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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栽在自己手裡》第31章 聽話
雨天冬城的道路十分擁堵,車子幾乎是開幾步停一停, 十公裡不到的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小時, 黑黑看著不斷跳動的車費完全不在意, 加班多日的祁野已經枕在他肩頭睡著了。

 黑黑微微側頭, 被雨水淋濕的路燈光漫進車內, 勾勒出祁野的五官眉眼,濃長的睫毛垂下兩片陰影, 疊在眼底淡淡的烏青上。

 挺好的, 多堵一堵, 讓這倔脾氣的家夥無事可做睡上一覺。如此想著, 黑黑又仔細而散漫的看了眼在他肩頭安心沉睡的自己。

 要不是這個祁野整天在眼前晃悠, 黑黑都要忘記自己原本長什麽樣了。

 他側過頭,在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窗看到自己滑稽的狐面,唇角自嘲般揚了揚。旋即打了個哈欠,困意上湧,自個兒也挨著祁野的頭睡了過去。

 最近的他犯困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這對鬼來說, 算不上好兆頭。

 抵達許眠給的小區住址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祁野黑黑在小區門外下了車, 許眠和雇主已經等在了保安室。

 小區是高檔小區,處處是巡邏的保安和監控攝像頭, 雇主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許眠稱她何太太,穿著考究舉止溫和優雅, 精致的妝容卻掩飾不掉她的焦慮和憔悴。

 而許眠,收拾乾淨又是那副精致大小姐的模樣,尋常人哪裡猜得到,這麽漂亮的姑娘裙子下有把兒。

 何太太看到祁野的一瞬間,怔了怔,眼神中難掩驚喜:“原來許小姐介紹的大師是九爻先生,幸會幸會。”

 九爻就是祁野在那個忽悠人的玄學男團裡的名字,旁邊的黑黑一臉讓你亂簽約亂接活,這會兒被客戶認出來了吧的幸災樂禍。

 “九爻先生,我就是那個私信你的粉絲。”

 許眠咦了咦,黑黑祁野互看了一眼,巧了,兜兜轉轉,私信他前世今生的粉絲最後竟找了許眠……

 聽到祁野簡單的把來龍去脈說清楚,許眠嘖了嘖:“原來這單委托是你接的,你現在那工作倒是方便,以後有什麽活兒直接甩我那,我給你篩選。”

 黑黑:“我看成,以後就這個流程吧。”

 何夫人領他們往家裡走,一路上黑黑和祁野許眠沒少說話,她隱隱約約覺察到不對勁,但又不好多嘴去問,心裡忐忑又發毛。

 在小區裡遇到遛狗的鄰居,漂亮的大金毛對著黑黑叫個不停,趕著蹭著尾巴搖著想要被摸一摸,在路人的視角看來是大金毛對著虛空狂吠,夜深人靜的十分滲人。

 鄰居和何太太寒暄完畢,還嘟噥了一句自家的狗今晚怎麽這麽暴躁反常……

 許眠看出了她的顧慮:“何太太,不瞞您說,這兒除了我和這位九爻先生,還有個……人,他經驗比我們都要豐富,來幫手事情容易解決,您別介意。”

 何太太瞬間明白過來,面上的笑容有點僵硬:“不介意不介意,請問這位……怎麽稱呼呢?”

 怎麽可能不介意,根據對方的描述這位肯定不是人啊!可禮貌起見,何太太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鬼寒暄。

 “他也姓祁,是個大叔。”一路上沒講幾個字的祁野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句,許眠黑黑同時愣了愣。

 黑黑也就剛見面時和祁野潦草提過自己姓祁,之後再沒人說過這茬,時隔大半年,這家夥怎麽突然同別人說起?

 如果黑黑沒看錯,祁野的唇角輕微的勾了勾,似乎有點小開心。

 何夫人的表情又僵了僵,轉瞬禮貌開口:“原來是祁先生,幸會幸會。”

 許眠別有深意的看了祁野一眼,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你小子行啊,直接給黑哥過戶口了。”

 黑黑祁野:“……”

 三人一鬼坐電梯到達二十七層,一路上許眠將自己了解的情況先同黑黑祁野說了:“孩子目前剛滿一歲,我看了,魂魄是完整的,和身體的融合度也很好,不是附體。”

 這一句不是附體,就把黑黑祁野先前的推測推翻了。

 “但是……這魂兒並不‘新’,絕不像新生的孩子。”

 在禦靈者眼裡靈魂也跟物品一樣分新和舊,所謂新舊並非一定按時間算,而是靈魂承載的記憶,記憶就像年輪一樣刻在魂體裡,記憶越多,靈魂就越‘舊’,而投胎往往會把過往的記憶抹去,就相當於回爐重造,出來又是個嶄新的。

 祁野皺眉:“有沒有可能是前世的記憶沒抹除呢?”

 許眠搖頭:“就算是沒抹除乾淨,也不可能‘舊’成這樣,破破爛爛的就跟廢舊品一樣。”

 祁野黑黑:“……”這形容說得,好在一旁的何太太沒聽見。

 進屋後,何太太和何先生又是沏茶又是端點心,熱情又周到,何太太還小心翼翼的問另外那位祁先生要不要吃點什麽,她還考慮著家裡有沒有清明剩下的紙錢香燭什麽的,結果祁野隻淡淡答了句不用準備他的,他自己捕食這小區的野鬼。

 聽了這話,何太太何先生震驚後都有點開心,心中感歎這服務真好,來給他們看孩子的同時還附贈除靈服務,買一送一很值當。

 黑黑就不開心了,憑什麽他們有好吃好茶端到眼前,自己就要風裡來雨裡去的捕食?他揪著祁野的脖子抗議,對方隻雲淡風輕的用隨身帶的瑞士軍刀割破中指塞他嘴裡。

 祁野也不廢話,隻安安靜靜的看著黑黑吸他的血,眸子裡藏著不願外露的寵溺和溫柔。

 就在他們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的當兒,嬰兒房一點動靜都沒有,祁野黑黑沒帶過孩子,但也隱約覺得安靜得不尋常。

 “這孩子很安靜,完全不像一般孩子那樣哭鬧,其實挺好帶的,但是……”何太太抿了抿唇,她兒子乖巧安靜得不像個孩子。

 “方便的話帶我們去看看吧?”

 何太太點頭,引他們打開嬰兒房的門,何太太走了過去抱起嬰兒床裡的孩子甜甜的哄:“諾諾,來跟哥哥姐姐打個招呼。”

 那孩子安安靜靜的坐在何太太懷裡,果真不哭不鬧,肉嘟嘟水靈靈的稚嫩臉上,神態冷靜得像個無趣的成年人,全然沒有孩子看到新鮮事物的靈動勁兒。

 他看了眼許眠和祁野,最後視線停留在黑黑身上,何太太看兒子目不轉睛的盯著虛空,小小的身體還在她懷裡顫了顫,自己也跟著脊背發寒。

 “諾諾,那個是……祁叔叔。”雖然看不見,何太太還是十分禮貌的硬著頭皮介紹,說完自己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孩子無動於衷,何太太尷尬的笑笑:“他大概也看不見...”

 許眠微微眯起了眼,盯著那孩子:“說不定是認生。”

 黑黑則饒有興味的看著嶄新的軀殼下破破爛爛的靈魂,唇角翹了翹:“喂,你誰家的?”

 他記得祁野說過,何太太私信裡提到過,這孩子一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聞言,孩子漆黑的眸子漸漸聚起水霧,猝不及防突然哇的哭了出來。

 何太太一下子懵了,這孩子平日裡不哭不鬧的,怎今夜這樣反常?她也沒閑心思多想,一邊哄孩子一邊跟客人說對不起,就把孩子再次抱回床上。

 黑黑撇了撇嘴:“快百來歲的人了,倒是挺能哭。”

 許眠狐疑:“百來歲?可我確定他不是附體更不是奪舍...”

 祁野淡然的看了黑黑一眼:“但也不是原裝,對吧?”黑黑下的結論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黑黑言簡意賅:“新瓶裝舊酒的玩意兒。”

 之後何夫婦又很客氣的給兩人一鬼備了茶水宵夜,許眠問及何太太孩子的情況,何太太認真回憶後說:“現在諾諾只有夢裡會說話,平時我們怎麽逗他都不說了,也不知是不願還是怎麽的……”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確認道:“九玄先生,許小姐,諾諾他到底有沒有被髒東西...”

 許眠沉吟片刻為難開口道:“不是被髒東西附體...”

 祁野則態度肯定:“他早不是你孩子了。”

 許眠扶額,一言難盡的看了祁野一眼,這人對客戶說話也未免太直白生硬了,直男典范。

 何太太一聽這話,險些嚇得暈倒過去,一口氣噎在心口,虧得何先生及時走過來替她邊揉邊順,也虧得何夫婦都是有教養的文明人,聽這話沒立刻翻臉:“九玄先生,這話怎麽說?”

 “有可能是借胎還魂。”祁野不動聲色的陳述事實,語氣客觀篤定反而更容易讓人信服。

 “可是孩子是我生的,我們抱回來的,我們親自帶這麽大的…怎麽可能…”何太太捂住嘴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但孩子時不時說的夢話,露出的陰冷表情還有一些奇怪的舉止,讓查過許多靈異資料的她也不得不往這上邊想。

 難道她一口口喂大的孩子是個借胎還魂的怪物麽……?思及此何太太感覺胃部一陣翻攪,最後憋不住直接衝到廁所裡嘔了起來,何先生則面色灰敗的去為他妻子遞紙。

 “祁小哥你……”

 “這事兒沒必要拐彎抹角,”說著,祁野余光睹見嬰兒房原本緊閉的門裂開一條縫,門縫後是一隻陰沉沉的眼睛,正冷颼颼的看著他,饒是見過大場面的許眠,被這詭異陰鬱的視線盯著,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而祁野卻不動聲色:“出來吧,躲著做什麽?”

 沉默一瞬,門後的身影一閃,消失了。

 而許眠也深深的看了眼祁野,不過半年,眼前的祁野和他在漫西莊園初見時很不一樣了,渾身上下彌漫著一種令人和鬼顫栗的壓迫感。

 “九爻先生,您看這……我們該怎麽辦?”何太太終於緩過一口氣,在何先生的攙扶下虛弱的走了出來,面上的愁色更濃了。

 許眠擔心祁野再瞎說大實話打擊客戶,忙換了副輕松的語氣道:“只要配合我們查清楚來龍去脈,事情一定有辦法解決。”

 何夫婦聞言點了點頭,丈夫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請問……解決指的是?”

 方才那位祁野已將把話講得這麽絕,房間裡那個嬰孩已非他們的孩子,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解決之法。

 “如果順利的話,很大概率能找到你們的孩子。”祁野總算說了句人話,何夫婦面上的愁色卻不減,畢竟懷胎十月養育十月,付出了精力付出了情感最後可能養了個怪物,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受不住。

 許眠給何夫婦做了很久的心裡疏導建設,好在他許家的招牌響亮,而祁野又生了一副討人喜的好臉面,何夫婦總算是稍稍平複了心緒,開始冷靜的思考今後面對這孩子的態度。

 拿人錢財□□,解決辦法自然交給他們禦靈人想,當務之急是調查清楚嬰孩殼子下的靈魂究竟來自何處,又是如何趕走原主寄宿在這副身體裡的。

 無奈借胎還魂的怪物是個老頑固,許眠把審靈、催眠、刑問等法子都試了個遍,卻沒辦法讓這老怪物開口說出半句有用的信息,所有人一籌莫展之際,黑黑不經意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夜空,雨過天晴,明月升至中天,蒼白清冷的光灑了一地。

 這夜的月亮又明又圓,巧了,正是十六,鬼眼能量達到最鼎盛的時刻。

 “我有辦法了,”黑黑笑,抬手取下祁野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人一鬼挨得極近,祁野的鼻尖幾乎觸到黑黑的狐面:“現在,哪個鬼敢不聽你的話。”

 此時此刻,祁野真的很想問一句,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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