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教室內。
化學老師在台上激情做實驗,底下的學生都被吊起興趣, 一個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講台,唯有謝雨星,他不著痕跡地垂眸看向桌肚。
桌肚邊緣放著一隻手機,上面顯示有新消息進入。
沒有昵稱,發信人是一串國外的編碼。
謝雨星睫毛顫了顫,手指放到ho鍵上打算關機。
就要按下, 手指又忽地頓住,過了一會,還是劃開了屏幕,點開了那封被加密的新信息。
裡面就三個字——
【怎麽樣?】
謝雨星嘴角向上扯了扯, 眼裡露出一絲嘲諷。
他關掉手機,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這道題該怎麽選……謝雨星!你來答!”
化學老師慷慨激昂,努力調動著所有同學的積極性, “腦子都給我動起來!大好的時光用來犯困那就是在浪費生命!”
浪費生命?
嗤。
謝雨星睜眼, 站起身掃了眼黑板, 很快回道:“選c。”
下了課, 謝雨星擰過身敲了敲身後人的書桌。
他的後桌是宋呈。他佔了宋呈的位置, 宋呈往後挪了一個位次。
宋呈看向謝雨星:“有事?”
謝雨星朝季嶼的位置偏了偏頭:“他怎麽沒來?”
宋呈警惕地掃了謝雨星兩眼:“你問這個幹嘛?”
他還記得季嶼看到謝雨星時臉色沉如鍋底的樣子, 雖然他們之前是朋友,但現在這情況一看就知道他們倆產生了矛盾, 還是不小的矛盾。
謝雨星唇勾了勾:“關心關心同學。”
宋呈抿抿唇, 不知道要不要說。
發情期這種請假理由正常得很, 每個人一月都有那麽一兩次,但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就是不想告訴謝雨星。
“不能說?”
謝雨星又問,“還是你也不知道?”
宋呈有點兒得意:“我當然知道,我可是他的好朋友。”
毫無底線的事情都可以拿出來交流的那種!
好朋友啊……
謝雨星眨眨眼,恍惚中,腦海裡冒出了一張毫無戒備的臉,那張臉的主人也曾得意地拍著他的肩膀,說以後罩著自己。
蒼白的唇角顫了顫,謝雨星抬眸,又問:“他生病了?”
宋呈:“你才生病了。”
謝雨星笑了笑:“我知道了。”
他說,“發情期是吧?”
宋呈眼神一動,謝雨星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不再多說,回身拿起手機,打算找個理由把信息回了,手機才打開,就顯示有三個未接來電。
都來自劉醫生。
眼神變得更暗,短信忽然不想回了。
謝雨星拿著手機走出教室,找了個無人的拐角撥通了電話。
沒多久,電話被接起。
“喂,劉醫生,我是謝雨星。”
他垂著眼,深吸了口氣,“我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是嗎?”
—
賀宅。
過了一天,季嶼仍然好好的,沒有要進入發情期的意思。
不用上學,又不能出去,因為怕出意外,所以無事可乾的他選擇了做試卷刷題,但到底發情期臨近還是對他有所影響——他的心靜不下來,做數學題都覺得厭煩。
季嶼感覺到了一種焦躁和興奮交織的情緒。
這種情緒盤旋在心頭,攪得他心煩。
小宇宙和宋明待在隔壁,他則住進了賀宙的臥室。
房間裡幾台淨化器一同開啟,要不是知道這些是為了防止他信息素泄露,還真有種被當做病原體隔離的感覺。
“有感覺了嗎?”
賀宙從樓下端了份餃子上來,“吃點?”
季嶼條件反射地蹙眉:“今天一直在吃。”
他知道發情期非常消耗體力,所以能量必須備足,但這一會炒飯,一會椰子雞,一會又巧克力蛋糕的,他都快撐吐了。
“那先放這兒,餓了再吃。”賀宙把盤子放在了茶幾上。
臥室裡不光多了很多“新東西”,原來的舊東西也被重新布置了一遍。
小宇宙的玩具全被收了起來,書櫃也全部鎖上,書桌、茶幾都放在牆邊,上面擺滿精致又高熱量的點心,抽屜裡則塞滿了即食的能量棒。
剩下的大片空地上鋪著軟綿綿的地毯,桌角、牆角都被包了起來。
季嶼從房間的全新布局掃到放在收納盒裡的“小玩具”,再看向那個大喇喇立在床邊的吊架。
城裡人真會玩。
他如此想。
“要不要看電影?”賀宙問。
季嶼想了想:“打遊戲吧,有遊戲嗎?”
賀宙應聲:“有。”
兩人翻了翻,隨便找了個射擊遊戲。
大概男生天生對槍械這種東西有極強的興趣,所以遊戲上手也很快,沒一會就摸到了門路,又是搜房又是互相打配合,一槍一片血花,刺激得很。
“打他打他!”
“快死了快死了!補一槍!再補一槍!”
“你怎麽死了?沒事,看爸爸的,爸爸替你乾死他!”
賀宙有些想笑,他側過頭,唇才勾起便聞到了一股微甜的氣味,裡頭摻雜著熟悉的oga動情的味道。
他看向季嶼,發現他臉頰和耳上都泛起了紅,露出的脖子也染上了紅暈,再伸手一探,沾到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放到鼻尖輕嗅,飽滿欲望的信息素撲鼻而來。
季嶼的發情期,來了。
但發情的本人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還哈哈哈哈地全身心投入在遊戲中,對一個被打了半管血的紙片人窮追不舍,非要爆了對方的頭才肯罷休。
賀宙沉聲道:“季嶼。”
季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屏幕:“待會,忙呢。”
“你發情了。”
“嗯嗯我知道了。”
“你、發、情、了。”賀宙一字一頓,又說了遍。
“我馬上就好,你先別說話。”
終於,季嶼追上了目標,麻利地把人打成盒子後他抬起頭,“你剛說什麽?”
賀宙:“……”
賀宙:“我說你發……”
季嶼眼神一變,忽地打斷:“我知道了。”
他有些暈乎地晃了晃腦袋,手往脖頸上一摸,全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汗水,濕熱又黏膩,沾著他的體溫。
在他意識到自己發情後,被忽視的發情熱迅猛撲來。
大腦中僅剩的清明迅速消失,一波又一波的熱度從由內而外地散發,蔓延至四肢百骸,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季嶼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乾涸的沙漠,急需雨水的滋潤。
這時就坐在他身旁的賀宙成了他的救世主,無論是他的聲音還是他的氣息,甚至只是一片沾染著他信息素的衣角,都令季嶼的大腦皮層在感受到撫慰的同時又極度興奮起來。
季嶼眨了眨眼,喉嚨乾渴地不停吞咽。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往探向身旁那條被人穿著的黑色運動褲,腦子裡渾渾噩噩,其他東西在眼中都變得不甚清晰,唯有運動褲上一處凸起的線條,攥著他所有的注意力。
季嶼還記得,這條褲子是沒有拉鏈的,所以賀宙一直當成居家服穿。
也沒有皮帶,只有一跟白色的細繩,在腰前打一個結,很輕松就能解開,而今天這個結是自己打的,是一個反著的蝴蝶結。
這個蝴蝶結很容易散開,只有用力拉其中一根系帶……
就像他現在這樣。
再解開那兩個釘在裡面的紐扣……
滴答。
有汗水從鬢邊滑落。
季嶼忽然覺得周圍好安靜,靜得能夠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又覺得周圍的空間忽然變得狹小又封閉,狹小到他必須蜷起身體,封閉到他隔著兩層布料,就能聞到那股熟悉又霸道的味道。
它縈繞在自己鼻尖,怎麽也散不去。
有些腥澀,像他曾經路過石楠花林時聞到的味道。
“嗚……”季嶼喉嚨裡溢出一聲嗚咽。
他的手指變得好軟,指腹也濕漉漉的全是汗液,滑滑的,剩下的那一顆扣子竟然怎麽也解不開。
幾次下來,他的鼻尖也溢出了汗水。
他仰起頭,有些急切地看著賀宙:“幫我……”
賀宙垂眸,他深吸了口氣,發熱的手一下下地撫著季嶼的頭,又漸漸下滑,落在他的頸後,略顯粗糙的指腹在散發著濃鬱信息素的腺體周圍打著轉。
他看著眼前這仰起臉,面頰通紅,烏發濕濡的oga,啞聲道:“慢慢來,不用急。”
其實那兩個扣子只是方便上廁所的,腰帶解開後直接把褲子往下拽就行。
但季嶼沒有想到。
他執著地解著那顆扣子,紅著眼,強忍著一陣又一陣的燥熱。
他面色酡紅,額頭身上不停涔出汗水。
更熱了,也更渴了。
喉嚨開始發癢,嘴唇也乾得像是要裂開來。
“解不開!”季嶼煩躁地喊。
他眼尾暈出一片豔麗的粉色,鴉羽似的睫毛沾滿透明的水液,濃黑與豔粉交織,渲染出一幅妖冶又惑人的畫。
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緊握成拳,賀宙做了幾個深呼吸,克制著把那顆腦袋狠狠往下按的衝動。
“慢慢來,你可以。”他用沙啞的,充滿著蠱惑意味的腔調說道。
“我不行!”
季嶼煩得眼睛都紅了,他手上忽然用力拽住那顆紐扣,發狠似的把它往外扯。
“煩!”
“煩!”
“煩死了!”
“啪”的一聲,紐扣應聲被拽掉。
它落在地上,又彈了出去,骨碌碌地不知道滾到了哪裡。
季嶼已經顧不上它,他滿心滿眼只剩了那個被打開的褲口。
那裡面,藏著他的綠洲。
“啪。”
“啪。”
又是兩聲金屬質感的聲音響起。
賀宙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伏著的季嶼,揚起手,把兩條信息素抑製環扔在了遠處的地上。
那隻一直攥著的手張開,不再克制,如心中所想一般地按在了季嶼腦後。
然後往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