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畫怖》第214章 海上燃犀圖27┃《海上燃犀圖》,畫者:佚名。
“抓緊時間。”牧懌然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亮起,但距規定的投票截止的時間,還有一段功夫。

 不過眼前的情形,卻不必眾人再費勁去尋找下一步的目標,因為就在眾人落水的不遠處,正有一艘巨大的樓船漂浮在海面之上!

 “怎麽——又是一艘船?!”衛東震驚又惶惑,“沒完沒了了?這別是那種無限套嵌式的空間吧?等咱們再從這片海裡沉下去,然後下頭又是一個同樣的空間?”

 “不,不一樣,你看,這艘船上有人。”柯尋視力好,指著正站在船舷邊上的烏泱烏泱的人,“全都穿著古代的服裝,沒準兒是這畫裡真正的古人呢。”

 “上船去看看。”牧懌然說著,率先向著樓船的方向遊去。

 船上的人們也發現了海裡游水的眾人,一片嗚哩哇啦的叫喊聲後,有人從船上放下了一架繩梯。

 眾人水淋淋地爬了上去,然後就被這群古色古香的人給圍觀了。

 看打扮,的確像是秦漢時期的人,再看看樓船上立著的旗杆,上面果然繡著一個篆體的“秦”字。

 這群人面帶驚異地默默注視著眾人,從他們的眼神裡甚至能看得到畏懼。

 柯尋他們七人也沒有輕舉妄動,水淋淋地站在甲板上,互相交換著眼色。

 雙方正有些僵持,忽見面前的古人們紛紛向著兩邊讓開,隨即從人群後方走出個人來,看衣著像是個有較高地位的人,衝著七人行了一禮,而後就開始說話。

 七人面面相覷。

 這說的是啥?聽起來像粵語,又像閩南語,還有點像客家話。

 “據說秦時的官話發音近似於粵語。”邵陵低聲對眾人道。

 衛東和羅勏二臉懵比:“秦朝的官話難道不應該是陝西話?”

 邵陵表示並不想理會這兩個人。

 遺憾的是七個人裡面並沒有粵省人,就算有,古今發音怕是也有較大的變異,不見得能聽得懂。

 牧懌然走上前,依著對面這人的動作回了一禮,然後用手比劃了一個寫字的手勢。

 對面這人很快明白了,轉頭對著旁邊人說了幾句,那人行了一禮後飛快地轉身跑了開去,不多時就捧了一幅縑帛和筆墨來。

 牧懌然轉頭叫衛東:“盡量用最簡單的線條,明確地畫出我所說的意思——畫一艘樓船,船上有一個正在畫畫的古人。”

 衛東連忙應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水淋淋,接過畫具,就地鋪開,拿起筆就在縑帛上作起畫來。

 羅勏在一旁邊看邊歎:“幸好我們有東哥,這是什麽神仙大觸,寥寥幾筆就能畫得活靈活現。”

 邵陵也在旁邊心道:的確不能輕看任何一個人,再優秀的人也會有其不擅長的東西,再普通平凡的人,也會有他的閃光點。

 普通平凡的衛東同志完成這幅畫,三分鍾都沒有用到,畫畢拈起縑帛來給眾人看,其內容一眼分明。

 牧懌然對著那為首的人指了指畫上在畫畫的人,又擺手指向圍在面前的這些古人,然後又指向畫中在畫畫的人。

 意思也很明確,是要找船上這些人中,會畫畫的人。

 為首的那人很快明白了,又向著旁人說了幾句,有人再度領命而去,為首的這人就對著牧懌然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要請他們幾人進船艙談談。

 牧懌然搖頭表示了拒絕。

 時間不等人,他們已沒多余的功夫去應付無關之事。

 為首的這人卻似乎有什麽重要的話想要對幾人說,見牧懌然不為所動,這人想了想,叫過一個人來又吩咐了幾句,那人連忙轉頭跑著進了船艙。

 “感覺‘畫’從《緋色之獸》開始就似乎升級了一些,”秦賜看著面前的這些古人,“畫裡的這些NPC角色所做出的已不再是簡單的機械行為,他們似乎……更智能了,或者說,更趨近於真正的人類了。”

 “是的,”朱浩文接話,“即便沒有我們在其中影響劇情,他們也仍然有自己的‘生活’軌跡甚至思想,這種升級,讓人細思極恐。”

 “呃……恐在哪裡?”羅勏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問。

 秦賜和朱浩文各自垂眸思考更確切的答案,柯尋的目光掃過面前這些仍在好奇而敬畏地注視著他們的古人的臉,若有所思地道:“這種感覺就好比……唔,你們看過《環太平洋》嗎?”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柯尋道:“怪獸從海底的另外一個世界入侵人間,一開始進入的只是最低級別的怪獸,一次隻進入一隻,後來就變成了一次入侵兩隻,而怪獸的能力級別也隨之提高,越到後來,怪獸的等級就越高,一次入侵到人間的數量就越多。不知道為什麽,‘畫’給我的感覺有點兒類似這個,畫裡的NPC越來越真實和智能,就好像……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類’在慢慢入侵和置換我們,一開始它們隻用一些機械化的最低級別的成員來試探我們,然後就會派出高級別的繼續試探,再派出更高級別的……展開入侵。”

 “哥你腦洞真大。”羅勏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正說著話,就見剛才跑去船艙的人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見到這個人,七人組的成員們都驚訝地低呼出聲,連牧懌然都一臉的意料之外。

 “嗨,又見面了。”方菲衝著幾人抬起手晃了晃。

 “——臥槽——這是怎麽回事?!”衛東代表大家拋出振聾發聵的疑問。

 方菲來到面前,神情平靜:“我射中了那隻雞的羽毛,它撲上來想要弄滅我手中的犀角,我擔心犀角一滅就又會陷入幻象,就急忙想躲開它,結果被它追得太緊,手忙腳亂間掉進了海裡。然後我發現犀角在海裡也能燃燒,我想著,我至少也該在死前試著找一找於隆的屍體……然後我一直下潛,就落到了這兒。這些古人可能以為我是什麽天神下凡或是有神異能力的人,他們把我安置在船上,只不過語言不通,暫時沒有太多的交流。”

 眾人聽得既覺意外又覺幸運,柯尋揚起個笑,對方菲說:“怎麽樣,我說過你不會輸,戰勝死亡的感覺怎麽樣?”

 “好得很。”方菲也笑了。

 “媽呀我太欣賞這姑娘了。”衛東對旁邊的羅勏道。

 “是啊東哥,她比你還爺們兒呢。”羅勏誇。

 衛東:“……”怎麽說話呢這破孩子。

 方菲的出現讓每一個人都感到精神一振,見慣了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不可逆轉的死亡,終於有了這麽一個……跑贏,不,遊贏了死神的人,這種欣喜與欣慰的感覺,讓人渾身充滿了希望和力量。

 說著話,之前奉為首之人命令去行事的人回來了,身後帶著八個人,為首之人一指這八人,衝著牧懌然比劃了一個畫畫的手勢。

 “這些人應該就是船上的畫工了。”牧懌然和同伴們道。

 “可……這一共八個人,哪個才是《海上燃犀圖》的真正作者呢?”衛東撓頭。

 邵陵道:“秦時的畫匠也屬於百工之列,大多不具姓名,這幅畫如果是這些畫工所作,很可能並沒有資格把鈐印或姓名留在畫上。”

 “那、那可怎麽辦?沒有鈐印怎麽出畫?”羅勏持續哆嗦。

 邵陵皺起眉頭苦思,卻發覺老成員們的目光齊齊望向牧懌然,就也跟著向這個人看過去。

 牧懌然抬起雙眸,眼底映著海色與晨光,衝著為首的那個人做了幾個手勢。

 他指了指被帶來的這八名畫工,做了一個畫畫的姿勢,然後將手一擺,指向了位於眾人身後的,遠遠的那片天海。

 那是眾人掉落下來的方向。

 大家自上了船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面前的這些古人身上,竟還沒有得出空來去回顧自己的來時路。

 眼下,跟著牧懌然的手勢,眾人齊齊轉頭,將目光投向身後的天與海,然後,便驚訝地愣住了。

 就在那天與海相接的雲霧繚繞處,似是離得很近,又似是離得很遠,一片縹緲夢幻的海市蜃樓奇景,就如同一幅巨幕般浮映在前。

 雲蒸霧繞的蜃景裡,遠處仙山隱隱,數幢樓閣林立峰間;近處墨海茫茫,一艘巨輪浮於波面。

 “——海市蜃樓!”衛東驚訝地叫出一聲,“咱們竟然——咱們竟然一直待在海市蜃樓裡?!”

 牧懌然顧不得同伴們的驚訝,只是做著手勢示意這八名畫工將眼前情形畫下來,那為首的人對這幾人仍抱著些敬畏,因而牧懌然的要求很快通過,有人取來八套畫具,這八名畫工便席地而坐,當即揮毫作畫。

 入畫者沒有再作聲,緊張地注視一會兒畫工,又轉頭盯一會兒遠處的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能持續的時間有短有長,出現在清晨的蜃景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過,有時能持續四十分鍾,有時能持續兩個多小時。

 但這幅畫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然不多,票選結束的時間正在逼近,而鈐印要怎麽才能得到,目前看來似乎還沒有明晰的途徑……

 時間越來越緊迫,眾人的心也跟著越提越高,羅勏甚至緊張得忘了呼吸,把自己蒼白的臉憋得白一片紅一片。

 直到時間逼進最後幾分鍾的大關,八名畫工幾乎前後腳地畫完了自己的作品,牧懌然步上前去仔細觀察這八幅畫,眾人也連忙一擁而上——此時大家已經明白了牧懌然的意圖,八雙眼睛死死地盯在畫上,在這八幅畫間拚命打量——

 “——這幅!”七八隻手齊齊指向其中的一幅——這正是他們在美術館所看到的,《海上燃犀圖》真正的原版原畫!

 “可——沒有鈐印啊!”衛東急得直叫。

 眾人一籌莫展。

 忽然柯尋轉身,一把拽過那名畫出了這幅《海上燃犀圖》的畫工,拉過他的一隻手,奪過他手中的筆,用筆尖在他的一根手指上刷了一下,然後強行拽著這根手指,讓它摁在了這幅畫的海面上。

 繪有這幅畫的縑帛四邊倏而亮起了白光,形成了一幅畫軸的模樣,這畫軸越來越大,白光越來越亮,直到亮得眾人難以睜眼,身不由己地向著畫軸中央跌擠了進去——

 “嘩啦啦撲通通……”

 七八個人亂七八糟地跌落在美術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臥槽柯兒——你太牛逼了!”衛東被壓在最下面,但他顧不得,先揚起嗓子充滿劫後余生的慶幸和激動地衝著他的鐵子吼,“你怎麽知道摁手印兒也能行?!”

 “我就想著吧……”柯尋摔倒在男朋友的懷裡,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他,並且並不想立刻就起身,“鈐印和簽名,都是對畫者身份的一種證明,摁手印兒也是一種身份證明啊,既然語言不通沒法兒讓他簽上名字,畫工吧又可能沒有鈐印,所以就只能摁手印兒了。”

 邵陵爬起身,先向著牆上這幅仿品的《海上燃犀圖》看。

 說是仿品,其實更像是翻拍出來的原品,它如實地將原品所有的細節都體現在了畫帛上,包括損毀的地方。

 原來畫面上,天空裡那些暡曚混沌的地方,就是海市蜃樓,只不過因為年代過於久遠而褪去了顏色,線條也變得模糊不清。

 邵陵深深地盯著這畫看了一陣,神色有些複雜地看向眾人,一指畫上的海面:“原圖的這個地方,有一枚指紋式樣的印跡,如果不仔細看,跟海水的波紋幾乎融為了一體。”

 “所以,這究竟是先有了畫,還是先有了我們呢?”秦賜哲學了一句。

 “啊——”一聲尖叫傳自展廳門口,眾人嚇了一跳,齊齊扭頭看去。

 見是幾名女性觀客,正一臉驚嚇和嫌惡地瞪著這邊,尖著聲音質問:“你們幹什麽呢!耍流氓啊!保安——保安——我們報警了啊!”

 眾人驟然反應過來,又齊齊地低頭看向自己,見人人隻穿一條內褲,平角的三角的丁字的帶象鼻子的,款式多樣,色彩分明。

 只有牧懌然和方菲衣冠整齊,並且此刻各向著旁邊邁出幾步去,很有一副裝著不認識這幾個人的樣子。

 眾人:“……”

 難怪牧懌然跳船時不肯脫衣服。

 邵陵心道。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