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兮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王府, 而是偷偷摸摸去了一間比較偏僻的藥館,但她並沒有找到合適的避孕藥, 除開藥湯就是香薰, 但這兩種都極其容易被人發現, 在皇室裡女子私自避孕都是大罪, 所以這兩種絕對不行。
無奈隻好先回到王府, 陶兮只能計算著自己的安全期,以後危險期就假裝著涼,反正她身子弱,經常生病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不過她的想法可能還是太天真,因為等回到王府後, 就看到玉竹在主院等著她, 旁邊還站著一個禦醫,說是來給她看看的。
剛想說自己又沒病, 可等回到房間, 那老禦醫就突然扒開她眼睛湊了過來,然後嚴肅的搖搖頭,接著又繼續拿塊絲帕蓋在她腕間, 三指接著按了上去,那臉色就跟她得了絕症一樣,陶兮也懵了起來,該不會是她中了什麽□□而不自知吧?
“陶姑娘氣血不足,筋脈不通,就算吃再多補藥也無濟於事, 反而會燥火攻心,只能先調養氣血,疏通脈絡,不然到時生產時很容易大出血,極其不利。”禦醫皺著眉漸漸收回把脈的手。
陶兮愣愣的看著玉竹,可緊接著那禦醫又突然加了一句,“不過這只是氣血問題,並不影響有孕,陶姑娘大可放心。”
陶兮:“……”
“那就勞請像太醫開藥了。”玉竹不急不緩的道。
“無礙。”禦醫從藥箱裡拿出紙筆一邊寫著方子,突然抬起頭認真道:“最好是用百年人參通氣,每日禁食燥熱之物。”
聞言,玉竹微微點頭,“這是自然。”
府中的老參都是百年以上的。
陶兮坐在一旁不禁扭過頭深呼吸一口,毋庸置疑,肯定是她們王爺讓玉竹這樣做的,對方就是嫌棄自己身子骨弱,沒能好好伺候他。
懷著怨念,她默默的看著太醫留下藥方,玉竹向來人狠話不多,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解釋,只是半個時辰後雨心給她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陶兮當然把它喝完了,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果不其然,她們王爺直到戌時才回來的,陶兮立馬讓人去打水,若是以往她是絕對不會上趕著去伺候,不過一想到對方說要給她賣身契,自己當然得殷勤點才對。
屋內熱氣朦朧,一處金絲楠木麒麟屏風上搭著幾件衣袍,卻遮不住浴桶裡露出的線條分明的臂肌,陶兮深呼吸一口,一邊擼起衣袖過去拿起布巾。
余光掃過背後突然出現的身影,蕭臻閉著眼靠在那任由她擦背,聲音醇厚,“今日這麽勤快。”
輕輕咬住下唇,女子低著頭眼神依舊不敢到處亂看,“伺候王爺……本就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那輕輕的力道像是在撓癢癢,而且還癢到了男人心裡,他指尖微頓,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並未言語。
眨眨眼,陶兮手上動作突然麻利起來,緊張的問道:“王爺……先前說……等回府就給奴婢賣身契……不知是否屬實?”
話落,蕭臻突然用余光掃了她眼,把後者看的後背直冒冷汗,但這分明就是他說的。
“在你眼中本王就是個言而無信之人?”他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奴婢不敢!”陶兮心頭大喜,但面上又只能故作惶恐的低下頭。
聽出女子那帶著小雀躍的聲音,男人眼簾一抬,冷硬的輪廓帶著抹晦澀,余光掃過那張略帶嬌豔的小臉,突然轉過身,大手一把攬住女子的腰,輕松將人拉入水中。
猛地被水迷了眼睛,陶兮趕緊眯著眼雙手抵在一堵硬邦邦的胸膛上,“王爺!”
熱水打濕了女子半頭青絲,單薄的衣裳緊貼著玲瓏嬌軀,只有蕭臻知道,有些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可該有的卻一點也不含糊。
“就這麽想出府?”他眼眸一眯。
手中還抓著一塊布巾,陶兮慢慢擦拭了下眼睛,這才睜開眼對上那雙不悅的黑眸,喉嚨一滾,輕聲道:“奴婢只是想拿回賣身契而已,不是……王爺說要給奴婢一個名分嗎?”
四目相對,蕭臻眸光一深,大手突然握住氺中的纖腰,低頭覆上那抹粉.唇,一寸又一寸碾過那抹溫甜,不給人留絲毫退縮的機會。
“唔…王爺……”女子小臉漲的通紅。
“剛剛還說要伺候本王。”男人眸中翻滾著一股駭人的風暴,兩指捏起那白皙的下頜,呼吸炙熱的掠奪佔有一切美好。
小手輕輕抵在男人肩頭,五指漸漸一緊,腦子像是一片空白,不容她有絲毫思考的機會,女子只能被動的承受這一切。
從水裡到床榻上,陶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基於上一次醉酒的經歷,她依舊有些恐懼,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先前那麽難受,男人極盡的照顧她的感受,就是到了最後依舊有些失控。
“睜開眼。”
暗啞的男聲響起在耳邊,陶兮扭過頭雙眼緊緊閉著,耳廓紅的滴血,直到脖間一疼,她才不禁悶哼一聲,從未想過對方如此正經的人也會這麽色.情的一面。
月朗風清,屋外一直等著收拾浴桶的下人們隻發現裡面再也沒有傳來吩咐聲,直到燭火熄滅,屋裡還能聽到一絲絲女子的聲音,眾人紛紛羞紅了臉,可想而知裡面發生了什麽,但很快又被玉竹給擯退下去。
但一個個心頭都有些五味陳雜,王爺會寵幸陶兮她們並不奇怪,畢竟平日裡對她就格外寬厚,某些看熱鬧的心裡還很竊喜,就算再受寵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得成為一具屍體。
可讓所有人為之震驚的是,次日早上去伺候王爺梳洗時,雖然是玉竹親自動的手,可打水的人親眼瞧見床幔後依稀躺著一個女子!!!
而且地上全是女子的衣物,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以前那些侍妾可從來都不會活到第二日的!
霎那間,主院所有人都若有若無的盯著房門口,絕不相信有人能在侍寢後還活著從王爺房裡出來!
縱然才卯時一刻,但屋外依稀已經有了些晨光,習慣了這個時辰起來伺候她們王爺,縱然眼皮都在打架,陶兮還是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可看著那邊衣冠楚楚精神抖擻的男人,她就莫名眼眶一紅。
明明說只要她聽話就結束的!
許是感覺到那道含著憤懣的視線,男人不禁回過頭,卻見女子眼眶泛紅的望著自己,不禁眉間微蹙,“哭什麽。”
翻過身趴在枕頭上,女子悶聲悶氣的道:“奴婢再也不會相信王爺了!”
說給她賣身契肯定也是假的!
眉峰微動,蕭臻上前撩開床幔,望著那截露出來的胳膊眸光一暗,抬手將被子拉高,眉峰微動,“還要不要賣身契了?”
眨眨眼,陶兮並沒有相信這人,肯定又是在誘哄她。
可直到枕邊多出一張紙,她才慢慢扭過頭,跟著麻利拿過來一看,賣身契三個大字那麽清晰,上面還有原主按的手印,和王府蓋的章,一切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
她居然就這樣拿到賣身契了?!!!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男人神情嚴謹。
攥著賣身契慢慢回過頭,陶兮很快又紅著臉把頭埋在枕頭上,看在賣身契的份上,她就不計較昨天對方言而無信的事了。
可下一刻,她隻覺得整個人從背後被人擁住,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過河拆橋的東西。”
感受到被子裡的手,陶兮立馬悶聲悶氣的道:“王爺再不去上朝可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