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外面的聲音走遠,凌霍抬起薑沅的下巴,陰沉地問,“薑老師想和他一組嗎?”
薑沅張口還沒說話,他便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從她牙關長驅直入,直攪得她呼吸都快接不上氣。
薑沅被上下夾擊搞得毫無招架之力,直到凌霍吻夠了放開她,急促地喘息怕是連門外都能聽到。
“停!”稍微找回點呼吸的節奏,薑沅便立刻叫了停,將凌霍從自己身上推開,跳下地。
凌霍的目光更沉了,擰眉盯著她。
“話都沒說清楚呢,就想做?”薑沅臉上的迷離、沉溺漸漸褪去。
現在的場面實在不適合說話,大家都衣衫不整,暴露著隱私,凌霍還那什麽著。
他沒說話,將她扯回來想要繼續,薑沅再次推開,把浴袍攏好。
“你冷靜一下。”
她越過凌霍身側向浴室走去,就這樣把已經箭在弦上的他,冷酷地丟在那兒。
這還是第一次在doi到一半被叫停,薑沅衝了幾分鍾熱水澡,才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了些。
以前的帳還沒算完呢,又莫名其妙被日了。
不管是怎樣的開始,過程中凌霍對她如何,真心還是假意,她感受得到。
生氣是免不了的,但之前被凌霍的悲慘童年一打岔,心疼大過生氣,她差點忘記了要算帳這回事。
不過心疼歸心疼,原諒歸原諒,這口惡氣不出,那是不行的。
薑沅在心裡哼了哼,關了花灑,裹上浴巾。
她從浴室出來,見凌霍在客廳坐著,身上還是那件浴袍,坐在沙發上抽煙,整個人都浸在一種沉鬱的低氣壓中。
一見她出來,凌霍的視線便向她投來,盯著她,不動聲色。
薑沅沒理會,走到酒櫃,慢條斯理地挑了一瓶紅酒,又慢條斯理地打開,然後拿起兩個高腳杯,拎著走過來。
“一起喝一杯吧。”薑沅在他對面坐下。
凌霍沒拒絕,直勾勾看了她幾秒,把煙掐了。
薑沅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他面前。
她顯然有話想說,但並未急著開口,慢悠悠地淺酌,便拿審視的目光打量凌霍。
凌霍悶聲不響地喝完酒,什麽也沒說,只是看著她,等她開口。
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
沉默在兩人之間盤旋。
牆上的掛鍾,分針無聲地走動了四分之一圈。
“凌霍……”薑沅晃著酒杯,慢悠悠地說,“你一開始接近我,除了想報復孔臨川,還想拿回你的繼承權,對吧?”
為了報復孔臨川就睡她,未免太幼稚,不是凌霍會做的事。
他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孔家吧。
凌霍沒作聲,眼神意味不明。
薑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我可以幫你。”
她喝掉最後一口酒,把杯子放下,向前傾身。
“我可以帶你去見孔伯伯,可以帶你進入那個圈子,可以回去求我爸幫忙。有景家的支持,孔家不會不認你,他們家虧欠過我,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爸爸的面子上,也會認回你。”
薑沅笑了笑,拖長的尾音能聽出幾分醉意,“你當時找我,還真找對了。”
她和孔臨川的婚約是掰了,從小到大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扔就扔的。凌霍要是從杜苒下手,雖然一樣能氣到孔臨川,但,杜苒沒那個本事幫他。
杜苒他爸的生意頭腦也就那樣,靠景家撐腰才做起來,離了這個大靠山便直線走下坡路。
景擎宇和景詹都不是省油的燈,被人擺了一道自然是要擺回去的,杜家早就被整得在破產邊緣徘徊。景詹很壞,特地給他留了一口氣看他苟延殘喘,杜苒這幾年往家裡貼了不少錢。
孔家看不看得上杜苒還是一說,礙於景家的情面,也不會出手相助。
杜家在景家面前什麽都不是,凌霍當時選擇她這個被“拋棄”的前未婚妻,這步棋,走的很對。
看看,她喜歡的人多聰明。
凌霍一直沉默,不說是也不否認。
薑沅看了他一會兒,又說:“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凌霍終於有了點反應,抬眸:“什麽條件?”
薑沅起身,越過實木茶幾走到他面前。
“凌老師平時不看小說的嗎,我幫你這麽大忙,肯定是要回報的。我的條件很簡單,你給我簽個賣身契。”
沒看過霸道總裁小說的凌霍,卻明白了這個賣身契的含義:“薑老師想要我給你做情人?”
“是這個意思。”薑沅說,“我要求也不高,時限,就到你達成你的目的為止。到時候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我也玩夠了,大家就一拍兩散。”
“一拍兩散”這個詞讓凌霍非常不喜歡,他沉默地盯著薑沅,臉上說不出是什麽表情。
薑沅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答案,收起笑,故作冷淡的樣子:“凌老師不願意?”
凌霍神色極淡,把酒杯擱到桌子上。
薑沅冷哼了聲:“不願意也不用勉強,我可不是那種強搶民男的人。”
這句凌霍就沒答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薑沅愣了一下:“你幹嘛?”
凌霍大步走進臥室,把她丟到床上,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
剛剛以為自己找回場子,馬上就又被反壓的薑沅很是不滿,縮腿往旁邊爬。
凌霍攥住腳腕把她拖回來,一隻手繞到她身前抓住小左,一隻手滑下去。
剛剛做到一半被中止的感覺很快又在他熟練的技巧下吊起來,薑沅整個人都是軟的,被他牢牢固定住,哪邊都躲不開。
她徒勞掙扎,但醉得發軟的手腳不敵猛男的力量。
“你不願意就算了,還想對我用暴力嗎?”
凌霍從她背後進入,動作似乎帶著些懲罰的意味,嗓音裡有暗啞的火在燒:“這不是情人應該做的事嗎?”
“金主允許你做了嗎?”薑沅斥責。
凌霍低頭吻她耳根,不容抗拒的強勢:“履行義務,不需要允許。”
薑沅:“……”
薑沅非常氣憤!
第一天上崗,金主的威嚴就遭到了徹底的挑釁。
以下犯上!
生氣!
薑沅就在這樣的氣憤中被日了一遍,凌霍從背後抱著她,不斷地親吻她的側頸和肩膀。
凌霍手心燙得灼人,吻裡像壓抑著什麽。
他不知該如何證明自己,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坦白給她。
薑沅緩過勁兒就翻臉不認人,從床上爬起來,手指戳著凌霍的鼻尖說:“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再以下犯上,我隨時會開除你。”
凌霍看她良久,沒說話,下床拿煙要抽。
薑沅將他的煙抽走,自己咬上,乜著他,眼尾泛著微醺的紅:“剛說的話你就忘了,你只是一個情人,事後煙是金主抽的。”
凌霍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撥開打火機,幫她把煙點上。
薑沅沒抽煙的習慣,但為了維持自己金主的威嚴,還是捏著煙吸了一口。
不知道凌霍抽的是什麽牌子的煙,很嗆,她拿開煙正要吐出來,凌霍把她腦袋往下一扣,撬開她唇關,嗆人的煙霧瞬間從薑沅口中渡到他口中。
薑沅被這一下直接弄得咳嗽起來,凌霍放開她,她撐著他的肩膀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凌霍等她咳完,才幽幽問道:“這樣抽,薑老師滿意嗎?”
“滿意。”薑沅磨了磨牙,翻身下床,自以為背影冷酷,其實腳步虛浮。“去洗澡吧,小情人兒。”
十五分鍾,凌霍衝完澡出來,薑沅已經醉倒在客廳。
茶幾上一個紅酒瓶已經空了,另一瓶還剩小半。薑沅仰著頭靠在沙發上,見他出來,雙眼迷離地望過去。
凌霍走到她跟前,碰了碰她的臉:“醉了?”
薑沅忽然說:“你知道嗎,凌霍是個臭渣男,欺騙我感情,騙身騙心,我好慘啊。”
薑沅知道自己喝醉就斷片的毛病,很久沒喝得這麽放縱。剛才從酒局上出來還算清醒,這會兒是真的醉了。
凌霍頓住,目光不明地看著她。
“我太慘了,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他隻喜歡我的錢。”
“……”
凌霍想抱薑沅回臥室,她不肯,順勢逮著他一通控訴,一會兒認得他,擺起金主的架勢讓他伺候;一會兒又不認得,拉著他說:“來,我給你講講凌霍那個渣男的故事。”
她撒起酒瘋精力旺盛,比那次演狗索要簽名有過之無不及。
凌霍沒脾氣,面無表情地任由她鬧。
薑沅鬧累了,停了,伸手拿起剩下的半瓶酒灌了一口,倒的太猛,一股酒灑出來,紫紅的酒液順著嘴角、脖頸滑進衣領,在白膩的皮膚上留下一片迤邐痕跡。
凌霍目光暗了一瞬,拿走她的酒,低頭吻住她。
吻掉嘴唇上的酒,又順著酒痕往下,灼熱的舌滑過下頜又經過脆弱脖頸,舌頭將她身上所有的酒都卷走。
薑沅徹底醉了,醉在酒和他的吻裡,暈陶陶地靠在沙發上。
她舒服地哼唧,眼裡全是水光,迷蒙又可憐。
凌霍的吻又回到她唇上,他大概也醉了,纏綿廝磨的唇齒間低喃著她的名字:“薑沅……”
薑沅醉了也能體會到他的溫柔,神志不清地竟然問:“你愛不愛我?”
凌霍心底有什麽想噴薄出來,又被堵在心口,他用牙齒咬了一下薑沅的嘴唇,她立刻漢喊疼,對他拳打腳踢。
凌霍製住她手腳,扣住她後腦用力吻下去。
片刻後松開。
“愛。”他眼裡一片深沉。
薑沅似乎愣了一愣,然後哭唧唧地說:“我喝醉了,我明天醒過來就忘了。”
她懊惱極了:“你白說了。”
“……”
凌霍沒說話,抱起她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