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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穿生子文的男讀者傷不起》第59章 (1)
在溫芳和溫遠兩人還在說著什麽時, 顧輕臨看了看身邊的王婆等人, 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過, 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那些話那般。

 等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輕臨平靜的說道:“這裡是溫家, 剛才的事隻當做沒聽到。若是傳出去敗壞了表妹表弟他們的名聲,沒人能護得住你們。”

 王婆等人明白顧輕臨這話的意思,畢竟高聲闊談這件事的是溫芳和溫遠兩個溫家的主子,不管他倆為什麽會談論這個, 他們隻做不知就是了。

 幾人忙應下,顧輕臨看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便道:“我有些困了,想一個人睡一會兒,你們都出去吧。”

 王婆幾人聽聞這話便出去了。

 等人走後,顧輕臨坐在房內的椅子上, 他望著房內的擺設, 心裡什麽感覺都沒有。這裡的東西和他出嫁前一模一樣,可是沒有一樣屬於自己的。

 窗戶邊擺放的花草是王氏送的, 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是溫老夫人恩賜的。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感到陌生極了,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自己剛入溫家時的情形。

 那時他剛失去雙親, 天地之間仿佛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溫老夫人摟著他痛哭,從此他成了溫家的一份子, 成了溫老夫人的手中寶。

 但他自己清楚, 自己是寄人籬下,所以在溫家活的小心翼翼, 規規矩矩的,生怕招人厭煩。可就算是這樣有人還視他為眼中沙,不除掉就難受的厲害。

 想著這些,顧輕臨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很具有諷刺意味的笑容。林家比著溫家差太遠,他在林家所住的院子不及他現在所處地方的半分奢華,但他喜歡自己住的那個地方。

 那裡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在那裡他根本不用擔驚受怕。有那麽一瞬間,顧輕臨突然想什麽都不用顧忌,直接離開溫家回去。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在腦海裡停留了半分變被他壓下去了,既然有人想讓他聽到這些,他自然要好好回敬一下的。

 顧輕臨心情放松下來,眉間的那分羞怒也就散了。他站起身走入內室躺在床上,現在他最重要的是保持個好心情。林錦文曾告訴過他,懷了孩子的人如果每天都有好心情,那孩子生下來就長得好看,如果每天心情都很糟糕,等孩子生下來就是個苦瓜臉。

 顧輕臨並不知道苦瓜臉為何物,但既然和苦有關,自然不是什麽好詞。所以,他要保持好心情。

 顧輕臨在床上躺著,他並沒有睡著,腦子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說話聲。

 細聽之下裡面有溫芳的聲音,溫芳向來跟在溫怡身後做屁股蟲的,她在溫怡想必也是在的。說來挺有趣的,她們在顧輕臨未成親時,可是很少來他這裡的。

 顧輕臨緩緩坐起身,神色平靜。

 屋外,玉竹和三七沒有動,王婆第一時間把溫怡溫芳攔住,她不卑不亢道:“老奴知道兩位小姐同少主君感情好,想要探望少主君,可是實在是不巧,少主君午睡了。等少主君醒來,老奴定會第一時間去通稟的。”

 溫怡沒有吭聲,端著秀美的容貌站在那裡,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的模樣。一旁的溫芳則撇嘴道:“那可真不巧了,以前表哥可沒有這麽愛好,我還以為表哥不想見我們呢。”

 王婆對溫芳這話臉皮都沒有動一下,不慌不忙的道:“表小姐未成親自然不知道,這懷孕之人向來容易困倦的。原本這話我身為奴婢的不該多講,但到底不忍心表小姐誤會少主君,想來還是說出來的好。”

 溫芳鬧了個大紅臉,徹底說不出話了。王婆這話說的卻是沒有半分錯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能知道懷孕之人是什麽表現呢。

 話若是再往下接,倒是給自己找難看了。

 溫怡看了眼溫芳,臉上仍帶了身為相府嫡女貴氣和矜持,她垂眸道:“既然表哥人已睡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等表哥醒來,麻煩婆婆告訴表哥我們來過了。”

 “這是自然。”王婆道。

 溫怡和溫遠準備離開時,顧輕臨有些含糊的聲音從房內傳來:“誰在外面吵鬧?”

 三七和玉竹相互看了眼忙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去伺候顧輕臨起身。王婆則道:“少主君已醒,兩位表小姐請入內。”

 溫芳臉色明顯不好看,她覺得顧輕臨就是故意的,但溫怡沒有表示什麽,她也只能跟著溫怡進去等顧輕臨出現。

 溫芳猜的倒是不錯,這事顧輕臨的確是故意的。故意在她們想走的時候出聲,又故意在房內磨磨蹭蹭了一會兒才出現。

 顧輕臨出來看到溫怡和溫芳後道:“讓兩位表妹久等了。”

 溫怡抬眸道:“我們突然前來,還望沒有打擾到表哥的好。”

 顧輕臨對溫怡對自己能有這番態度還是有些驚訝的,溫怡身為相府的嫡孫女,她本身又具備才情,目光向來傲氣。可以說很少有什麽人能入她的眼,她也很少有這般矜持說話的時候。

 顧輕臨其實並不討厭溫怡,溫怡看不上什麽人都是直接表現出來的。就比如溫怡不喜歡他,便很少主動找他說話。但在公眾場合,溫怡是相當顧全溫家顏面的。

 剛才聽了溫芳和溫遠的一番話,顧輕臨自然知道溫怡現在來他這裡的想法,他只是有些沒想到柳俊溪對溫怡的影響這麽大,竟然能讓溫怡做出這般姿態。

 只是溫怡心中的想法怕是注定要落空的,但不說溫家什麽態度,就說柳家怕也不會同意和溫家聯姻的。柳家在皇上心中本就是一根刺,大皇子現在已經是這般權勢了,皇帝怎麽能容忍他聯姻掌握邊關軍權。

 那樣的話,等於在逼著皇帝拿刀指向柳家。

 顧輕臨心裡想著這些,面上卻半分不顯,他道:“兩位表妹前來可是有事?”

 溫芳沒有吭聲,目光看向溫怡。溫怡神色鎮定道:“沒有什麽事,只是覺得多日未見表哥,聽聞表哥今日來了,所以便來看看。”

 顧輕臨點了點頭,哦了聲。

 溫怡其實也有點後悔了,她前來見顧輕臨的確是有點自己的小心思,更多的是臨時起意。但她也知道自己和顧輕臨關系並不好,又覺得自己有些弄巧成拙。

 好在顧輕臨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心裡就算是有些奇怪自己的舉動,也不會想到別處的。

 想到這裡,溫怡起身道:“既然已經見過表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輕臨起身道:“那讓玉竹送你們出去。”

 溫芳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她知道顧輕臨和溫怡之間有隔閡,還以為顧輕臨會趁機羞辱一番溫怡呢,沒想到顧輕臨什麽都沒問,就這麽淡然的讓她們離開了。不過這些念頭她也只是在心裡想一想,並不敢表現出來。

 她的親事捏在王氏手中,她還要巴著溫怡呢。別人可以給溫怡難堪,她是不能的。

 溫怡和溫芳離開後,顧輕臨道:“時間差不多了,去打聽下外祖母醒來了沒有,若是醒來了,咱們過去請安。”

 玉竹忙退下了,論打探小道消息,玉竹算是個小能手。

 溫老夫人年紀大了,睡眠也淺,這時已經醒來了。顧輕臨得到消息後,便帶人過去了。

 溫老夫人看到他,眼睛亮了下,招了招手道:“我剛才還在說呢,你月份大了,回來不了幾趟的。你生產時天怕是要冷下來了,我這裡有件白狐披風,顏色純正,那毛是又細又軟。到時你穿正合適,能擋冷風。”

 顧輕臨忙道:“外祖母,這東西你留著吧,我用不著這些的。”

 溫老夫人道:“拿著吧,我壓箱底的東西這些年給出去不少,也沒幾件好東西了。這白狐披風我又穿不著,留著也沒用,就給你了。”

 林家到底底蘊單薄了些,顧輕臨這幾次回來的穿戴實在是太平常了,他身上的衣衫遠布料遠不及他在溫家時的穿戴。

 這話溫老夫人沒有說出口,顧輕臨心裡卻是明白的。

 顧輕臨望著溫老夫人的眼睛,他道:“多謝外祖母。”說到這裡,他皺了下眉神色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溫老夫人挑眉道:“怎麽了這是?”

 顧輕臨抬眼低聲道:“外祖母,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溫老夫人看他這般神色,知道事情不一般,便讓房內的人都退下了。人都離開後,顧輕臨輕輕把自己聽到的那些話說了出來。

 以往他若是聽到些什麽內宅陰私根本不會開口的,因為不想他身份尷尬,不能也不該管太多溫家的事。但受到林錦文那張嘴的影響,把所看所見堂而皇之說出來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顧輕臨低聲說完,道:“外祖母恕罪,這話原本我離的有些遠也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到底事關表妹的名聲,若是被他人聽到了,怕是要連累表妹名譽受損的。”

 顧輕臨並沒有說出溫芳和溫遠的名字,他現在把這件事說出來,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事他不會參合的。

 溫老夫人聽他說完,拍了拍他的手道:“好孩子,這事兒外祖母知道了。”

 顧輕臨低低嗯了聲道:“外祖母知道,那我就放心了。”

 祖孫二人說完這話一時有些沉默,這時門外傳來王氏的聲音:“你們怎麽都在外面伺候著,可是母親睡了?”

 溫老夫人揚聲道:“沒睡了,進來吧。”

 下人掀開簾子,王氏一臉笑意的走進來。顧輕臨本來想給王氏行禮呢,一抬頭望見王氏身後的人,他不由的一愣,驚訝道:“你怎麽在這裡?”這人不是別誰,正是本應該在宮裡執勤的林錦文。

 顧輕臨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由的眨了眨眼。

 林錦文道:“皇上命我送二皇子出宮,準許我今日不入宮了。我回家後得知你在這裡,便來接你回去。”

 王氏對著溫老夫人笑開了臉道:“母親,你看這兩人感情可真好,惹的我都羨慕了。”

 溫老夫人神色淡淡道:“感情好是好事啊。”

 林錦文沒在意她們說了什麽,上前給溫老夫人請了安。

 他這剛來也不能立刻說走,便坐在一旁和溫老夫人嘮嘮嗑。王氏還特意問詢了當日在獸房的事,林錦文自然挑選自己英勇的事跡天花亂墜的說了一通。

 他把自己誇讚的王氏都感到臉紅了,但人家自己自在,她也沒好意思打斷。等林錦文把自己吹捧完,王氏笑道:“據說那猛獸是蕭統領和柳小將軍一同給滅的。”

 一聽蕭如歸的名字林錦文臉色頓時不那麽好看,他這也算是間接表明了自己和蕭如歸之間有矛盾的事實。林錦文一臉勉強道:“我開始是護著皇上跑的,蕭統領算是後來到的。他倒是運道好,搶了頭功。”

 王氏笑了笑道:“說的也是。”

 溫老夫人這時開口道:“這哪裡是運道的問題,那猛獸多凶猛,要是沒有個真本事,怕是也製服不了的。”

 林錦文是什麽人,眼賊毒心賊亮的一號人物。在剛才王氏開口提到蕭如歸和柳小將軍時,他心裡念頭就飛轉起起來。王氏若單獨問起當日場景,想知道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怕絕對不會有後面那句話的。

 雖然王氏說的是蕭如歸和柳小將軍,甚至這柳小將軍更像是不經意提起的,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此時又聽溫老夫人這話,林錦文立刻不服氣的嚷嚷道:“這也不全是蕭如歸的功勞啊,前面還是表哥把它給壓製住了,蕭統領才有機會把它給斬殺了。”

 溫老夫人身邊的顧輕臨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

 王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點頭稱讚道:“柳小將軍年少有為,又這般英勇,皇上肯定看在眼裡。”

 林錦文眨了眨眼,心裡好像明白了王氏到底想說什麽了。只是他面上不顯,小聲嘀咕了句:“什麽年少有為,他上過戰場自然要比普通人厲害些。”

 他和柳俊溪的關系在明面上也一般,說出這樣好不講理的話也在情理。

 王氏笑了笑,沒有接話了。

 眾人到了現在也沒什麽話說的了,氣氛有些乾巴巴之際,顧輕臨站起身道:“外祖母,舅母,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溫老夫人讓人把那件白狐披風拿了出來,林錦文看那披風看的眼睛都直了,隻覺得這東西特別漂亮。對他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王氏嘴角一抿樂道:“這披風母親可喜歡的很,我求過幾次母親都舍不得跟我呢,母親心裡還是疼愛輕臨的多。”

 她雖說著這話,語氣卻戲謔,讓人知道她並不是這麽在意。溫老夫人笑罵道:“我倒是想給你穿,你敢穿嗎?”

 王氏忙道:“母親說的是,我要是在年輕個十幾二十歲的,肯定敢穿。”

 房內這才想起了笑聲。

 唯獨顧輕臨和林錦文沒怎麽笑,顧輕臨在溫家時一貫不愛笑,林錦文則是心裡有事,也根本不想笑。

 開懷過後,王氏道:“母親,那我送他們出去。”溫老夫人嗯了聲,點了點頭道:“去吧。”

 王氏送林錦文和顧輕臨離開,是十分給臉的行為了。一路上王氏還在對著顧輕臨說常回來看看溫老夫人之類的話,顧輕臨自然是說好的。

 王氏把人送出二道門時,又道:“你是身子重的人,身邊怎麽就這兩三個人?雲桃和水蘇怎麽不在跟前伺候?”

 顧輕臨聽王氏這話飛快的看了眼林錦文,王氏也看了看林錦文,只見林錦文一臉莫名其妙的回望著他們。

 顧輕臨淡淡道:“舅母知道我一向喜靜,不愛太多人在身邊。舅母回去吧,我們也回去了。”

 說罷這話,顧輕臨拉著林錦文離開了。

 王氏看著他們,隱隱還聽到林錦文問顧輕臨他最近好像沒怎麽見過雲桃和水蘇之類的話。王氏聽了這話在心底嗤笑一聲,當初雲桃和水蘇都是她挑的,她本以為顧輕臨籠絡不住林錦文的心,這兩人可就有大用處了。

 沒想到顧輕臨還是有些手段的,這麽久了,雲桃和水蘇也沒派上用場。她今天隨口提了提,把林錦文的興致給勾了起來,她就不相信到嘴的美色林錦文不為所動。

 @@@

 從溫家出來後,顧輕臨和林錦文坐在馬車裡都沒有說話。林錦文抓著他的手把玩著,而後他在顧輕臨耳邊低語道:“回去跟為夫好好說你這是怎麽得罪咱這舅母了,當面就挑撥咱們夫妻二人的感情。”

 馬車來回晃動,林錦文又挨得極近,林錦文的唇有意無意撞在顧輕臨的耳朵上。顧輕臨感覺有些麻麻癢癢的,他渾身瑟縮了下,呼吸略重兩分道:“夫君怎麽不說是自己得罪了她呢。”

 林錦文歪頭認真想了下道:“說的好像有道理,我的確比你容易得罪人。”

 顧輕臨望著他的樣子,神色不動,眼眸中卻染了一絲笑意。

 回到了家裡,身邊服侍的人都退下後,林錦文望著顧輕臨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輕臨把在溫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說完他道:“我們把這件事告訴外祖父吧,柳家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英雄,就算真的是要聯姻,也不該被人這般算計。”

 林錦文望著他道:“你是不是想起嶽父嶽姆他們了?”

 顧輕臨點了點頭,以往在溫家,他連想念雙親都是極為奢侈的事。溫家是溫家,不是顧家。溫家沒有理由為顧家的悲傷事難過,甚至為了溫老夫人的心情,他們盡量都不提及顧家。

 可是他姓顧,他雙親也是邊境的英雄,是流血戰死在沙場的人。對著同樣從邊境歸來的柳家,顧輕臨心裡總有股複雜的感覺。想到柳老將軍,莫名就會想到穿著鎧甲的父親。這樣為國撒血的人是不該被人算計的。

 林錦文把他攬在懷裡道:“嶽父嶽姆變成天上的星星了,最明亮的那兩個就是,你一抬頭就看到他們了。”

 顧輕臨因這話渾身僵了下,圍繞在心底的悲傷也跟著沒了。

 林錦文看到他哭笑不得的神色,臉上的神色更加鄭重,他說:“你別不相信,我說是真的。你只要幸福,他們就放心了。”

 顧輕臨抬眼望向林錦文,他道:“那他們現在是可以放心了。”

 “那你現在是很幸福了?”林錦文把人逼迫到牆邊,緊貼著問道。

 顧輕臨隻覺得熱的厲害,他忙點了點頭。

 林錦文也沒想折騰他,到此便把人給放了。

 等兩人重回桌前時,顧輕臨道:“這件事你怎麽想的?”現在他忽然也想通了,剛才林錦文肯定是故意說那些話的。除了緩解他心裡的難過,還應該有讓他靜下心好好思考的意思在裡面。

 林錦文在說話前為兩人倒了杯溫茶,他回來沒看到顧輕臨就去了溫家。到了溫家也沒喝上一口水,現在真有點口渴了。

 喝完一杯茶後,林錦文望著顧輕臨道:“我其實就是有點好奇,這本身是比較私密的事。裡面隱藏的深意就更可怕了。和溫家聯姻,那就是柳家公開站隊在找死。這樣的事,你說它怎麽就讓你給聽見了呢?”

 顧輕臨道:“溫家我是了解的,這些事下人私下裡都不敢多言,溫芳和溫遠在我回去的路上故意那麽說,肯定有問題。”

 “那為什麽非讓你聽到呢?”林錦文托著下巴繼續問道。

 顧輕臨望著他:“你是柳家的外孫,這件事讓我知道就等於讓你知道,你肯定會提醒柳家的。”

 林錦文搖了搖頭:“可是眾所周知,我和柳家關系不怎麽樣。外祖父回京這麽久了,我至今還未登門拜訪,柳俊溪一直以來更是在用熱臉貼我冷屁股。再說了,以我的目前的‘頭腦’,不應該能聯想這麽多的。如果不是我想到的這些,那在溫家眼中就是你想到的。也就是說,溫相他們會認為你對溫家心有怨恨,偷偷向柳家告密,故意阻攔這件事。”

 顧輕臨皺了下眉,他道:“可是不通啊,溫家若說是在試探我,也不該這樣……難道,他們在試探你?”

 想到有這個可能,顧輕臨臉色都變了,他道:“可是為什麽呢?”

 林錦文安撫般的握著他的手道:“你想不通吧。”

 顧輕臨有些急了,他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說。”

 林錦文道:“四皇子受傷的事看似這麽過去了,大家都知道裡面是疑點重重,心裡都泛著嘀咕。現在宮裡對這件事有三種看法,第一是大皇子這一派做的,第二四皇子去過獸房,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有流言說,四皇子是自導自演,本來想借機陷害大皇子,沒想到把自己害了。”

 說到這裡,林錦文不吭聲了。

 “不是說有三種看法嗎?那最後一種呢?”顧輕臨心裡有股極不好的感覺,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第三種就比較詭異了。”林錦文抿了下嘴神色有些肅穆:“有一部分人認為四皇子受傷這事裡面有極大的陰謀,有人刻意製造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矛盾,好坐收漁翁之利。”

 “什麽?”顧輕臨猛然站起身,他道:“有人懷疑是你?”看到林錦文點頭後,他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了:“簡直是可笑,我看他們是想利用這件事針對你除掉你吧。”

 林錦文沒有吭聲,他靜靜的望著顧輕臨。說來,他今天能從宮裡早早的回來,也是因為宮裡隱隱有這些流言的關系。皇帝自然是不信的,林錦文是什麽樣的人,皇帝自認為自己眼不瞎,看的最清楚。

 再說了,皇帝心裡十分清楚明白,林錦文就算想做這些事,他也沒有能力做出來。但皇帝相信,別人不信,流言多了時間長了,聽到的人也就信以為真了。而這樣似乎是最合理的,裡面涉及不了大皇子也涉及不了四皇子,都是他這個被人議論的私生子心比天高的錯。

 顧輕臨來回走了兩圈道:“我明白了,所以溫家今天就想出這麽個一箭雙雕的辦法。如果我們去告訴了外祖父這事兒,他們就會懷疑你並非表面表現出的那樣。如果我們不說,他們稍漏口風,就能讓你背這個黑鍋,實在是太可惡了。”

 林錦文看顧輕臨根本沒有坐下來的念頭,他站起身上前把人摁下來道:“你別著急,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這怎麽能不是大事呢?”顧輕臨道:“流言蜚語本就是最可怕的東西,現在他們會這麽想,就會引人針對你。等他們借別人的手把你也除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就算皇上知道你是冤枉的,也晚了。”

 林錦文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模樣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所以不要慌張好不好?”

 顧輕臨盡量平息下心中的慌亂,他道:“你想好怎麽應付了嗎?”

 林錦文道:“我已經讓蕭如歸去幫忙查了,看看針對我的那份流言到底怎麽出來的。不過我心裡也有一點想法了,這后宮最沒腦子,最容易被人當槍使的是三皇子。這流言裡面保住準有他在那裡瞎參合。”

 “所以你想怎麽做呢?”顧輕臨輕聲道:“大皇子他始終會針對你的,除非他……”

 顧輕臨的話未說完,便被林錦文捂住了嘴。

 林錦文低聲道:“別說出來了。”

 顧輕臨緩緩點了點頭,等林錦文把手松開後,顧輕臨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他望著林錦文道:“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

 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認真討論過這個問題,但他們心裡都明白,周瑞如果登基為帝,那林錦文是必死的。周瑞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容不下林錦文的。

 這一切的起源都在皇帝一念之間,如果當初皇帝不這麽寵信林錦文,如果皇帝沒有想過借林錦文的手除掉劉家,也許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但自從林錦文是皇帝私生子這流言傳出後,林錦文又不願意倒向周瑞,事情已是死結。王氏今天故意那麽說話,也有想讓他們夫妻二人分心的意思存在吧。溫家不希望顧輕臨同林錦文一條心,夫妻若是不同心,就能通過他做很多事,內宅的陰私手段有時更讓人心驚膽寒。

 林錦文看顧輕臨又陷入沉思中了,他不由的歎了口氣道:“你別想這麽多了,事情還沒到這一地步呢。”他心裡最近裝滿了事,只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和顧輕臨開口。

 今天顧輕臨在溫家聽到的事,未必有這麽多陰謀,但這是個好時機,所以林錦文開口透露了點自己的心思。有些事不能一下子都說出來,何況有些東西他也需要慢慢確定,當然也不能事到臨頭才讓顧輕臨知道他在做什麽。

 那樣的話,等一切結束,他和顧輕臨之間心裡也會有芥蒂的。所以適當透露自己心裡的想法,是非常有必要的事。再者顧輕臨聰明,有些事他稍微提一下,顧輕臨就會想明白他要做什麽的。他也相信顧輕臨會支持自己的。

 顧輕臨望著林錦文動了動嘴,他想說現在怎麽能不多想。大皇子身後有他自己的外家,還有溫家,還有外家的姻親,溫家的姻親,朝堂上無數支持者。

 這樣龐大的關系豈能是林錦文想推倒就能推倒的。除非皇帝徹底厭惡大皇子,但發生了這麽多事,皇帝都沒有想過廢棄大皇子,林錦文又能做什麽呢。

 即便是林錦文真的能把大皇子弄倒,那他怎麽保證做皇帝的人會放過他們?想到這裡時,顧輕臨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五皇子,心裡同時還想到了一句話,挾天子以令諸侯。

 顧輕臨心裡琢磨著這些,只是看到林錦文那雙沉靜的眼眸,他突然間什麽都不想問了。這些問題在他和林錦文決定要交心時都想過,只不過這些日子太過安逸,林錦文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過急迫,有時他甚至會忘了他們的處境。

 現在林錦文被人一步一步的逼迫著,他們要面臨的事情也就多了很多,也就急切了些。顧輕臨心想,不是早先就想過了嗎,只要他們一家人能夠一直在一起,又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於是顧輕臨輕聲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無論這人想做什麽,他都會幫忙呢,哪怕最後結果是最壞的,他也認了。

 林錦文嗯了聲,他道:“我知道,我也明白。不過我們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做,我們只要心裡有數慢慢等著就是了。反正皇上現在身體還健壯,下面幾個皇子翻不出什麽水花的。所以,暫時也不要太過憂心了。”

 顧輕臨道:“我不會衝動的。不過外祖父那裡我們還是要給他提個醒的,這事得提前防備著,萬一溫家真的找人提親,或者裡面有什麽陰謀,到時就不好辦了。”

 林錦文樂了,他道:“你還掛念著這事呢?我們是不好直接跟外祖父接觸,但蕭如歸可以啊,他可是欠著我一份天大的人情的。我想暫時沒有人會想得到,蕭如歸會幫我的忙吧。”

 顧輕臨沉默了下道:“我倒是把蕭統領給忘了,這樣最好,要不然少不得要冒險了。”

 “無論遇到什麽事,我都會盡量安排好的,所以對我要有信心,我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輕易冒險的。只要你能相信我,我什麽都能做得到。”林錦文趁機又安撫著他道。

 顧輕臨道:“我相信你。”

 林錦文沒在說別的了,他和顧輕臨相擁著。如果他心裡琢磨的事是真的話,扳倒大皇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現在時機不成熟,他只能靠時間來印證這件事。

 這件事現在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大好告訴顧輕臨就是了。

 @@@

 第二天林錦文起床時差點起晚了,主要是當晚顧輕臨有些熱情。熱情的他差點招架不住,要不是在緊要關頭想起了顧輕臨身體情況特殊,他說不定直接把人給摁在身下了。

 結果他被撩撥的睡不著覺,顧輕臨倒是睡得很沉。

 林錦文半夜咬牙切齒的看著身邊的人,到底沒舍得把人弄起來,最後還是自己靜靜的把火氣給滅了。

 等他有了困意,都是下半夜了。林錦文沒怎麽睡好,入宮的一路上都在打著哈欠。

 在皇帝跟前當差時,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皇帝對著他也算脾氣好,沒有直接把他給轟出去。

 後來皇帝下朝後,實在是看不上眼了,便讓他去休息去了。

 林錦文倒也沒有客氣,抽空還把有關溫家的事告訴了蕭如歸,讓他抽空告訴柳俊溪。

 蕭如歸聽到柳俊溪的名字就有點不自在,不過林錦文難得開口,他也不好推辭,便應承了下來。

 至於柳老太爺和柳俊溪接到消息後想怎麽做,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林錦文能做的都做了,能幫的也都幫了。

 隨後幾天柳家接到消息一直沒什麽動靜,林錦文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和理會。林錦文現在最興奮的一件是顧輕臨肚子裡的孩子會動了。

 會動的第一下自然是顧輕臨感受到的,等他告訴林錦文時孩子已經平靜下來了。林錦文很想看看孩子怎麽動的,幾乎半柱香的時間眼睛都在盯著顧輕臨的肚子。可是這孩子比較懶,只動了那麽一下,再也沒有動過。

 顧輕臨看他這模樣,便道:“哪有你這樣盯著的,說不定把他嚇著了,他不敢動了呢?”

 林錦文想想也有道理,這才把眼放到別處,還一直叮囑著顧輕臨,如果孩子再動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顧輕臨被他模樣弄得有些苦笑不得,甚至還在心裡和肚子裡的孩子商量起來,讓他動一下給林錦文看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商量的方式不對,那孩子到底沒有動一下。

 林錦文倒也沒有特別的失望,孩子越往後越活潑,動的次數也就越多,這種常識他是知道的。只不過在顧輕臨感受生命存在的瞬間,他想同那人一起感受下罷了。

 @@@

 而後幾天,也許是放棄對林錦文這種混帳人的試探了,溫家開始大肆舉辦詩宴。

 溫家舉辦的宴會,京城人士自然是擠破頭的想去參加。最關鍵的是,這是周容出事後,京城舉辦的第一場比較隆重的宴會。

 何況接到溫家帖子的人家,大部分家裡都是有待嫁閨秀或者待娶兒郎的,溫家的這挑人的心思大家自然也就明白了。當然家中有青年才俊的柳家,也接到了帖子。

 溫家舉辦宴會的聲勢很浩大,皇帝在后宮都聽到了一嘴。在聽到柳俊溪也接到帖子時,皇帝沉默了,神色有些不高興。

 這天溫老太爺來同皇帝商議疏通幽河河道之事時,皇帝便有點不那麽友好的問道:“聽說你家裡最近很熱鬧?”他兒子受傷人都毀了,溫家還舉辦宴會,真是讓人不高興。

 溫老太爺雖聽出了皇帝語氣不好,但他臉色不變道:“皇上,老臣這兒孫都大了,總要給他們找個歸宿,讓他們過自己的日子。”

 皇帝心裡不順但對溫老太爺的實誠還是很滿意的,再說了,他也真不能為了周容不讓人家有喜事。於是皇帝那麽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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