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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第376章 山海30┃血。
“是什麽?”柯尋問。

 “說不清——”吳悠甚至蹲下身,雙手撐在被鮮血浸泡的祭台地面上,用力地向下看,“只有被鬼文覆蓋的地方才能看到,所以顯示不全,只能看見一部分……非常的混亂,我,我實在說不清那是個什麽東西——”

 吳悠急得直落淚,柯尋卻仍然冷靜,沉聲道:“別急,你先說說,它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

 吳悠搖頭:“我不知道……它一直在動,我看不到它的全貌,不知道它有沒有頭或尾,我實在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個活著的東西……”

 “那它是什麽顏色?”柯尋問。

 “它……它沒有顏色,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可以看到它,但我又能確定它沒有顏色,或者,也可能,它本身是隱形的或透明的——我不知道這麽說對不對,就是它,它本來是嵌在岩石裡面的,但它一動,它所在的地方的岩石就像被擦除了或是掏空了,看到的就是消失的那部分岩石周圍的岩石——這太奇怪了,岩石那麽堅硬的東西,就被它掏空了——但當它挪開之後,那部分消失掉的岩石又憑空出現在原處了……我不知道我這麽說有沒有說清楚……”吳悠急切地,有些語無倫次地述說著自己看到的東西。

 “我大概能聽明白,”柯尋說,“那麽你能看出它是什麽形狀的麽?”

 吳悠又用力地盯著下面看了一陣,皺著眉搖頭:“看不出,很不規則,千變萬化……”

 柯尋沒有再問,而是看向其他人:“也許只有我們的血遍布了整個祭台後,才能把這個東西看完整。不能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妖鬼,既然我們說妖鬼是遠古的高等級生物,就不排除這種高等生物具有隱身或人類肉眼看不到的特性。而龍卷風柱裡的這些可見或隱約可見的怪物,要麽是地下妖鬼的映象,要麽就是妖鬼的不同物種。”

 隨著柯尋的說話,大家仰頭望向頭頂,卻見風體裡的怪物在這段時間的流逝後再次開始衝擊風膜。

 “就算我們用自己的血把祭台染遍,那又有什麽用?”邵陵咬著牙道,“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死了,還有誰能看到祭台下面的東西?看清了又能怎樣?”

 柯尋沒有答話,彎下腰去伸出手,在接觸到地面上同伴們的血之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摁下去,然後帶著滿手的血漬,轉身走到旁邊一塊尚未被血染到的空白處,將手掌摁在了上面。

 拿開手,一枚血掌印留在原處,但很快被旁邊流溢過來的血水淹沒,並如同其他已經浸了血的地方一樣,很快地化做了鬼文的一部分,而鬼文筆畫間的縫隙處,則重新成為空白。

 柯尋又將蘸了血的手掌摁在鬼文上,拿開之後,並沒有將鬼文弄糊分毫,他又嘗試著用力在鬼文上劃動手指,那些血紅的鬼文卻又像是岩石原本的顏色一樣,根本無法被劃花一絲。

 在旁邊一直看著他動作的吳悠忽然叫了一聲:“奇怪——祭台內部那個隱形的東西——好像一直在跟著柯兒!”

 眾人聞言既驚又疑,齊齊看向柯尋,柯尋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隻偏頭看向她:“確定麽?”

 “你站起來走幾步,”吳悠指向不遠處,“走到那邊去,不要去鬼文沒有覆蓋的地方。”

 柯尋站起身,依言邁步往遠處走,然後繞了個圈子,回到原地,看向一臉震驚的吳悠,答案寫在了她紅腫的眼睛裡:“真的在跟著我?”

 “是,但,但也不是那麽緊密,”吳悠雙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逼使自己盡力冷靜清晰地組織語言,“就是看起來還是在無序亂動,但它移動起來比較傾向於你走過去的方向,我不確定這只是巧合還是什麽——也許——也許它能感覺到你?”

 “你站著別動,”柯尋說,“浩文兒邵總青青,我們四個現在往不同的方向走,吳悠你觀察。”

 四個人往四個不同的方向走,並且繞了幾個複雜的圈子,再次回到原地。

 吳悠這一次稍加肯定了回答:“就是跟著柯兒的!雖然還是似跟似不跟的樣子,但它明顯對你們另外三個人沒有感覺,它是傾向於柯兒走的方向的!”

 “這是為什麽?”朱浩文盯著柯尋,“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是我們沒有的?”

 柯尋把背包扔到地上,再次走了一圈。

 “它沒有跟著!”吳悠叫道,“——是柯兒的背包?!”

 柯尋大步奔回來,解開背包往外拿東西。

 繩子,手電,組合刀具,彈夾,打火機,相冊,巧克力盒子……

 柯尋把這些分給眾人各拿幾樣,自己則再次把背包背在身上:“散開來再走一回,吳悠盯著點。”

 這一回吳悠仍舊指向他:“柯兒,還是你!”

 “你背包裡剩著什麽?”邵陵緊聲問。

 柯尋將背包口扯開,撐給眾人看:“手機。”

 大半個背包,裝的全是手機。

 多裝幾部手機入畫,早就成了柯尋的習慣,哪怕最後到了這真實世界的昆侖樞,登上這個祭台,他也沒有丟下。

 “為什麽是手機?”眾人滿面遲疑。

 “我們在畫中的時候,它們識別不了手機,充其量只能根據畫的內容設置而屏蔽其中幾個功能,”朱浩文凝眉思索,“但現在並不是在畫中,而且就算是在畫中,手機因為不被識別,也算是一個不被重視的存在了,為什麽祭台內部的東西會著重盯著手機?”

 柯尋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封閉的、實心岩石裡的不明物。

 會動,沒有顏色,沒有形狀,是隱形的。

 但它肯定有體積,因為它所到之處,岩石會被掏空,被掏空的這個空間,就是它的形體所在的地方。

 它會掏空堅硬的岩石,而那部分岩石在它離開後,又會重新出現,說明那部分岩石其實根本沒有被吞噬或是被移開,岩石始終都在那裡,就只是因為被它遮擋,才像是憑空消失了。

 看不見的東西……可以出現在實心的岩石裡……憑空消失……重新出現……

 柯尋驀地抬眼。

 “華館長……去了。”秦賜的聲音忽然低沉地傳過來。

 眾人驚醒地循聲看去,卻見華霽秋已在秦賜的懷裡,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他腹部傷處汩汩湧出的鮮血正在向著祭台的空白處漫延,頭頂上方穹窿處的風體裡,醜陋惡心的詭怖怪物發出怨毒淒厲的嗥叫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往回按壓著。

 在眾人急切並心無旁騖地想要弄清祭台內部那不明物的真身的時候,風體裡的妖鬼再一次發起了向人間世界突破的攻勢,而華霽秋,就像前幾位犧牲的同伴一樣,在此刻靜靜地,悄悄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為還在努力尋找答案的同伴們贏得了短暫的緩衝。

 遺憾的是,他沒能為剩下的人留下隻言片語,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他只在最後的時刻,像李小春一樣,望向了牧懌然。

 牧懌然是大家最後的希望,也許就算救不了這些同伴,但他說不定,說不定至少能找出徹底終結這件事的辦法,就算幫不了現在,能幫得上未來,也好啊。

 牧懌然垂著眸,目光落在祭台地面血色的鬼文上,動也不動,他還在竭力地調動著自己全部的邏輯思維和知識儲備,在自己浩瀚洶湧的識海裡,奮力地尋找著針一般的一線靈光。

 而就在這個時候,柯尋的聲音忽地如同深海鯨吟,空而遠,清且長地傳進了耳孔:“我想,我知道吳悠看到的祭台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麽了。”

 無形無色,可以出現在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實心的岩石內部,能讓物質憑空消失又重新出現,有體積,有強大到可以吞吐任何物質的力量。

 是什麽呢?

 “是‘時空’。”柯尋說。

 “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是時空,或者說是時空隧道、時空裂縫。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它會像有生命意識一樣追著手機走。”柯尋的目光從大家震驚的臉上移開,落向了正猛然抬起眼向著他看過來的牧懌然。

 “為什麽是……時空?”吳悠茫然又急切地問。

 “我和懌然第一次登上祭台後消失了一整夜又重新出現,和你看到的祭台內部的岩石消失又出現很像,”柯尋說,“而且我們之前不是也說了,這裡的時空很混亂。”

 “可岩石消失後很快就又出現了……”吳悠說。

 “你能確定你看到的出現的岩石就是現在的岩石麽?”柯尋平靜地反問,“也許出現的岩石是過去某一時刻的岩石,或者是未來某一時刻的岩石,而現在這一刻的岩石,也許正在別的時空。”

 吳悠恍然地睜大了紅腫的眼睛。

 “柯尋說得有道理——”朱浩文仍難掩臉上的驚異,“它的確極可能是時空隧道,時空隧道是看不見但又客觀存在的,只不過它的開放時間和地點沒有定數,就像懌然說過的我們登上祭台之前谷裡那些錯亂的時空閃回,但岩石台內部的這條時空隧道卻相對穩定,盡管依吳悠所說它在不停地亂動——我想這裡面一定有某個原因!”

 “死亡谷裡時空混亂,而這個祭台內部的時空隧道更鮮明穩定,這會不會是因為它的能量更大的緣故?”邵陵努力調整情緒,盡量冷靜地道,“因為陰陽兩種鬼文都在這裡作用,祭台的周圍則被龍卷風柱包圍,興許,祭台這裡也是地下磁場最強烈的地方,幾種物質場集中在一點——就是祭台這裡,因此就產生了一個能量很大的時空隧道?”

 “我想,這條時空隧道不僅能在祭台內部存在。”說話的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篤定,向著這邊走過來的牧懌然,剩下的幾個入畫者立刻齊齊看向他,帶著無盡的信賴和期望。

 “它會在某個時刻從祭台內部探出頭來,這種時刻也許是無序的、隨機的,或者即便有規律,我們目前也無從得知。而上一次它探出頭來,正好被我和柯尋趕上,於是瞬間從夜晚來到了凌晨。”牧懌然說道。

 “所以?”朱浩文看著他,看到了他眼底閃爍著的微光。

 “所以,如你之前做過的設想——我們需要想辦法再次捕捉或促使它探出頭來,”牧懌然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然後,我們回到過去。”

 眾人聞言怔了怔。

 “先不說要怎麽捕捉或促使它探頭,”朱浩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就算能進入時空隧道,能回到過去,對妖鬼又能起到什麽封鎮的作用?我們的目的不是保命,是為了封鎮妖鬼,可能的話還要徹底終結這件事,我們回到過去,衛東他們難道白白死在這裡?而且別忘了時間悖論,回到過去並不能改變現在的結果。”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老秦去確認一件事,”牧懌然望向秦賜,“看一下衛東他們幾人現在的失血量大概是多少。”

 秦賜沒有質疑也沒有多言,從衛東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沉默著,安靜地目送,或是不斷地把同伴們從死亡的邊緣拽回來,再目送著他們離去。

 他走去檢查犧牲的同伴們的屍體,然後回復牧懌然:“30%到50%。”

 牧懌然未及說話,柯尋先挑了挑眉頭:“但他們五個人現在的血,幾乎已經覆蓋了祭台表面近二分之一的面積。”

 柯尋這句話令其他幾人驀然反應過來——大家之前只顧著急迫地想著辦法和悲痛於同伴們的死亡,一時竟沒有注意到這片血的異常。

 五個人的出血量,每人大概失去30%至50%的血,又怎麽可能把這麽大的一片祭台覆蓋到一半?!

 “確切的說是四個人的出血量覆蓋了近一半的面積,”牧懌然指向李小春,“小春的血,全部集中在了祭台的邊緣,看到了麽,他的血,呈繩紋狀,貼合在了祭台的這條邊上。”

 眾人驟然驚覺,齊齊地盯向祭台的那條血邊,又齊齊地轉回頭來看向牧懌然,等著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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