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河愣神的被項飛拉著走到另一邊, 以他的腦子,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小飛他……是不高興自己跟女人有接觸嗎?否則他剛才為什麽那麽緊張?
“下次你不要隨便跟女孩子說話了。”衛星河一邊說話一邊悄悄地觀察他的表情,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試探試探,但又擔心自己失望。
“我沒跟她主動說話。”項飛想了想不放心, “你剛才一直在看那外國妹, 是……是看她漂亮嗎?”
衛星河心裡湧出一種竊喜, 小飛的表情可不像是高興,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她是挺好看。”他裝作無辜的點頭, “你不也是因為她好看, 才幫她忙的嗎?”
“瞎說。”項飛快速說道,“我可沒覺得她好看, 我告訴你啊,這些外國妹你可不能找,她們都不專一。”
“你怎麽知道?”衛星河故意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這是偏見, 其實哪裡的女孩子都有好和不好的, 不是所有外國的女人都這樣。”
項飛當然知道他說得對, 那只不過是他隨口扯得借口罷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上她了?”衛星河笑眯眯的湊過去, 眼裡滿滿的都是歡快, 他高興地想要飛出去。
“那當然了。”項飛轉過頭, 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敢跟衛星河對視, 非常慫又沒膽量。
衛星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一絲在乎, 不管這在乎有多深,他都很滿足了,小飛對自己不是沒有那方面的喜愛的, 只要他腳步再穩一些,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沒看上她。”衛星河愉快的躺下賴,悠閑地說:“就是擔心你被她騙而已。”
項飛看他確實不像是騙自己的,微微的松一口氣,低頭看見桌上真有防曬霜,轉移話題道:“不然我也給你抹一點吧,你皮膚那麽白,萬一曬黑了就不好看了。”
“好啊。”衛星河大方的起身脫掉上衣,露出自己的上半身。
項飛:“……”
我是不是眼瞎了,還是衛星河突然原地換了個人。
這漂亮板正的標準八塊腹肌,精壯有力的後背臂彎……真的是那個小天使?
項飛的腦子宛若被驢踢了一下,好半天都回過神來,直到衛星河都趴下去好半天都不見他下手,忍不住回頭提醒他,他才回過神來。
就算他再怎麽不相信,項飛也得承認,衛星河真的是讓人打開眼睛,明白什麽叫穿衣纖弱脫衣有肉,這身材比項飛看著都有型,而且還不是那種健身房練出來的虛假花架子肌肉,一看就是實打實的東西。
“你這身材跟你人也差太多了吧?”項飛還是震驚。
衛星河扭頭,嘴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好看嗎?”
“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啊,你這是欺詐啊!”項飛滿腦子都是白白的腹肌,“就你這身段,是怎麽做到在學校裡會被人欺負的?”
衛星河笑出聲來,“我什麽時候被人欺負了?那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但我確實沒朋友。”
項飛:“……”
好像的確是從頭到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腦補衛星河是個小可憐被人排擠,都怪他外表長得太柔弱了,害自己總是會腦補。
“不過,以前偶爾的確有人會對我不客氣,自從認識你後就沒人敢了。”衛星河支著下巴抬手在項飛額頭點了一下,微笑著道:“你不要覺得我騙你,只是你也沒問過呀。”
項飛有些鬱悶,擠出一大坨防曬到手心裡揉搓乳化然後糊到衛星河後背上,衛星河的皮膚白皙細嫩,比剛才那外國妹的皮膚還要柔軟,項飛剛才給那女人抹霜的時候就跟抹一張牛皮沒什麽兩樣,對著衛星河的時候卻小心翼翼手下力度死死地掐著,生怕把人弄疼抓紅。
反正他雙標都習慣了,樂在其中就好。
一邊的泳池裡,遊遊在蕭夏的幫助下在池子裡劃來劃去,指著項飛和衛星河說道:“舅舅,你看哥哥是不是跟衛哥哥很配呀?”
蕭夏一回頭就看見自己大外甥跟個苦大仇深的保鏢似的給人抹防曬,那架勢就好像是給烤肉刷油一樣仔細認真,畫面既有些曖昧又有些純潔。
愛操心的他又開始糾結起來,這倆人怎麽看都是兩情相悅的,最多就是小飛反應遲鈍開竅慢,可他們都是未成年人,萬一真要擦槍走火弄出什麽來就不好了。
未成年人不能那啥呢。
他一臉憂思,也就沒看到從遠處走過來的人影。
“蕭老師,真巧。”
蕭夏一回頭,看見皇甫燕清言笑晏晏的站在水池邊,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整個人散發著柔和安寧的氣息,雋美的面龐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怎麽也在?”蕭夏有些驚訝,“你也是來度假的?”
皇甫燕清向他伸出一隻手,把他和遊累的遊遊都拽了上來,還貼心的給他倆遞了乾淨的大浴巾擦身體,“我不是來度假的,家裡有生意要談,剛好就跟他們選在這個地方,剛才聽星河說你們也在,談完了就過來找你們。”
當然這種說辭純屬是瞎編的,糊弄別人可能不行,但糊弄蕭夏一點問題也沒有,誰叫他的人設就是單純善良,對誰都不懷疑。
“這麽巧啊。”蕭夏很高興,他也挺喜歡跟皇甫燕清說話,覺得他什麽事都懂學富五車見多識廣,跟他在一起自己能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
皇甫燕清眉眼低垂輕柔微笑,掩去眼裡的那些情緒。
他是自己要追來的,那次在衛家做客之後,他自己也回去想了很久自己跟蕭夏之間的事,他承認自己見到蕭夏時和見別人不同,蕭夏於他而言是特別的,那特別到底有什麽區別他暫時還不能區分,但他覺得自己對蕭夏有喜歡的成分在。
皇甫燕清是個欲望很淺的人,從小就像個老聖人一樣對什麽都沒有貪欲,不管是金錢權力還是美色,他一概不管,幾乎沒有什麽人能引起他的興趣,也沒有什麽事能勾起他的好奇心,所以他人生的前三十年過得無趣平淡枯燥,因此他喜歡世界各地到處跑,體驗各種各樣的生活,以此來找出一點樂子。
但是遇上蕭夏後就不一樣了,皇甫燕清對他的人生和過往無比好奇,想更深入的探索這個人,想看他開心的大笑,喜歡看他緊張時手足無措微微局促的模樣,喜歡他輕皺眉頭擔憂的看著試卷的神情,喜歡看他所有喜怒哀樂。
他想和蕭夏走得更近一些,不只是同事朋友那麽簡單,再近一些。
皇甫燕清頭一次心中產生了想要擁有一個人的欲望,這對他而言很新奇,但又很陌生。既然他的本心已經發出了這樣的指令,他打算遵從本心。
但是蕭夏看著好像很好接近,其實也不是那麽容易,他剛剛從一場無異於毀滅性的失戀打擊中走出來,對外界情感還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不好下手。再加上,他對自己毫無曖昧的想法,看自己跟看一塊燒肉沒什麽不同,有時候絕對的信任並不是好事,說明對方壓根就沒把你當成一個威脅。
皇甫燕清比衛星河耐心要更足,蕭夏身邊如今沒人,他有的是時間跟他耗,沒關系。
他撐著下巴看蕭夏給遊遊仔細的擦頭髮,看他全身瘦巴巴的沒幾兩肉,渾身上下白的像麵團一樣,怎麽看怎麽喜歡。
“快把衣服穿上。”皇甫燕清讓人拿了一件新的浴袍過來,催促著蕭夏換上,“這裡畢竟是海上,萬一吹了涼風,就算是夏天也會感冒。”
蕭夏感激的笑了一下,穿上浴衣後帶著遊遊也坐上了躺椅,他還有些不習慣這樣享受的生活,即使是出來遊玩,他也還是有些緊張。
“蕭老師,人生有時候要學會調劑自己。”皇甫燕清看出他內心的那點不自然,遞給他一杯香檳,“出來玩的話就要徹底放松自己,不然你會很累的。”
蕭夏有些猶豫的看著那杯香檳,他沒喝過這種酒,平時連啤酒都沒碰過,基本就是一杯倒的酒量,上次被東方墨半夜扔在路邊,小飛給他喝了一罐啤酒,沒等喝完就睡著了。
“味道不錯,基本沒什麽度數,不醉人的。”皇甫燕清解釋道,“只是讓你放松精神而已。”
蕭夏聽他這麽說,有些放心的接了過來,低頭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的低頭啜了一口,確實沒有那麽辛辣的刺激味道。
低度酒雖然本身確實不醉人,但它的威力在於會讓人把握不好度放松警惕,喝起來不會覺得自己醉了,但是一杯一杯下去,到最後人就會不知不覺得醺醺然。
蕭夏喝了三杯就醉了,但他的外表看起來卻很正常,以至於皇甫燕清甚至都沒能察覺其實蕭夏已經醉的糊塗了。
忽然蕭夏把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力道大到桌子都晃了幾下。
皇甫燕清愣住了。
蕭夏忽然抬腳“啪”的一聲單腳踩上桌子,然後面無表情的湊到皇甫燕清的面前,冷冷的看他半晌,和平時小白兔的形象相去甚遠。
“小子,你誰啊?”
皇甫燕清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夏有些不耐煩,一把上去揪他的臉,惡狠狠地說:“我問你話呢!你哪條道上的?知道我誰嗎?”
“曉得我外甥能打不?”
“就你這樣的,我單手能打十個,信不信?”
皇甫燕清:“……”
不遠處驚呆了的項飛和衛星河:“……”
遊遊歡喜鼓掌:“舅舅你又喝醉啦,這次是扮演大哥大嗎?”
項飛:“……”
這一家骨子裡其實就是土匪吧,蕭夏這是封印解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