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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第48章 破土05┃不許串門!
萬籟俱靜的深夜,敲門聲顯得格外刺耳。

 柯尋感覺敲門聲近在耳邊,甚至覺得敲的就是自己所住的411。

 敲門聲越來越響,伴隨著帶哭腔的女聲:“開門!請開開門!”

 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那三個長腿妞中的哪一個,一想到是同伴,柯尋就有些躺不住了,坐起身來打算從窗子裡看看究竟。

 躺在旁邊的牧懌然伸手將柯尋拉住,用極低的聲音說:“敲的是410。”

 果然那敲門聲再次響起來,甚至由敲門改為了拍門,外面的女孩求助般的喊道:“兩位姐姐!這座樓有問題!根本就不能住!出來吧,咱們商量商量怎麽出去!”

 拍門聲越來越大,有著瀕死般的絕望。

 但回復她們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柯尋還是想從窗子裡看個究竟,但手臂被牧懌然鉗製住,對方的聲音貼耳傳來:“對方已經違反了畫中的規則。”

 柯尋的手臂頓了頓,的確,她們已經違反了門房大爺說過的“熄燈後不允許串門”的禁令,敲門這件事本身就是對串門發起的邀約。

 外面有光閃了閃,像是手機裡面手電筒的光,那光擦過窗戶,又暗了下來。

 敲門聲漸漸小了,似乎有女孩在哭:“怎麽辦啊,這棟樓裡究竟還有沒有人啊……”

 另一個女孩的聲音說道:“都過了12點了,咱們還是回屋吧,明天咱們就搬走!”

 兩個女孩兒的身影被手機的光打在窗簾上,光一晃一晃的,身影有種被光切割後的凌亂。

 兩人經過了柯尋的窗前,光亮漸漸遠去,聲音在暗夜裡卻很清晰:“幸虧咱們買了蠟燭,今兒晚上咱們就點蠟照明。”……

 柯尋和牧懌然很長時間都沒有做聲,柯尋依舊坐在床邊,牧懌然還是躺著。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對於光亮是十分敏感的——對面有扇窗子突然亮起來,發出暖橙色的光,正是女孩們所居住的402。

 “她們三人組,有一個人落了單。”牧懌然依然保持著極低的聲調。

 的確,剛才跑過來求救的只有兩個女孩。

 “也許她們不止違反了一條禁令。”柯尋重新躺了下來,感覺這次畫裡的參與者與以往的都不大相同,不過,很快這些人就會臣服於畫中的規則了——所謂的自以為是都會在死亡面前得到平息。

 因為對面房間裡燭光的映照,令這間房也不再那麽漆黑,柯尋側躺過來,看了看牧懌然棱角分明的側臉線條:“牧懌然,你有沒有發現,住在這座公寓裡的人都管這裡叫春筍宿舍。”

 “牧”字在柯尋的口中化作了輕聲,聽起來就跟“懌然”差不多。

 牧懌然直接無視了被喚做“懌然”這件事,就著後面的話題說下去:“宿舍這個稱呼,往往來自於某個單位或學校的集體。”

 “按理說,宿舍是老式的叫法兒,過去都叫學生宿舍,現在的大學叫學生公寓。”柯尋枕著自己的手臂,“看來,春筍公寓的前身就是春筍宿舍,這麽說……春筍公寓以前是屬於某個單位集體的?”

 這一點牧懌然也表示讚同:“樓下那些乘涼的老人似乎都很熟,遠不像普通小區或公寓的那種交流方式。”

 “你是說,這些老人以前都是某個單位的職工?所以他們不僅是鄰居,以前還是工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單位宿舍的居住者們之間的關系可就不那麽簡單了。

 這些人可以說自成一個集體,對於那些外來的租房者,天生就有些排外。

 就像是某一個村子裡的人,對於外來戶的那種敵視一樣。

 “這裡還是有不少外來戶的,樓下的底商大多是外地口音。”牧懌然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從枕畔傳來,雖然枕頭與枕頭之間隔得有點遠,但柯尋反倒覺得這種距離令人溫馨舒服。

 “嗯,比如餐廳的五妹,還有溫州發廊的那個紅衣女郎,”柯尋的腦海中浮現出今日傍晚見過的那些人,大夏天裡居然打了個寒噤,“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那些人的穿著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牧懌然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這個話題,等白天再討論。”

 柯尋自從總結了這些人的穿衣特點之後,就覺得充滿了凶兆,聽見牧懌然這樣說,也覺得大半夜說這個不大好,再說現在是在畫裡,夜裡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兩個人現在說的話,沒準兒就會被角落裡的其他什麽東西聽到。

 可越是說到這份上,越覺得這座公寓的確充滿了詭異,柯尋還是忍不住湊近牧懌然的耳邊:“剛來的時候,你有沒有仔細觀察這座建築物?”

 牧懌然的聲音低到似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從外面看像個炮樓。”

 原來不只是自己發覺了這件事兒,如果整座圓柱形建築物從外面看像個炮樓,那就意味著柱身是不可能有太多窗戶的,可是現在的房間裡明明有對著馬路的窗戶!

 為什麽從外面看不到這些窗戶?這些窗戶究竟開在哪裡了?

 柯尋回憶起自己剛進入房間時,透過對外的那扇窗戶看到的黑如幕布的夜,似乎有了幾分明白。

 有些話,卻不適合在夜裡說透。

 於是柯尋打了個哈欠:“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去餐廳呢。”

 “嗯。”

 柯尋轉過身來躺好了:“晚安?”

 “晚安。”

 雖然用晚安拉開了睡覺的序幕,但柯尋一時半會兒睡不著,腦海裡回映著今天看到的那些人:發廊門口穿著紅色短裙的女郎;小飯店裡穿著複古黑健美褲與白T恤的五妹,T恤的胸前印著一大片一大片紅色的楓葉,還配了一串文字:片片楓葉情……

 還有,穿著紅色跨欄背心的門房大爺,以及居住在409的鄰居老太太,一樣穿著紅色碎花的老人汗衫……

 這些人全都穿著或深或淺的紅衣,應該絕非偶然。

 紅衣明明是喜慶的標志,但這些人全都集體著紅衣,尤其出現在夜裡,出現在這樣一座詭異的公寓樓裡,反倒由喜慶變成了一種莫名的凶兆。

 夜依然很靜,似乎並沒有發生預想的危險,又或許是這危險隱藏得太深,一時半會兒還沒能顯露出來。

 已經犯了忌的住在對面402的女生們,她們窗口的燭光還亮著……

 柯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這一覺居然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還是被牧懌然叫醒的:“外頭出事了。”

 出事了,在畫裡就意味著死人了。

 柯尋坐起身來,覺得屋子裡的光線還是很暗,明明門口方向是有光亮的,旁邊的小窗也是明亮的,但偏偏床的位置像是陷進了黑暗。

 柯尋不由自主看向了對面臨街的大窗,窗外居然一絲光線也沒有,牧懌然直接將窗簾拉開,窗外竟然矗立著一堵黑灰色的水泥牆,與窗口不過就隔了半臂的距離。

 難怪昨天會覺得這棟樓像個炮樓,根本看不到窗戶!竟然是有人在樓的外圍建了一圈水泥牆!整座樓等於是被封在了水泥牆裡,人們看到的只能是樓內的世界,對於外面卻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的。

 如此人為的詭異的與世隔絕,不知道是什麽人乾的,總不會是這座樓裡的人吧。

 柯尋顧不得想太多,起身和牧懌然出了屋子,站在門外的走廊上,就已經看到天井院子裡圍觀了很多人,還有兩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

 沙柳和裘露也正站在欄杆邊向下看,沙柳應該也意識到了今天會發生死亡事件,鏡片後的眼睛裡是一片死寂的平靜,但身體卻還是忍不住發抖。

 裘露整個人都木在了當場:“這是……出什麽事兒了?”

 “下樓看看吧。”牧懌然率先走向了樓梯,幾個人均都面色沉重地跟著。

 等幾人來到樓下,圍觀的人們幾乎都四散去了,剩下大多是自己團隊裡的人,每個人的臉色或驚恐或悲憫或呆滯,總之都十分難看。

 秦賜掀開了白布,發覺屍體已經燒得焦黑,另外一具屍體也同樣如此。

 長腿妞三人組中的鑫淼此時臉如白紙,渾身瑟瑟發抖著:“我跟她們說了,整夜點蠟很危險,可她們不聽……”

 秦賜皺著眉頭問:“昨晚房間裡發生了火災?”

 “可……能是吧。”鑫淼的嘴唇哆嗦著,話不成句。

 裘露忍不住問:“你們在一個房間住著,發沒發生火災你不知道嗎?”

 鑫淼一個勁兒地搖頭:“我昨晚一直睡著,半夜裡覺得有些嗆,還咳了幾聲,我以為是tina在抽煙……完全沒有感覺到火……直到早晨,發覺她們倆已經……”

 鑫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體抖得不成樣子,似乎無法再去回憶今天早上的情景——那睡在自己身邊的兩具焦黑的屍體。

 門房大爺依然穿著那件褪了色的紅跨欄背心,指揮著幾個人將屍體抬走了,晃著手中的大鑰匙盤:“八點鍾去五妹餐廳吃早飯。”

 大門隨即被打開,抬屍體的人從大門出去了。

 鑫淼突然像瘋了一樣,瞪著眼睛也跟著向外衝:“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誰敢阻攔我!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最終幾個人合力將其攔了下來,沙柳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射過來:“出去了只會死得更快!”

 鑫淼絕望得幾乎抽搐起來:“怎麽回事兒啊?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牧懌然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現在剛七點鍾,我們去死亡現場看看,”說著目光停留在鑫淼的臉上,“你最好冷靜下來,把能回憶到的都講出來,這樣或許能避免下一次悲劇發生。”

 鑫淼此時的眼睛卻空洞如屍,嘴裡還喃喃道:“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早晨就變得焦黑……屋子裡到處是她們屍體的黑色粉末……到處都是……”

 柯尋看了看沙柳:“你留下勸勸她吧,我們先上去。”

 柯尋還是很相信沙柳的勸慰力與說服力的。

 沙柳點了點頭,把鑫淼拉到一邊:“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們犯規在先,昨晚熄燈之後敲了別人的房門,這本身就是一種串門的表示。”

 鑫淼像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呼吸著:“對,她們昨晚去敲410的門了……”鑫淼的聲音突然提高,死死瞪著沙柳,“你就住在410吧?當時為什麽不給她們開門?!”

 沙柳的表情很冷:“如果我開了門,被燒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沙柳緊接著又問:“你呢?昨晚她們敲門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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