亞亦倫表情嚴肅,揮舞著手。

 成焰迷糊地皺眉:“不,我、我得跟著胡哥……他特好,我還欠他好多錢。”

 陸天意搖了搖頭:這實心眼的孩子,恐怕得被經紀人和公司活活剝了皮,愁死個人哦。

 “以後有什麽事,記得來找我。還有你們聲樂老師老華,他今晚不在,說叫我一定帶句話給你,有什麽事,也要記得找他,懂嗎?”

 成焰端著酒杯,臉上已經一片潮紅,眼睛也水汪汪的,濕潤得不像話。

 呆呆地看著陸老師,他一個勁地點頭:“嗯,啊……好的……”

 前世的他有著一副天生的好酒量,一口氣喝好幾瓶啤酒不在話下,白酒也有起碼七八兩的量,現在用這具身體喝酒,就忘記了先探探底。

 今晚特殊,有那麽多人想感謝,有那麽多夥伴的酒推不掉,十幾杯白酒下肚,等到知道不好,整個腦子已經燒了起來。

 幸好,這個身體的酒品還不錯,雖然已經渾渾噩噩,可是並不多話,也不亂哭亂鬧。

 耳朵裡聽得到陸老師擔憂的嘮叨,其實反應不過來,可是善意卻從不難懂,從人的眼睛裡自然可以窺見。

 陸老師……真是很好很好的人啊。他恍惚地想,垂下了頭,眼睛眨了眨,不知道為什麽,眼中就一陣強烈的酸澀襲來。

 站起身,他掙扎著向陸老師鞠了一躬:“老師,我……我去衛生間。”

 不行了,眼淚不受控制,馬上就要丟臉地落下來。

 這具身體和原來的差距太大了!沒用得厲害,淚腺太發達,以往這十幾年,就算是最艱難的時刻,就算是受盡人間冷眼,他也沒有落過淚啊。

 大家喝得多,到處亂跑敬酒的也多,席間進進出出,也沒人注意他。

 一大桌人,只有沒喝酒的童彤清醒著,望著成焰一瘸一拐的身影,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跟著,隻得追了上去。

 成焰正扶著牆,一點點艱難地挪動著,忽然身子一輕,有人扶住了他。

 他茫然地轉過頭:“童彤?……”

 童彤冷著臉,皺著眉架起了他:“不會喝就不要喝好嗎?最討厭喜歡逞能的人了。”

 成焰歪著頭,任憑他用力把自己扶著,忽然道:“童彤……你真好。”

 童彤翻了個白眼:“……”

 跟個小傻子似的,和這麽一個傻白甜爭奪冠軍,輸了都生氣嫉妒不起來。

 “誰是好人了,好人卡不要亂發!”

 成焰用力地點點頭:“你、你是好人……你把最後出場讓給我。”

 童彤臉色一冷:“別瞎感動啊,我是為了我自己。”

 成焰呆呆地看著他:“啊?”

 童彤的聲音低得像是說給自己聽:“誰不想贏啊,我比誰都想。可是假如你那樣子上場,我贏了,又有什麽意思?”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樣的第一名,不要也罷。”

 成焰腦子裡糊裡糊塗的,沒太聽清楚他的低語,隻傻乎乎地嘀咕:“反正讓我歇一歇,那時候,我就、就……沒那麽痛了。”

 那個時候,其實堅持得好辛苦啊。

 每一次微笑,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下跳躍,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酒意下,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啪嗒”一下,掉下淚來。

 童彤看著他流淚,有點慌了:“啊!你哭什麽啊?腳疼嗎?疼你要說啊!”

 成焰用力地搖著頭,撲到洗臉台前,打開水龍頭,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洗臉池中。

 童彤無奈地松開他:“你到底上不上廁所,抓著洗臉台幹什麽?”

 成焰的聲音沙沙的:“我洗個臉……”

 衛生間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們一眼,走過來和隔了幾個身位,慢條斯理地洗起手來。

 童彤在成焰身後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小腹有點緊:“喂喂,我上個廁所,你等我啊。”

 轉身跑進裡間,他嘩啦啦開始放水。

 外面,洗手台前的小射燈閃著幽幽白光,一道黑影站在了成焰身後,沉默了片刻,彎下了腰,暗色的陰影覆蓋下來。……

 童彤小解完,推門出來,望著空蕩蕩的洗手台邊,就是一愣。

 咦?短短一兩分鍾時間,成焰人呢?

 這就自己單腳跳著回去了?

 從決賽現場結束後,林烈凱就像是被什麽附了身,莫名其妙地跟上了節目組的大隊,一直跟到了飯店。

 又不好意思出現在酒席上,就那麽傻乎乎地在旁邊的空包廂坐著,足足坐了兩個鍾頭,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離開。

 腦子裡全是亂糟糟的畫面,有那個人在台上光彩綻放,眼神驕傲的一瞬,也有在後台他低著頭,臉色煞白的模樣。

 那腳一定傷得更厲害了,節目組這群王八蛋,還不去休息,吃頓飯要吃這麽久,不知道已經快凌晨了嗎?

 那個小蠢貨,來個人就和人乾杯,怎麽沒把他喝趴下?

 ……看吧,真的喝趴下了!

 現在要不是自己過去,這傻小子是不是要把自己埋在水龍頭下,像那首歌一樣,溺斃在水裡算了?

 成焰驟然被人拉出來,身子一輕,被人直接打橫抱著,雙腳離了地。沒看清是誰,耳中被水濺了些進去,有點嗡嗡的,分不清聲音。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臉龐依靠在那人胸口,迷糊地覺得胸膛堅實,不應該是童彤:“潘羽嗎?……不喝了,好難受啊……我們回宿舍吧……”

 林烈凱一言不發,抱著他的手臂卻驟然緊了緊。

 難受還喝,明兒一早新聞就得出來,最新選秀冠軍酒精中毒,醉癱廁所地面!

 懷裡的少年閉著眼睛,無意識地輕輕哼唧了一聲,就沒了聲音。

 林烈凱僵硬地抱著他,一路把他抱出了飯店,彎腰進了自己的後車廂,向司機吩咐:“開車。”

 “啊……去哪?”司機飛快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林烈凱怔了一怔,這才忽然發現並沒有目的地。可是不管怎樣,不能放他回去再喝了吧?

 他低頭看看軟軟依靠在懷裡的少年,濃眉挑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輕哼了一聲:“去最近的酒店。”

 ……

 單臂把成焰扛在了自己的肩頭,林烈凱狼狽地用另一隻手劃開了房卡。

 酒店坐落在街道深處,是導航上能找到的最近的所在,隨著房卡送電,房間裡曖昧的橙色燈光亮起來。

 林烈凱把成焰放在了床上,抬眼看了看房間的擺設,眉心飛快地跳了一下。

 ——這什麽詭異的地方!

 燈光忽明忽暗,碩大的床上四角都帶著粗壯的床柱,鮮紅的紗帶從床頂的羅帳上垂落下來,顏色挑逗,風情無限。

 床頭上,毫不遮掩地整齊擺放著好幾個瓶子,有的裝著透明液體,有的裝著蛋黃色的油膏。

 他狐疑地伸手過去,抓起來一瓶看了看,又擰開蓋子聞了聞,忽然就像觸了電一樣,嫌棄地扔了回去。

 什麽三無玩意兒,還敢大咧咧地寫著“持久半小時,快樂你和她!”。

 坐在床邊,他有點坐立不安。

 沉沉睡著的少年安靜如天使,臉上還帶著舞台妝。原本就筆直的秀挺鼻梁邊打了一道陰影,顯得更加立體而生動。

 睫毛也加了一層刷塗,長得驚人,原本就濃密得根根分明,現在看上去,就更像是一把小扇子。

 臉頰上的妝突出了顴骨,又加深了蒼白,看上去像是洋娃娃般,肌膚細膩,眉眼的形狀卻顯得冷清。

 林烈凱看著看著,就有點發怔。好半晌才醒過來,趕緊趴過去,手忙腳亂地,把成焰的身體擺正,再俯下身,把他的鞋子脫了。

 從開場大秀下來,服裝組的老師就趕緊給成焰找了一雙真皮拖鞋,再上台時,鏡頭也特意沒有照腳下。

 可饒是這樣,那隻傷腳依舊嚴重了,原先是足踝腫,現在已經延伸到了腳背。

 林烈凱的臉湊近了,憂心忡忡地盯著那隻腳。

 忽然坐起來,他拿出來手機,在微信群裡直接@了吳超群。

 “在不在?急找。”

 吳超群恰好在,隨手就回了:“什麽事?”

 林烈凱著急,也沒私聊,拿起手機“哢嚓”就給成焰的腳拍了幾張照片:“大博士,這個怎麽辦?輕微骨裂,沒好好休息,又劇烈運動過,會不會廢掉了?”

 吳超群:“……我其實不太懂這個。”

 “你行不行啊,不是醫學博士嗎?!”

 吳超群沉默了片刻:“我研究的是解析神經膠質細胞在大腦活動中的作用。”

 林烈凱:“……”

 “不過這種簡單的外傷,多少也知道點。”

 林烈凱來了精神:“快說,怎麽弄?”

 “你那兒是深夜吧?明天白天還是要去上石膏。另外,受傷已經超過24小時的話,最好現在就熱敷。”吳超群盡職地叮囑。

 “嗯嗯,我這就給他熱敷,還有別的嗎?”

 吳超群回答:“沒了,多敷幾次就行。”

 他又返回去,點開幾張圖片看了看,用醫生的眼光端詳著那隻腳的照片。

 奇怪,雖然腳趾小巧圓潤,隱約露出來的另一隻腳更是肌膚無瑕,足形也異常好看,可是那大小,怎麽看也不像女孩子吧?

 “患者是男的?”他疑惑地問。

 沒人回答他,微信上一片靜寂,沒了人。

 林烈凱衝進了衛生間,飛快地用電熱水壺燒了一壺開水,澆到毛巾上,伸手去拿,然後就“嗷”地叫了一聲。

 從不沾陽春水的林大少手都燙紅了!

 齜牙咧嘴地拎著毛巾一角,又等溫度稍微涼了點,他才趕緊跑出去,一屁股坐上了床。

 瞪著成焰的腳,他皺起了眉。演出服的褲子上半部分是緊身的,勾勒出來的腿部線條修長,有著驚人的漂亮比例,可是最下面卻是微呈喇叭狀的,層層疊疊堆在腳邊。

 擼上去,布料冰涼又順滑,立刻又滑下來,礙事。

 他有點不耐煩了,直接“刺啦”一下,把那帶著銀灰色金屬片的褲腳給撕開,一直撕到了膝蓋上。

 沉睡中的少年忽然輕喃地哼了一聲,腳不安地向裡一縮。林烈凱手疾眼快,一把輕按住了他的小腿,把微燙的大毛巾裹了上去。

 “嗯……”成焰緊閉著眼睛,原本躺得端端正正的身體蜷成了一個蝦米,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舒服,嗓子裡發出了一聲呻吟。

 那嗓音又輕又柔,和台上裂石穿雲的高亢完全不同,林烈凱忽然一個哆嗦,隻覺得手下的毛巾溫度越發地燙起來。

 成焰身子微微動了幾下,還是沒能抵抗住醉意,終於再度陷入了沉睡。

 他呼吸輕淺,並沒有因為酒醉而鼾聲震天,反倒安靜又乖巧,像是個嬰兒,整個房間裡,似乎漸漸充滿了他呼吸帶出來的酒氣,極淡,但是又有絲絲醇香。

 林烈凱隻覺自己的大腦似乎也被浸透了酒精,有點亂糟糟的,身體也越來越熱,舉手擦了擦額頭,竟然有那麽多水。

 再一抬眼,才發現忘了開空調,難怪這房間越來越熱,越來越悶。

 找到遙控器打開了空調,終於,絲絲涼意拂過周身,額頭上的汗也逐漸收了回去。

 他衝進衛生間,狠狠用涼水擦了把臉,才又返身出來,重新呆坐在床邊。

 自己在幹什麽啊?深更半夜的,服侍一個醉了酒的小傻子。

 可是小傻子睡著的樣子真好看,深銀灰色的演出服修身又合體,只有褲腳是微微散開,像是一條美人魚……嗯,魚尾巴還腫了。

 不對,美人魚那麽溫柔安靜,哪裡像了?明明像條亂蹦亂跳、愛撲騰的愣頭鰱子。

 他腦海裡忽然冒出來一個畫面,正是相似的酒店房間裡,床上這個人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接著就狼狽地摔下了地。

 再往後,就掄著個酒瓶子,差點沒捅死自己!

 想著想著,林烈凱臉上的表情就有點恨恨的。

 瞪著睡得香甜的小傻子,他拿開了變得微涼的毛巾,起身重新換了熱的,又給敷上了。

 安靜的房間裡,好像也沒事可做,他來回重複了好幾次,才想起來:該死,吳超群也沒說要熱敷多久!

 打開手機查了查,一次三十分鍾,隔幾十分鍾以後,還可以再敷。

 幾個小時後,微信群裡冒出來了第二批照片。

 “大博士,你看看這樣是不是好了點?我給他敷了好多次,怎麽覺得沒啥好轉呢?”

 吳超群早不在了,只剩下某人煩躁的嘮叨,獨自一個人,在凌晨時分。

 “哎哎,人呢?你一個醫生,明知道大洋彼岸好友身邊有病人,都不隨叫隨到的?”

 “醫者父母心啊喂,你真殘忍!”

 “吳超群我跟你說,你真不是一個好醫生。”

 ……

 酒店的窗簾厚重,可是還是露了條縫隙。

 上午的太陽慢慢地移動,那道縫隙射進來的光越來越強,終於緩緩轉到了床上,照耀到成焰的臉上。

 成焰輕哼了一聲,微微睜開了眼。

 頭疼得厲害,渾身都軟綿綿的,眼前被什麽刺著,晃眼。

 他抬起手,難耐地遮住了眼簾,終於覺得舒服了點,可是胳膊一動,就感覺到了身邊的不對。

 他緩緩轉過頭,迷蒙的眼睛瞬間震驚地睜大了:自己這是躺在哪裡?身邊這半側著臉,呼呼大睡的男人又是誰?……

 第一反應就是猛地爬起來,可是這一動彈,腳上就是一陣熟悉的劇痛,剛睡醒,又迷糊,他嘴裡就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這一下,斜躺在他身邊的男人終於被驚動,也睜開了眼。

 兩個人臉對著臉,全都迷迷怔怔。一個人宿醉頭疼,一個人整夜未睡、剛眯了一會,目光相交了那麽幾秒鍾,房間裡安靜得嚇人,只能聽見彼此漸漸急促的呼吸聲。

 就連落在對方臉上的氣息,也清晰可以感受得到。

 幾乎是同時,兩個人一起受了巨大的驚嚇般,連滾帶爬,齊齊向後!

 還是林烈凱首先反應過來,眼看著對面的少年就要摔下床去,慌忙一個急撲,一把拉住了成焰:“小心!”

 成焰被他火熱的手臂拉住,林烈凱結實的身體近在咫尺,雖然沒脫衣服,可是那強健優美的胸肌緊繃繃的,顯出了衝擊力極強的爆炸感,直炸得他腦海中一片焦糊。

 目光急促一掃四周,那詭異的裝修風格叫他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腕上不知道怎麽還纏了根床柱上落下的紅絲綢!

 腳上還在痛,一低頭,正看見腿上被暴力撕破的演出服,整個小腿都露了出來,足踝和腳背上一片通紅。

 成焰一陣頭皮發麻,手臂用力掙扎,就想要掙脫對面那強壯的男人。他身後就是床沿,林烈凱哪裡敢放,慌忙地把他拉近了些,大吼一聲:“別亂動!你安生點!”

 成焰真的不動了,急促地喘著氣,渾身繃緊,深深吸了口氣:“你……放手。”

 林烈凱瞪著他,終於慢慢地松開了自己的手腕,目光落在成焰那又是驚恐、又是迷惘的眼睛深處,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慢悠悠地坐起了身,他活動了一下酸澀的脖頸,歪著頭:“幹什麽?又沒什麽大不了,只不過一起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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