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溯蹲在老班跟前,說:“怎麽樣,回沒回到你青春的時候?”
老班愁眉苦臉:“讓你們別打,現在好了,周一升旗,我們班會被全校通批。”
許菖蒲無語又無奈:“您打得最厲害,沒想到您手腳這麽麻利。”
老班露出得意的微笑:“所以說你們這一批學生身體素質不行啊,我們當年,爬樹翻牆打架樣樣都是好手,都不帶輸的。你們一個個的,平時課間跑操慢跑四圈都累得氣喘籲籲,一個個缺乏鍛煉……”
他恍惚記起學生時代的自己,臉上露出得意的光,仿佛青春一去不回的光又突然降臨在他的身上……
邵亭不合時宜問著:“那把妹呢?”
老班臉色凝固:“你小子哪個班的?”
晏溯:“不認識,讓他滾。”
啪啪啪——
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敲著門:“靜靜,寫個檢討,還用討論嗎?”
老班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同志。”
那警察看了一眼老班,驚喜說著:“老班?”
晏溯詫異:“認識?”
年輕小警察:“您教過我啊,您忘記了嗎?”
邵亭說著:“原來都是同學啊,師哥你好,快把我們放出去吧。”
年輕小警察:“老班,我還記得當年你打我打得那叫一個狠啊,我媽都認不出我來了。”
許菖蒲:“……”
晏溯:就知道跟老班在一起沒有好果子吃。
話數這哥們是人生贏家啊,還有什麽比當年揍過你的老師被關在籠子裡,而你手握生殺大權來得爽。
正想著,看到班上學生默默的擠成一團,離老班的距離越來越遠,勢必要跟老班劃清界限。
他拽了拽許菖蒲的衣服遠離老班,免得這哥們兒報仇誤傷了他們。
邵亭連忙變臉:“警察同志,您明察,我不是他們班的,我是文科五班的,我跟他們班沒有一點兒關系。”
年輕小警察感激微笑:“感謝您那一頓打,我才沒有誤入歧途,不然我現在還是個打架鬧事的小混混,感謝您當初沒有放棄我。”
高二十四班全體同學:“……”
邵亭:“……”
年輕小警察笑了笑:“我去請示一下領導,看看能不能快點兒處理你們這邊的事情。”
邵亭說著:“快去快回啊,我都餓死了。”
晏溯指了指邵亭:“這貨不是我們班的,文科五班的,不關我們的事。”
沒過一會兒,校領導來了,簽字。
再接著,是主要打架鬧事幾個孩子家長來簽字。
邵亭他媽媽來了,拎著耳朵就把他給拎走了。
再接著,黃斌那混混大哥來了,大哥身後還跟著上次跟許菖蒲鬧矛盾的幾個混混。
黃斌走到許菖蒲面前說著:“小子,真沒想到,你還挺有種的。”
許菖蒲看了黃斌一眼,沒說話。
黃斌大哥第一句話問:“打贏了嗎?”
黃斌:“打贏了。”
黃斌大哥:“好樣的,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黃家兄弟兩勾肩搭背的朝著外面走去。
再接著,是晏溯。
晏溯大哥晏博來了。
晏博一臉無奈歎息說著:“我上午在飛機上長途跋涉飛國內,下午剛回國,晚上就來警察局,你還真是每個月按時讓我來警察局報一次道啊。”
晏溯微笑著:“哥,你先回去,我有點兒事。”
晏博:“別告訴我邵亭又失戀了要跳樓,我剛剛可是看到邵亭被他媽媽拎回去了。”
晏溯看著一瘸一拐出來的班主任說:“我們班主任腿不好,今天為了我挨了踹,我先把班主任送回家。您先回去吧。”
老班熱淚盈眶:真沒想到晏溯這問題少年這麽懂事。
晏博看著老班說:“老師,我開車送您回去吧。”
老班看著晏家的豪車,連忙拒絕,現在查口風查的嚴格,上面嚴令禁止老師班主任收禮收賄賂,雖然送一趟沒啥,但是正值市優秀教師評選,他可不想節外生枝,他要避嫌。
他連連擺手:“不用了,我還要回學校有點兒事情,你帶著晏溯先回去吧。”
晏溯一把攙扶住老班:“班主任為我受了傷,我一定要把班主任送回家,我晏溯是個講義氣的人。”
晏博沒辦法,隻得跟晏溯說:“那你晚上早點兒回家,回去晚了,爸媽會剝了你的皮。”
晏溯連忙點頭。
看著自己哥哥的車開出了視野之外,晏溯連忙朝著警察局裡面走去。
老班喊著:“你小子不是要送我回家嗎?”
晏溯想起來什麽,從兜裡摸出七八張紅色毛爺爺後,遞給老班兩個鋼鏰兒:“自己坐公交回去,門口119路直達到學校,再見。”
老班:“……”
許菖蒲還在警察局內等著,盯著手機上他媽媽發給他的一條消息:馬上就來。
他媽媽還沒來。
也是,從他媽媽所在的區到這裡,大概開車兩個多小時,現在是晚上,市區會發生嚴重堵車現象。
事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三四個小時。
他想,他媽媽應該是煩了。
只要他鬧一次事打一次架,她就要從那麽遠的地方過來簽一次名字。
他在八歲之後經常被丟在寄宿學校,那時候還小,他總是想家,想他媽媽,寄宿學校全封閉式管理,他不能出校門,他只能給她打電話。
後來,他找到方法了。
只要他打架鬧事考倒數,學校一定會找家長。
每次那個時候,他媽媽來到學校之後就恨鐵不成鋼的罵他不懂事。
再後來,他覺得這樣惡作劇沒有什麽意義。
更何況那個女人有了新的家,有了一個很愛她的丈夫,生了一個聰明懂事的兒子,她有了新的生活。
此後,他很少打架鬧事考倒數。
他越來越孤僻,甚至不願意跟人說話,一旦別人招惹了他,他也如同雪山崩塌,打起人來毫不手軟。
現在,他真的沒有像小的時候那樣惡作劇去吸引他媽媽的注意,也沒有想媽媽。
如果可以,他寧願她不用來簽字,可是他的監護人那一欄只有一個名字,他不得不通知她過來簽字。
最後一個同學也走了,他不由自主的朝著警察局門外看去。
他看到晏溯也同樣站在門口看著他,隨意的雙手插兜,張揚的好像警察局是他家一樣,雙目明亮炯炯有神看著他,用口型說著:“我在外面等你。”
許菖蒲沒理他,繼續低著頭盯著手機屏幕。
晏溯想,如果他能夠為許菖蒲簽字的話,許菖蒲就不用等這麽長時間。
邱美珍趕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
她匆匆忙忙簽完字,眼神裡更多是責怪,說著:“你怎麽又打架鬧事?上次不是答應我,不會再這樣打架鬧事了嗎?我陪你弟弟看音樂會,剛入場,就接到警察局電話。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
許菖蒲看著他媽媽,臉上的妝容精致,穿著晚禮服,一襲紅色長裙美豔又端莊,大棕色卷發如瀑布披在身後,看來他媽特意為了嚴奕的音樂會準備了很長時間。
他慢慢朝著警察局門外走去,聲音輕飄飄的:“下次,你可以不用來。”
邱美珍有什麽話噎在喉嚨裡。
許菖蒲目光明亮如許看著她:“你放心,你不來,我不會怪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晏溯:看這七八張毛爺爺好看吧?不給!
許菖蒲:我想要。
晏溯:等著,銀行裡還有幾十卡車,現在就給你運來!
這是一篇成長傻□□治愈搞笑文,不會虐的。