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歸的語氣乍然一聽和往日並沒有什麽區別, 但柳俊溪卻聽出了裡面的疏離和冷硬。
柳俊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俊朗英氣的容顏都因此柔和了一分。
他心裡很清楚, 只有在意才會顯得疏離, 如果心裡一點痕跡都沒有, 那表現出來只會是冷漠和如常。
相比後兩者,他更喜歡前者。
柳俊溪望著蕭如歸,聲音比往日溫和了一分,他低聲徐徐道:“好在傷勢無礙, 若不是祖父看管的嚴格,早在幾日前我便出門了。”
這聲音低的仿佛在耳邊輕聲呢喃, 蕭如歸克制住了想要轉身離開的衝動,眉角卻緩緩動了下。他想,剛才還在說是病了,怎麽轉眼又有傷了?
若不是說謊, 怕是後者了。
蕭如歸心裡想著這些, 臉上卻是分毫不顯。他也沒有看柳俊溪,正準備表明自己要回宮複命的態度時, 林錦文有了動作。
他先是碰了碰顧輕臨, 顧輕臨看了他一眼, 便開口讓四周的服侍的人都退下了。
等下人都離開後,林錦文冷笑著軟綿綿的說道:“表哥既然這麽緊張的第一時間就來探望我了, 那就快進來吧, 站在門前做什麽。”
這意有所指的話一出口,在場人面色各異。林錦文不用說了, 言辭和表情上的嘲諷隔著幾道門都能聽到看出,顧輕臨則是有些茫然不解,蕭如歸是發怔緊張,柳俊溪則是有些心虛不安。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林錦文那話裡的意思。林錦文剛從宮裡出來,柳俊溪幾乎沒差什麽時間就趕來了,可不就是第一時間了嗎。
何況柳俊溪和他鬧翻的事情先前也鬧的沸沸揚揚滿城皆知的,兩人頗有老死不相往來模樣。
那在有心人眼中,柳俊溪今天能第一時間趕到林家,那他盯得是皇宮還是林家?林錦文心裡自然清楚柳俊溪盯得是蕭如歸,但這事別人不知道。
柳俊溪和蕭如歸之間那點若有若無的曖昧,是一件隱秘又默契的事,他們瞞著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把這事大肆宣揚出去?
那柳俊溪這一番行為讓皇帝知道了,他老人家會不會多心?
柳家在京城中本來就處在一個微妙的位置上,皇帝現在對柳家的態度是輕了不行重了更不行。現在柳俊溪這麽一出現,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說成是窺視帝宮,那樂子就大了。
想到這裡,林錦文又哼哼笑了兩聲。
柳俊溪乾咳兩聲,那雙靈動的雙眸中倒是沒有什麽尷尬之色。他慢騰騰的走進院子裡,蕭如歸遲疑了一下,到底是沒有直接抬腳離開。
顧輕臨以為林錦文是擔心柳俊溪的處境,並沒有往深處想。等人走進來後,他本來想親自倒茶的,林錦文把他攔住了:“你身體重,不用招呼他們了。”
怕顧輕臨覺得為難,他扯著臉皮一臉痛苦的說道:“我這身上疼的厲害,你先把我扶進去休息休息吧。”
顧輕臨一想到林錦文身上的傷,立刻把一切都拋在腦後了,他眼底有些急切道:“你快回去躺著,我讓人給你請大夫來。”
林錦文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他低聲道:“不用請大夫,你拿些傷藥給我塗塗就好了。”
顧輕臨嗯了聲,連忙催促他往房內走。
林錦文自然要順著他的意的,看在自己心情不錯的份上,他看向柳俊溪,好意給他和蕭如歸找了個聊天的台階:“表哥是和我鬧翻了,但最近流言蜚語的,外祖父和表哥對我有所關注,想第一時間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是應該。這事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會覺得在理。”
林錦文這話的意思是,讓柳俊溪把他來林家的緣由歸結在皇孫流言上。這事也關系到柳家,柳家自然要問清楚的。
柳家身為臣子不好質問皇帝,只能問詢林家。
柳老將軍身份貴重,不輕易出面,就算是出面尋的也是林松仁,那柳俊溪盯著林錦文,在他出宮時便得到了消息前來質問一番最是可行。
事情鬧得這麽大,要是柳家聽到流言一點動作都沒有的話,皇帝心裡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想法。要是柳家動作太大了,皇帝心裡怕是更不舒服。
所以柳俊溪因這件事衝動的來林家一趟也是有道理的。何況還有個蕭如歸在,蕭如歸完全可以把這事說給皇帝聽。柳家和林錦文鬧得越開,皇帝大抵是越放心的。
柳俊溪聽了林錦文的話,神色放松的同時又有些複雜。說來皇孫流言傳開時,柳老將軍震驚無措之余也同他就商議過。
這事事關林家顏面皇帝尊嚴,他們不能不過問也不能過問太早,而且只能在最合適的時間質問林松仁。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俊溪和柳老將軍已經做好了林松仁敷衍他們,什麽都不說的準備。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林錦文是皇帝私生子這事就算是真的,只要皇帝不開口,那他就是假的。
柳氏之事,柳老將軍和柳俊溪心裡沒有氣兒那是不可能的,但沒有確切的證據,加上林家的態度,他們甚至連質問皇帝和林松仁的理由都沒有。
柳俊溪甚至不敢想這事如果是真的,柳老將軍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因為那樣的話,就意味著柳氏當年的死另有他因。
柳俊溪今日前來除了有蕭如歸的原因在,也有想看看林錦文態度的意思存在。
林錦文倒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通透,還要沉得住氣。
柳俊溪對林錦文還是有點複雜的,畢竟牽扯到了去世的柳氏。
林錦文這麽心底明亮的人,柳俊溪在想什麽,他猜也能猜出八九分。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麽,人都是感情動物,有著自己的判斷能力,但也受各種感情因素的影響。
他對柳俊溪和柳老將軍的態度與他們對自己的是一樣的,別人對他好,他自然是要回報的,別人對他存有利用之心,那他就會進行反利用。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只是柳家現在對他還是不錯的,他也就暫時不想考慮那麽多。
他也只是個人,不是神,算不到人生路上的每一步。
林錦文想著這些,由著顧輕臨把自己扶回房內。
他趴在床上退下衣衫,顧輕臨親自給他抹藥。
中途林錦文嗚嗚了兩聲,惹得顧輕臨心疼不已,手上又輕了幾分。
藥塗抹完後,顧輕臨給他蓋上薄被,低聲抱怨道:“皇上下手也太狠了。”
林錦文把頭從枕頭裡拔出來,微側頭看向他道:“他是皇上,向來說一不二的,隻給我十大板已經算是咱們燒高香了。”
顧輕臨自然明白這些,只是理解歸理解,心情歸心情,感情歸感情。
林錦文這幾天的心一直在緊繃著,現在事情在皇帝那裡暫時被控制住。他回到家中,在顧輕臨面前,終於能松口氣了。
松了口氣就感到渾身疲憊的厲害,他眯起眼含含糊糊道:“我困了,睡一會兒。”他是個普通人,在精神高度緊張過後剩下的便只有疲憊了。
在安穩的環境中趁機睡一覺,恢復下精神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顧輕臨輕聲道:“那你睡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林錦文嗯了聲,靜靜的趴在床上,不知道多久,呼吸變得平穩悠長起來。
顧輕臨靜靜的望著他,林錦文很少有比他先睡著的狀態。每晚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更不用說林錦文了。
林錦文睡著時的模樣很平靜,緊閉的雙眸掩蓋住了他眼中的光芒,收斂起了身上的銳利之色,整個人看起來斯文溫雅極了。
顧輕臨就那麽呆呆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伸出手在林錦文臉頰上撫摸了下。溫熱的皮膚比不上夜晚時彼此接觸的溫度,卻讓人心安。
顧輕臨放下手,微微俯身,在林錦文嘴角偷偷印了個極為清淡的吻。
這吻很輕收起的很快,顧輕臨卻像是沸騰起來的水,整個人都熱起來了。而睡夢中的林錦文,大概是做起了什麽美夢,嘴角突然勾起抹笑,容顏俊美笑若三千桃花,灼灼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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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臨再次出門時,柳俊溪和蕭如歸都已離開了。
三七上前稟告說,蕭如歸急著回宮和皇帝複命,柳俊溪看林錦文回房內了便也離開了。
顧輕臨聽罷這話微微沉思了一番,林錦文剛才那一番話他總感覺有哪個地方不對,但讓他說出來,他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個地方有問題。
顧輕臨心裡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一些事,就他不知道那般。
當然,顧輕臨自認為自己並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如果裡面沒有林錦文什麽事,他也不會對此特別關注就是了,就因為林錦文也在裡面,他心裡才有那麽點不舒坦。
顧輕臨想著這些,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什麽地方。
三七在一旁瞅著走神的顧輕臨,小聲道:“少主君,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顧輕臨最近胃口是極好的,隔一段時間就會覺得餓的慌。今天已經超過時辰了,顧輕臨卻沒有一點想吃東西的模樣。
三七可是見過顧輕臨餓過頭難受的模樣。
顧輕臨今日卻是真的沒胃口,他有點懶懶的說道:“不用了,我去躺一會兒。”
三七嗯了聲,顧輕臨並沒有躺在床上,他知道林錦文睡眠極淺,他動作太大的話會把人給驚醒,便在房內的小軟塌上躺下了。
他肚子已經極大了,這軟塌不是特別大,普通人躺在上面還好。他側身躺在上面不能隨意翻動身體,看著就比較憋屈。三七有些心疼,顧輕臨朝他看了一眼,無聲的讓他離開。
三七隻好退下了。
顧輕臨閉上眼,雖然和林錦文沒有躺在一處,但他能感受到林錦文的氣息,這讓他很安心。不知過了多久,顧輕臨也睡著了。
在林錦文和顧輕臨陷入睡眠中時,蕭如歸已經策馬回宮了。
他回宮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面見皇上,皇上道:“錦文沒事吧。”皇帝話裡端的是關心,語氣裡帶的是無奈。
蕭如歸把自己送林錦文回去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再說到周安跟了上去時,皇帝並沒有太多的反應。但說到柳俊溪和他們前後腳到了林家時,皇帝訝然的挑了挑眉道:“柳俊溪?”
蕭如歸微垂眉眼遲疑了下道:“柳小將軍好像是去質問林副統領一些什麽事,只是林副統領受了傷讓柳小將軍進了院子,他便去房內養傷去了。柳小將軍在臣離開時,也跟著離開了。”
蕭如歸並沒有直接說質問有關皇孫的流言,但皇帝心裡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皇帝根據蕭如歸這三言兩句,腦海裡很能想象得出,柳俊溪氣勢洶洶的跑到林家,林錦文絲毫不給他面子,直接回房內休息的場景。
皇帝對蕭如歸的話根本沒有懷疑,在他看來,林錦文這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性子如果特別給柳俊溪面子才是怪事。
林錦文可是個愛記仇小心眼之輩。
想到這些皇帝幽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柳俊溪當時怎麽樣了?”
蕭如歸知道皇帝這是想知道柳俊溪當時的心情,他沉吟了下委婉道:“柳小將軍大抵是有些生氣的,所以便直接離開了林家。”
當然,和自己分別時,柳俊溪輕輕在他耳邊說,晚上會尋他一敘這事是不用說給皇帝聽的。
皇帝歎息道:“柳俊溪也是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人,兩個人脾氣倔到一塊了。”
蕭如歸沒有吭聲,沉默的跟個雕像一樣。
皇帝了解到自己想了解的,他感到渾身酸軟的厲害,便站起身伸了伸胳膊道:“算了,都是一些小事,由著他們去吧。”
然後皇帝看向王盡安道:“去芳貴人那裡說一聲,朕這幾日乏的厲害,讓她燃好香,一會兒好好給朕捏捏。”
王盡安應了聲,忙去下去了。
蕭如歸知道這沒自己什麽事了,便小聲道,臣告退。
皇帝嗯了聲,揮手讓他退下了。
蕭如歸離開乾清宮時,情緒莫名。在芳美人得寵之後,林錦文便他查明芳美人受寵的緣由。
林錦文當時還開玩笑的說,他的身份比自己探消息要方便的多。
這話倒也不算假,林錦文根本沒受后宮妃子待見,他自己便以這個為理由不常往后宮跑。蕭如歸相當而言能做的就比較多了,打探消息也比較迅速。
畢竟后宮一個人突然受寵,肯定會被人議論的。她再怎麽想隱藏自己的特殊之處,也會被那些緊盯著她的人給扒出來的。
芳美人受寵除了一雙手能把人按得舒坦外,還會自製藥包。
她做出來的藥包能安神清腦,皇帝聞上那麽一夜,第二天醒來精神頭肯定要比往日好。
當然,芳美人製成的藥包,太醫院都會認真檢查一遍才會用的,畢竟皇帝龍體為大。
林錦文聽到這些後嗤笑了聲沒說什麽話,蕭如歸其實並不大認同這些的。藥包這種東西,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但太醫院的禦醫們都覺得這些沒問題,他一個不懂藥理的人也就說不出其他話了。不過蕭如歸始終覺得這個突然蹦躂出來的芳美人有問題,就是不知道存在的是大問題還是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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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臨這一覺睡得極香甜的,朦朦朧朧中,他聽到了玉竹的聲音。他皺了下眉,心中一驚猛然睜開了眼。
“吵醒你了?”他人還沒有徹底清醒,耳邊傳來林錦文溫和的聲音。
顧輕臨順著聲音看向林錦文,他緩緩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在床上了。
說來他的防備心不算小,把他從軟塌上抱到床上的肯定是林錦文了。對此,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林錦文不知道顧輕臨在想什麽,他一邊彎腰把顧輕臨的鞋子拿出來給他穿上,一邊略帶幾分不滿的說道:“下次別這樣了,若是困了,直接上床睡便是,哪有睡在軟塌上的。那地方那麽小,萬一你掉下去怎麽辦?最關鍵的是,你睡覺不睡在我身邊,我不習慣。”
顧輕臨回過神時,林錦文已經把他安置好了。
顧輕臨縮了縮腿,面色泛熱,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錦文喜歡極了顧輕臨這樣羞澀又極力忍耐的表情,他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一些夜晚的畫面。為了不讓自己難堪,他錯開了眼,低聲道:“洗把臉,吃點東西吧。”
他這麽一說,顧輕臨覺得自己真的有點餓了。他想到自己臨睡前那點心思,便垂眸道:“表哥是怎麽回事?”
他覺得自己這話不問出來,心裡總是有個疙瘩似的,難受的緊。
林錦文笑了,道:“你也看出來了?”
顧輕臨疑惑的看向他,林錦文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說完順勢又弄了下他的耳垂。
顧輕臨渾身一個激靈,被林錦文動作弄得也被他那話驚的。
他根本沒有朝那個方向想,弄明白這些後,他才恍然那股怪異之感是怎麽回事。
林錦文在自己忍耐力告罄之前理智回籠,他退開身體,看到顧輕臨還處在驚訝的模樣,他眨了眨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他眼中,小哥和男子其實是沒什麽區別的。只是在這個時代的人來看,小哥和男子在一起是非常正常的事,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怕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林錦文自己能接受這種事,不過他並打算強求顧輕臨也接受,顧輕臨畢竟是這大周土生土長的小哥,思想已是根深蒂固了。
他把這件事說給顧輕臨知道,只是希望這人知道有這麽一件事。如果顧輕臨心裡因此不舒服,那以後就避免讓他見到柳俊溪和蕭如歸就是了。
顧輕臨臉上的驚詫很快就收起來了,他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這樣也好。”
蕭如歸和柳俊溪這兩個八竿子打不過一塊的人竟然有這樣的關系,命運真是奇妙的東西。
林錦文細致觀察了下顧輕臨的神色,發現他真的沒什麽不適後,心裡松了口氣,他道:“我也只是猜測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不過,在自己房裡,咱們能不能不要討論外人了,老是說別人,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顧輕臨被他這話說笑了,他道:“好,那就不提他們了。”
林錦文朝他露出個輕笑,然後他起身,扶起顧輕臨,兩人緊挨著朝門口走去。
說了這麽一會兒話,兩人都有些餓了,此時去吃點東西,時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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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文再次入宮的時候是三天后,他本來還想以傷勢較為嚴重為由,躺在床上繼續養傷的。結果才剛剛三天,宮裡就出事了。
這次出事的不是旁誰,而是皇上,這事情還出在芳美人身上。
林錦文入宮時,乾清殿外跪著周祥。周祥身胖體虛,跪在那裡,滿臉汗水,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說了,就跟在水裡浸泡過似的。
大大的太陽底下,他渾身在發著抖。任誰看到他那模樣都知道,他這是害怕,而不是被熱的。
林錦文從周祥身邊經過時,周祥看著他眉眼間的驚恐根本無處隱藏,他眼圈紅紅的,裡面噙著不敢掉落的淚水。他望著林錦文的背影,想要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這事兒說來也巧,皇帝昨天突然心血來潮沒讓人通稟就去了芳美人處,結果去的時候芳美人正在製香包。看到皇帝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不說,第一反應是把香包收起來。
她那動作不明顯,但皇帝是誰,眼神多尖,一眼就看出了芳美人的不同之處。
皇帝沉下臉就讓人把香包給拿走,芳美人大概是看事情敗露了,直接把東西全部扔進了香爐裡。這香包在香爐裡散發出來的氣味腥臭難聞,皇帝當場就嘔吐起來。
王盡安嚇得尖聲讓人把芳美人給拿下了,皇帝頭暈眼花的被人護著離開了。
折騰了一天一夜後,皇帝人總算是徹底清醒了,除了有點頭暈沒別的症狀了。
皇帝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讓人審訊芳美人,又命人把淑妃和太醫院的王忠都給抓起來了。
理由很簡單,芳美人是淑妃獻上去的,芳美人想害皇上,就意味著淑妃想害皇上。
王忠更不用說了,那芳美人自製的藥包是他帶人親自檢查的,當時也是他信誓旦旦說沒問題的。現在有了問題,皇帝第一個要追究的可不就是他嗎。
林錦文知道這一切的事情時,心裡隻覺得日了狗了這是。
每次他想好好休息的時候,這皇宮裡的事就沒有消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