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數學競賽我打算去試試。”食堂裡，對其余三人道。

　張昊驚喜道：“我就覺得你該去試試，林子，你可以的！

　彭康轉頭對林祤含道：“恭喜你，競賽道路上的你，並不孤單。”

　“太好了！”林祤含看上去很開心。

　彭康手握起，做了個舉話筒的姿勢，把“話筒”遞到林啟面前，“林同學，可以采訪一下，是什麽讓你有了想要參加的想法呢？”

　林啟放下手裡啃得差不多的肘子，慢悠悠地摘下手套，湊近了“話筒”，說：“……學霸的自信。”

　其他幾人：“……”好了，我們就假裝沒聽到。

　林祤含道：“據說在初賽之前，我們學校會有幾次正式培訓，好像明天報完名，後天就開始了。”

　彭康好奇道：“對了，這個怎麽個賽製？考三輪？還是幾輪？”

　林祤含手點著下巴，搜尋著腦海裡的記憶，“貌似就是初賽和決賽。”

　張昊湊過來，“只有兩輪？”

　林祤含點點頭，“因為只有兩輪的緣故，第一輪篩選就非常的嚴格，畢竟能進決賽的就那幾個名額，用萬裡挑一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張昊擔心道：“那競爭也太大了吧！還有，要想從無數人中選拔出人才，題的難度肯定也不會小吧。”

　林祤含道：“題目的難度大是自然的，但其實，最主要還是要看競爭對手的水平。對手水平高，你相對獲勝的概率就小，但競爭對手水平低，那你獲勝的概率相對來說就比較大了。”

　彭康聽得直搖頭，他對即將參賽的兩位準選手道：“兄弟們，哥除了錢也沒什麽了，只能祝你們……遇到弱點的對手了。”

　林祤含認真的點點頭。

　林啟抱著手，拇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張昊瞥著彭康，“你說你祝福就祝福，前半句聽著怎麽就那麽欠揍呢？”

　彭康抬手撓了撓後腦杓，裝作老實巴交的樣子，“這個沒辦法，你仇富也沒辦法，是事實啊。”

　張昊：“……”

　第二天開始報名，報名時間是在中午放學後，林啟和林祤含約好放學鈴聲一響就衝出來，趕在最前面去報。

　眾所周知，報名人一多，是需要排隊的。等排完隊，食堂裡的飯菜早涼了。

　隨意，想要不排隊，只能趕得早。

　於是兩人按照計劃，鈴聲一響直接衝下樓，記錄信息、報名、確認信息，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兩人還在報名的時候，後面已經排起了長隊，隊伍直從老師辦公室一直延伸到外面走廊，見到此場景，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兩人報完名直衝食堂，打飯的時候，林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點什麽，同一時刻，林祤含也感覺自己好像把什麽事情給忘了的樣子。

　林啟問林祤含，“報名的時候，我沒填漏什麽信息吧？”

　林祤含摸摸腦袋，想下了，“應該是沒有。那我呢？我有沒有忘了什麽？”

　林啟搖頭，“我都沒有，那你肯定也沒有。”

　林祤含點頭，“說得對！”

　於是，兩個信誓旦旦什麽都沒忘記的人，勾搭著肩，喜滋滋的端著熱乎乎的飯找起座位來。

　辦公室外，長長的報名隊伍裡，賀曜排在前面，韓子坤排在後面，兩人一個拿著手機發著半天都沒人回的微信，另外一個靠在牆上眼神恐怖得幾乎可以嚇死人。

　——被遺忘的兩個可憐人。

　效率很高，報名當天報名信息便被公布了出來，隔天便開始了培訓，培訓地點選在一間可以容納好幾百人的階梯教室裡。

　去到教室的時候，座位被填得都差不多了，以及，林啟發現彭康的祝福根本沒起效，這往裡一看，尖子生班的人全都來了，還都坐在一起，這是要全班大動員的節奏。

　賀曜在身後扶著他的背，“別光站門口看，進去裡面找位置。”

　林啟看到坐中間點位置的林祤含在向他們招手，招完手擴在嘴邊，朝他們喊道：“來這兒，給你們留了位置。”

　林啟走著階梯下去找林祤含，發現韓子坤也在，就坐林祤含旁邊。

　林祤含拍拍另外一邊的位置，“坐這兒，快來。”

　林啟進去後挨著林祤含坐下，賀曜則坐在他的旁邊。

　“你們也來得太早了吧。”林啟對林祤含道。

　林祤含道：“哪裡早了？是你們來晚了。”

　坐中間的兩人聊著天，時間很快就到了。

　第一天的培訓並不僅僅只是老師這麽簡單，開始還包括動員、經驗分享，以及心得體會。

　主持老師先是在台上說了幾句話，無非就是些鼓勵的話，然後馬上就到了讓去年的金牌得主分享經驗的環節。

　林啟抱在手，身子稍稍歪朝林祤含那邊，“哇，金牌得主，那肯定得非常牛吧，就是不知道人長得帥不帥。”

　聞言，賀曜看了林啟一眼。

　林祤含一臉疑惑，“親愛的，你不知道去年的金牌得主是誰？”

　林啟聳肩，“我怎麽會知道？”

　林啟心想，那時候我還沒在這兒呢。

　林祤含搖搖頭，無奈的收回了眼。

　林啟看著他，“不是，你什麽意思你這是？”

　這時，老師對著台下道：“接下來，讓我們請去年的金牌得主，上來給我們分享一下經驗。”

　階梯教室的椅子是連在一起的，林啟感覺左邊的椅子動了一下，抬頭一眼，賀曜起來了，不僅起來，還上台了。

　林啟一愣……臥槽，怎麽就沒想到是賀曜呢？！

　教室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賀曜上到台上，站到講桌後面，先是單手調整了一下面前的話筒，然後便兩手一手撐著一邊講桌邊緣，開始發言。

　林祤含他們坐的位置不算靠後，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賀曜，無論是寬肩窄腰的身材，還是精致得如同漫畫裡走出來的臉蛋。當然，從音響裡傳出來的，充滿磁性的聲音，也許會延遲，但絕不會缺席、

　林啟他們前面坐著一小排女生，那幾個女生小聲議論起台上的人來。

　“賀曜好帥啊！個子又高臉蛋又優秀，重點是學習還好，啊，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啊！”

　“他只是你的理想型嗎？不，他是所有女生的理想型！聽說校花蘇青青都在倒追他呢。”

　“嗚嗚，那競爭也太大了吧，感覺完全不可能啊。”

　“先別慌，再告訴你一個事，聽說他把蘇青青拒絕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

　“絕對是真的！我有同學看到了，說蘇青青和賀曜說話，賀曜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把蘇青青一個人臉色鐵青的留在原地。”

　“所以你看，連校花都沒戲，咱們就別癡心妄想了，舔顏就行了，校草是不可能看上我們的。”

　“哭，雖然不知道他以後的女朋友是誰，但還是先羨慕一下叭……”

　林祤含聽完整段對話，賊兮兮的用肩膀撞了林啟一下，小聲說：“親愛的，開心嗎？”

　林啟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嘴邊卻帶著壓不下去的笑意，“你在說什麽，我都聽不懂。”

　林祤含又撞了他一下，林啟撞回去，“好好聽課。”

　林啟看著台上的人，心想原來蘇青青已經和賀曜攤牌了嗎？

　嘖，學霸辦事就是穩妥，什麽時候把人解決了他都不知道。

　韓子坤隔著林祤含看了林啟一眼，眼裡看不出什麽情緒。

　中途，林祤含去了趟衛生間，林啟和韓子坤中間空了下來。

　韓子坤：“你跟林祤含怎麽認識的？”

　林啟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韓子坤是在跟自己說話。

　看到韓子坤，林啟就想到自己以前被瞪的事，以及林祤含可憐巴巴跟著韓子坤身後的事。那個時候，他對韓子坤是真的沒什麽好感。

　但事情都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就像林祤含說的一樣，韓子坤並沒有欺負他，反而兩人關系好像還挺好的。林啟也不是那種記仇的人，朋友的朋友，姑且也算半個朋友，於是也覺得無所謂了。

　林啟想起和林祤含的初識，說起來，那個時候是因為剛好撞到林祤含被人欺負。

　但如果直接把事實說出現，顯然對林祤含不太好，於是他想了一下措辭，“我倆之前住同一個小區，再加上又是一個班，見多了就認識了唄。”

　想到韓子坤剛和林祤含認識不久，他想了下，還是道：“他這人優點就是脾氣好，但缺點也是脾氣好。你知道的，有時候脾氣太好，反而容易成為別人欺負的對象。”

　韓子坤眉頭微蹙，“我知道。”

　林啟看了他一眼，“……總之，遇上個脾氣好的朋友不容易，好好珍惜，你也是，我也是。”

　韓子坤出乎意料的笑了笑，“對，朋友。是該好好珍惜的朋友。”

　賀曜在講台上分享著經驗，目光注視著前方不遠處，坐在教室中間，正在有說有笑的兩人，眸子裡掠過一道陰霾。

　林啟一直覺得，韓子坤面相特別高冷，屬於那種光是看長相，就讓人覺得很難以接近的類型，能想象得出來話並不多。但實際上，高冷確實是天生的性格，但話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麽少，尤其是在聊到林祤含的時候。

　兩人聊起天，意外的還挺合契。

　韓子坤暼到林啟脖子後面的衣領立了起來，他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後頸，示意林啟，“喂，衣領。”

　林啟懂了他的意思，抬手整理了下，“行了嗎？”

　韓子坤眼看還有一部分沒折下去，嫌麻煩似的，直接伸手就要幫林啟整理，結果手還沒碰上林啟的校服衣領，就被一道可怕的力度打開。

　林啟感受到側邊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線被擋住，扭頭一看，笑著說：“喲，我們賀學霸回來了。”

　賀曜從韓子坤身上收回視線，看向林啟時，眼底的陰霾轉為柔和，“嗯，回來了。”

　韓子坤看著兩人，再想到賀曜剛才的目光，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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