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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坐了影帝大腿》第16章 十六根腿毛
唇上突然襲來的觸感令薑沅一瞬愣住。

 反應過來想推開,凌霍早有防備般攥住她的腕子,攜著她一轉,將她抵在牆上,隨即更深、更用力地吻下來。

 先是試探地一吻。

 再是按壓住地強吻。

 他果然在手把手教她這場吻戲。

 捏在下巴上的力度讓薑沅吃痛,閉不緊牙關,凌霍的侵略性太強,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失守。

 身體被擠壓在他的胸膛和牆壁的兩面堅硬之間,他只是禁錮著她的手腕和下巴,籠罩的壓迫感卻讓她無處可逃。

 呼吸的頻率、氣息的節奏漸漸都被他同化,胸口隨著他起伏,五感變弱,唯獨感受更敏銳了,他灼熱的呼吸,他唇舌的掠奪,都在一下一下撩撥她心裡的那根弦。

 薑沅幾乎沒有什麽掙扎地投入了進去,凌霍身上的味道包圍著她,暈陶陶的。

 他技巧太好,舌尖在上顎那麽一勾,就讓她半邊身體麻掉了。

 他的拇指在薑沅手腕內側緩慢地摩擦,她從不知道,這裡也可以是敏感點。

 她不甘示弱,一邊享受這個吻,一邊想按照“劇情走向”反客為主。

 但她的反擊被凌霍悉數接納,再次將她卷入自己的節奏中。

 似是滿意於這個學生的“進步”,他松開她的下巴,手掌托在她頸後,手指插入她發間,更強勢也更繾綣。

 薑沅被他心懷叵測勾引多次,這一吻直接淪陷得七七八八,凌霍要是這時候趁人之危,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然而這個騷話連篇的人大概隻愛玩嘴上遊戲,突然很正人君子地放開她,平穩的聲線聽不出一絲波動:

 “薑老師學會了嗎?”

 ——薑老師學會了嗎?

 薑老師腿都是軟的,細細地喘著氣,望著他的雙眼裡滿是朦朧水光。

 但薑老師全身都軟,骨氣最硬,愣是把自己軟下去的一口氣提起來,聲音壓到四平八穩,回答他:

 “學會了。謝謝凌老師的指導。”

 凌霍眸光幽幽暗暗最後又散去,慢慢放開攥著她的手指:“不客氣。”

 薑沅輕輕揉了揉手腕,想揉掉他留下的感覺,但皮膚仿佛有記憶,揮之不去。

 “凌老師吻技真好,想必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凌霍睇了她一眼:“不如薑老師天資聰穎,舉一反三。”

 薑沅記起自己剛才的主動回應,有點惱凌霍故意吊她,甜甜一笑:“還是您教得好。凌老師放心,您傳授給我的東西,以後我也會身體力行地傳授給新演員。”

 說完,沒理凌霍什麽反應,一甩頭拿上劇本走了。

 走出凌霍房間時,她已經恢復原狀,氣息平穩、儀態端莊。

 在保安熱情的目送下走進電梯,笑著擺擺手指:“再見。”

 電梯門一關,她立刻把劇本蓋在臉上,攥緊手指小聲而抓狂地:“啊啊啊啊!”

 凌!霍!是!個!狐!狸!精!

 欠!睡!的!狐!狸!精!

 翌日,薑沅到片場時,發現韓可佳回來了,不過明顯帶著氣,臉色跟全世界都欠了她五百萬一樣。

 等到化妝間只剩薑沅跟齊歡,小唐才提了幾句群裡大家八卦到的東西。

 據說昨天趙總親自設宴說要給凌霍賠不是,結果是凌霍的經紀人,圈內著名金牌經紀蔣瀲專門飛過來,代表他處理這件事。

 凌霍根本沒露面,態度擺得明明白白。

 他話很少,但說出去的話,從不收回。

 他行事一向恣意,不想給的面子,不給就是不給。

 已經開機臨時換人成本太大,且有趙總在中間施壓,鬱導跟幾個人製片一商量,最後采取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凌霍不和不專業的人合作;趙總不允許撤掉韓可佳——那就把韓可佳對凌霍的戲份剪掉。

 幽若在整個故事中的主要作用便是阻礙南歌與沉瀾的愛情,在南歌面前挑撥離間,或是拿南歌的性命威脅沉瀾逼他與自己成婚,她與南歌的對手戲甚至多於沉瀾。

 與沉瀾的對手戲能砍則砍,實在不能少的必要戲份,就用替身。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趙總對這個方案自然是不滿意的,好好一個戲份吃重的女二號,突然被砍成女三號都不如。

 但《南歌傳》的最大投資商就是凌霍,把處置權交給鬱導,尊重他的決定,已經是他給足鬱導面子。

 除此之外,還真沒人能奈何他。

 趙總再不滿意也只能答應。他都沒轍,韓可佳自然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凌老師真的太有性格了,回酒店睡覺都不去赴趙總的約,希望我有一天也能這麽硬氣!”齊歡對凌霍有偶像濾鏡,任何行為都能誇一波。

 薑沅哈哈笑了兩聲。

 心說他可不是回酒店睡覺,他回酒店調戲小演員呢。

 她沒說,齊歡自己拐到這上面來:“你們今天是不是要拍那場吻戲了?我今天本來沒戲,專門過來看吻戲的。”她擠眉弄眼撞撞薑沅,“哎,你待會兒會不會為了多親幾次,故意ng?”

 小唐一聽又忐忑又興奮:“我之前聽說過有人故意ng的,薑沅姐真的要這樣嗎?凌老師會不會生氣啊?”

 “想什麽呢你們。”薑沅正經道,“我很專業的。”

 結果一開拍,ng三次。

 經過影帝“身體力行”的教導,強吻這場戲的節奏薑沅把握得還可以,但節奏對了不代表全部。

 第一條ng是因為她情感不夠,鬱導走到她面前說戲:“你吻他首先是目的性,其次是自己的情感本能,說白了就是對他的情欲,但是不用太多,要收著,不能露,具體這個比例你自己把握。再找一下感覺。”

 薑沅點頭,努力調整。

 她沒拍過吻戲和親密戲,經驗不多,強行對著一個男人發情不容易,既要發,又要收著發。她又ng了兩次,一次感覺不夠,一次又過了。

 薑沅隻好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某些細節,重新開始時狀態剛好。但她按住凌霍親的時候用力過猛,直接懟到了他的嘴上。

 不知道凌霍疼不疼,反正薑沅是疼死了,捂著嘴坐起來:“不好意思……”

 化妝師立刻上來處理凌霍嘴唇被撞破皮的地方,他的臉色毫無波動,淡淡地評價:“薑老師很生猛。”

 化妝師的笑都要憋不住了,薑沅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下一條進行得很順利,薑沅的試探和強吻之後,被凌霍反客為主壓在草地上。

 等等……

 薑沅瞪大眼睛。

 拍電視劇,不需要舌吻這麽真實吧凌老師??

 唔……你親的、會不會、太投入了點?

 此時鏡頭已經拉到遠景,收不到兩人的說話聲。凌霍對上她微微放大的瞳孔,很低的聲音在她唇邊提醒:“專心。”

 與此同時捏起她的下巴,加深這個吻。

 薑沅心裡暗罵一句“狐狸精”,閉眼投入進去。

 落在鏡頭裡,便是南歌因為沉瀾的回應而愕然,繼而沉溺於他的吻中。

 今天的吻和昨天不同,沒有了屬於凌霍的侵略感,多了沉瀾式的深情。

 薑沅一下又摸不準凌霍是不是故意佔她便宜,他實在太專業,連舌吻都像是遵從劇本。

 片場安靜得可怕,只有風吹過草地的沙沙聲。

 暖洋洋的融光照耀在交疊的兩道身影上,男人含著女人的唇瓣親吻廝磨,鏡頭像是一層無形的玻璃罩,將兩人隔離在戲中的世界。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生怕驚擾了那個溫柔纏綿的春天。

 只有韓可佳又羨又妒,憑什麽薑沅ng這麽多次,凌霍都不說什麽?

 還是這種吻戲,親那麽多次擺明了就是故意ng佔便宜。

 周圍的人看得一個比一個投入,她的助理都只顧著看忘記手裡的活,韓可佳摔下扇子冷臉走人,助理都沒注意到。

 直到鬱導喊了卡,前一刻還深情相擁的兩人分開、坐起、各自疏離,提著一口氣的人們才猛地把那口氣泄下。

 工作人員上前幫演員整理亂掉的頭髮,薑沅微微喘息,看了凌霍一眼。

 後者面色沉穩一派從容,看不出一絲的私心。薑沅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薑沅一走回來,拳頭捧在嘴邊的齊歡就1115地發起花癡:“你們吻得太有感覺了吧,我看的都要春心蕩漾了嗚嗚嗚……你們伸舌頭了嗎?”

 薑沅嚴肅道:“為藝術獻身,應該的。”

 “啊啊啊啊我就說你們肯定伸舌頭了!天呐天呐凌老師的吻技好嗎?”

 “特別好。”正說話時凌霍走了過來,薑沅拿起小風扇,吹散耳朵上的熱度,用他能聽到的聲音說,“有機會你可以向凌老師請教一下,凌老師非常樂於指點晚輩。”

 凌霍掃了她一眼,漆黑深邃,看不出情緒的眼神。

 當天回龍族前的戲份基本拍攝完畢,只剩一些收尾工作。

 第二天凌霍離組,出席新電影的宣傳活動,這是進組前就定下的日程。

 薑沅留在組裡,繼續補拍韓可佳落下的戲份。

 又是一個暴曬天氣,還是外景,取景地蚊蟲肆虐,薑沅又是活靶子型的招蚊體質,一空閑就要馬上往裸露的皮膚噴防曬噴霧和驅蟲噴霧。

 外景連電風扇都沒有,只能靠小風扇救命,拍攝間隙薑沅的小風扇沒離過手。

 大家袍子裙子下面的襯褲都截成了短褲,等戲的時候就把腿露出來涼快涼快,即便這樣還是熱得滿身汗,內襯都濕透了。

 薑沅拍完一條,去拿小風扇,發現自己剛才用過的小風扇和噴霧都不見了。想著是誰順手用了,也沒在意,又去要了一個。但等下一次拍完,又不見了。如此三次。

 薑沅正奇怪,那邊喊了一聲:“薑沅,到你了!”

 “來了!”她隻好暫時擱下這茬,繼續拍戲。

 這一條耽擱的時間略久,驅蟲噴霧沒到位,一會兒就被咬了三個包,兩個在腿上,一個在脖子上,耳朵垂直下來的地方,紅紅的一小塊。

 終於拍完這條,小唐過來幫她補妝,薑沅側著脖子:“幫我擦一下藥。”

 “怎麽咬在脖子上了,跟吻痕似的,嚇我一跳。”

 “是吻痕啊,蚊子先生吻的。”薑沅檢查了一下腿上的包,嘖了一聲,“真是對我愛的深沉。”

 小唐笑著擦好藥又用粉底遮了遮:“你怎麽這麽招蚊子……千萬別撓啊,一撓就變成一片了,待會兒再多噴點噴霧。”

 整個空氣中都已經是嗆人的驅蚊水味兒,不過大家現在都是這個味兒,誰也不嫌棄誰。

 薑沅的下一場要等一會兒,她有了空閑,開始調查小風扇和驅蚊水神秘丟失事件。

 背著手轉了半天,最後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韓可佳剛剛拍完一場下來,往椅子上一坐,助理分工明確一個拿水一個遞紙巾四個舉著小風扇,有的一人舉了倆,前後左右上下地對著韓可佳吹。

 這麽一對比,薑沅比她的助理還慘,至少人助理還能吹吹風,不像她熱得都快融化了。

 薑沅之前每天用的是個黑色的小風扇,齊歡還給她貼了一個甜甜圈的貼紙,這會兒就在助理三號手中。

 再一瞧,旁邊桌子上驅蚊水防曬噴霧堆了十來瓶。

 她走到韓可佳面前,笑眯眯地問:“師姐,3d立體環繞風吹得舒服嗎?”

 韓可佳正端著小碗吃助理洗好的葡萄,被發現自己拿了她的東西,也不否認:“我體質差,怕熱,怕曬,怕蚊子。”

 體質到底差不差還是一說,這個理直氣壯的全世界都是我媽都得慣著我的態度,非常需要去變形記改造一下。

 “那確實是差。”薑沅把黑色甜甜圈從三號手中拿過來,對著自己吹。三號訥訥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韓可佳,沒敢真的上手搶回來,畢竟本來就是拿人家的。

 “我有一個朋友跟你一樣,從小體質差,身體不好,她媽剛開始不當回事,後來她越來越虛,開始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經常行為詭異胡言亂語,她媽這才重視起來。找人給算了一卦,說她肯定活不到30歲,她媽急壞了,活不到30歲怎麽能行呢,她都29了!於是趕緊帶著她到處檢查求醫,最後查了一圈,終於查到了病因,原來是體內缺一種微量元素。你們知道是缺什麽嗎?”

 助理聽得一愣一愣的,有個傻乎乎地問:“缺什麽?”

 薑沅一字一頓道:“缺鋅。”

 薑沅拿著驅蟲噴霧邊走邊噴,人都離開五米遠了,韓可佳才反應過來,氣得大罵:“你才缺心眼!指桑罵槐罵誰呢?”

 後知後覺的助理一個個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韓可佳百度百科上的年齡,就是29。

 這都幾百年前的老套路了,竟然還會上當,不是缺心眼是什麽。

 薑沅微笑著回頭wink一下:“趕緊補,還來得及。”

 薑沅剛走回去,瞧見一個熟人,大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正指揮著人往過拿。

 薑沅掃了一眼,一盒一盒的麻辣小龍蝦,還有一些小禮物,大楊挨個送給工作人員,準備得還挺周到。

 “你怎麽來了?”

 “我來給你探班啊!”大楊拿了幾盒小龍蝦放到一個桌子上,“你最喜歡的麻小,來嘗嘗。”

 “我待會兒還有一場戲要拍,先不吃了。”薑沅的目光在小龍蝦上糾纏半晌,最後還是移開。

 天太熱,心火燥,再吃個麻小可能會炸掉。

 大楊也沒堅持,拿了杯冰奶茶遞給她,往韓可佳那邊看了眼:“你剛才幹嘛呢?看她氣急敗壞的,你又惹她了?”

 “我從不惹人哦。”薑沅睜著無辜的眼睛。

 大楊算是看透她的本質了,輕哼一聲:“你也沒少惹。賈總、韓可佳,你得罪的還少了?”

 “別人惹我,我那叫反擊。”

 喝著冰奶茶舒服多了,薑沅把剛才的事提了一下。

 大楊還挺來氣:“什麽人啊,搞這種小動作惡心人,哎我真的服了!我今天回公司就給你找個助理,你整天拍戲,身邊沒個人照顧確實不行,是我疏忽了。”

 薑沅點點頭,“過幾天要轉移到貴州,到時直接過去吧。”

 薑沅被叫去拍了幾個鏡頭,再過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大楊不知跟幾個場務聊了什麽,偷偷摸摸地把她拉到一旁問:“哎,你跟凌影帝一塊拍戲也有這麽久了,怎麽樣?”

 “跟凌老師學到了不少東西,對我的演技提升很有幫助。”

 薑沅給的答案過於官方,大楊想聽的根本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倆關系怎樣?韓可佳的事我聽說了,差點被趕出劇組,要不是趙總親自出面,真被趕出去還不被人笑死。我剛才聽劇組的人說,凌影帝對你,還行?”

 薑沅瞥他一眼。

 “你這個眼神是啥意思?你連他也得罪了嗎?沒有吧,嚇我一跳!你聽我說,咱們好不容易撿了狗屎運才能跟他合作一次,對吧?要不然就憑你,再混個幾年說不定都見不到他一面,對吧?他的熱度咱就不說了,那是沒人能比的,對吧……”

 “哥,”薑沅放下奶茶,“別對吧了,有話直說。”

 大楊訕訕地碰碰鼻子:“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你機靈點,熱度該蹭就蹭,沾上他的邊就夠你紅一把了。”

 “你不怕我被他的粉絲罵死?”薑沅反問。

 “黑紅也是紅啊!你看看這劇一開拍,網上多少凌霍、韓可佳他們的通稿,連那個齊歡都有,就你一點水花沒有,別人都不知道你演了這部劇。”

 薑沅專心地吸著珍珠。

 大楊苦口婆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了半晌:“咱別炒的太刻意,稍微能有一點話題度就行,頂多粉絲討論一下,不會上升到你本人的。”

 “這家奶茶不錯。”薑沅放下喝空的杯子,起來拍戲去了。

 大楊:“……”

 薑沅的戲份也在兩天后搞定,剩下的沒她的事,鬱導給她放了一天假。

 薑沅飛回北京,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桐木裡吃飯。

 劇組的夥食不差,每天有葷有素還有水果,但薑沅嘴挑,盒飯吃幾天就膩了,每天都在思念國宴大廚的手藝。

 郭青跑去參加設計大賽,不在北京,薑沅自個兒開車到桐木裡。前台的旗袍美人已經認得她,直接把她迎了進去。

 最愛的清蒸魚必不可少,另外點了幾道上次沒試過的新菜。

 桐木裡出菜速度慢,她坐著無聊,在四合院裡轉悠。

 這個地方的設計很不錯,老式的四合院外殼,新式的內裡裝潢,以黑胡桃木和石板為主,整潔有格調,但不過於現代,和四合院古樸的風格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薑沅轉悠到池塘,彎腰看水裡品種名貴的金魚。

 黑皇冠珍珠在各種顏色的魚中顯得最為特別,只有他是炫酷的黑色,但身體圓滾滾,頭冠圓滾滾,憨態可掬,讓人非常想捏一捏。

 薑沅正看著,忽然聽到輕微的哈哧哈哧的聲音。

 渾身汗毛反射性地炸起來,她猛地回頭,看到一隻體型巨大的德牧慢悠悠正朝這邊走來。

 德牧作為有名的獵犬,長相與實力都很凶猛,眼前這隻跟常見的警犬、搜救犬又不同,明顯是未經過訓練的樣子,野性昭然,臉上還有一道疤,看起來是一隻很有故事的狗。

 但在薑沅眼裡,就是一個大寫的凶字。

 疤哥應該年紀不小了,凶悍之外,又有一種超脫的淡然氣質,對薑沅視而不見,徑自走到池邊喝池子裡的水。金魚們被嚇得縮到了一個角落。

 薑沅呼吸都快暫停了,挪動著發軟的腿慢慢往後撤。

 這麽古典雅致的會所,為什麽會有一隻沒栓繩的大獵犬在閑逛?嚇死了。

 疤哥警惕性很高,薑沅剛一動,他就扭頭看過來。薑沅趕緊停住,不敢亂動,身體僵硬地看著他。疤哥瞥了她一眼,轉回去繼續喝水。

 薑沅繼續慢慢往後撤,撤到安全距離,趕緊跑掉。

 她跑回餐飲區的院落,確定狗沒來追她,才撫著胸口長松一口氣。

 回到房間,第一道煎烤三文魚剛好上來。送菜的旗袍美女將菜放好,端著實木托盤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退出去。

 薑沅要了紅酒,邊吃邊喝。菜陸陸續續上齊,她挨個嘗過,味道都一級棒。

 郭青那邊忙完給她回了個消息問她在哪兒,薑沅乾脆撥了個視頻過去,給她直播吃飯。氣得為了能穿下裙子已經連續一周不吃晚飯的郭青大罵她歹毒,一邊罵一邊卻不掛,問她什麽味道。

 就這樣在郭青的雲陪伴下享受完一個人的晚餐,夜幕已經降臨。

 菜點的多了,薑沅心情愉快,吃得不少,不過還是剩了些,唯獨那條魚剔得乾乾淨淨。

 她真是愛慘了這位大廚的清蒸魚。

 幾杯紅酒,薑沅喝得微醺,這個程度回家睡覺剛剛好,不醉,但能一覺睡到天亮。

 她叫來適應結帳,再次被告知不用買單。

 薑沅的酒都差點醒了,今天又沒遇到凌霍,是誰幫她買的?

 這次的小美女可能是剛來的沒經驗,不像上次的打太極,一被問就直接交代了:“是我們老板。”

 “你們老板?”薑沅愣了。她對桐木裡的老板一無所知,對方為什麽要兩次請她吃飯?說來,會員製的會所她之所以能暢通無阻,難道也是老板的授意?

 她對這位老板一下子就很有興趣了。

 “你們老板在哪兒?”薑沅問。

 小美女指了指旁邊的院落。

 那個據說是老板私人領地的院落,百年梧桐樹的所在地。薑沅打算去瞧瞧。

 “艸,他肯定想泡你!你別掛電話,我看看又是哪個老東西想吃嫩草,待會兒要是有情況,我馬上報警。”郭青義憤填膺地說。

 “ok。”薑沅說,“保護好我方甜甜圈。”

 薑沅拎了包出門,經過“私人區域,請勿擅闖”的小告示牌時停了一下,隨即繼續向前,邁步走進這個神秘的地方。

 進門便瞧見了那棵百年老樹,沉靜而巍峨地矗立在院子中央,夜風沙沙撥弄樹葉,給人一種靜謐的安詳之感。

 有年頭的東西總讓人情不自禁心生敬畏,薑沅仰頭看著沉默的老樹,片刻後,似有所感,回頭望去。

 廊下立著一人,筆挺體面的白襯衣黑西裝,微微扯松的領帶,單手插兜的站姿,夾在指間吞雲吐霧的雪茄,和煙霧後微眯起的一雙黑眸……

 四合院的景致乾淨漂亮,他以這樣一副頹廢精英氣質站著,來一架攝影機,就是畫報的拍攝現場。

 調色都不用,畫面已經足夠好看,此刻略微泛黑的天色會自動添上一層朦朧複古質感。

 薑沅愣了愣。

 所以,這裡的老板,是凌霍?

 “薑老師總是給人驚喜。”凌霍站在簷下看著她,“沒人告訴過你,在別人的地盤亂走,會惹上麻煩嗎。”

 “這誰的聲音,好熟悉啊。”聽筒裡傳來郭青狐疑的聲音。

 “你讓你家小美女悄悄透露給我你在這裡,不就是在等我來嗎。”薑沅挑眉回視凌霍。

 原來是他,那一切都說得通了。那天她和郭青能進來是因為他的授意,兩次免單是,剛才小美女的“泄露”,恐怕也是。

 凌霍垂下眼,敲了敲煙灰複又抬起:“知道還來。”

 “臥槽誰誰誰!誰給你下的套?我報警了啊!”郭青不知道是太入戲還是意想不到,依然沒聽出凌霍的聲音,緊張萬分的聲音仿佛已經馬上就要按下110。

 薑沅把手機拿到嘴邊小聲說:“甜甜圈準備犧牲自我拯救世界,早點睡叭over!”說完飛快掛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膽子大,腦子鈍,已經察覺危險信息卻一點不想退後。

 凌霍這四個字,直接將薑沅心裡繃了好久的那根弦扯斷了,她慢慢走到他面前,頭一歪,笑得很甜,眼睛卻拋出鉤子。

 “凌老師,你是不是想睡我啊?”

 薑沅的背狠狠撞在沉船木架子上,才在疼痛裡意識到,她對凌霍猛男的評價一點沒錯。

 他比她想得還猛。

 猛中之猛。

 怎麽進來的已經不用回憶了,反正就乾柴烈火,被她自己一句話點著了。

 在皇庭的那次她斷片斷得一乾二淨,不止過程和細節,連凌霍的尺寸究竟有沒有粉絲拿著顯微鏡從各種照片的蛛絲馬跡推測得那麽厲害,都沒印象。

 現在也不用有印象了,因為凌霍正在讓她重新體驗。

 她是被凌霍邊親邊抱進來的,屋裡的擺設極為簡潔,纖塵不染得像是沒有人氣的樣板間。

 地上很乾淨,但她的雙腳就沒沾過地,背靠著架子,臀被凌霍托起。

 乾柴烈火燒得速度有點快,她的裙子還好端端穿著,凌霍也還是那副站到鏡頭前就是一副絕美畫報的樣子,兩個人卻已經負距離。

 尺寸確實很厲害,顯微鏡女孩果然名不虛傳。

 身後的架子很結實,薑沅卻被撞得快要散架,腳上的綁帶涼鞋一隻早就掉了,一隻還掛在腳腕上晃晃悠悠。

 她的手攀著凌霍的肩膀,他咬著她的脖子,好幾次都感覺像是要咬斷她的喉嚨。

 薑沅喘得亂七八糟,終於明白上次那一身慘不忍睹的痕跡是怎麽來的,凌霍恨不得把她給捏碎。

 她仰頭靠在架子上,正意識潰散間不知怎麽瞥見一道黑影,猛地一激靈,整個人立刻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住了凌霍。

 “狗狗狗狗狗狗……”

 是那隻大德牧疤哥,正站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們,薑沅慌得喊了一連串,話都說不完整。

 凌霍偏頭,低啞的嗓子斥了聲:“出去!”

 疤哥的表情立刻露出一絲委屈,特別小聲地哼唧了一下,噠噠走出去。到院子裡蹲著,繼續用炯炯有神的的眼睛看著他們。

 薑沅扛不住,推推凌霍:“換個地方,它在看我……”

 “薑老師還怕看嗎。”凌霍的嗓音低沉得要命,抱著她走向一張實木書案。

 她不是怕看,她是怕狗。

 運動還在繼續,薑沅被嚇得發白的臉色沒幾下便又重新泛起紅。

 從正門一路進來,衣服四處散落在途徑的架子和桌子,最後到床榻時,薑沅已經被剝乾淨,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凌霍把她放到床上時說:“輕了。”

 薑沅斷斷續續地說:“這你都能抱得出來?”

 拍戲太累,盒飯她又吃得少,不顧距離上次也就輕了不到三斤,凌霍不僅是個狗鼻子,還是個稱嗎?

 “摸得出來。”凌霍在她身後,咬上她的後頸。

 薑沅看了眼凶上的手:“……”

 放你的大狗屁,她就瘦了三斤,還能都瘦到凶上?:)

 凌霍的頭埋在她頸間,牙齒碾上那裡細軟的皮肉。太嬌太嫩,輕輕一下就留了紅引子。

 蚊子包被他咬了一口,又癢又疼,那滋味真是難以描述,薑沅嘶嘶叫:“別咬那兒,凌霍……”

 她沒叫他凌老師。

 凌霍頓了下,托起她的脖子從背後吻她,把她僅剩的一點氣力都吞掉才放開。薑沅虛軟地趴在床頭,窗子正對著院裡的梧桐樹,風聲簌簌,她哼哼唧唧的叫聲全被樹上的鳥兒聽了去。

 不知過了多久,薑沅指尖發麻地倒在床上,直接就昏睡了過去。黑發鋪滿枕頭,她蜷縮著身體,月光從窗戶進來,披灑一身,映著那身肌膚白瓷似的。

 凌霍套上褲子下床,背上的一道道疤痕在昏暗室內模糊不清。

 他走到架子,抽了一根雪茄點燃,坐到椅子上,看著床上的人。煙霧後的眼睛深幽幽一片,不知藏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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